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想继续瞒我?”她冷着一张俏脸,秀眸冒火。
她的指责立刻让晓星原本就恶劣的心情雪上加霜。自从遇上凤仪月后,他一天一夜都不顺遂,简直是倒霉到家了,先是为了救她,险些丧命在河中;替她取暖,害他差一点欲火焚身;回到营区,又卷进红香和姚英妹的争吵,还被姚柔妹给缠祝晚宴时,她追出来指称他是草上飞,为了否认,他被她打了一巴掌,跌倒在地撞到头;接着季杼出现,逼问他与仪月的事;然后她又跑出来对他发火。
天哪,他是招谁惹谁了?他不过是救了她而已,不但好心没好报,还要忍受她的指责,还有天理吗?
晓星呕极了,决定自己受够了!
“我们就是不让你知道,你想怎么样?难道你还想打我吗?
哼,早知道你这么麻烦,我就不救你了!”晓星不客气的怒叱。
仪月吓了一跳,没想到晓星会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还说后悔救她。一股酸涩的情绪溢满胸怀,她气怒的说不出话来。
“你——”
“我怎样?”他一点都不想再忍让了。“你还嫌自己做的不够吗?如果还想打人,你去打季抒,我可不会再计较了!”
季抒畏缩了一下,晓星脸上的掌痕虽已淡去,但看得出来挨打时受力不轻。如果风仪月真听他的话来打他,那他躲是不躲呢?
好在凤仪月没听他的,而且原先的满腹怒气不知为什么,竟化为嘴角轻扬,眉眼之间尽露少女娇羞。
他眉头一皱,见她半嗔半羞的对晓星道:“如果你肯早些承认你是草上飞,不惹恼我,人家也不会打你。”
“哼,出手那么狠毒。”晓星眼中的愤然,分明是指她踢向他
胯下的那脚,惹得仪月粉颊一阵的烧。“说不定我承认了,连半条命都没了。”“你怎么这样说。”她懊恼的嘟囔。若不是将他与季抒的交谈都听进耳里,她才不肯一再忍气吞声哩!“这件事你也有错,不能全怪我。”
“我就是要怪你!”晓星像个不肯讲理的孩子,固执的说。
“你!”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让被忽略已久的季抒颇不是滋味,但仍按捺下脾气当和事佬。
“过去的事,大家都别计较了。仪月公主,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仪月朝季抒嫣然一笑,感激他适时的打岔。
这下换晓星不是滋味了。
对季抒就和颜悦色,对他就凶已巴,她到底知不知道是谁救了她?
“其实我是跟着季抒王子来的。”她说。
“跟我来的?”季杼吃惊道,对于凤仪月居然能一路跟踪他到这里,而没被他和晓星发现感到难以置信。
“嗯。”她淡然一笑。“宴会结束后,我越想越不对,才想去找虞晓星问个明白,便看见王于从他的营帐里出来,一路走进林中。我一时好奇,跟着王子进树林。才发现王子是来找他的。后来我见王子借着树藤上树,虞晓星听你的话去梳洗,便趁这时候悄悄上树躲在一旁。”
怪不得他会没发现,原来她趁他不在时,偷偷潜上树。一抹恍然从晓星眼里溅出,同时间生出一种有必要对凤仪月另眼相看的感觉。若不是她本身轻功过人,未必能逃过他的耳朵。
但想起她不晓得将他和季抒的话听了多少,那些涉及他个人隐私的部分,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伤心,他心里顿生出难堪。
“你躲在一旁听两个男人说话,不觉得羞吗?”
他尖锐的语气,愤怒的眼神,不过是心情的掩饰。仪月淡淡保看他一眼,从他之前和季抒的谈话,她能理解他此刻的心度。
换成是她被人听见不想让人知道的隐私,只怕愤懑更甚于他呢!
“对不起,我不晓得会听到那些。我只是以为王子深夜来找你定然有重要的事,或许可以从你们的谈话确认你是否是草上飞。”
“现在你满意了吗?”她的歉意还不足以抚平他受伤的男性自尊,晓星的语气仍有些气呼呼。
“满意,而且满意极了!”
晓星心一震,怔怔瞧着她眉开眼笑的娇媚,对她顺着他的语气直道满意,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然而又有些许迷惑。
她的满意是指确认他就是草上飞,还是别有所指?
一时之间,他的心情像潮汐的涨退,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忐忑不定。
季抒心情苦涩,眼光从仪月明亮的眼神,看向晓星与她对视的温柔眼光,顿然有所领悟。而这份领悟就像把利刃,狠狠扎进他心窝。怪不得晓星每次提及凤仪月时,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原来他与凤仪月……他摹然想起两夜前与晓星的谈话——“希望这位凤族公主真能看上我就好。”他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说的。“只要她不被草上飞的魅力,及你虞晓星的浪荡模样迷惑,相信我是有机会的。”只是他万万料不到,自己竟一语中的。风仪月先是对草上飞的救命之恩耿耿于怀,后又对晓星印象深刻,而一旦将草上飞与虞晓星的影像合而为一这般伟岸俊美又侠义情怀的顶天立地男子,又有哪个女人不为之芳心震动,情系于他?
问题是,他甘心拱手让出凤仪月吗?
从第一眼看到她,他便有立她为正妃的打算。虽然从头到尾凤仪月对他都显得礼貌而客气,但或许就是这份与众不同的淡漠,更加吸引他的心。
现在知道她显然喜欢上晓星——不,还未必呢!季抒心情一振,开始盘算起来。或许她只是对晓星有好感,两人不过相识两夜一日,有那么快发展成男女之情吗?只要她还未爱上晓星,他就有机会。
想到这里,季抒朗声笑道:“晓星,仪月公主都这么说了,你身为男子汉,再追究下去就显得器量狭校夜深了,仪月公主,我们也该回去休息,也让晓星休息,他已经累了一整天。”
这番话可说是面面俱到,既顾及对晓星的友爱之情,也体恤了仪月的客人身分,还可以隔绝仪月和晓星进一步的相处。
季抒暗暗得意。
但显然有人不以为然。
“王子,我还有话说。”仪月美眸一转,先对季抒致意,深秀明媚的眼儿转而紧盯住晓星,声音轻柔的道:“你和王子的谈话我都听见了。凤族既为匡复夏室盟军的一员,仪月觉得自己有资格与闻你对戈邑的计划,包括你之前在戈邑进行的活动,以及后续的行动。”
“我不认为这件事与你何干,况且我的行动极需隐密,除了季抒外,不打算让任何人参与。”晓星断然拒绝。这女人已经搅乱了他的心,他不打算让她进一步搅和他的任务。
“你的行动我已经知道,身为盟军的一员,我想要进一步帮忙,也是情理之中埃”见他不为所动,仪月索性转向季抒,“王子,我应该没说错吧?还是你也认同虞晓星的话,认为我不够资格参与这件事?”
面对仪月坦率认真的眼眸,季抒为难了起来。若赞同晓星的立场,便等于否定凤仪月的地位,而这无疑会惹恼眼前的佳人,万一她拂袖而去,可就糟糕。“其实这件事……”他艰难的开口,感觉到晓星瞪来的眼光,他深吸一口气,假装没感应到。“仪月公主既然想知道,就由我说明吧。”
“季抒!”
“晓星,别这样。仪月公主与凤少族长是兄妹,这件事她早就参与其中了,我不过是将我们这边进行的情形说与她知晓罢了。”
见晓星不再言语,季抒转向仪月接着道:“令兄与我们共谋计划后,便到过邑对付寒浇,晓星则以草上飞的身分与寒萨的女儿寒眉接触,将凤族与过邑的交易透露给她。寒萨于是遣其长子率兵抢夺兵器,夏军则伪装成另一批人马混淆双方,目的是让过、戈两军以为寒促也派兵来抢夺,造成寒家三父子的间隙。”
“这的确是家兄当初拟定的计划。”仪月沉吟着。令她感兴趣的是虞晓星是如何以草上飞的身分和寒眉接触的?
她的眼光在晓星英挺而帅气的脸容上游移,从他饱满的额,看到他严肃方正的下巴,对他浓密有致的眉毛、深透明亮的眼眸、高做挺立的鼻,以及薄抿性感的嘴唇——瞪着他的唇,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忆起那两片温润的唇曾以何等的亲密碰触她的。她飞快地移开眼光,不得不承认虞晓星是个十分有魅力的男子。只要他刻意展现,戈邑的寒眉恐怕也很难抗拒他吧。
那么他是以美男计诱惑寒眉的?这念头让她不舒服起来。
“虞晓星这次再以草上飞的身分进戈邑,是想确认寒萨是否上当了吗?”“不只如此。”季抒微微一笑。“我们想进一步诱杀寒萨。”
“要怎么做?”仪月瞄向晓星凝肃的脸。
“我们正在计划,仪月公主便来了。”
这么说,是根本还没有主意,虞晓星便要贸然行动。
“凡事都该谋定而后动,你这样到戈邑太冒险了。”
她语气中的关心令晓星心头一暖,但表面上仍不为所动。
“我会见机行事。”
“这样不行。”
“那你想怎样?”他似笑非笑的睨向她。
“嗯……”她摸了摸下巴,美眸一转,右手屈握成拳撞击了一下张开的左掌,晶亮的眼眸里真是得意。“有了!”
“有什么?”晓星和季抒异口同声的问。
“我有主意了!”她眨着充满智慧的眼眸道。
“仪月公主有什么主意?季抒愿闻其详。”
“戈邑派出的军队,在王子的奇袭下大败而归,非但没有夺到任何兵器,还损兵折将,我想寒苹一定很不甘心。”
“这是自然。”晓星接口道,一个主意隐约在心里成形。他暗叫老天爷,凤仪月该不会打这个主意吧?
她朝他扬眉,证实了他心中不好的想法。
“如果这时候有人跟他接洽,要将凤族的兵器卖给他,你们猜他会不会心动呢?”“不行!”晓星气急败坏的叫道,冒火的眼瞳瞪视着仪月。
“我不准你去冒险!”
季籽也恍然大悟。“仪月公主……”
“难道你们有更好的办法吗?”她一句话就堵住两人,悠闲的看着两名男子面面相觑,两双眉毛打成死结。
◆◆◆狠厉的招式随着利落的身影迅捷劈向数名大汉,打得他们落花流水、踉跄倒退。他们在心里暗暗叫苦,身形却不敢有任何迟疑。虽然女主人手中的兵器只是一支竹棒,然而他们都知道,一旦被击中,尤其是击在脑门,十条命也不够活。
很难想象一名女子会有如此高明的武艺,无论在力量或是速度的掌握上,放眼戈邑上下,能及得上她的武夫屈指可数。
寒眉自傲的想着。只是,这道理父亲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他一直忽视她的能力,只会重用她那些颇无能的兄长!
只因为她是女人,就处处受到压制,不能尽展长才!
他该知道她比他任何一个儿子优秀,她已经向他证明许多次自己的实力,父亲为何还是不肯正视她的能力?
十六岁时,她听从父命嫁给大她十五岁的丈夫。换成其他女人,大概会认命的接受,从此待在家中相夫教子。但她却不,反而把握机会,利用夫婿喜爱打猎、不喜管事的懒散个性,扛起家中大小事务,并在丈夫死于一场打猎意外后,凭借着父亲寒萨的势大,顺利接收丈夫留下的惊人财富及亲兵,成为戈邑最具影响力的女人。但这些仍不够,在她父亲寒萨的心目中,女儿再能干聪慧,还是比不上无能的儿子在他心里的地位,就拿这次她呈上埋伏在过邑和凤族交易的地点,伺机夺取凤族兵器的计划来说,父亲在称许之后,却派遣她无能的大哥寒冀率兵出击,闹了个灰头土脸回来。
没想到在众人幸灾乐祸的以为父亲定然会重惩寒冀时,父亲却只是轻叱几句,对他损兵折将的无能并没有做进一步的责罚,让她在心疼大好计划泡汤之余,心情更加沮丧。如果换成是她或其他将领大败而归,父亲搞不好会处死他们呢!
这番领悟像无情的寒冬之风卷掠过她早已冰冷的心肠,她知道无论自己再做什么,只要有兄长在,她别想在父亲面前出头!
一丝阴狠的笑意自颊边扩散,寒眉的眼神更显凌厉,手中的竹棒如狂风扫落叶,展开迅猛无情的攻击,累得与她对阵的八名家兵手忙脚乱,哀号不断。
“小姐,他们只受不住了。”雄浑有力的男声响起,狐奕迅捷的身影插进其中,替吓得魂飞魄散。以为此命休矣的家兵挡住当头的一击。
狐奕有力的臂膀一收一放间,寒眉略退了一步,目光含怒的瞪视他。
“请保留实力。”他硬着头皮道。虽然知道寒眉不至于因此怪罪他,仍在她的逼视下,心情忐忑。
“多管闲事!”她怒哼一声,将竹棒丢给身后的侍从。
尽管心里怒极,她并没有责罚狐奕的打算,她清楚他是为她好。再打下去的话,那八名家兵极有可能被她活活操死。
狐奕是来自北方的浪人,十年前贫病交迫流落戈邑,被打猎回来的她所救。当年她才十二岁,却从狐奕虚弱的身躯看出他的不凡,不但治好他的伤势,还将他留在身边当护卫。事实上,她有今日的武艺,一大半要拜狐奕所赐。他也是戈邑城里最了解她的人。
这样亦师亦友亦仆的身分,使他有胆子宣言进谏。是她赋予他这种权利的,寒眉也很清楚这点,故而对心腹大将只任性的以口头责怪。
她接过侍女递来的湿巾,略略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渍,黄昏时分的浅淡日影投射在她英武的身形上。她看也不看垂头丧气的属下,大跨步朝内院走去。
她今天太失常了!稍后在侍女服侍她沐浴时,她坐在浴桶里反省着。
父亲偏爱她无能的大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其他几名兄长也为这件事感到不满,她不该因此发脾气,倒是该好好盘算要如何利用众人的不满,除去寒冀这个眼中钉。她绝不容许有人挡在她与父亲之间,如果她想成就进一步的野心,成为戈邑的城主……想到这里,她冷却的心再度火热起来。
这个意念在她十三岁那年跟父兄前去打猎——那时一头发狂的野猪突然朝父亲冲过来,所有的兄长及随从都吓呆在一旁,唯有她勇敢的举起弓,一箭射中大野猪,救了父亲,并得到父亲的赞誉和奖赏——便逐渐形成。那一瞬间,她领悟到她是兄弟姐妹中最强悍的人,唯有她才能保护父亲,保住戈邑城,进一步扩展疆域,成为寒氏王朝里的强者。
只是碍于女儿之身,这该死的女人身体,和女人身分!
她挑剔的检视自己比一般女子壮硕的身体。
承袭自父亲粗大的骨架,她有着逼近男子的高度。长期的武术训练,使得她每一处肌理都呈现最完美紧崩的状态,不像一般武将显得肥胖。
她倒是不排斥自己女性化的生理特征;尤其是胸前的浑圆,柔腻的肌肤,向来让男人甘愿为她所驱策。她只是怨恨自己的女性身分让她无法在父亲心里占有更重要的地位。
好不容易在草上飞的帮助下,得到表现的机会,全砸在寒冀手里!尽管父亲没有明讲,但她感觉得到,他似乎将寒冀的失败怪罪在她身上。
看来,无能的人不只寒冀,她昔日的英雄,身为戈邑城主的父亲大人,也因为年老而变得无能。
寒眉厌恶的蹩起眉,掬起凉掉的水液泼洒在胸前,感受到胸房敏感的反应。她逸出模糊的呻吟,草上飞英俊的脸容在脑海里冒出,他健硕的身体是那么令人爱不释手,但想到他离去多日都没个消息,她又不禁恨得牙痒痒的。
某种熟悉的鸟鸣声传来,令她芳心一阵悸动,心跳和呼吸都乱了。
这冤家来得这么巧?她才想着他,他便来了。
她示意侍女退下,自己仍坐在浴桶里等待。
果然不负她的期待,草上飞迅捷的身影自窗口闪了进来,大胆的黑眸直视向她的裸躯。
寒眉热血沸腾,仿佛他一个眼神便能挑起她的情欲。
天际最后一抹昏暗的光线,从敞开的窗口射进来,照出草上飞拿下布巾后俊朗出色的褐色脸容。
她为他阳刚的魅力倾倒,忍不住逸出轻喘,将手伸向他。
草上飞明亮如星子,深遂如夜空的眼眸,电闪过奇异的光芒,移步向她,握住她修长的手,任她将他拉过去。
寒眉是个欲望强烈的女人,他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按捺住心底的厌烦,他没有拒绝她的需索,感觉到她潮湿而火热的身体隔着衣贴向他,双唇急切的掳获他的唇,饥渴的索求他的热情。
寒眉的手粗鲁的扒除他身上的背心,直到他健实完美的男性体魄没有任何遮掩。她逸出满足的叹息,任双手游移在他结实紧滑的肌肤上。
仪月美好的身影不期然的撞进草上飞脑中,使他生出想要立刻推开寒眉的冲动。可是他不能,推拒的双手按压在寒眉浑圆的肩头,反将她搂紧在怀,往下移向她丝缕不挂的女性身躯。
将她抱出浴桶。
此时的他,好像被硬生生分成两半,一半的他厌烦的看着另一个自己纵情投入与寒眉的交欢中,埋进她的双腿里,与她家两头动物般疯狂交合,看着寒眉在他的抽送下陷入欲仙欲死的欢愉里。
“草上飞!”事后她满足的靠在他怀里,皮肤上冒着细小的汗珠,“我正在想你,你就来了。”
“怪不得我耳朵会发痒。”他不正经的调笑。
“我说正经的!”寒眉慵懒的眼眸在眨眼间变得精明锐利。
她推开草上飞,从浴桶里舀了些水清洗自己。
“寒冀两天前大败而归,你却一直没有消息,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心虚得不敢来见我了!”她转回身,紧盯住他正在着衣的身子,犀利的眼光似乎想透过皮肤,看穿他的心。
“嘿,我为你尽心尽力,你说这种话真伤我的心!”他气愤的说,眼里有几分被人冤枉的伤心。
“怪不得我这样想呀。”寒眉可不容易被人唬弄,“你早该回来了。”
“没错,在寒冀那个笨蛋搞砸所有的事后,我是可以立刻赶回来。可是我不甘心呀!我知道你一定会怪我,但如我之前警告过的,过邑的兵力不可小看,而寒冀那人好大喜功,没有领兵作战的才能,一定会失败。”他边说边整理好衣物,拢起漂亮的眉,双唇紧抿。
看出他的不悦,寒眉缓下语气。
“我知道寒冀的失败是他个人的无能造成,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对你迟迟未归感到担心。”发现他眼中的恼意褪了些,寒眉摇摆着未着寸缕的娇躯朝他移去,柔软的双臂讨好的攀在他壮硕的肩膀。
“好人儿,难道你不晓得人家有多想你吗?”
“少来了!”他推开她,似笑非笑的睨向她。“你会想我才怪!你这个淫荡的女人,身边还少得了暖床的人吗?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和狐奕有一腿!”
“吃醋了呀!”她风情万种的朝他媚笑,丰满的双乳挺向他;“狐奕哪里比得上你呢?”草上飞闭了闭眼,压抑住肠胃剧烈的翻腾。
“别拿我跟你那个死忠的部下比,我可是有脾气的。”他沙哑的道。
“人家当然晓得啦。”她咯咯娇笑,还以为草上飞为她意乱情迷,忍不住凑过去亲吻他俊帅的脸。
草上飞让她亲了一下才退开,眯起眼。
“别闹了,我还有正事要跟你说。”
“正事?”寒眉回过神来,暗恼自己每次遇到草上飞,便放浪得忘了一切,只想和他快活、她很快取了件衣服披上,脸容正经起来。
“我才想问你,就算寒冀再无能,也不可能把好好的一个计划搞成这样。究竟是怎么回事?”
“寒冀没说吗?”他故作讶然。
“说是说了,却听得我们一头雾水。”寒眉咬牙切齿的回答。
像寒冀这种连自己是怎么失败都说不清楚的将领,早该一刀杀了省事,偏偏父亲还原谅他。“他说原本占尽上风,一支不知来路的队伍趁他将过邑兵马杀得大乱时突击他,害他铩羽而归。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确有其事。”
“什么?”寒眉之前还以为这是寒冀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随便说说的,没想到真有这回事。
草上飞炯亮的眼眸迎视她疑问的眼光,“但那不是……支不知来路的队伍,而是自斟那来的兵马。”
“怎么可能?!”她震惊不已。
“这是我暗中查探的结果。你不信我吗?”草上飞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些,揪然不悦,“想不到我冒着生命危险为你查探消息,你反而质问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寒眉赶紧安抚他,待见他脸色缓和不少,接着问:“你这几日不见人影,就是忙这件事?”
“不只呢!”他瞬时眉开眼笑,表情神秘兮兮。“那夜我监视戈邑与过邑兵上交战的情形,除了发现突起的异军是斟那的兵马外,还意外救了个人。”
“你救了个人?”是什么人让草上飞救得这么高兴?
“是凤族的仪月公主呢!”
听到公主这个名词,寒眉敏感的看了草上飞一眼,无法从他俊逸的脸容窥出他对这位公主的私人兴趣。
“你救了她,然后呢?”她不动声色的挑眉询问。
“她意外落水,为我所救,向我埋怨她兄长凤朝阳计划不周,害她险些丧命。我听出她语气里的不满,便对她套话,凤仪月气愤的告诉我,凤朝阳沉迷美色,就因为寒浇要将女儿嫁给他,便答应了这次的兵器买卖,害她和手下遇到这么大的凶险。她还说,凤朝阳长年不在凤族,却倚侍着少族长的身分胡乱要求,累得凤族人怨声载道,她早就对他不满了,却碍于他是族长大位的继承人而忍气吞声。没想到他这次又出这种馊主意,害得凤族损兵折将。我一听,便知机会来了。如果我们可以利用凤仪月对她大哥的不满,说不定能为自己得到什么利益呢。”
草上飞的话说进了寒眉的心坎里。风仪月对她兄长的不满,不正和她的心情相同吗?就因为寒冀是长子。是男儿,理所当然的成为父亲的继承人,实在是没道理。他的能力不如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她服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草上飞说的没错,她可以利用凤仪月对其兄的不满,来为自己创造更多利益。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凤仪月?”
“很快。”草上飞眨动眼眸,健壮的手臂揽住寒眉的腰肢,将她拉进怀里。当他性感的嘴唇贴向她,也将她心里的最后一丝疑虑驱散,只剩下他令人迷醉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