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原来他的特殊方法,就是对这些花花草草进行威胁恐吓,想来它们应该都是因为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才不得不「委曲求全」的努力生长,免得真被他下了毒手。
由她躲藏的这个方向,视野恰好可以将他的侧面悉数看清,就见人高马大的他蹲在花丛前,认真的诉诸他的威胁,额际的几滴汗珠在晨光下闪闪发亮,这副景象令她芳心为之一悸。
他的样子真是傻得好好笑,傻得好可爱,傻得好……令她心动!
仅此一瞬间,她便发现到自己的一颗心已紧紧的系在他身上,尤其当以往他对她的种种行为一一闪进她脑海时,她心动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这种情感才是最真实,也是最真诚的吧。
聂汾汾捂住跳动不已的心往后退走一步,没料到却一脚踩上片枯叶,轻微的细响令齐驭警觉的跳转过身。
「是谁?」
「是我。」她由躲藏的地方走出,笑盈盈的迎向他。
「妳起来了。」齐驭先是放柔了表情,随即又不豫的板起面孔,「又要替那些不速之客准备吃的了?让他们饿死好了!」
都是些没啥贡献的家伙,早晚将他们全扫地出门,免得一天到晚在妨碍他跟她相处的时间。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赏钱赏得很慷慨,我也算是小赚了一笔。」她笑道。
说来好笑,他们有时为了要争取她去煮些自己爱吃的东西,竟然还争相提高赏钱,所以她也就借机捞了点油水。
「还是把钱看得这么重,一点都没有考虑到我的心情!」齐驭忍不住咕哝的抱怨着。
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想与她腻在一起,可是每当他们才相处片刻,就会有人冒出来杀风景,害他根本无法尽情的吻她。
「你在说什么?」其实已经听明白他所说的话,但她还是装作没听见。
「没什么。」他环住她的腰身往自己怀中一带,同时才注意到她那红扑扑的脸。
「妳的脸怎么这么红?」现在的太阳还没那么大啊。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她想把自己刚刚发现的情衷诉予他得知,「我……」
「汾汾,汾汾,妳今早准备了些什么啊,要记得多替我准备一份哦,赏钱我已经准备好了……」柳沅边叫边往灶房的方向跑去。
当柳沅的声音一响起时。齐驭立即拉着聂汾汾一起蹲下,并且示意她噤声,等到柳沅离开了他们的视线后,他才又拉着她站起身。
「不管了,今天我带妳上咱们齐府经营的饭馆去,让那些闲人饿一餐好了。」
他的种种行为一一闪进她脑海时,她心动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齐驭边说边发现到她整张脸蛋正闪耀着迷人的光彩。
「妳……」那种光亮几令他失了心神,连话也差点说不出来,「妳刚刚不是要告诉我什么事?」
她这副模样真是醉人!齐驭剎那间觉得有点昏眩。
她先是对他甜甜一笑,随即踮起脚尖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小声的、有点儿羞赧的在他耳边低语。
「我觉得我好象是喜欢上你这个人了呢。」她满是喜悦的说道。
她细腻的肌肤刺激着他颈背的神经,耳边则传来她阵阵催眠似的低语,但是这些却都比不上她话中的含意更令他来得震撼。
她说她喜欢上他了!她真的说了!
阵阵的狂喜侵袭心头,齐驭再也无法克制的搂住她纤细的腰身,带着狂炙的情感狠狠的吻住她,用着无比的激情与她缠绵。
他们吻的是难分难舍,旁边的人可看的是大呼过瘾。
「啧、啧、啧,一大早就能看见这么养眼的场面,果真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王尚玠羡慕的直盯着他们两人看。
他这位老兄还真好命,一大早便有软玉温香投怀在抱。
「老爷,看他们这种情况,我想抱孙子的心愿很快就能实现了。」到灶房找不到人又回头的柳沅不由得心生安慰,同时也想开怀大叫。
这下子看她那个死对头还敢不敢嘲笑她?
「夫人,妳想他们要吻到什么时候?我的肚子巳烃饿了。」齐骧摸着扁扁的肚子,好可怜的说道。
谁教他的胃这阵子已被丫头给宠坏了。
经他这么一提,其它两人发觉自己的情况也如出一辙,立即三道目光便眼巴巴的望着仍紧拥在一起的两人,希望他们能早点结束。
可惜天不从人愿,他们硬是吻上了好一会儿后才分离。而齐驭原本情欲勃发的目光在扫见他们后顿时化为怒气,正欲朝他们发作时,怀中的可人儿却对他微微一笑。
「别理他们,待会儿再跟他们收取观赏费便成了。」
闻言。齐驭立即二话不说的再度堵住了她的嘴。
怎么这种时候她还不忘跟大伙儿收钱,若有人成立个「抢钱派门」的话,她铁定可以无条件的成为开山祖师爷,绝无第二人敢出来与她夺位!
◎◎◎◎◎◎◎◎◎趁着聂汾汾被柳沅缠住的空档,三个男人再度聚集在一起商量事情。
「你是说聂老头已被人给了结了?」王尚玠边间边朝脖子做了个刀子划过的举动。
「据说是出外洽谈生意后要返家时,被强盗拦路抢劫,继而杀人灭口,身上原有的一大笔银两及所有值钱的物品全部被洗劫一空。」齐驭说着由密探所传回来的消息,「聂家立即陷入一阵争夺遗产的混乱中,所以根本无暇去管失踪的两个人。」
如此一来,她们母女俩可算是自由了。
「是刘家那边下的手?」王尚玠又问。
「依我猜测,他们绝对脱不了嫌疑。」齐驭答道,「那么接下来呢,你要对刘家那边采取什么行动?」齐骧问道。
「就让他接受应有的制裁。」
「怎么说?」
「把他杀人的罪证找出来,连同以往让他虐死的证据全数找出送官府,到时他铁定是死罪一条了。」齐驭冷声说道。
其实他比较想亲自动手,但是后续的处理事项会过于麻烦,所以想想还是件罢了。
「嗯,我觉得这样做很好。」齐骧不禁有些松了口气。
早先他听见驭儿打算对刘家采取一些动作时,就怕驭儿会因过于冲动而下了重手,现在驭儿这么做可说是为民除害,他自然是赞成了。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吩咐,可别跟我客气。」王尚玠很有义气的说道。
他爹虽只是个小小的地方官,但是平时跟官场上的人处得也挺不错的,或许会有用得着的地方也说不定。
「嗯,」齐驭朝他点了下头,表示感激。
「那么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接下来我们还是看看要如何找出丫头她娘的下落吧。」
聂夫人已经失踪了这么久的时间,生死未卜,可真令人担心。
「段伯母也有派人送消息给我,奇怪的是他们虽然大力追查,但是却连一了点儿的线索也找不着。不过段伯母也说她会继续吩咐下去,要各地属于『鹰爪帮』分会的人都详加注意的。」
「嗯。」齐驭应道。
「这事情未免古怪,若说是掳人勒赎,歹徒怎会一直没有与聂家联络?若说是她在看见女儿失踪后,害怕聂老头迁怒她而跑去躲起来的话,现在聂老头既死,她也该出现了,可是却还是毫无动静。」
「是啊,的确是奇怪。」王尚玠接腔说道。
三个男人顿时陷入了沉默,久久后王尚玠才又开口。
「老兄,你还是不对嫂子提起这件事吗?」若依他的看法,他是认为应该早点说出来才是,毕竟祇是包不住火的。
此时他们任谁也没注意到,聂汾汾巳来到门外,原本正要敲门的她,在听见王尚玠说到「嫂子」两个字时被吸引住了。
这个王尚玠不知道又在说她什么了?她就先站在外头偷听一下好了。
「不,在还没有进一步的消息之前,暂时别告诉她。」齐驭道。
别告诉她什么事情?他们到底对她隐瞒了什么?聂汾汾的好奇心大起,更加仔细的聆听起房内的谈话。
「驭儿,我是认为你还是早点告诉她比较好,不然一旦她不小心知道的话,肯定会受不了的。」齐骧提议。
「我也赞成伯父的意见。」王尚玠说道。
「可是要真让她知道她娘现在行踪不明的话,她一定会很担心的,我不要她操心。」齐驭还是不同意。
站在门外的聂汾汾,脑中就如同被一道闪电给击中般的顿时空白。
娘的行踪不明?娘的行踪不明?
她倏地推开房门,脚步蹒跚的冲进房间内,她此刻的模样就算她什么都没说,房中的三个男人也知道事情被她听见了。
聂汾汾脑中大乱的直冲向齐驭,而齐驭早已在半途迎上了她。
「我娘呢?我娘她人呢?」她抓住他衣服的噤口拚命的问,脸上则是一片的惨白。
「妳镇静下来听我说,镇静一点!」齐驭大吼,同时抓住她的肩膀稳住她,以防她一个受不了而昏倒。
妈的,居然还是让她知道了!
「我娘呢?她人在哪里?你快点把她带来!你答应过我的,不是吗?」聂汾汾眼中溢满泪水,哀求的看着他。
面对她的问话,齐驭一时之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嫂子,大哥答应妳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妳用不着那么担心的。」王尚玠连忙出声为齐驭答道。
这时聂汾汾像是终于发现到这房内还有其它人在,她松开齐驭转而面向王尚玠,同时嘴里还不断的说着,「你也会帮忙的是不是?你也会帮我找我娘的是不是?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帮我!啊,对了、对了,我可以付你钱,我可以付你钱!」
聂汾汾手足无措的想由怀中掏钱,仓皇的模样令齐驭不忍。
「够了!妳快给我停下来。」他拦住她的腰,希望能够制止她已近乎狂乱的行为。
「不要。不要!我不要再听你的话了,你只会说话来骗我,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不要喜欢你了!」聂汾汾下意识的开始狂叫。
完了!王尚玠简直没勇气去看齐驭此时脸上的表情,他难看的模样简直就跟嫂子有得拚。
「老兄,你就体……」王尚玠原想替聂汾汾说点情,但是失败了。
「出去!」齐驭面带阴霾的说。
「驭儿……」齐骧也想说些什么。
「出去!」这次的声调稍高了些。显示他的耐心已经用尽。
齐骧只得和王尚玠一同出去。将房门扣上后也不敢离开,只是站在房门外注意着房内的动静。
一等他们步出房外,齐驭便搂住她一同坐到最近的椅子上,并且让她与自己形成面对面的情形。
「别哭了。」他笨手笨脚的替她拭去泪水。
直到他这么说,聂汾汾才知道自己哭了,本想咬住下唇抑住哭声,可悲从中来,眼泪还是不听使唤的一直落下。
「别哭了!」怎么叫她刚哭她反而哭得更厉害?怪不得人家常说女人是水做的,这话还真他妈的对极了!
聂汾汾仍是拚命的掉眼泪,打算对他的话来个反抗到底。
齐驭见状实在觉得没辙,虽然很想破口大骂,但是一见到她掉个不停的泪水却又心疼不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长长的叹了好大的一口气,抬起她的下巴温柔的说道:「求求妳别哭了,好不好?」
他这十分少见的温柔,令聂汾汾讶异的真停住了泪水。
他说「求求妳」耶!这个从不向人低头的硬汉居然用了「求求」这两个字,使得她在吃惊之余,当下也决定卖他个面子。
「妳别再哭了,妳再哭下去的话我也要跟你一起哭了。」齐驭粗手粗脚的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同时满意的注意到她的眼泪似乎是停了。
「你又再骗人了,我才不相信你会哭呢!」她生气的嘟起嘴巴向他抗议。
「我没骗妳,看见妳掉眼泪的样子,我简直比被砍了一刀还要难受,恨不得能替妳哭算了。」见她真的不掉眼泪了后,齐驭这才松了口气。
聂汾汾在心中幻想着他流眼泪的样子,可惜她实在是想象不出来。
「你有骗我,你答应过我,要把我娘接来这里的。」聂汾汾一想起她娘,眼眶不由自主又红了。
齐驭见状,又焦急了起来。
「妳可别又哭了。我并没有骗妳,在我答应了妳之后,我立刻就要人去接她过来,可是她却失踪了。」
「为什么?她为什么会失踪呢?娘她一向是不出大门的啊,她怎会失踪的呢?」聂汾汾急急忙忙的要向他寻求答案。
「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失踪的,只知道她是在妳被我带走的那天晚上,也跟着不见的。」他照实的回答。
那天晚上?聂汾汾一愣。
「可是我记得那时妳还向我保证过我娘很好的,怎么那时候她已经失踪了,而你还说她很好?是不是你知道她的下落?」
「没有。我那时并不知道她也跟着妳后头不见了,只是因为我将妳带离聂家前,妳娘她还很平安的睡在妳旁边,所以我才会告诉妳她很好。」
「那么……她为什么会不见了呢?」她咬住下唇想着,突然大惊的叫道:「该不会是因为我爹看到我不见了,所以又把我娘卖给谁了吧?」
天哪!要是这样的话就惨了,那岂不是她害了娘的?
「绝不可能。因为妳爹还为着不能将妳娘交给买主而大伤脑筋的。」
「买主?那件事不取消了吗?」聂汾汾疑问。
「妳爹根本不想将人家给他的钱退回去,他根本就是打算把妳嫁掉之后,再把妳娘也卖了,这样一来他还可以多了妳那一百两的收入。」齐驭仔细将所探知的事情告诉她。
「畜生!」她气极的怒骂。她们母女俩差点就都毁在那个人手里了。
「妳用不着生气,因为他也得到恶报了。」
「有可能吗?」她怀疑的看着他。
她不知道诅咒过那个人上百次了,可从没一次灵验过,所以她早已不相信会有报应这句话了。
「这是真的。前些日子他遇到拦路打劫的强盗,被杀人劫财了。」他不想将其中的一些细节告诉她,而只告诉她表面上的事实。
「是吗?」
那个人毕竟还是她的亲爹,所以尽管心里再怎么恨他,在听到他死了的那一瞬间她还是会有点难过。
「那么家里一定陷入一片混乱当中了吧?」聂汾汾猜测。
那个人平素十分小气,所以他那些妻妾们就直等着他死了后可分得财产;现在他既然死于非命,想必来不及留下遗嘱,那么为了争财的混乱情形便可想而知了。
「的确是很乱。」他十分庆幸自己及早将她带离聂家,否则在这种情形之下,她们母女俩的命运不知会变成如何。
「算了,现在那个人既然已经死了,那么我和我娘就再也跟聂家没任何关系了。」对此,她真是松了口气。
「妳根本不用跟他们有关系,以后妳只要跟我有关系就可以了。」齐驭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聂汾汾因他亲昵的语气而红了脸,但立即又想起她娘的事。
「那么我娘的事怎么办?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啊?」她忧心忡忡的问。
「妳用不着担心,我们已经用了许多关系去找人了,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的。」
「真的吗?你这次没骗我了吧?」聂汾汾还是放不下心。
「我可以向妳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妈的,这女人还真会怀疑他所说的话,真气人。
「那……我就相信你好了。可是你以后绝对不能再骗我了。」她十分慷慨的原谅他。
「那……妳以后也不要说出那种话来吓我了。」齐驭道。
「我有说了什么吓你的话吗?」她自己怎么不记得了?
「怎么没有?妳说妳讨厌我,而且不要再喜欢我了。我听到妳那样说,吓得差点没昏倒。」那种感受可比利刃刺心,好象就快死了。
「我……我那个时候着急嘛,又好害怕我娘怎么了,所以才会那么说的,又……又不是故意的。」她好小声,好小声的向他赔不是。
「所以妳会那样说并不是真的讨厌我了?」齐驭急于获得她的亲口保证。
「我当然没有讨厌你了,我还是很喜欢、很喜欢你的。」察觉到了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不安感,她连声向他保证。
齐驭这才大大的吐了口气,同时温柔的在她脸上印下无数个细碎的吻,额上、眼上、鼻上、颊上,最后停留在唇上,当他无法满足于这种短暂轻触的感受,温柔的吻立即转为狂热。
情欲勃发的他,粗糙的手掌早已不客气的抚上她的胸部,甚至还挑开她的衣襟,挑逗着她胸前柔嫩光滑的肌肤。
沉醉在美好触感的齐驭,起初并未听到急促的敲门声,而未获响应的敲门声便这样一直持续着,终于让他稍稍地回了神。
「滚开!我现在没空!」他不耐烦的朝外头咆哮,心醉神迷的看着眼中略带情欲的聂汾汾所展现出来的媚态。
他低头再含住她丰润的唇瓣,停在她胸前的那只不老实的手掌正想要再继续攻城掠地,可是恼人的敲门声却又开始响起。
「不是叫你们滚开了吗?」他的声音里饱含着欲求不满的恼怒。
「驭儿,我们有丫头她娘的消息了。」因为自己是外头一群人当中最年长的,所以齐骧只好很勇敢的喊道。
若非事关重大,他也没那个胆子打断他这个火爆儿子的「性」致啊!
齐骧的话很快的冲破迷雾,直直的敲向聂汾汾的意识。
一听见有娘亲的消息,她冷不防的由齐驭腿上跳下,整个人快速飞奔的前去应门。
「有我娘的消息了?是真的吗?」她欣喜的问道。
奇怪的是,外头那些以齐骧为首的男人们在看见她时,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即很有默契的同时将头抬高,脸上则不约而同的出现了抹红晕。
「你们是怎么了?为什么不看着我?」聂汾汾不解地看着他们这种整齐画一的奇怪动作。
慢了几秒钟才追过来的齐驭,低咒着将她揽进怀中并且转过身,让自己的背部挡住了众家男人的视线。
「你们他妈的谁敢偷看的话,我就挖了谁的眼珠子!」他边厉声恐吓边动手替她把敞开的衣襟拉好,并且庆幸自己刚才还知道节制,所以她暴露出来的肌肤并没有太多。
不过就算是不多,他还是非常不爽。若非是这些男人都颇有自知之明的不敢看她的话,他就要宰人泄恨了!
「就是那间小屋子。」
当齐驭等人花了几天时间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的深山里,带路的人指着前面一幢小木屋对大家说道。
「我娘真的在那里面吗?」聂汾汾倚在齐驭胸前紧张的问。
「老实说,我们并不确定,因为看过住在里头的那位妇人的人并不多,而且也都仅止于匆匆一瞥,所以我们只是认为很有可能,而不能断定。」带头的人诚实的回答她。
其实若非他们的人找至此地,碰巧由小屋的窗口看见那位妇人的容貌酷似他们要找的对象的话,大概他们现在仍在各地寻找吧。
「那……那她是自己住在那里的吗?」
「不,还有个男的也住在一起。」
「啊……那……那……」聂汾汾一听,急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若那位妇人真是她娘的话,那么娘这些日子以来不都是跟个男的住在一起了吗?这下子糟了!
「嫂子,妳先别烦恼,我看我们就再走近一点看看情况吧。」王尚玠边安慰她边对那人说道:「这次谢谢你们了。」
「鹰爪帮」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帮,凡事有他们出马的话就可以搞定了。
「哪里,我们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本来我们是想近一点去查看那位妇人的面貌,但发现到那个男人似乎会武功,所以害怕贸然行事的话可能会害到那位妇人,因此只敢派人在这儿守着而不敢靠近。」
「那好,接下来就由我们自己出马使成。」王尚玠说道。
那人朝他一拱手,随即加入那些负责看守的人员里。
王尚玠与齐驭互点了下头后,两人便护着聂汾汾慢慢的朝小屋的方向靠去,而被派来此地看守的那些「鹰爪帮」的成员亦提高了警觉,以防有何意外事件的发生。
开玩笑!这件任务可是他们的老帮主夫人亲自下令的,要是没办妥当的话,大伙儿回去后就有得受了!
齐驭他们慢慢的靠近,尽管他们这边人手众多,但在没弄清楚那男人是好是坏之前,他们都得小心谨慎,免得伤及里头那位妇人。
就在他们已十分接近之际,小木屋的门突然「咿呀」的一声打开了,齐驭眼明手快的拉着聂汾汾藏身树后,而其它的人亦快速的藏住身子。
小木屋的门被完全推开后,先由里头走出来一位约莫四十岁出头的男人,而后一名妇人也跟在其后走出,两人似乎是在交谈着什么。
一看见那妇人的脸,聂汾汾再也忍不住的便放声高喊。
「娘、娘、娘!我是汾汾啊!」她完全忘了危险的边跑边喊,一心一意的只想要快点到达她娘亲身边。
她突如其来的叫喊令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齐驭只呆住了几秒后便起身追去,同时提心吊胆的盯着那个男人的反应。
事实证明大伙儿都多虑了。
因为那妇人在听见聂汾汾的叫喊后,先是倒抽了口气,随即也跑向她,而妇人身旁的男人并未试图阻止。
「汾汾、汾汾,我的乖女儿!」
两人在半途中便相拥而泣,所流下来的眼泪约莫已可形成一座小池塘。此时齐驭和王尚玠已来到她们身旁。而那个男人见状亦瞇起眼睛来到月娘的身后、全身防备。
沉浸在相见喜悦里的母女,对他们这种一触即发的气氛根本毫无所知,眼中所见的只有对方。
「汾汾,妳这些日子以来都在哪里?娘好担心妳。不知道妳过得好不好?平不平安?」
「娘,汾汾也好想妳?这么久都没妳的消息,害我担心死了。」
她们母女俩就一且在那里担心来担心去的,王尚玠看大家就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于是出声打破僵局。
「我想。我们大家似乎得好好的谈一谈才行。」
他的话终于让两个女人抬起头来。
月娘在看见女儿身旁所站的两名不凡的男子时,便轻轻的拉着聂汾汾问道:「汾汾,他们是谁啊?」两名年轻人看起来都挺不错的,就不知道他们跟她女儿有什么关系没有?
而同样的,聂汾汾的目光也放在娘亲身后的那个男人的身上。
「娘,那他又是谁?」她亦小声的回问。
「这位兄台,假如方便的话,不知可否借你的小屋一用?」王尚玠又问。
那男子看看大家后,便做了个手势示意聂家母女先进去,而后他才跟着走进去,这时走在最后的王尚玠发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现象。
齐驭就如他所料的紧跟在聂汾汾身旁,而那个男人则紧跟在月娘身旁。两个男人就如同母鸡护小鸡,所表现出来的行为还真是如出一辙。
看来这件绑架事件应该隐藏着他们所不知道的内情在其中吧。
大家进屋内后,聂汾汾首先介绍齐驭给她娘亲认识。
「娘,这位就是齐三公子齐驭,而那位则是王尚玠公子,就是靠他们的帮忙我才能找到妳的。」
齐三公子?汾汾是何时跟他走得这么近的?况且依他注视汾汾时的那柔和的看情看来,他们之中的关系铁定不单纯。
「齐三公子,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对汾汾的照顾。」尽管有满腹的疑问,但月娘还是没忘记礼貌的向人致谢。
「应该的。」齐驭眼睛不离聂汾汾的说道。
聂汾汾随即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整个经过简略的对她娘叙说一遍,月娘听完后便频频点头。
「嗯,看来妳的确是过得很好,那娘也就放心了。」
「娘,妳别说我,那妳呢?妳那晚为什么会突然不见,而且现在又为什么会跟这位……这位……」因为不知该如何称呼他,所以聂汾汾便顿了一顿。
「方碔。」男人简洁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跟这位方叔在一起?」
「其实我这些日子以来,就是都跟阿碔在一起的。」月娘的脸上顿时浮现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娘,妳跟方叔早就认识了?」聂汾汾讶道。听娘亲唤他的样子。他们一定是很热的朋友。
「我跟阿碔从小就是一起长大的,也就是所谓的青梅竹马。一直到我嫁……跟了妳爹之后,才跟他没了联络的。」
「那现在你们为何又会联络上了?」
「因为前些日子阿碔本来正想去找我,结果却恰好听见妳爹打算……打算……他不忍心我必须受那么大的侮辱,所以便决定潜进聂家带我离开。」直到现在,月娘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丈夫居然会想要卖掉她好赚钱。
「原来如此。」王尚玠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聂夫人失踪后会没有任何消息,像这样子的「失踪」,自然是必须避开大众的眼光的。
「那时我也觉得这样也好,只要我不在的话,妳就不用委屈自己去嫁个妳不喜欢的人。可是后来我想叫阿碔也去把妳带出聂家,却听他说妳已早一步被人带走了,我差点没吓昏了。」
结果她们母女俩就是都凑巧的被人带走,然后在两地各自为对方担心,最后却是一点事情也没有。
「对了,娘,妳知道吗?那个人已经死了呢!」聂汾汾迫不及待的向娘亲报告这个消息。
「死了?」月娘顿时愣住了。
这段日子她都跟阿碔一起住在这间小木屋内,根本就不知道外界的情形,当然也就更无从得知有关聂家的一切事情。
「是啊,被人拦路抢劫给杀了,真可说是恶人有恶报。」聂汾汾道。
「他……死了?汾汾,那我们母女两人该怎么办呢?」月娘一时之间实在是无法消化掉这个消息。
「什么怎么办?不就是我们母女俩终于自由了嘛!」聂汾汾对她说道,「以前妳就是因为还顾念着夫妻的情分,所以才会迟迟不肯离开聂家。现在那个人既然死了的话,你们夫妻的情分也就断了,从此我们跟聂家便毫无瓜葛了。」
真的?真的是这样吗?这么说来她以后就可以一直跟阿碔在一起了吗?月娘抬头看了方碔一眼,发觉他亦在凝视着自己。
「娘,妳可别又死心眼的认为该为那个人守寡哦!妳守了那么多年的活寡已经够了,那种人犯不着妳为他做这么大的牺牲,妳该为自己多想想才是。」生怕娘亲又开始钻牛角尖,聂汾汾连忙说道。
她娘已经苦了这么多年了。现在也该过点幸福的日子了。再说娘这位青梅竹马看起来对娘是挺好的,应该不会再让娘受苦才对。
女儿的话让月娘顿时下定了决心。
汾汾说得没错,她的确是该为自己多想想的。
「汾汾,假如妳不反对的话,那么娘以后想一直跟阿碔在一起。」月娘坦白的对女儿说出自己的心意,同时感到方碔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若非造化弄人的话,她跟阿碔现在应该也是对幸福的夫妻吧。
「汾汾当然不反对,只要娘自己认为这样很好便成了。」对于她终于能拋开顾忌,聂汾汾可是非常的高兴。
「方叔,那我就把娘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待她。」聂汾汾对着方碔十分慎重的说道。
「好。」简单的一个字,却包含有无数的保证。
「汾汾,那妳呢?要不要留在这里跟我们一起生活?」月娘虽是在问聂汾汾,可她却用眼角的余光去观看齐驭的反应。
「我……」聂汾汾刚说了一个字,发言权便破人抢走了。
「以后她就跟我在一起生活。」齐驭霸道的宣称。即使是她的亲娘,也休想由他身边把她给偷走!
「齐三公子,就算你们齐家财大势大,但我们汾汾可还是个清白的姑娘家,要是就这样没名没分的跟你一起生活,那外人会怎么看她?」他的反应令她很满意,但她还是得为女儿打算一下。
「我很快的就会让她有名有分的了。」齐驭对她保证。
「嗯,这样很好,那我就可以放心的把女儿交给你了。」女儿的将来已有了保障,月娘心头上的重担也算是放了下来。
「妳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聂汾汾母女俩又聊了好一会儿,齐驭见时候不早了,生怕天黑后山路难行会有危险,所以便打算离去。
「娘,妳跟方叔一定要过得幸福哦!」
「妳也一样,要成亲时记得要来通知娘啊!」
「我又不一定要嫁给他。」聂汾汾羞涩的低声说道。
虽然她说得极为小声,但还是被齐驭听见了,就见他立刻对她横眉竖眼,看似恶煞般的朝她大吼。
「妈的!妳敢不嫁的话我就宰了妳!」
聂汾汾轻巧的溜到方碔身后,不怕死的对齐驭扮了个鬼脸。
「现在就是你凶我我也不怕了,因为我可是有个爹会为我出头的。」
聂汾汾这声「爹」让方碔原本无表情的脸孔有了一丝的动容,静默片刻后,他也就严肃的警告着齐驭。
「小子,你要是敢欺负我女儿,当心我会找你算帐。」她既然是月娘的女儿,那么当然也就是他的女儿,况且她刚刚那声「爹」可真是喊到他心坎里去了。
妈的!这女人本来就已经够胆大包天了,现在又让她找了个爹来作依靠,那以后自己还怎么冶她啊?
看着聂汾汾那种计谋得逞的笑容,齐驭实在是拿她莫可奈何。
◎◎◎◎◎◎◎◎◎随着时间的流逝,自那天相会后又已过了半个月了。
因为齐驭带着聂汾汾回到齐府。齐家夫妇理所当然的也跟着回来,而王尚玠这个外人自然得鼻子摸着回自己家中去了。
这天在齐府的后院里,齐驭又在对聂汾汾吹胡子瞪眼睛的。
「妳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嫁我?」妈的,他已经向她提了不下百次,她怎么还不点头啊!
「我是觉得……」聂汾汾欲言又止。
「觉得什么?快说!」
她嘴巴张阖了好几次,但却还是没说出半个字,本就欠缺耐性的齐驭,这下更是全数耗光了。
「走!」他抓住她的手便往前院走去。
「去哪里?」
「我决定下个月就正式娶妳进门,现在就去跟老爹、老娘他们报告。」要再不把她娶到手的话,他一定会发疯。
呃?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
齐驭拖着她百来到前院的大厅中,恰好齐家夫妇及老大、老二都在,所以齐驭也不啰唆,扯开喉咙便直接进入主题。
「老爹,老娘,我下个月就要正式娶她入门。」齐驭喊道。
反正他爹娘都已经准许她与他一同住在后院里了,怎还可能会反对?他现在只不过是要来叫他们该准备了。
「我不准。」柳沅板着脸,严肃的否决掉。
她这短短的三个字可叫齐驭差点没瞪掉了他的眼珠子。
「老娘,妳说什么?」他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我说不准。」柳沅面无表情的又说了一遍。
「你他妈的为什么不准?」齐驭已气得快要跳脚了,而一旁的聂汾汾则是脸色发白。
「因为以我们齐家的家世,你应该要娶个跟我们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才行,所以你们的婚事我不允许。」柳沅难得的摆出个严肃的面容,一板一眼的对儿子说道。
「妳那是什么狗屁理由!反正我说要娶就是要娶!」可恶!老娘怎么突然来这一招,平时看她对汾汾不是挺好的,现在怎么又嫌弃人家了?
这就是原先她所担心的,想不到果然成真了。聂汾汾苍白着脸,有点儿感伤的暗自想道。
因为齐府的名声实在是太大了,所以齐家三兄弟要娶妻的事情一定会弄得远近皆知,大伙儿铁定会对女方的家世产生十足的好奇心的。
而她以前在齐府中的身分是个丫鬟,现在齐三少爷居然要娶自家的丫鬟为妻,传出去的话一定会被人取笑的,这也难怪夫人要反对了。
就是因为顾虑到这点,所以她迟迟不敢答应他,结果夫人也跟她有着相同的看法,看来她跟他是今生无缘了。
见到齐驭尚在跟他娘亲大吼大叫,原本她也想开口劝劝他的,没想到齐二少爷却早了她一步。
「娘,妳就别在那边演戏了,妳要是真把老三这个妻子给赶跑了的话,看妳以后还有没有好吃的点心可以享用?」齐騑慢条斯理的提醒着柳沅。
再玩下去的话,可会将这个媳妇给玩掉的!
顿时就见柳沅立即换上副谄媚的笑容对着聂汾汾笑着。
「哎呀,汾汾,我只不过是在开个玩笑而已,妳可别信以为真哦!其实我早就选好了许多黄道吉日,但是驭儿就是一直不开口;现在他既然开口了,哪还会有什么问题呢?妳就安心的等着当个新娘就是了。」
开玩笑,要是被这个这么好的媳妇给逃掉了的话,依驭儿这种火爆的个性,根本就找不出第二个姑娘家肯要他的。
况且这还是她自己十分喜爱的姑娘呢!
咦?怎么会这样?聂汾汾被这种急速的变化给弄得一头雾水。事情为何会出现这么大的转变?
「老娘,妳刚刚只是在演戏?」发觉到自己刚才似乎是受骗上当,齐驭的口气自是十分不善。
「那当然,我可是很喜欢汾汾这个媳妇的,哪可能会不要她进门?」柳沅由怀中掏出一张写满黑字的纸来,「喏,你瞧,我可是真的挑好许多日子了,只不过是在等你开口而巳。」
「那妳干么还要吓人?」
「因为常常听到有些当娘亲的为了门当户对的理由,就拒绝了儿子亲自挑选的人,所以我想要看看那种娘亲当起来的滋味如何而已。」柳沅笑道。
就为了这种无聊的理由?他这老娘还真是天杀的无聊。
「汾汾,刚刚我只是在开个玩笑而已,妳别当真!我是真心的想要妳嫁进来齐府,绝无半点异议。」
瞧这丫头脸色苍白的模样,便知道她把自己的玩笑当真了。
柳沅走到聂汾汾面前,就起她的手诚恳的对着她说:「汾汾,妳可别把我刚刚说的那些假话给放在心上,也千万别瞧不起自己,认为妳会配不上驭儿。其实单就妳能让驭儿看上妳并且想要娶妳的造点来说,妳就绝对配得上他了。」
聂汾汾傻愣愣的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还有啊,妳要是听见别人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话,妳也用不着在意,妳只要记得要娶妳为妻的人是驭儿,要妳进门的是齐府,只要是我们喜欢妳的话,别人根本没资格对妳有所评断,所以妳就安心的准备当齐家的三少奶奶吧。」
他们齐府向来就没有门户的观念,只要是本人喜欢就可以了,结果几代下来,每对夫妻还不是恩恩爱爱的过完一生。
「对啦!只要是我喜欢妳便成,妳管那些不相干的人在放什么屁!」齐驭将聂汾汾由娘亲手中抢回自己怀里。
难怪她迟迟不点头,莫非就是为了这点芝麻绿豆般的理由?
听完他们母子所说的话后,聂汾汾的心境才豁然开朗。
她怎会为了这种无聊的理由而拒绝齐驭呢?套一句她未来的夫君常用的口头语──真是他妈的笨到了极点!
「汾……三少奶奶,妳该回新房去了吧?」黄伯看着笑容满面的数着银两的聂汾汾,有些儿不安的问。
在洞房花烛夜时,新娘子居然跑来这里数今天所收到的礼金有多少,他们齐府这位即将上任的三少奶奶绝对是第一人!
「黄伯,再一会我就算好了。」聂汾汾开心的说道。
齐府的人面还真是广,今天上门来祝贺的客人少说也有上百个,而来的人愈多,所送的礼金当然也愈多,多得让她数得都有点头昏手麻的了。
「黄伯,你想三少爷会不会把这里一半的银两分给我?」
「这……」
「我觉得他一定得分我一半才是。毕竟成亲这件事我也占了一半,而且今天一整天下来,都快把我折腾死了,我还是一一的配合完成,所以道义上他应该要分我一半才是。」聂汾汾不停的数着。
「妳要是再不回新房,我连半文钱都不分妳。」今天的男主角齐驭火冒三丈的站在门口说道。
妈的!有哪个新郎官必须在洞房花烛夜前来帐房寻找逃妻的?说出去的话,铁定会被人笑死。
「来了、来了!」看见夫婿铁青的脸,聂汾汾不敢稍有耽搁的立刻跑向他,同时柔媚的倚向他。
「哎呀,你可别生气啊,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改不过来而已嘛!」
齐驭二话不说的将她拦腰抱起,疾步的朝新房而去。他可不想把宝贵的良宵浪费在说话上面。
看着他们逐渐消失的背影,黄伯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却又打了个冷颤。
齐家三兄弟本身就是喜欢与众不同的东西,现下三少爷娶了个特爱抢钱的丫鬟,那么接下来的大少爷及二少爷呢,是否也都会爱上个与众不同的姑娘家,并且也将她娶进门?那么齐府内会变成什么现象呢?
黄伯实在是没有勇气再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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