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求福晋让她回家几天,福晋说她是贝勒爷的人,她做不了主,要她得先经过贝勒爷的同意才可回家。
她犹豫了许久,实在想不出第二个法子,只得硬着头皮去找他。 “贝勒爷在不在府里?”她问多格。
“贝勒爷到豫王府去了,午膳后才会回府。”
捺着性子,沈怜星等到午膳过后。
她找了许多地方,仍不见他的踪影,莫非他还没回府?她在心里嘀咕着。
她再次找上多格。
“贝勒爷到后山打猎去了。”
就这样,她等到天黑才见到他。洗了香花浴,她坐在碧桐阁回廊石椅上让风吹干她的长发,瀑布似的直泻而下,衬着雪肤花貌,煞是迷人。
“听多格说你找了我一整天?”好听的男中音响起。
她一慌,惊转过身……
“找我什么事?”他深邃的眸子盯住她曼妙的身材。
“我……我想回家住几天。”她低着头说。
“有事求我为什么不敢看着我?”他调侃她。
她缓缓的抬起头,“我想我娘和耿星。”她说得楚楚可怜。
他趋近她,带着一丝恶意,“我怎么知道你出了府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我能逃到哪儿去?能躲过一时,能躲过一世吗?我只是想回去小住几天。”
他不作答,托起她的下颚弯了腰吮吸她的红唇。
她略作挣扎了一下,扭动身子想要躲开他的放肆。
“怎么?不让我吻?”他不高兴的扣住她的下巴。
“我怕有人……”
“天色已暗,谁会看见,何况我吻我的女人又不是偷情,谁敢说什么?”他松开手。
“在这里……总是不好。”她咬住下唇,恨他的霸气,也爱他的霸气。
他不由分说地抱起她,往房里走。
屋内光线来自两盏红纱宫灯,周遭的氛围迷蒙着暧昧。
“想回家?先陪我一夜。”他粗哽地道。
“陪你一夜你就会让我回家吗?”她虚弱的问。
“看你的表现。”他盯住躺在床上横陈的身子,脱下自己身上的衣物。今夜他打算与她裸裎相对。
扯开她上衣的前襟,长指撩开她的抹胸,伟岸健硕的身子令她不敢正视他,晕红的俏脸盯着不远处的宫灯。
他要她,只要她……
她会要他吗?她会成为他的同类吗?她会做他的新娘吗?该死的!他不想强迫她,他要她爱他,心甘情愿做他永世的新娘。
奕劻在沈怜星身子里再一次释放他的欲望,他当然知道这个后果是什么,她很可能会怀孕。
他不敢想这个可能成形的孩儿会是个什么样,是平凡人抑或是他的小同类,他完全不确定。
若是前者,他的孩子会是个只有数十年寿命的普通凡胎;若是后者,则他的孩子将只有父亲永世陪伴他,除非孩子的母亲爱他,愿意成为他的同类。
这时,敲门声扫兴的响起。
“怜星,要用晚膳了哦,福晋请你到前翼花厅一起用膳。”朱咏岚嚷道。
奕劻身体的某部分仍在她体内,她睁开眼看着他,气若游丝的喃语:“请让我起来。”
朱咏岚又喊:“怜星?”
“告诉福晋我和怜星立刻过去。”他轻吼。
朱咏岚得到回应立即离去。
“让我起来。”她怕了他。
他低笑。“我又想要你了。”
她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福晋在等我们。”
“让她先吃,额娘会明白我和你正在办事。”他调笑着,完全一副不正经的派头。
“不要……让我起来穿衣服,我肚子饿了。”她开始动来动去。
“你别乱动,你不知道你一动就能让我又硬了起来吗?”他在她体内一向敏感。
她粉颊染上红霞,不敢再动,怕他又来纠缠了。
他缓缓地抽出下身。“说好陪我一夜的。”
“福晋会怪罪,贝勒爷应该以身体为重,莫玩物丧志。”
她扣上衣襟。
“你的抹胸。”他以手指勾起她的肚兜,轻佻的睇住她。
她抢了下来,转过身,解下衣襟穿回抹胸。真丢人,在他面前变成了头脑不清的人,丢三落四的,现在只要他勾一勾手指,她就立刻受他摆布了。
他穿回他的旗服。“说起玩物丧志,我只有你一名侍妾,哪里谈得上注意身体,玩物丧志?”
两人走进碧桐小径,他牵着她的手。“你手好冷。”
“肚子饿了。”她回说。
“待会儿多吃些,夜里才会有力气伺候我旺盛的精力。”他故意逗她。
他甩开他的手。“你去冲冷水澡好冷静点。”
他哈哈大笑,“别的女人求之不得,你却叫我冲冷水澡?你这个冷血的女人。”
“我不想你又生大病,你额娘为了你的病忧心极了。”她反击他。
“放心,我命长得很。而且我就算又病了,也有你伺候着怕什么?”他说得理所当然。
“你少做白日梦了,我最讨厌照顾病人了,要是你病得要死不活,我一定会把你丢进什刹海的荷塘里喂百虫。”她窃笑,往小径前方奔跑。
“你说什么!?最毒妇人心,看我不先捉住你狠狠地打十下屁股怎么行!”他童心大起地追了上去。
“来捉我啊!你这个老先生捉不到我呢。”她轻声倒退着跑,边跑边嚷着。
他故意让她小赢一回,再一把捉住她,搂进怀里,吻着她身上的香气。“你真的很饿吗?”
“作啥?”她听着他的心跳。
“我又想要你了。”他诚实的说。
她一愣,忙不迭地推开他,“这里不是花就是树,你想在这里?”
他低笑。“胆小鬼!我会找个隐密的地方。”
沈怜星仰首盯住他俊美的五官。“可是我真的很饿。”
他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好吧,让你补充元气去。”
她定定的审视他,突然道:“我怎么觉得你的模样和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有些不同?”
他微惊,很快就恢复,力持冷静的问:“哪里不同?”
她再细细打量他,“你们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是吗?如果不是这里太暗,就是我变得更好看了。”他故作轻松地道。
“今晚有月光,不算太暗。”
“那就是我变得更好看了。好了,不是说肚子很饿吗?走吧!别让额娘等太久了。”他不想碰触危险的话题,今晚不是曝光的时候。
沈怜星如愿回家小住三天,朱咏岚也托她的福出府跟着去伺候,同行的还有更久没出府的秋月。
马车在她家门口停住,沈怜星飞奔进家门。
沈家母子正在用午膳,一家人团聚喜出望外。
“昨晚我梦见你。”沈母说。
“梦见我什么?”沈怜星好奇地问。
“梦见你骑着一匹独角兽在草原上追着贝勒爷骑着的黑马。”沈母接着说。
“沈大娘,梦都是相反的,真实的情况应该是贝勒爷骑着黑马追着怜星骑着的独角兽。”朱咏岚插口道。
“可梦境好清楚呢!还同时出现两个贝勒爷,一个贝勒爷睡在一棵大榕树下,另一个贝勒爷骑着黑马。”沈母又往下说,好像梦境就在她眼前似的。
沈怜星听母亲说她的梦境,身子竟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不明原因的想掉泪。
“怜星,你怎么了?”朱咏岚首先发现她的不对劲。
“没……没什么,想起我昨天做的恶梦。”她拭了拭眼角的泪。
“说来听听。”朱咏岚说。
沈怜星摇摇头,“若说一次我一定会忍不住又哭了出来。娘,你的梦有没有结局?”
“是啊!怜星有没有追上贝勒爷骑着的黑马?”
沈母想了想。“怜星又哭又喊,甚至威胁要自杀,贝勒爷才停下脚步。”
“也就是说他们最后还是在一起?”秋月问,她很重视故事的结局。
“应该是吧!他们后来一起走了。”沈母说。
“好奇怪的梦,我就从来都没有见过长了角的马,这个梦怎么会出现这个世间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沈耿星突然冒出这段话。
“梦就是梦嘛!怎么会知道会出现什么,反正结局是好的就是了-管他马有没有角。”沈母笑笑。
“那个躺在树下的贝勒爷呢?”沈怜星问。
“一直躺着啊,好像睡着了。”沈母补充道。
“沈大娘,您吃饱了吗?我给您收拾碗筷。”秋月道。
“哎呀,你们住在这里就是客人,家里有两位丫环伺候着,不用你们忙。”沈母拦着秋月。
“秋月,不用忙。”沈怜星制止她。 “姐姐来看我写的字,比爹写得还漂亮。”沈耿星拉着沈怜星的手。
“又在自夸了,现在这么小就这么会夸嘴,长大后怎么办?”沈母半骄傲半责备的说。
沈怜星随弟弟走进书房,见了弟弟写的字忍不住也称赞道:“写得不错。”
“是不是比爹写得还要漂亮?”沈耿星说,坐在椅上翻着宣纸。
“再加把劲就能赶上爹写的了。”沈怜星鼓励道。
沈耿星脸上有着得意之色。“连贝勒爷也夸我字写得好。”
“贝勒爷也见过你的字?”她惊讶的问。
“贝勒爷有的时候会这些东西来给娘,顺便看我读书写字,要我努力用功,将来做个有用的人。”
“贝勒爷和娘都聊些什么?”她猜想他无事献什么殷勤。
“就是嘘寒问暖嘛,没聊什么特别的。他很关心我的身体,教我练了一套健身拳,要我天天练,身体才会好。”沈耿星没心机地道。
“那你有没有照着练?”
沈耿星点点头。“贝勒爷要验收,我可不敢偷懒。”
沈怜星笑他,“你就怕贝勒爷。”
“当然。娘说他很可能会做我的姐夫,是不是真的啊?”沈耿星仰脸问。
她脸一阵红,“娘瞎说的。”
“可娘问过贝勒爷,贝勒爷也没说不做我姐夫。”
沈怜星焦急地问沈耿星:“贝勒爷还说了什么?”
沈耿星耸了耸肩头,“没别的了,他只说婚姻大事他不想勉强你,免得你不高兴。怎么,姐姐在冀王府很爱生气吗?不然贝勒爷为什么说怕惹你不高兴?”
沈怜星否认,“贝勒爷瞎说,你看姐姐很爱生气吗?”
沈耿星摇摇头。
“那你还问我。”她微笑,不知奕劻在搞什么鬼。
“我替贝勒爷问啊!你若喜欢贝勒爷为什么不干脆让他做我的姐夫?”
“贝勒爷是满人。”她搬出国仇家恨。
沈耿星点点头,“我明白了,你怕爹会从坟墓里爬出来?”
“知道就好。”她点了点头沈耿星的鼻头。“好管闲事。”
“娘说爹会同意你嫁给贝勒爷。”
“人小鬼大。”她啐了句。
“我也希望你嫁给贝勒爷,那我就成了贝勒爷的小舅子多好。”
沈怜星芙面带笑地横了耿星一眼,“别净打这些主意。”
“我是希望你嫁给他才这么说的,娘怕你碍着祖父的死,不愿答应这门亲事,老早就想找机会劝劝你,我也不会说什么大道理,只希望你别辜负了贝勒爷。”
“辜负?!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沈耿星吐了吐舌头跑了出去。“是贝勒爷教我说的,娘也同意的。”
沈怜星站在桌前看着沈耿星写的诗。
沈母在沈耿星跑出去后一会儿走了进来。
“娘。”
“耿星说的话可不是全然没有道理,合适听的你要听进去。”沈母拉着她的手往双人躺椅坐下。
“娘想说什么?”
“咱们三人孤儿寡母,受了贝勒爷许多恩情,娘不是要你勉强的报答。如果你不喜欢贝勒爷,或贝勒爷真是个惹人嫌的恶霸我没话说,不会要求你去跟他,我就是再穷也不会逼着自己的女儿去求得富贵。”
“我明白。”她真的明白。
“所以,贝勒爷若想与你成亲,你别摆高姿态拒绝人家,会后悔的。”
沈怜星微笑,“娘,贝勒爷不会和我成亲的。”她已看开。
“为什么?”
“他们皇族不会娶个汉人为正妻,这不合体制,不见容于满人上流社会。”她解释给沈母听。
沈母垮下脸,“贝勒爷没和我说这些。”
“他不想让您伤心所以才没说吧!”
“或许贝勒爷不在乎你是汉人。”沈母仍不死心。
“他或许不会在乎……这一点我不确定,可他的家族不可能不在乎。”
“贝勒爷待你这么好,不会不给你名份。”
沈怜星怕母亲受不了她这一生可能只有侍妾的命,所以她赶紧安慰她:“娘,顺其自然,我不做任何积极争取的动作,也不会抗拒一切可能的发展。”
沈母听了女儿的话这才放下心来,因为她深信贝勒爷绝不会让怜星没名没份一辈子。她李湘莲的女儿,怎可委身为妾呢!她的女儿一定会是正室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