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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官 第8章(2)

  「宫主、宫主,出大事了……」

  以十万火急的速度奔入宫中,朔方在殿后找到他们,并见着他俩正亲昵的姿态时,他随即把话吞回腹里转身就走。

  「您俩慢忙,我这就告退。」

  野风清清嗓子,「回来。」

  顶着叶慈那似想杀人的目光,朔方硬着头皮把外头最新的传言告诉她。

  「青麟国旁的三个小国,都要派兵攻打云取宫?」建宫数百年来,不是一直都安安分分地当着邻居,并相安无事吗?他们怎会突然起了这个心思?

  「嗯。」

  她纳闷地问:「他们起兵的名目是?」

  神宫有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吗?

  「他们说,宫主你……窃夺神宫。」朔方期期艾艾地看着她。

  「我夺了谁的?」她听得两眼一亮,并为这荒唐的原因有些哭笑不得。

  「还能是谁?」朔方没好气地握着拳头,「不就是那个几日不上窜下跳,就浑身不自在的司徒霜?」上回都让他们溜走保住一命了,没想到司徒霜竟还是死性不改。「司徒霜许了他们什么好处?」若是没有诱因,司徒霜凭什么能让他们替他卖力?

  「宫中世代累积的财宝。」

  她将十指握得格格作响,「果然,临江打鱼,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放过任何一条漏网之鱼。」

  「宫主打算怎么做?」叶慈将她扶起,领着她与朔方走进殿内商议。

  野风左右辗想不过一会儿,就有了决定。

  「将离宫在外的神捕全都召回宫中,并从今日起,神宫关门谢客。」一个神宫去与三个小国对垒?首先人数方面就差太多,她才不干这种蠢事。

  叶慈没料到她的想法那么保守,「宫主,你不与青麟国主商量一下三国之事,并且共同御敌?」她揺揺头,「青麟国不过是个小国,那位国主躲麻烦都来不及了,他会帮我们?」

  「我去灭了那三国的国主。」身为相级高阶,叶慈想到最快速收效的做法,就是直接去消灭那些司徒霜的共犯。

  她白他一眼,「呆子,谁让你出门去拼命了?」

  「那……」

  「不急,我先去写几封信。」

  「小七,找到没有?」容易站在树下,抬首望着三两下就爬上树顶的傅衡。号称有双尘眼的傅衡,站在树上张目眺望一望无际的林海,半晌,在察觉远处有不自然的动静后,他松开攀握住的树枝,像只鸟儿般自树顶跳下。

  「找到了,北方三里处。」他边说边将背在身后的灵弓取来握在手上,并转首看向自家三师兄。

  「追。」玄灵说完便提起内力,率先朝北方的方向疾奔。

  就在傅衡所指的三里外,流士正一手撵在树干上频喘着气,带着司徒霜的倚谰,也累得几乎快挪不动两脚,他们已经想不起上一次是在何时休息的,连着十日下来,只要他们稍稍缓下脚步戢息一会儿,一直都追在后头的追兵便会追上。

  他们不知黄金门的人是如何找到他们的,打从十日前起,黄金门的那五人,就一直阴魂不散地追在他们身后,只要一让那五人逮着机会,他们便像群见着骨头的饿犬,疯狂地扑上来死咬住他们不放。

  拜那五人之赐,他们原本一行的十四人,这十日来,已经被黄金门的人杀得只剩下三人而已。

  刚开始时,流士根本没把黄金门的五人给看在眼底,毕竟五人中只有一个是相级高阶而已,而他这边却足有十三名魂役,就连相级高阶也有两个,可黄金门的人却不管敌人的人数有多少,武功又是何级何阶,他们只认定一个目标,照追,也照杀。

  莫怪江湖上会传言,宁可得罪阎王老爷,切勿得罪黄金门。

  熟悉的箭啸声破空而来,十日下来,这啸声流士已听得太过耳熟,他猛然抬掌当空一抓,随即抓住一柄射来的锐箭,反应不比他慢的倚谰,也扬剑击走一支箭,并把在地上的司徒霜给拉起来。

  倚谰恨恨地瞠着啸音传来的方向。

  「又追上来了……」那五个是疯子吗?不眠不休的追了十日还是不罢休,难道他们就不觉得累也不需要休息?

  「我来拦住他们,你带司徒霜先走。」流士毛火地握住一柄弯刀,再也不想继续被他们给追得这般狠狈,他要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些烦人的虫子。

  倚谰当下扛了司徒霜就跑,流士站在倚谰的身后浑刀横砍,斩下三柄瞄准倚谰后心处的箭,决定第一个就先收拾这个老放暗箭的臭小子。

  傅衡飞快地挪动脚步,在流士朝他冲过来时,在弦上架上三箭同时齐发,流士躲开了两箭,却没避过其中一支角度刁钻的,火辣辣的痛感自他的左臂传来,登时激起他心头更大的怒意,他大吼一声朝傅衡冲过去。

  一刀一刹,分别自他的左右两方同时袭来,他游刃有余地举起两柄弯刀将它们架住,他方运上内力将它们震开,那支眼熟的缨枪就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旋身踹开那柄缨枪,准备一刀砍了那个使枪的再来,一旁的月穹和容易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两人联手再次让他的两柄弯刀忙得没空停下。

  在那柄缨枪又无声无息的刺过来,和那个放冷箭的小子又再扎了他一箭后,流士终于释放出相级高阶的威压,打算一鼓作气解决他们,偏偏他们像是早习惯了这种威压,一见苗头不对,就集体往不同的方向后撤,让他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浪费他的内力。

  他气急败坏地瞠着这四人。

  「不知死活的东西……就凭你们也想对付我?」两个相级中阶,两个相级初阶,他们会不会太托大了?

  「已经够给你面子了。」月穹甩出一排金针,而远处的傅衡又是三箭齐发。而在林子的另一头,带着司徒霜逃跑的倚谰,扛米袋似的将司徒霜扛在肩头,使出无上轻功飞奔在林间的草叶上。

  来得突然的剑气,将他面前一整片的树木拦腰扫断,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他刚把掌心覆在剑上,下一波剑气已再次袭来,且瞄准的就是他肩上扛着的司徒霜。

  倚谰急忙将司徒霜自肩上扯下,改为一手环着他的腰躲过这波剑气,他转头扬起剑尖指向正慢条斯理朝他走来的玄灵。

  「你们这群疯狗……」手中有个累盩的倚谰,气得朝他破口大骂,「神宫宫主给了你们多少钱我愿意翻倍!」玄灵懒得多言,一套由大师兄亲传给他的剑法已再次使出。

  倚谰一见又是那套要人命的剑法,他忙放下司徒霜转身迎上,可玄灵剑剑直指司徒霜,让他又要小心自己又要护着司徒霜,一时分身乏术忙得甚是狠狈,倘若流士还在这儿,那么流士还能帮他一二,偏现下他们却分散了……担心师弟妹们的玄灵,这次采速战速决,全然放开了束缚,将不轻易展现的实力派用上场,手中的长剑化为漫天的银光,密集的剑影似铺天盖地的雨丝,在倚谰伸出一手想拖走司徒霜时,一刹刺进倚谰的丹田。

  「你……」倚谰怔怔地看着他,感觉体内的内力正似流水般逝去。

  玄灵抽剑而出之时,顺便一拳重击在他的头上直接撂倒他,云时林间又再次恢复了宁静。

  他赶时间地弯身提起地上的两人,抬首一看,天际已铺上层层瑰霞,正是逢魔时刻。

  血色迷茫的夕霞下,容易扬拳自枝头跃下,暗藏着无比巨力的拳头,眼看就要击中树下躲藏之人,来者在察觉疾速的掌风之际,已侧身朝旁一滚,适时躲过那记砸出一处大坑的重拳。

  一记银光穿透林间茂盛的林叶,在流士正忙着闪躲容易追上来的一拳,利箭已划过他的耳畔削去了一块肉,流士火冒三丈地唤出两柄弯刀,一刀砍向死黏着他不放的容易,另一刀则甩向躲在林间向他施以暗袭之人。

  月穹赶在那柄弯刀就要令容易毁容前,眼捷手快地扯过容易,心狠手辣的她,朝流士撒出一片密密麻麻的金针,他忙挥刀将那片针群扫落,可数枚漏网之针仍是刺进了他的身子里。

  一种类似被吞噬啃咬的剧痛,分别自他的伤处传来,他拼上内力疾速往后飞跃,在确定已拉远一段安全距离后,不敢置信地问。

  「你在针上淬毒?」他还真是小看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黄金门,为能达成任务,再下流再歹毒的事,他们都做得出来。

  月穹睐他一眼,「剧毒哟。」

  早在中针后就已蓄着内力的他,听了立即运上内力打算逼出毒针,没注意到他脚下的草地上,初春鲜嫩的草叶正无风轻揺,下一刻,一双玉手自地底破土而出,牢牢擒握住他的双脚,其力道之大,甚至握碎了他右脚的腿骨,当下令他眼中凶光大盛,刀尖一转就要将弯刀刺入土中,一只掌心已无声无息覆在他的头顶上。

  玄灵如同一抹幽夜中的鬼魅出现在流士的身后,当他明白这是个猎捕的圈套时,玄灵已用上七成的内力,将五指陷入他的首级之中,随后一把将流士扔至一旁,看他瞠张着眼瞳,在紫色的火光中化为林间的一缕尘灰。

  以汗巾拭净手中的血迹后,玄灵弯身将还窝在土里的再莱给拉出来,将灰头土脸的她交给月穹去打理。

  容易甩着酸疼的胳膊抱怨,「三师兄,你不是说目标只有三个?」

  「是三个。」

  「那么那些魂役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什么只有三个?他们接连着十日待在这座大山里头,追了再追、杀了又杀,偏就是没完没了,永远都还有下一个魂役在等着他们。

  「问问不就知道了?」身后背着一把弓的傅衡,边说边走向玄灵摆置战利品的大树。

  被玄灵一路提过来的倚谰,手中抱着听说天生病弱的司徒霜倚坐在一棵大树下,在他们联手杀了最难搞定的流士之后,他缓缓睁开眼晴。

  「那些魂役自然是我们许出来的。」抬首望着疲累都明显写在脸上的五人,倚谰抿着唇,对他们浅浅轻笑。

  「魂役……能许愿?」容易愣住了那么一会儿。

  傅衡则是听得嗤之以鼻,「别说笑了,魂役连此生的生命都属于魂主,哪有什么资格可以许愿?」

  「诸位不信也罢,不过,我家主上要我转告你们一句。」倚谰将手中的司徒霜拖抱至身上一手环紧他,再别有深意地看向他们。

  「有屁快放!」没耐心的容易可不欣赏他的摆谱。

  「天下三道,亦不在他的眼下。」

  「什么?」

  没待他们反应过来,众目暌睽下,倚谰自袖中职出一张类似魂纸的纸张,将之撕开后,他整个人就遭一阵来得诡异的疾风卷起,眨眼间,他的身影已出现在林间的另一头。

  月穹拦下急着想去追人的两个师弟。

  「都别追了,这事有古怪。」

  「有什么古怪?」容易可不愿辛苦一整日的成果就这么白白跑了。

  「我认为,方才那个倚谰所带走的司徒霜,早就死了。」怪不得她老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四师姐,你没弄错?」天真的再莱歪着脑袋,一直以来根深柢固的魂主死,魂役亦亡的想法,就在她的这么一句话中轻易的被推翻了。

  副业是大夫的月穹挫败地搔着发,「没呼吸没心跳,脸上的尸斑亦不是假的,不是死人是什么?」忙活了那么久,得到的却是这个突如其来的诡异终曲,这令他们每个人都十分难以接受,更不敢相信倚谰竟在他们的眼下就这么跑了。

  「三师兄?」众人不约而同地问向主事者。

  玄灵眼中的眸光分外冷凝,「先回师门将此事禀告大师兄。」远在数国之外,身为云取宫宫主的野风,此刻的心情也很复杂。

  听闻三国将起兵,将矛头对准了云取宫而来,野风先后修书数封予曾经接受过云取宫帮助的各国基层百姓,仔细说明云取宫遭难的原由,很快的,她想要的回音,便在各国领地中四处掲起。

  受过恩惠们的百姓们,不需要野风派人鼓动喧闹,他们在得知云取宫的消息后,先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消息传遍各国国内,再以药神的信仰为号召,汇集数量庞大的百姓向君主们施压。

  都因云取宫的乐善好施,且不求回报,因此他们所引发的民意浪潮,出乎各国主事者们想象的还要强烈,令原本只想保持观望态度,不想管闲事的他们,最终在百姓的要求下,不得不出手干预。在野风的令下,关上门缩躲在云取宫的众人,与包围了云取宫外山脉的三国联军僵持了那么久后,在这一日,他们终于盼到了打破这局面的好消息。

  「如何?」野风忐忑不安地问着叶慈。

  叶慈收起手中自京都递来的国主亲信,「各国来使,已于昨日抵达青麟国京都,准备与国主商议该如何保护云取宫。」她深吁口气,「太好了……」殿外不远处,朔方兴冲冲地跑向他们,并兴奋地扯开了嗓门。

  「宫主,原国大使来了!」没想到第一个突破重围,向神宫展示善意的,竟是距离神宫最远的原国。

  「快请。」

  一改在极山道观上狠狈示人的印象,出使至此地的斐然,已再次恢复了原国公子的翩翩风采,让见过他一面的叶慈差点就认不出来。

  「怎么是你?」他不是个道士吗?

  斐然揺着手中的折扇,一派风流潇洒。

  「我乃原国断皇爷三弟,今次,我是代表原国皇帝而来的。」反正这里没有清罡真人,他爱怎么拽就怎么拽。

  「久仰然公子大名。」见过不少世面的野风,也听过然公子这个响当当的名号。

  他优雅的行礼,「宫主。」

  「我就长话短说了。」野风不拖泥带水地问:「贵国可欲与云取宫结盟?」

  「云取宫乃药神遗留于世间的恩泽,我原国自是愿结成永盟之好。」这种好事,小皇帝求都求不来呢,光是一个继承了药神法典的宫主,就足够让小皇帝跑第一个来这驰援了。野风神色严肃地向他拱手,「我代云取宫多谢贵国皇帝。」

  「宫主客气。」斐然正色地道:「相信神宫之危,很快就能解除,万望宫主还得为天下百姓多多保重。」

  「承你贵言。」与野风签完盟约,被送至迎客楼的斐然,很快就沉醉在终于解禁开荤的食肉喜悦中了,但野风则仍不能放下心。

  「西苑国的使者还没到吗?」光只有原国一国,无法凸显出云取宫的重要性,她要的是天下诸国的反应。

  「别急。」叶慈明白她急躁的心情,大掌轻轻抚过她的头顶,「预计三日后,将会随西苑国大将军所率的铁骑营进入青麟国境。」

  「黄金门的人到底搞定司徒霜没?」在司徒霜替他们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后,黄金门的人要是再不给她一个交代,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叶慈一顿,想到昨日接到玄灵的来信,他的神色就变得有点古怪。

  「有,也没有……」

  「怎么回事?」她挑挑眉,不懂他干嘛说得这么不干不脆的。

  「听说司徒霜死是死了,但他的魂役却还活着。」这种结果不要说玄灵他们无法接受,就连他也觉得太不可思议,按理魂主一死,魂役该是随着灰飞烟灭才是。可玄灵顶着黄金门的招牌,根本就没有必要眶他。

  野风错愕地瞠大了眼,「这不可能。」

  「所以黄金门还在追查那魂役未死的原因。」他叹口气,心底在想,不知玄灵是否后悔接了这一桩没完没了的生意。

  在震惊过后,野风不甘心地咬着唇,踩着烦乱的步子在殿上走来走去,在她都快绕昏叶慈的眼睛时,她猛然止住脚步,终是不得不逼自己道。

  「告诉蓬莱一声,咱们两清了。」

  「为何?」他还以为她会利用黄金门到底。

  「因为接下来的就算我不追根究柢,此事黄金门也绝不会罢休。」普天之下谁不知道,世上最跟魂纸魂役过不去的就是黄金门?光看他们处理魂纸的态度就知道了,江湖上甚至还有人传言,黄金门的前任掌门黄金生前恨魂役入骨,故而才会命门下所有弟子,必须将世间的魂纸全数消灭。

  关于司徒霜这件事,忙碌的野风接下来也没时间再关注下去。

  因在西苑国的大使,在原国首先与云取宫接触后,紧接着也踏入青麟国国境,但同大使一道前来的铁骑营,却没跟着大使一道去云取宫,反而是带着随行的大军取道云取宫外的丛山中,去围了三国中其中一国的军伍。

  南贞国的使团们在拜访云取宫时,则是告诉野风,南贞女皇縻下的暗旗杀手们,已经去另一国和其国主来个亲密的秉烛夜谈了,相信该国国主很快就会做出不与神宫为难的正确选择。

  相较于西苑与南页国的有诚意表现,北蒙国那方面就看似冷淡多了,只派了信使前来通知野风一声,仅剩下的那国国主,已在北蒙的相级高手的建议下,亲自去了天上向药神谢罪。

  看了手中有关北蒙国的报告,野风忍不住想嘀咕两句。

  「北蒙皇帝就没有更好的做法吗?」居然就这样轻易杀了一国国主,后头的烂摊子谁来收啊?

  「他或许是懒得做表面工夫吧。」懂得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快速取得的利益,既省时又省力,即使,面子上可能会很不好看。

  「算了,只要事情能摆平就成了,日后的事日后再想……」她提不精神地往叶慈身上一趴,「我要撒娇。」叶慈搂住她的腰际,手法熟练地拆去她头上的装饰,大掌自她的头顶上一路抚至她的背后。

  「不摸头。」她不满意地撇撇嘴。

  他马上抬起她的下颔像摸只猫儿般以指轻挠。

  「也不挠下巴。」她在他怀中站直身子,两手环在他的颈后,眼中盛着大大的不满。

  温润的吻似雨般落在她的面上,他好整以暇地吻过她的眉眼,还有她还嘟着的嘴。

  她两手捏着他的耳朵,「这也太敷衍了,你就不能给点劫后余生的诚意?」就非要她明示不可吗?

  叶慈朗眉往上轻挑,一手扶着她的脑后,俯身覆上她的唇,如她所愿给她一个火辣辣深吻,直把她吻得喘不过气。

  「我是个合格的宫主吗?」她将脸贴在他的颈间,半眯着眼问。

  「心怀天下苍生,你自是。」可以想见,经过三国围攻一事后,以往在世人眼中神秘的神宫,将会成为世人眼中,心怀仁德、济世救人的神宫了。

  她一点都不虚心,「还有呢?」

  「把闺女们养得很好。」

  「再来。」

  他弯身将她抱起,「还是只懂得挑窝边草的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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