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为什么,她一直忐忑不安,可能是第一次接获这种大型企业的捐赠吧。
经过重重关卡,她见到左素苹。
“你是纪晓茹?欢迎,请坐。”左素苹一袭DIOR浅粉裙夏装,缀着典雅的山茶花胸饰,显得柔美又不失利落。
“谢谢!”纪晓茹看着她,怔了一会儿,她似乎在哪见过?
“你要喝茶或咖啡?”左京苹发现纪晓茹直盯着她,不由得挑高一眉,“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纪小姐。”
纪晓茹连忙回过神,“白开水就好。”
左素苹打了内线电话向秘书交代后,才起身坐到沙发椅上。“临时通知要你过来一趟,打乱了你的行程表吧。”
“这没什么。你看看,这是你要的一些简介,我们目前需要帮助的个案共有三十六个,还有一些需要长期捐助的对象都在这份报表里。至于支出账目,我们每年都会寄一份收支明细给捐赠者。”纪晓茹将准备好的资料递给她。
她看着左素苹微侧低垂的脸庞,专注的审视账册。好熟悉……脑中灵光一闪,她是那天陪在柳承业身边的女孩。
原来,柳承业的未婚妻就是她!
“贵基金会处理远方面非常谨慎,你们也记录了受赠者的病况。”
“基金会是慈善团体,我们一直以人道的立场来经营,对于这些受赠者,我们都把他们当亲人看待。”纪晓茹扬起一抹笑靥回答。
“我们总裁的指示是将善款直接拨给贵公司,但基于公司内部政策规定,我仍然需要看过这份报表。”左素苹合上资料夹,发现纪晓茹一直盯着她,眼神里有着明显的探索。“你有问题想问吗?”
纪晓茹摇头,只是淡笑.“我只是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你。”
“是吗?我——”
叩叩叩旧门声打断左素苹的回话,推门而入的人是柳承业。”总裁,有事吗?”
“我来看你忙完没有,一起用午餐。”柳承业一入门便发现背对门口的米色身影,在听见他声音时,肩膀明显一怔,变得僵硬。
左家苹盯着柳承业研究。虽然他问话的对象是她,但目光却落在纪晓茹身上,加上他先前指示要捐助罕见疾病基金会,她迅速联想到其中的牵扯。
这位纪小姐是他之前的女朋友?
他是来向前恋人炫耀自己的成就吗,还是依他说的,他还处在那种混沌不明中?
老天!他未免也太看得起她的度量。她潇洒的说分手,只因不想让自己变得歇斯底里,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嫉妒心。
最后白马王子和公主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她怎么吞得下心头的不甘。
她姑起身,走向柳承业,拉着他来到纪晓茹面前。
“纪小姐,这位就是我们亚洲区的总裁,柳承业,他也是我的现任男朋友。承业,这位就是罕见疾病基金会的纪小姐。”
柳承业伸出手指,轻弹一下她的额头:“我不是说过在别人面前别太放肆吗?”
左素苹有些讶异,她没有料到柳承业居然如此配合……他虽然语带亲昵,但目光仍旧落在纪晓茹身上。
“你好,柳总裁。”纪晓茹微微颔首,始终回避与他正面相视。
柳承业微微一扯嘴角,“纪小姐—直不抬头,是有什么问题困扰你吗?还是你认为和我说话是件折腾人的苦差事。”
他是故意的!左素苹肯定的暗忖。
“没有,你误会了。”她的声音有点虚弱。纪晓茹缓缓抬起头,刚巧与他四目相接。
“原来是你啊。”
“业,你认识地?”左素苹故作天真的仰起头问,娇柔的声音几乎掐得出水,既然你要演戏,我就顺水推舟。
“她是我的‘前任’女友。”柳承业故意强调前任两字。
“你是业的前女友’?”左素苹睁大眼看她。
“那是过去的事了,我们很久没有见面。”纪晓茹不明白柳承业在想什么,介绍前女友和现任女友认识?这种尴尬的情况,一般人避之唯恐不及,他居然不介意的说出口,难道他对自己的条件太有信心?或许吧。
“我听业说,你曾经陪他走过最困苦的日子。我一直很羡慕你,你比我早知道业的好。”
“傻瓜!”柳承业伸手揉乱她的秀发。
纪晓茹笑得有点僵硬。心中低咒自己烂得可以的记忆力,否则她早该想起联固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悉。
“我听业说,他喜欢你做的三色蒸蛋。在美国我也有做过,那是我唯一的拿手莱,他却嫌口味不道地,你可以抽空教我吗?”左素苹故意这么说。
“我……我不会做这道菜。”纪晓茹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曾经为他下过厨。
“哦,你骗我!拐我下厨。”左隶苹娇嗔的回头捶了下他的手臂。
“我只是想看你在厨房忙碌嘛。”
“等一下,那你会织毛衣吗,”左素苹突然冒出这句话。
“我……不会。”纪晓茹的脸色渐渐苍白。箱子里是有毛线与棒针,但复杂的毛线编织花纹,早就不再是她闲暇时的活动。
“你连这个也骗我啊!”
“女孩子多学一点才艺是好事啊,这样你才不会胡思乱想;”
“那你也不用每次都用这个来拐我,害我以为……”
“以为你配不上我?”柳承业腔上笑得开心,眼里却毫无笑意。她明明会织毛衣,以前他的冬衣都是她照着一本编织杂志,一针一线织出来的。
“用餐时间到了,我想,我不打扰你们了。”纪晓茄拿起皮包,匆匆的离开,不待他们有任何反应,动作之快,称得上落荒而逃吧。柳承业走到沙发坐下,只手放在椅臂上撑着下颚。
“你为什么要顺着我的剧本走?”
“我知道在感情上我对你很不公平,你想报复无可厚非。”
“你对别人可不是这么慷慨,我开始怀疑你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柳承业眯着眼,注视着桌角某一点,良久,才开口。
“我们有一点很相像,就是我们永远不会让负我们的人称心如意。就算我仍心仪她,也不打算在毫无胜算的时候让她知道,更何况我连对她是否有心都还不知道。”
左素苹睥着他,“幸好,我们只当朋友。”
“未来谁晓得。”
“她说她不会织毛衣,你当初骗我,光这一点我们就不再有未来。”
柳承业蹙起眉,“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否认,可能是不想让你误会吧。”
“她真的会?”
“嗯,你以前在我柜子里看到的那些毛衣,全是她织的。”
“连我说花纹非常独特,拼命问你在哪买的那件浅蓝色毛衣也是?”
“对,她花了半年才织完。”
“她茫然的表情不像是说谎。”
“所以我说她的演技很好。”好到该死,虽然她脸色微微泛白,但他发现她的眸光中有着述惘,而这代表了——
她根本忘了这件事!
“你在生气?”左素苹的声音有些高昂,亲眼瞧见他的脸扭曲,这是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了。她见过他最生气的状况是冷凝的声音,仅此而已。
“我回办公室。”柳承业起身离去。
“你不是来找我吃饭的吗?”
“你可以签我的账,一样是我请客。”话说完,人也消失在门板后。
唉!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左京苹承认自己幸灾乐祸。
既然她还没有找到幸福,他怎么可以比她先找到。
坏心吗,她是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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