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朱衣傻傻的,似乎不是很清楚楚聿丰在做什么,只知道他的唇热烫地压在自己嘴上,而且他的舌头好蛮横、好刁钻,老是喜欢和她的缠在一起,还有他的牙齿,为什么他要用牙齿咬她?
听人家说,只有很亲密、很亲密,亲密到像夫妻那样的男女,才可以这样互咬的,他和她不过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他就这样子亲她、咬她?等等!亲?咬?这男人……这个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居然在亲她、咬她?而且他的手还环在她的腰肢上?
南宫朱衣猛然推开楚聿丰,伸手指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你……”
楚聿丰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毫无遮掩的玲珑身躯。
她真美!虽然她看起来年纪好小,却美得惊人,是个十足十的成熟女人啊!
他的眼神让南宫朱衣陡然一惊,急着想找东西遮住自己的身子,可她的湿衣服早脱下了,而刚取出的衣服又因一时惊吓而滑下手,现在连同小肚兜正散在他的脚边,所以她根本找不到东西可以遮掩。
在又气又急的情况下,南宫朱衣忽地恼羞成怒,她怪叫一声,小小身子竟然直接扑向楚聿丰,伸手直往楚聿丰的眼睛抓去。
“我要挖出你的眼睛,我要挖出你的眼睛!”
楚聿丰又是惊讶又是好笑,左手一格右手一扣,顿时便将怒气腾腾的小丫头给制服了。
“住手,你想把其他人惹来吗?”
南宫朱衣拼命地扭动着,凶巴巴地吼道:“我不管!就算把全部的人都引来,我也要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楚聿丰一个翻身,将挣扎不已的小丫头压在身下,“为什么要把我的眼睛挖出来?只因为我看了你?”
“没错!我说过如果你看我的话,就要把你的眼睛挖出来,所以我现在要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南宫朱衣气呼呼地说,小嘴嘟得高高的,身子不住扭动。
“可是我已经看见了,就算你把我的眼睛挖出来,我还是看见了;而且已经牢牢记在我的脑子里、心里,你总不能连我的脑子、我的心一起挖出来吧?”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把你的眼睛挖出来,除非……”
“除非什么?”
南宫朱衣瞪着他,“除非你马上变成臭蛐蛐儿,这样我就饶了你!”
楚聿丰先是一愣,继而忍不住大笑起来,“如果可以,我是很想变成蛐蛐儿,可是我又没有办法,你说该怎么办呢?”
这带着几分调侃,又带着几分无赖的话,听得南宫朱衣火冒三丈,她凶巴巴地又踢、又捶、又打、又咬。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挖出你的眼睛,我要挖出你的眼睛!”
楚聿丰一个闪避不及,差点让她踢下床,他只好又抓住小丫头的手,连同她一双乱踢的脚也一并用腿压住。
“你这鬼丫头,不怕我杀了你吗?”
南宫朱衣毫不在乎地冷哼,“杀就杀,谁怕谁啊?反正我就算变成鬼,也一定会来挖出你的眼睛。”
“是吗?那这样你也不怕吗?”他取下腰带,作势要把她绑起来。
南宫朱衣有些紧张了,“你、你想做什么?”
楚聿丰邪邪一笑,“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光溜溜地绑在床上,你认为他会想做什么?”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反正看都看了,亲也亲了,你又一直想挖出我的眼睛,既然早晚都要让你挖出眼睛,倒不如坏事做到底,干脆就……”他顿了一下,没再继续,但意思十分明显。
南宫朱衣吓得连连摇头,“不……不要了,我不要挖你的眼睛了,也不要你变成臭蛐蛐儿了,你快放开我,放开我!”
“放开你可以,但是你得先答应我绝对不再鬼叫鬼叫,也不挖我眼睛,还要告诉我九凤玦的事,这样你做得到吗?”
南宫朱衣拼命点头,“可以、可以,你要我做什么统统都可以。”
于是,楚聿丰松开她,顺手抓起一件衣服遮住她□的身躯。
南宫朱衣如释重负,慌张地抓紧衣服闪到一旁,又从衣柜里抓出一件衣服来。
这回她学聪明了,躲到床旁,七手八脚地穿起衣服。
俗话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衣服虽不是什么绫罗绸缎、盔甲武器,却也让南宫朱衣增加不少信心和勇气,特别是勇气,她觉得现在自己又有力气和那个臭蛐蛐儿大战三百回合了。
“喂,臭蛐蛐儿,你想问什么就快问!问完了,你可得马上离开,不然我是会大喊大叫,直到把人全部叫来为止!”南宫朱衣走到楚聿丰面前大声说道。
楚聿丰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狐假虎威、装腔作势的小东西。
她真美!虽然有点凶巴巴,又有些蛮不讲理、胆小怕事,还会翻脸不认人、说话不算话,但无可否认的,她的的确确是个美人,而且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但见她眉画远山青、眼明秋水润;脸似桃萼,鼻若玉葱,肌凝瑞雪,一张小嘴浑似樱桃般的红艳可人。
她的身形娇小,却娉婷袅娜,肌香体轻,意态幽花,如广寒素女雪魄冰姿,似巫山洛水之俦,尤其那一头恍若瀑布般的微润长发,更增添几许脆弱、几许娇憨。
楚聿丰笑了笑,“过来!”
南宫朱衣一脸戒备,“做什么?”
“你衣服穿反了,扣子也没扣好,过来,我帮你扣上。”
闻言,南宫朱衣还是杵着不动。衣服穿正穿反是她的事,与他何干?哼!一定是想藉机占她便宜,她才不过去呢!以为她是笨蛋啊!
眼看南宫朱衣动也不动,楚聿丰索性走上前,在南宫朱衣哇哇大叫前,已经先帮她扣好白绫对襟袄上的扣子。
他柔声道:“这比甲你穿反了,脱下来重新穿过,嗯?”
南宫朱衣低头一瞧,天哪!她居然把背面穿到前头来啦!
她当下糗得小脸红通通的,狠狠地推了楚聿丰一把,赶忙转过身脱下比甲重新套上,嘴里还强词夺理地嘀咕着:“都是你啦!要不是你在旁边,我哪会穿错?走开,不准你靠我太近!”
楚聿丰忍住不敢笑,果真听话地站远一点。
半晌后,南宫朱衣整理好衣服,回过头偷觑着楚聿丰,“喂,你想问什么?快问吧!”
楚聿丰瞅着她,“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南宫朱衣搔搔头,不懂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但她还是说了:“南宫朱衣,朱色的朱,衣服的衣。”
闻言,楚聿丰眼中精光一现。
南宫朱衣?她就是南宫朱衣?原来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也就是东秦国已经死去的皇帝阎劭的宠妃。自阎劭死后,她就被贬到醴泉观来当女道士。
只是……她看起来年纪好小、好单纯,小到会让人以为她根本是个不懂世事的小丫头,单纯到让人心生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若非早知道这醴泉观是东秦国失宠后妃修行终老的地方,若非早知道南宫朱衣是阎劭的妃子,只怕他真会以为她是个撒娇耍赖、天真活泼的小丫头。
楚聿丰又问:“你就是灵妃?”
灵妃是老皇帝阎劭赐给她的封号,不过她只当了一个时辰的灵妃,就被贬到醴泉观来当女道士,所以她差点忘了自己曾经有过灵妃这么一个封号呢!
虽然只有一个时辰,南宫朱衣还是得意非常,她趾高气昂地点头,“没错,我就是灵妃。”
“既然你就是灵妃,那么阎劭临死前,守在他身边的人也是你吧?”
南宫朱衣毫不犹豫地点头,这件事全京兆府的人都知道,所以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是啊!”
楚聿丰淡淡一笑,对着南宫朱衣伸出手,“那好,交出来。”
南宫朱衣不明所以地问:“交什么?”
楚聿丰冷然盯着她,一字一字地说道:“把九凤玦交出来!”
深夜,一道高大瘦削的人影和一道娇小的身影在皇城屋顶上行走着。
只见那高大人影步伐平稳,如履平地般的走着,一边还不忘回头看看身后那娇小的人。
而那道娇小的人影则跌跌撞撞,走两步停一步,最后更活像只毛毛虫似的整个人趴在屋脊上,手脚并用慢慢爬着,免得不小心摔下去,生怕自己真成了飞天毛毛虫。
不消说,这自然是楚聿丰和南宫朱衣两人。
话说南宫朱衣怎么会像只毛毛虫在屋顶上爬?还选在深更半夜时分?这可得怪楚聿丰了,谁教他一直逼问她九凤玦的下落,既然他那么想找九凤玦,她就只好把九凤玦还在皇城里的事告诉他了。
这个男人精明得跟什么似的,单单知道九凤玦的下落不够,还逼着她也一起来,所以只会一点点拳脚功夫的她,只好硬着头皮半夜趴在屋顶上,当起毛毛虫慢慢爬了。
楚聿丰走得很快,对他来说,这种飞檐走壁的事简直如家常便饭般容易,只是今天身后跟了个胆小如鼠的南宫朱衣,是以他得不时回过头关照一下。可他怎么都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会整个人趴在屋脊上爬,这也太夸张了吧?
他纵身一个起落,便来到南宫朱衣身边奚落道:“像你这样子爬,恐怕爬到天亮都还爬不到兴庆宫呢!”
南宫朱衣忿忿不平地白了楚聿丰一眼,然后继续她的“毛毛虫爬”,根本懒得理睬这个外表好看,却一点同情心也没有的坏蛐蛐儿!
哼!这坏蛐蛐儿还敢过来耀武扬威?若不是他,现在她可是蜷在可爱的小被窝里睡大头觉呢!哪会半夜趴在屋顶上吹风,还得学毛毛虫爬?哼!她就是要慢慢爬,怎样?她就是要爬到天亮,怎样?看到时候你怎么进入兴庆宫偷九凤玦!
南宫朱衣对他扮了个鬼脸,继续埋头苦干地慢慢爬。
乍见她可爱的鬼脸,楚聿丰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这丫头到底有没有搞清楚啊?她是来皇宫偷东西的,可不是来学毛毛虫爬的,再这么慢吞吞地爬下去,不消半刻钟,没被底下巡守的侍卫用箭射成蜂窝才怪。
他立即转过身,蹲下身子道:“上来吧,我背你。”
“真的?”南宫朱衣一脸怀疑,显然不相信这个亲她、抱她,还威胁要把她丢进古井的臭蛐蛐儿,真会如此好心要背自己。
楚聿丰耸耸肩,又站了起来,“不相信就算了,反正我自己去也一样,至于你……”
“我怎样?”
“你就留在这儿慢慢爬,等我拿到九凤玦,再回来找你。”
南宫朱衣好似摇博浪鼓般的拼命摇头,“我不要!这儿又高又冷,等你回来,我已经变成冰柱了!我还是跟你去好了。”
说着说着,她手脚俐落地跃上楚聿丰宽阔的背,活像只大蜘蛛牢牢抱住他,附在他耳朵边开开心心地道:“我好了,可以走了。”
楚聿丰斜瞟了南宫朱衣一眼。奇怪,这丫头不是只会毛毛虫爬吗?怎么这会儿手脚俐落得很,完全看不出刚刚还趴在屋顶上爬呢!
他低声道:“抱紧了,万一摔下去,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
说完,楚聿丰足下轻点,旋即如同一只老鹰般腾空而起,三两下就来到兴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