司徒筠手无寸铁,只能闪躲。在长剑刺向她时,她及时拿起圆椅阻挡,长剑刺穿圆椅,可见其下手之狠。司徒筠将圆椅丢向她,闪身冲出房外。
“别想跑!”赵少英提剑追了上去。
司徒筠冲出房外没几步,身后一股剑气袭来,连忙侧身避过,反手出掌,打掉赵少英手上的剑,赵少英吃痛,一脸讶异她竟能打落她的长剑。
“赵姑娘,够了!请勿再纠缠下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司徒筠冷冷地警告她,不再看她一眼,旋身走人。
“你……”赵少英气愤地重拾长剑,发狠地由后刺向她——
陡然飞来一颗石子击中她的手腕,赵少英吃痛,长剑再次落地。
一抹挺拔身形出现在两人面前,向隆南走到司徒筠面前,长臂一伸,将她搂入怀里,黑眸凌厉地射向一脸震惊的赵少英。
“赵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何要动手伤人?!”
赵少英一脸惊慌,对上他阴沉的俊脸,忙不迭地解释:
“大少,你误会了。我们不过是在切磋武艺,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也就告辞了。”赵少英拾起长剑,妒恨地瞪了在向隆南怀里的司徒筠一眼,几近落荒而逃。
“筠儿,你没事吧?”向隆南低头问着怀里的人儿,瞧她秀眉微蹙,似是在思索什么。
“我没事。放开……”
司徒筠话说到一半,即被横抱起,双臂自然地勾住他脖颈,抬眸对上他深邃探究的黑眸,明眸微敛,柔顺地不再说话,任由他抱她回房。
向隆南抱她回房,落坐床畔,让她坐在他大腿上,双臂仍是扣住她纤腰,无意放开她。
“赵姑娘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司徒筠垂眸避开他打量的黑眸。
“筠儿,我不喜欢你有事瞒我。你该明白,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能去。”低沉的嗓音透着警告。
司徒筠粉唇轻抿,犹豫了会,低道:“炎帮出事了。”
“那又如何?你不是恨你爹吗?炎帮出事也与你无关。”向隆南提醒她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向隆南注视着她苦恼的小脸,看来她并不如自己所言那般恨她爹。
“我不知道。”司徒筠说的是实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我只是担心芝兰会出事。”
她恨爹负了她们母女,可又想到她十岁那年,娘亲刚过世,爹找到她后,几年下来,不顾她的冰冷,始终对她笑脸以对。
爹常命人送上衣物或食物给她,虽然全被她推拒,也因此搬了几次家,可最后仍被爹找着,久了她也懒得再搬了。她嘴上说恨爹,可为何在听到他出事的消息,一颗心却无法平静下来?
“不管是救你爹或是你妹妹,我都可以帮你。”
司徒筠惊愕地抬头,似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明眸对上他深若黑潭的黑眸。
“但你该知道我的规矩,要我出手是要付出代价的。”大掌轻抚过她细致的小脸。
“你要什么?”她直视他黑眸底。
“我要你心甘情愿将身心都给我,如何?”大掌覆上她左胸,黑眸锁住她明眸,这回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
司徒筠深深地注视他黑眸许久,深吸了口气,知道他在索求什么,而她——
“好,我答应。”
“记住你亲口许下的承诺。”薄唇攫住她的粉唇,她这辈子都别想逃离他身边了。
炎帮地牢里,炎帮帮主周鸿一家全被关在一起,其它牢房则分别关着支持帮主的弟子。
“爹,我们现在可怎么办才好?”
周芝兰一脸愁苦,看着被下了药、浑身无力的爹娘。怎么也没想到当自己回到炎帮,原本是打算叫爹派人去救姊姊的,结果却自投罗网被捉住,也才知道炎帮发生了叛变。
“帮主,赵义勾结金沙帮,欲夺帮主之位,实在是太卑鄙了。”
黄耀清没想到身为副帮主的赵义,竟会勾结外人做出这种事来,枉费帮主与他兄弟相称。
周鸿被下了药,浑身无力摊坐着,看着遭受他牵连的妻女和弟子,忿恨地大吼:
“赵义那王八羔子,竟敢对我这个大哥下药,枉费我这个当大哥的那么信任他。帮主之位真有那么重要吗?他这个副帮主要的我可没少给他!”
“大哥,你如果真当我是兄弟,就该听我的话,和江兄弟合作,一起开采铁矿,才能赚更多银子,而不是只守着几间布庄。”
赵义步下石阶,身后跟着江诚,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铁牢外。
“你这个混帐东西!当初我就该阻止你收留这个金沙帮的叛徒,想不到你们竟会连成一气来暗算我,枉费我们十几年的交情,竟敌不过这小子的挑拨。赵义你真令我心寒。”周鸿气得咬牙切齿。
铁矿位于金沙帮的后山,赵义经江诚怂恿,打算暗算金沙帮夺取铁矿。这种卑鄙行径,江湖人根本不齿,他当然不屑为之。可没想到赵义竟会同意,在得不到他的同意下干脆想取而代之。
“赵叔叔,你怎么可以为了一座铁矿就背叛了爹?枉费爹那么信任你。”周芝兰痛心指责。
赵义冷笑。“炎帮是我和你爹一手创立的,可这几年来你爹墨守成规,已无当年的雄心壮志了。炎帮底下几间布庄,众兄弟虽饿不死,可说要过上舒服的日子还差得远呢。有了这座铁矿,众兄弟吃香喝辣过好日子有什么不好?你爹怕事,怕得罪金沙帮,守着什么江湖道义,既然如此,那不如这帮主之位换人坐。”
“赵义,你结交金沙帮叛徒来对付自己人,就算让你得到这帮主之位,也难以服众。”周夫人气愤地说。
“大嫂说得没错。所以我希望大哥能当着众弟子的面,将帮主之位传给我。大嫂可以放心,你们一家人,仍可留在炎帮过好日子,但若大哥仍执迷不悟,就休怪我无情了。”
赵义软硬兼施,毕竟十几年兄弟,他也不想将事情做绝。
“你作梦!我绝不会让你毁了炎帮的声名,落得江湖败类之名!”
周鸿气得脸红脖子粗。他辛辛苦苦维护的炎帮名声,怎么可以让这个利欲熏心的叛徒给毁了。
“大哥,别怪做兄弟的无情,我再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后,若是你仍执迷不悟,就休怪我无情了。”赵义警告地撂下话,拂袖而去。
“周帮主,做人何必那么迂腐呢?眼前有条赚钱的路,你竟然舍弃,活该落得阶下囚的下场。”江诚摇头叹息,同情地看着一帮之主沦为阶下囚的命运。
“你这个金沙帮的叛徒给我闭嘴!若早知道你这小人的身分,我当初根本不会救你,也不会害得我们炎帮分裂!”
周芝兰恨自己当时不该在胡同里救了满身是伤的江诚,还将他带回炎帮,是她引狼入室。
“小姐,说起来还真该感谢你当时出手相救。放心,为了报答你,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江诚笑得一脸猥琐,哈哈大笑离开。
“可恶的小人!芝兰,别和这种小人硬碰硬,眼下我们只希望逃出去的秀如能为我们带来救兵。”
黄耀清安抚气得浑身发抖的周芝兰。他们三人一回到炎帮,立即被赵义的人马攻击,秀如趁乱逃走,现在也只能指望她了。
“可是秀如能去向谁求救?这毕竟是我们炎帮的家务事,别的门派又怎会出手相助呢?”周芝兰苦恼地说。
“秀如,能求救的只有一人。”黄耀清直视着她。
“你是说……姊姊!”周芝兰恍然大悟后,随即惊叫:“不行!不能再连累姊姊了。秀如这回若再找上姊姊,我绝对不会原谅这死丫头的!”
她已经连累姊姊一次,不能再害她,更何况这回他们一家子生死难料,绝不能再拖累姊姊了。
“光是你姊姊一人是绝对不行的,但她身后那人若是肯出手相助,我们就有救了。”
黄耀清相信以那人的能耐,救他们是轻而易举的事。
“你是说向隆南?”周芝兰脸色愀变,想起那个深沉可怕的男人。
“你们两人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会提到筠儿和向隆南?还不快把话给我说清楚!”周鸿脸色一沉,吼声如雷。
周芝兰不由得冒冷汗,和同样脸色微变的黄耀清对看一眼,硬着头皮面对黑着一张脸的爹,老实将所有事情吐实。
果然不出所料,周鸿在听完后,吼声更大,而这回是朝小女儿轰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