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借刀杀人」的计策十分好!让那个残酷的刘公子以为那个聂老头收了钱后却不想将人交出,如此一来他们的面子铁定会大大的挂不住,那么不用别人动手,他们就要想办法去教训那个见钱眼开的老头了。
「是,小的们立刻着手去做。」
聂家老头,谁教你倒霉,居然惹到了咱们家主子,最好现在先替自己准备好一副棺材,否则你的做人这么失败,可能连死后都无人替你收尸啦!密探在心中暗自讥讽着。
「没事了,去吧。」
这样一来应该可以把聂老头给解决掉了,而刘家就留着以后再说。
但是现在他却有个难题,就是不知道那位聂夫人上哪儿去了?就算是被人掳走,可掳她的人又有何打算?毕竟依聂老头那种个性,当然是不可能由他身上取得赎金的。
若不是为了这个缘故,难不成跟他将汾汾掳走的理由相同,就是要让她别嫁人?但这也说不通啊。
左思右想的齐驭完全理不出个头绪,突然间门外有个细微的动静让他提高了警觉,没过多久便放松了警戒。
「你这臭小子,在外头偷偷摸摸的干么?快给我滚进来!」齐驭叫道。
他叫声方歇,便有个男人脸上带笑的推门而入。
「老兄,你这样子很危险哦!我都已经在外头站很久了,你居然直到现在才发现。要是我有意对你不利的话,你岂能活命?」王尚玠笑嘻嘻的挑了个离他较远的位子坐下。
因为由长久以来的经验得知,他坐得离齐驭愈远,齐驭就愈不可能对他「动手动脚」的,如此一来他才可以免受许多皮肉之痛。
「是吗?那你现在要不要试看看能不能取到我的性命?」齐驭咧开嘴露出了个跟魔鬼一般和蔼的笑容。
「免了,免了。」王尚玠连忙拒绝。
他自认他最大的优点便是有自知之明,他的身手虽然比当年爹年轻时来得好些。但若要跟齐驭相比的话,那就是不自量力了。
「你没事跑来这里做什么?」齐驭不悦的瞪他。
「当然是要来看看咱们那个稀奇古怪的丫鬟啊!」王尚玠答得十分理所当然,同时还特意东张西望的,故作找人貌。
「闭上你的狗嘴!她不是咱们的,是我的!」
「是。她是你的,不过你可以大发慈悲,介绍她让我认识认识吗?」
「不想。」齐驭想也不想,便断然拒绝。
「老兄,你干么这么小气,让我看一下又不会怎样?况且她已经是我未来的准嫂子了,总有一天我们还是会认识的吧。」
「等到那天再说。」齐驭再度拒绝。
「别这样啦,我相信她一定会很高兴可以认识我的,你别……」
正当王尚玠还想继续说服齐驭时,房间的门倏地被人打开,而随后走进房内的人正是他们话题中的女主角。
「你今晚想吃些什么菜?」聂汾汾直直冲到齐驭面前问道。
想必这位就是他那位未来的嫂子了,王尚玠为自己的好运喝采不已。
聂汾汾并未发现到这房内还另有他人,一心只等着齐驭的回答。
「随妳。我都可以。」齐驭将她拉近,为她顺了下凌乱的发丝。
因为他强力禁止她再做些粗活,所以她便向他要求至少让她准备膳食,惟独这点齐驭无法拒绝,因为他也爱吃她亲手煮的东西。
「你每次都这么说,害我都好难准备的。」聂汾汾对此有些抱怨。
「只要是妳煮的东西我都爱吃。」齐驭微微一笑,同时干脆直接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
「真的吗?」她笑得好开心。因为她的手艺直接传自娘亲,所以她受到人的赞赏时,也就代表她娘亲亦受到了赞赏。
「当然,我是不说谎的。」他习惯性的将脸埋入她的颈项,以便汲取只属于她的粉香,压根儿就忘了这房间内还有第三者在场。
他们两人这种「打情骂悄」的模样,差点没让王尚玠跌倒在地。
天啊,谁来告诉他这是他所产生的错觉,不然他为何会看见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景象?王尚玠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
那真是他那个好友吗?那个素来以硬派著称的齐驭吗?那个齐驭怎会对个姑娘家如此的柔情,不但嘴上是满口的甜言蜜语,甚至还在这种公众的场合猛吃她的豆腐,若非亲眼所见,把他打死他都不信!
不过由此也可看出齐驭的真心,说不定很快就可收到这位老兄的红帖子了。王尚玠如此想着。
原本王尚玠还带着看好戏的心情观赏着眼前这幕难得一见的画面,可在看见齐驭的手已开始不守规矩的在聂汾汾身上滑动后,生怕等会儿会出现更露骨的场面,他只好暂时充当是棒打鸳鸯的那根棒子。
「咳、咳!」他故意发出几声咳嗽声以便引起他们的注意,「小弟今天可真是有口福,一来就可以尝到嫂子亲手做的菜,太幸运了。」
齐驭的偷香动作被他这么一开口,只得认命的中断了,丢了个大白眼给他,暗示自己对他的极度不满。
「哎呀,这位想必就是王某人未来的嫂子吧,长得还真是迷人,难怪齐驭会被妳迷得团团转的。」王尚玠蓄意忽略掉齐驭那责难的眼光,快步的来到他们面前以便将聂汾汾看得更清楚些。
「嫂子一定不认得我吧?没关系,小弟就先做个自我介绍,在下姓王叫尚玠,但不知嫂子该如何称呼?」
「我叫聂汾汾。」聂汾汾奇怪的看着他。这人怎么一直叫她嫂子,该不会是脑筋有问题吧?
「哦,原来是汾汾嫂子啊,能认识妳真是我最大的荣幸。」王尚玠装模作样的说着。
这人果然是有问题,她又不是什么显达尊贵的人物,他居然会觉得认识她是他最大的荣幸?真是好可怜!聂汾汾在心里十分的同情他。
「我不知道今天会有人要来。」聂汾汾道。
「妳就当他是个不速之客就好了。」齐驭没好气的说道。
「老兄,来者是客的道理你有没有听过呀,你也未免太没气度了吧。」不过是稍微阻止了下他,免得他偷香偷到最后会无法克制而已,他干么说自己是个不速之客呢?
「你说谁没有气度?」这臭小子八成是皮在痒了。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大概是听错了吧。」怕齐驭的「铁砂掌」再度在他身上施展威力,王尚玠很聪明的开始装傻。
「不过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好朋友吧,怎么我来这里也有一些时间了,就不见你有半杯茶水招待?」王尚玠不是很认真的抱怨。
谁知他说这话却让聂汾汾有了动作。
「有、有、有,谁说没有茶水招待?」她跳下齐驭的大腿连声说道,「我立刻就去准备,请你稍等一会儿。」
她边说边跑向门口,人影很快的便消失在房间里了。
「老兄,她这么急着跑去准备茶水干啥?我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并不是真的在抱怨啊!」王尚玠连声说道。
惨了!要是齐驭生气的话,他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可齐驭对此并没表示什么,他心底大约有个底,知道聂汾汾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事,但他选择保持沉默,让王尚玠自己去领略。
不久便见聂汾汾去而复返,手里则多了个茶盘。
「来、来、来,我送茶来了!」
聂汾汾边嚷嚷着,边将手中的茶盘放好在桌上,小心翼翼的倒了杯茶后便端到王尚玠面前。
「你要的茶送来了。」
哇,果然还是嫂子周到。王尚玠去了个嘲弄的眼神给齐驭,但齐驭却装作没看到的样子,他私底下却在静候着事情的发展。
「谢谢嫂子。」王尚玠夸张的接过聂汾汾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后,正想再对她多拍些马屁,却看到她手心朝上的伸向他。
这是什么意思?他思考了会后便明白了。
「有劳嫂子了。」说着说着他便自作聪明的将空的茶杯放在她掌心上,可她却把茶杯拿去放在桌上,继续又回到他面前做着相同的动作。
「请问嫂子,妳这动作有何含意?」他还真是看不懂咧。
「当然是要你付赏钱了。」聂汾汾的口气就好象在教个小孩子一般。
「赏钱?」王尚玠张大的嘴巴大得可塞下一个鸡蛋。
「是啊,我这么辛苦的去替你准备茶水,还替你倒好并且送到你面前,你赏点钱给我也是应该的。」既然齐驭不准她向他讨赏钱,那么她向这个人的身上要总可以了吧。
喝她杯茶就得付钱,他还真是见识到了这位未来嫂子的特殊技能。
罢了,入境随俗,付钱就付钱,况且多巴结下未来的嫂子是不会错的。因此他很慷慨的便由怀中掏出银两给她。
聂汾汾高兴的接过他给的钱,而后就见她脸色一整,立即跑到齐驭的耳朵旁不知跟他说了些什么后,齐驭先是一愣,接着便放声大笑。
「老兄,嫂子跟你说了些什么?」见他如此开怀,王尚玠真是好奇死了。
「她说……」齐驭勉强止住笑意后才又说道:「她说你这个人好小气,所给的赏钱只有我以前给的一半而已。」
他一说完,又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而王尚玠则是差点昏倒。
他给了半两银子耶!喝杯茶就需要半两银子,而且还只是齐驭以往所付的一半而已?看来齐驭要讨这门妻室还真得「不计成本」才行。
不过看她的样子就知道齐驭会甘之如饴了。
当齐驭仍兀自大笑之际,又有人边说边走了进来。
「驭儿,有什么事情这么好笑的?介不介意与娘亲一起分享啊?」柳沅带笑的声音蓦然响起。
齐驭的笑声嘎然止住,同时不悦的看着一起走进来的爹娘,心里则暗自咒骂。
他奶奶的,这下子这里肯定会很「热闹」了!
◎◎◎◎◎◎◎◎◎看着眼前这两个完全就是一副酒足饭饱模样的男人,齐驭真是有着满肚子的不爽。
真他奶奶的!他们这些不速之客硬是分享了汾汾为他所准备的饭菜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剥夺他亲近她的权利!
原先在用过晚膳后,他总是喜欢和她一道坐在园子里谈谈天、说说地,当然免不了的也可以乘机吃吃她的豆腐,度过一段快乐的时间。可今天晚膳后,他就被眼前这两个男人硬是拖到这里来,他真觉得不爽了。
妈的,他本想跟她多过几天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生活,没想到才没有多久,就被这些杀千刀的无聊人给毁了!
「你们两个到底把我拖来这里做啥?」要是他们讲不出个理由的话,管他们是不是他老爹及他好友,他都要宰了他们!
「哎哟,老兄,火气别那么大嘛,我会这么做当然是有原因的。呃,嫂子的手艺还真是好呢!呃。」王尚玠说着说着又连打了几个饱嗝。
「是啊,驭儿,爹可是也有理由的。」齐骧也跟着说道,同时已不着痕迹的起身换了个位子。
依驭儿这种欲求不满的表情看来,难保不会因而失手将他们给做了,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背上个谋杀亲爸的罪名哩。
「快说!」齐驭火大的吼道。
面对这种恐怖的怒火,两个大男人不敢稍有耽搁的快速供出。
「我是因为奉了你娘的懿旨。」齐骧道。
「我是想跟你谈谈嫂子她娘的事情。」王尚玠道。
齐驭对于他爹的说辞倒不意外,因为这原就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但王尚玠的说辞可就教他不得不吃惊了。
「她娘的事情?你也知道她娘失踪的消息?」齐驭问。
「知道啊。」王尚玠拍拍饱饱的肚子回答。
呵。嫂子煮的菜还真是好吃,以后齐驭跟她成亲了后,自己铁定要常常的去「叨扰」他们,而为免到时候会被眼前这位老兄踢出去,现在就得想法子贡献一下自己的心力,作作人情给他。
「你怎么可能会知道?」齐驭怀疑似的瞇起双眼。莫非她娘的失踪跟这个臭小子有所关联?
「你别那样看我,我可是清白的。」王尚玠连忙澄清,「我会知道是因为我之前偷听到你跟你手下的谈话。」
齐驭这才收起怀疑的眼神。
「你们在说什么?那丫头的娘不见了?那她知道吗?」齐骧问。怎么他一点都看不出那丫头有半丝忧虑的模样。
「我还没告诉她,你们谁要是敢透露出半个字让她知道,我就扭断谁的脖子!」齐驭慎重其事的警告他们。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摸摸自己的脖子。
「当然、当然,我们的嘴巴向来都很紧的,你用不着担心。」他们俩忙不迭地连声作着保证。
「哼!」齐驭冷哼一声。又朝王尚玠问道:「既然你知道这件事,那你有什么看法?」
「想要找人的话,那就得靠我出马了。」王尚玠道。
「靠你出马?用你爹的力量去找?」齐驭问。
「不是,与其靠官府的力量,还不如用民间的势力还来得有用些。」
「哦!要用什么势力?」
「你忘了我那个爱整人的段伯母是何方神圣了吗?」王尚玠提醒他。
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那位「段伯母」可是天下第一大帮「鹰爪帮」的老帮主夫人,要是她肯答应帮忙的话,那么就是想查出只蚂蚁的行踪也不难。
「可是我和她素不相识,她哪肯帮这个忙?」虽然王尚玠跟「鹰爪帮」的关系可谓渊源颇深,但他们齐家与其都是些生意上的往来,并未深交。
「没问题的。我那个段伯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同时也挺爱管闲事的,只要我跟她说一声就可以了。」王尚玠暗自得意不已。
呵呵,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做人情给他人,他实在是太聪明了!
「是吗,那就有劳你了。」这个臭小子干么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不知道他肚子里又藏了什么坏水?
「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王尚玠特意谦虚了会后才又问:「老兄,我已经知道你要怎么对付那个聂老头了,但未来嫂子的那个『前』未婚夫呢?你应该不会就这样的饶过他吧?」
就是怕齐驭会不高兴,王尚玠才特地加重了「前」这个字的语气,不料齐驭听了后还是颇为不悦。
「什么前不前的?他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论是前还是后,那女人的夫婿都将只有他齐驭一个人。
「是,小弟说错话了。」王尚玠立即赔罪,「那么那个什么都不是的刘少爷,你打算如何料理他?」其实他倒觉得不如连这件事都交给他那个段伯母好了,包证会整得那位公子哥儿神经错乱的。
「我当然不可能轻饶他,就等他先去解决了聂老头后再说。」齐驭的眼中闪着骇人的凶光。
无论是谁敢妄想「染指」他的女人,全部杀无赦!
「好吧,你既然已经有了决定,那我也不啰唆了。」
「驭儿,需要爹的帮忙吗?」齐骧问。
「用不着,」对付那种人渣,他一个人就绰绰有余了。
既然正事谈毕,齐驭也懒的跟他们再东扯西聊,起身使要离开。
「驭儿,你上哪去?」齐骧明知故问。
「把我的女人找回来!」
等他完全走出房门后,两个男人便开始讨论起来。
「齐伯伯,照我的判断,齐驭现在完全就是个恋爱中的男人。」王尚玠故作权威的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三兄弟居然是他会最先成亲。」齐骧说出自己的看法。
当他和妻子来到这别庄时,才知道那个被驭儿藏起来的姑娘便是那位十分怪异的丫头,这也才明白儿子为何会快速的陷入爱情里。
人家小俩口在齐府里就已经「火花四射」了,后来会有快速的进展当然不令人意外,不过没想到驭儿会去掳人,可见他真是爱惨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王尚玠附和后,又突然神秘兮兮的说道:「齐伯伯,我想在这儿多打扰个几天,不知道方不方便?」
「方便、方便,当然方便了。」齐骧回答得十分爽快,「我和你齐伯母正巧也都想多在这里待个几天哩。」
那实在是太好了,万一齐驭发火起来,要死也有个伴。
两个男人的心中都不约而同的有着相同的想法,接着他们互相对望了一眼,而后便心有灵犀的笑了起来。
看来大伙儿的胃都被聂汾汾给收服了。
奇怪,怎么大家似乎都想在这个别院里待下来了?当聂汾汾起床预备前去准备早膳时,猛然的想起了这个问题。
若说那个王尚玠也就罢了,因为据齐驭说他是个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儿,所以才会闲得四处晃荡。但是老爷、夫人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因为齐家三兄弟中有两个外出未归,一个住这儿,照理说他们应该待在齐府里才对,不然齐府中岂不是没个可以作主的人了?
不过虽然她因此得替多点人准备餐食,但是大伙儿一起用饭时的那种温馨气氛却是她以前从没有过的,那种感觉就好象是一大家子团聚在一起的样子,往往令她陶醉其中,若是她娘也加入的话就是十全十美了。
想到这里,她才发觉到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为何齐驭还没把她娘接来?看来她得找个机会问问他才是。
梳洗完毕,换好衣裳后,她离开房间要上灶房去替大伙儿准备早膳。
虽然别院里也有人负责这项工作,但她却向齐驭要求让她来,因为大伙儿吃完食物后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满足感,总令她觉得自己是个被需要的人,而不是没人要的。
因为时候尚早,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回廊,当她经过万紫千红的园子时,猛然却看到有道高大的身影蹲在其中,定眼一瞧,才知道那是齐驭。
这么早的时间他蹲在那里做啥?聂汾汾疑惑的走进园子,同时小心的不让自己的身影曝光。
当她接近他时,就听到他不知道在喃喃自语些什么,她再把身子靠近些,这才听清楚他嘴里在念些什么,同时也差点失笑出声。
「你这花苗怎么这么笨啊,没看到你的姊妹们都开满了花了,怎么你却还是光秃秃的一片?你他妈的最好给我争气些,不然我就把你宰了!」
「还有你也一样,从发完芽后到现在就从没再长高过,你要是再不努力的长高的话,我就放把火把你给烧了,免得你活着也难过!」
记得有次她曾问他这园子里的花草为何长得如此茂密,是否有何诀窍?结果他却回答她说,这都是他用特殊的方法亲自照顾的,现在她才得以知道他那个「特殊方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