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话。
「给妳钱?」
「哼,我要钱做什么!」
「给妳珠宝?」
「我不要珠宝。」
「那我就猜不到了。」他微笑地说。
「她什么也没给我,我想帮她就帮她。」
「我以为妳讨厌她。」
「我讨厌你赖着她。」她立刻道。
她的话让他在心底轻叹一声,他不是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也不是不了解她言行中透露出的情意,可他若接受了,就意味着他得放弃一些东西。
「我只是受她爹所托,尽点心力,希望能尽快找到她的下落。」不管这个婚结不结得成,王娇一个弱女子在江湖上行走总是危险。
「我帮你找。」
他望进她坦荡的眼,看来她根本不知道王娇上哪儿去了。
「妳好好养病……」
「我没病。」她不悦地说。「我只要让蛇咬一下……」
「我说了,不能再用这方法。」一听见她的话,他的脸立刻沉下。「那对妳的身体只有坏处。」
「我不喜欢这样躺在床上。」她讨厌全身无力、什么事都不能做的感觉。
「妳只要吃药……」
「苦死了。」她生气地说。
「会苦吗?」他拿起碗,把剩下的一点汤药喝下。
她吃惊地瞧着他。
他神色未变地说道:「根本不苦。」
「你吃臭水沟的东西。」她还是一脸震惊。
他忍下怒气说道:「这是药,不是什么臭水沟捞上来的东西。」
她转开头不看他,就是不想吃。
他盯着她的头顶,对她的任性感到莫可奈何,偏偏他又无法这样丢下她不管,她再这样糟蹋身子,只怕……他皱下眉头,不愿再想下去。
沃娜见他不说话,偷偷转头瞧他一眼。「你生气?」
他故意不回话。
「说话呀。」她眼露凶光。
「妳真的觉得那药难吃?」他问。
她颔首。「闻了就想吐。」更不用说喝下去了。
「这样也想吐吗?」他低头再次贴上她的唇。
她的双眸再次瞪得圆大,他又亲她了。
跟刚刚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有马上退开,他轻柔地在她唇上移动,而后挑开她的唇齿诱惑地挑逗着她。
她在他口中尝到汤药的苦味,她直觉地要退开,他却压着她的后脑,她嘤咛一声不高兴地挣扎了下,他抱紧她不让她挣脱,在他的撩拨下她的呼吸开始加重,脑袋昏沉沉的。
他口中的苦味渐渐淡去,她的心跳则愈来愈快,手臂缠上他的颈项,学着他的方式回吻他。
「五毛……」她用力亲吻他,压着他的身体。
他让她压得倒在床垫上,听着她唤他五毛五毛的,让他笑出声,他抚着她的发,一边吻她一边哑声问道:「想吐吗?」
她没注意听他在说什么,热情地继续吻他的嘴。
「好了。」他拉开她的脸,照她这样吻下去,一会儿就要不可收拾。
她的眸子散着光芒,黑瞳紧盯着他,整个人压在他身上。
「想吐吗?」他抚着她渐有血色的双颊,她乌黑的发丝垂在他脸旁。
「不会。」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妳不是说那药像臭水沟的东西吗?我刚刚喝了药。」他说道。「妳尝到了也没吐。」
她皱眉。「那不一样。」她瞪着他。「你心眼多,用这样的方法。」
「这不叫心眼。」他坐起身,顺势拉下她的手,想着该怎么诱她吃药时,她又将被拉下的手臂抬起勾住他的颈项,整个人靠在他身上,脸颊贴着他的脖子。
她大胆的举止让他怔了下,他老忘了她与一般女子是不同的,或许就因为这样的与众不同,他才会这样挂心她,烦恼她的身子。
「五毛,唉,我又说错了,是五踢少……」
他笑出声。「温亭劭。」她为什么老是把他的名字乱念一通。五踢少?难不成要踢七八脚才够吗?
「我知道,五踢少。」她点头。
他笑着放弃纠正她。
「你这样亲过王娇吗?」
「没有。」
她露出笑。「你如果亲她我会生气的,会把毒蛇毒虫塞到你的嘴巴里,然后割掉你的舌头,让你永远都不能亲人。」
他勾起笑。「听起来很恐怖。」
她抬起小脸,认真道:「如果你还赖着她,要跟她成亲,我会……」
「我们先说妳的事。」他打断她的话。「妳还想我亲妳吗?」
她的双眸中难得露出了羞色,可她没闪躲他的问题,直接回答。「想。」
「那就吃药。」他立刻道。
她板起脸。「你坏心眼真多。」
他叹口气。「这不是坏心眼,唉……算了,就算是坏心眼吧,条件就是这样,没得商量。」
「你不亲我,我也能亲你。」她不认输地说。
他没说话只是板起脸瞪着她,她也回瞪。
「妳考虑吧,我回去了。」他冷下脸,用了些力道拉下她的手。
「我还没说完话。」现在身子虚,她拦不住他。
「我的话说完了。」他作势要起身
「你……」她咬住下唇,冲口道:「好吧好吧,就喝那臭水沟的东西。」她不想他走,也想他再亲她。
他立即缓下脸。「说话可得算话。」
她不甘愿地点头,臭着一张脸。
「我知道妳不喜欢喝那些东西,忍一段时间就好,我请大夫给妳做药丸……」
「我自己也会做。」她立刻道,若不是那些药丸被河水冲走了,她也不会这么难受。
「现在妳身体不好,做药丸太伤神,这样吧,妳把药方告诉我,我请人做成药丸。」他得先搞清楚她的药丸是用什么做的,若是毒药毒草做的,他不会再让她吃这些东西。
听见他这么关心她,原本还在生气的沃娜立刻眉开眼笑,望着她带笑的脸他也露出微笑,他从不晓得自己还会哄人。
「妳怎么会做药丸的?」他不经心地探问。
「姑奶奶教我的。」
「姑奶奶,她是谁?」
「不知道,她教我很多东西。」
「药来了。」梅老在这时走了进来,其实他已在外头观望了一会儿,一直找不到好时机进来,药都要凉了。
见他们两人亲密地靠在一起,梅老也没多问,放下汤药后借着看店的名义立即又走了出去。
一见到黑黝黝的药汤沃娜整张脸垮下。「这么恐怖。」
温亭劭端起碗,感觉汤药不是很烫,他笑着建议:「妳捏着鼻子别换气,一口气吞下就是了。」
她学着小孩儿喝药的方式,一手捏着鼻子,张嘴咕噜噜灌下,连换气都不敢,就怕自己一闻到就吐出来。
灌下最后一口,五官皱成一团,肩膀都拱了起来,她滑稽的模样让他忍不住笑出来。
听见他的笑声,她立刻张眼瞪他,生气地将嘴凑上去亲他的嘴,她强吻的行为让他笑意更深,他早该知道在她脑中是完全没有礼教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为所欲为。
偏偏他就喜欢她带点任性、带点霸道,外加与众不同的思路,每每让他又好笑又好气。
她嘴中满是苦味,她一边亲他一面打他,他不停笑着,感觉她的拳头不停落在他的肩上、胸上。
他抱紧她,将她恼人的捶打全纳进双臂内,明知不该再与她牵扯下去,无奈他却没有选择的机会,要他狠心丢下她、不管她的死活,他实在做不到,唉……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