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府家业庞大,在城外拥有许多的土地,这些田产都分租给佃农耕种,岁收时再以收成的作物当租金,缴入季府的谷仓,季府便是从谷仓发迹的,目前有三座大谷仓。
除了谷仓外,还有一家丝织场和布场,是邻近三个县里最大的布料供应商,也设有多处的布行,但季府收益最大的是旗下的酒楼、饭馆,年年都有可观的盈余。
季耀祖选定谷仓是他整理家业的第一站,原因很简单,谷仓最容易管理了,那他便可以有时间去看望他的红粉佳人,顺便气气史灵。
骑术是季耀祖最引为傲的才能,而胯下的黑马是匹神驹,也是他最爱的坐骑,现在他放马疾奔,想给跟着他的史灵一些苦头吃,让她尝尝马上颠簸之苦。
史灵一直吆喝马儿跑快点要追上季耀祖,想不到季耀祖的骑术这么好,她怎么催促马儿都追不到他,不常骑马的她也被马震得浑身不舒服,不过她咬牙强忍下,不放弃的紧追着丈夫。
季耀祖在一座大庄园前停下,轻松的下马,守门的人认出是少爷后,一位急忙进去通报管事,一位赶忙上前问好,接过了季耀祖手上的缰绳。
“少爷,请入内。”门房恭敬地说。
“我的仆人还没跟上,若她到了,你就指点她进去找我。”季耀祖吩咐门房。
“是,少爷。”门房点头,送少爷走入院里。
等了一会儿,一个仆人打扮的小厮才喘吁吁的来到庄园外,看到门房便问:“少……少爷呢?”
“少爷已经到屋里了,吩咐你进去找他。你穿过大院子,院子旁有两栋楼,一间较小是办事用的,大的房屋是谷仓,少爷应该在办事房中,你去找少爷吧!”门房告诉史灵。
史灵将马交给房门后就急急进入找人,幸而通往这座谷仓的路只有一条,否则没追上季耀祖,她有可能迷路呢!
“少爷,您来了,真是好久没见到您呢!”精瘦的陈管事看到季耀祖满脸的惊讶。
季耀祖走到书桌后坐下,“有时间就来看看了。陈管事,谷仓近来的情形如何?”
“好,很好,当然好了,有小的尽心在看着,少爷,您可以放心。”陈管事满面笑容,忙叫下人倒茶伺候季耀祖。
“陈管事,将帐册拿来,我想看看。”季耀祖吩咐。
“咦,少爷,您要看帐册?”陈管事脸色更加惊异,他还是首次听到少爷主动说要看帐本,以往都是他派人将帐本送到府里给少爷审视的。
“怎么?有问题吗?”季耀祖看向陈管事。
在陈管事回答前,史灵走入,她脸色潮红,额上也见汗了,陈管事不认得史灵,喝问她:“你是谁?怎么私闯进来?”
“她是我的仆人。”季耀祖出声。
“哦,原来是少爷的人,失敬,失敬!但他怎么没和少爷一起呢,小的才会误以为是外人。”陈管事赶忙解释。
季耀祖要史灵站在他身后,再提醒陈管事一次,“陈管事,帐册呢?”
“呃……好,小的这就去拿来,请少爷稍等。”陈管事说完便退下。
史灵掏出怀中的手中拭汗,红通通的小脸添了几分艳色,让季耀祖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她一眼,但又急转开目光,不高兴自己有这样的反应。
“耀祖,陈管事看起来眼神不正,你要多注意他!”史灵小声向季耀祖说。
“多嘴,别忘了自己的身分!”季耀祖斥责史灵,其实他心中也隐约感到陈管事有问题。
好一会儿,陈管事才将帐本拿来,呈给季耀祖观看。
季耀祖翻开逐一看着,帐本虽然写得有些杂乱潦草,但是一条条的支出收入都记得很清楚,总和也没错,他速度很快的翻过,没看到有问题的地方,不过陈管事拿来的帐册只有记到上上个月。
“陈管事,近两个月的帐本呢?”季耀祖问。
“哦,做帐的小王这些日子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所以帐本还没整理好,过两天小王来工作了,小的一定叫他赶快整理帐目,送到府里给少爷过目。”陈管事陪笑地回话。
季耀祖点点头,“好吧,就庥烦陈管事你尽快送上来。”
“是,小的不敢怠慢,一定让少爷满意。少爷,您还有事吗?否则仓里刚要出一批谷子,小的要去监督工人做事了。”陈管事说。
季耀祖四周看了下,摇头,“没什么事了。”
“这谷仓太简陋了,小的就不好委屈少爷留下,小的恭送少爷。”陈管事哈腰送客。
帐册都查过了,一切正常,季耀祖也没想要留下,起身走出门,在陈管事的笑脸护送下上马离开。
走出庄园,史灵策马阻挡季耀祖的去路。“耀祖,陈管事急着要送我们走,表示一定有问题,你不多查查吗?”
“帐册没错,营收也一直有在增加,要查什么?你不能只靠怀疑就污蔑陈管事,你有证据吗?”季耀祖翻个白眼询问史灵。
史灵闷闷的摇摇头。
“那就别多事!”季耀祖穿过她身边继续往前走。
史灵无奈的跟上。
季耀祖走在田边的路上,两旁的田里都有农夫忙碌的身影,春耕时节才刚撒过种子,若不好好照顾,秋天就没法子有好收获了。
走着走着,突然几颗石头往季耀祖这边飞来,他控制着马闪避石头,但还是有一颗打到他的额头,他轻哼了声。
“耀祖,怎样?有没有受伤?”史灵着急的询问。
而不远的田埂上传来了小孩子的欢呼声。
“打中了,好棒哦!”
“哈哈,太好了,打到坏人了!”
四、五个男孩子,每人手上都拿着弹弓,高兴的又笑又叫。
看到季耀祖额头红了一块,史灵既心疼又生气,“这些小孩太不乖了!”语落,她飞身而起,施展轻功来到顽皮孩子身旁。
小孩们看她竟然能飞,吓得四散逃跑,史灵眼明手快,捉住了两个较高大、该是带头的男孩子。
“拿石头丢人是不对的行为,你们这么坏,应该重重被打屁股责罚才是。”史灵斥骂道。
“算了,别和孩子一般见识,放了他们吧!”季耀祖揉揉额头,自认倒楣。
没想到较高的男孩却指着季耀祖大叫:“他才是坏人,姓季的都是大坏蛋!”
“大坏蛋,大坏蛋!”被史灵捉着的另一个皮肤黑黑的男孩附和。
“你们做错事,怎可以说别人是大坏蛋,非要叫你们的爹娘好好教训你们不可!”史灵生气的用话吓两个孩子。
“我没说错,就是我爹娘说姓季的是坏人,爹说姓季的是吸人血、只要钱的大坏人,不管人的死活,只会涨租金,坏人!”高个子的孩子叫小祥,大声控诉着。
“我娘说坏人都会有报应的,他被石子打到就是报应。”黑黑的小孩叫黑皮,得意地说。
小孩的话让季耀祖觉得事有蹊跷,而史灵也很有默契的将两个小孩带到季耀祖面前。
“小弟弟,你们为什么说季家人是坏人,你们敢当着季叔叔的面说出原因吗?”史灵弯身看着两个小孩,放柔声音问道。
小祥骄傲的扬起头,毫不畏惧的看着从马上下来站在自己面前的事耀祖,“我敢,我爹说季家人很可恶,租金年年涨,不管大家会不会饿死,很小气又很坏!”
“小弟弟,可是天下姓季的人那么多,你怎么知道你爹说的人是我呢?”季耀祖面对小孩的指责有些哭笑不得。
黑皮插嘴,“你刚才经过时,我娘有看到你,娘说你就是季家的少爷,我们耕种的田都是向你租的,而你很坏,常常涨租金,我们家都没米吃了,所以我就找小祥和大家来打坏人,我不怕你,现在我打不过你,但是我长大后就一定会打得过你了。”大有初生之犊不畏虎的架式。
“耀祖,这是怎么回事?”史灵看着丈夫问。
“其中一定有问题,孩子是说不清的,必须要找他们爹娘弄明白。”季耀祖也是一头雾水。
史灵温言对两个孩子说:“小弟弟,可不可以带我们去你家?季叔叔想和你爹娘说话。”
两个孩子都一脸戒备的瞪着史灵和季耀祖,不信任他们。
“小弟弟,季叔叔是找你们爹娘谈重要的事,保证不是说你们的坏话,也不会对你们家人不好,你们带我们回家好不好?”史灵诚恳地对小男孩们说。
“那你可以教我们像你一样飞吗?”黑皮要求。
“那是轻功,我当然可以教你们啰,不过要等你们再大一点才行,我给你们银子买糖吃好了。”史灵从怀中掏出银子给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犹豫了下才接下银子。
“银子要买米,不能买榶吃的。”黑皮很懂事。
“黑皮,那我买糖果分给你吃。”小祥大方地说,黑皮对好友感激地笑了笑。
这样的友情让史灵和季耀祖都有些感动,在两个孩子的带路下,他们去找孩子们的父母,要弄清楚一切疑点。
☆ ☆ ☆
高家和黑家是多年的邻居,一同承租季府的土地耕种,以前季老爷在世时,他们的日子过得不错,但是季老爷过世由季家少爷接手后,佃租年年上调,让他们的日子越来越难过,现在全家大小都必须勒紧裤带过活,所以他们对季家少爷的怒怨也不断在累积。
因此,当两家人看到自己的儿子和季耀祖一起走回家时,在农田工作的高、黑两家父亲急忙上前带回自己的孩子,在院子里晾衣服和喂鸡鸭的两家母亲也跑来观视情形。
季耀祖把马儿拴在屋旁的篱笆上,史灵也一样,两人走到牵着孩子的两位父亲面前,不过他还未开口,小祥的爹就不客气地赶人了。
“季少爷,我们这些穷人的小地方不适合你这位大人物,请你离开吧!”说完拉着孩子就要返家,黑氏夫妇也一样面露愠色地转身想离开。
“两位大叔请留步,我有事想请教你们。”季耀祖急忙出声。
黑皮的爹回头瞪着季耀祖,满脸气愤,“叫大叔不敢当,季少爷有什么事?不会又要调租金了吧?”
“季少爷,你若想再调涨租金,干脆一刀杀了我们比较快,饿死和被杀死不一样都没命,还痛快些!”小祥的爹讽刺地说。
“请问两位大叔,是什么时候调涨租金的?”季耀祖问重点。
“年初才调过,季少爷就贵人多忘事给忘了吗?”回话的是小祥的娘。
“何人说要涨租的?”季耀祖一听就明白有人在暗中搞鬼。
“就是陈管事啊,每次的调租都是他派人来通知,季少爷还会不知道吗?”黑大娘拉着黑皮冷冷地说。
“每次?租金调过很多次了吗?”史灵直觉地反问。
黑皮的爹撇撇嘴回答:“季老爷在世的时候,五年才调一次租金,自季老爷过世后,几乎是年年调,去年更是调涨了两次,总共调过六、七回了。”
史灵惊讶,“六、七回?那现在的租金不是很高?”
“目前的租金是七成!收成后我们只能留下三成的收获,若还要再涨,我们就不用吃饭了。”小祥的娘语气有丝颤抖,真怕季耀祖带来的又是坏消息。
听到这样的租金,季耀祖和史灵都是满脸的愕然,一会儿后,季耀祖深吸口气平静地告诉他们:“从我爹过世我接掌家业以来,我从没有下令调涨过租金,租金应该是维持原来约二成才对。”
季耀祖这话让高、黑两家人都愣住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静默了许久后,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黑皮的爹。
“不可能,租金明明就有调涨,不但是我们两家调,我们所认识的佃农全都有调整,大家都一样,现在季少爷你却说没调,你是在戏弄我们吗?那我们调涨的租金又到哪里去了?”他摇着头,不相信季耀祖的话。
“大叔,我不是戏弄你们,而是我真的没调涨租金,至于超收的租金到哪里去了,这也是我要查明的事。”季耀祖猜也猜得出,这差额在谁手中。
“啊,是陈管事,就是他,若照季少爷这么说,租金一定是进入陈管事的荷包里,私吞了!”黑大娘大叫了起来。
“莫怪陈管事这几年发财似的,不但房子越盖越大,还娶了三房小妾,妻妾们全都穿金戴银,一家人挥霍得不得了,原来他是在赚黑心钱,真是可恶啊!”小祥的娘说得咬牙切齿。
小祥的爹谨慎的再问季耀祖一次,“季少爷,你……你真的没调涨过田租?”
季耀祖坚定的点点头,“我从没调涨过租金,季府也不会侵占你们辛苦的血汗钱,这是场误会,是我管理不周让小人有机图利,我该向大家道歉。”他的语气诚挚。
高、黑两家人都感到受宠若惊,对季耀祖的态度立刻全然改变,忙为自己对他的不敬而道歉。
季耀祖不在意地笑笑,但是他的心情却很沉重,他要求高、黑两家人先别将这件事传扬出去,以免打草惊蛇让陈管事逃走,他要一举捉住陈管事,用充足的证据将他定罪。
高、黑两家人自是高兴的答应,还热烈的请季耀祖留下来用午膳当是陪罪。
季耀祖推拒不了,只得留下,两家女主人高兴的杀了鸡,又捉了鱼加菜,合力弄了桌他们能力范围内最丰盛的饭菜招待贵客。
季耀祖坐下后,看了眼站在身后的史灵说:“你也坐下来一起吃饭吧!”
史灵讶异地指着自己,“我?”这真不像是耀祖会做的事。
“坐下,吃饭!”季耀祖故作冷酷地丢下话。
史灵笑了,顺从的在丈夫身边坐下,接过黑大娘递来的碗筷,愉快的与大家一起用餐。
虽然是粗茶淡饭,但是让季耀祖和史灵看到了一家人同桌吃饭的热闹景象,两人心中都有些感触,在回程的路上均没说话。
快回到季府时,季耀祖才开口:“你怎么没问我要如何解决陈管事的事呢?”她不是很爱插手干涉他的决定吗?
史灵漾出了美丽笑容望着丈夫,“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得很好的。”
季耀祖立刻像被闪电击中般急急转开脸,心中五味杂陈。该死,忍不住咒骂了声,他不该多问的,倒让自己对她有了丝心软。
回季府后,季耀祖便要朱总管找来能信任的人,着手调查陈管事的事情,共同商量后有了结论,便分派工作下去,一定要人赃俱获。
五天后,陈管事在私卖谷物时被捉个正着,除了丢职位外,也变卖了他所有的家产,季耀祖将这些钱全还给佃农,让所有的佃农欢欣鼓舞,对季耀祖既敬爱又感激,不过在陈管事苦苦哀求下,季耀祖大人大量的放他一马,没让他吃官司,只是要他离开永平县,不得再回来。
这件事马上就在县里传扬开来,许多人看到季耀祖时,眼中都多了份尊敬,原来季家少爷不是只会玩乐,更有掌理产业的能力呢。
而最高兴的莫过于季府的长辈们了,叔伯婶姨们对他是赞誉有佳,欣慰不已。
面对佳评如潮,季耀祖倒是心情平静,因为自小他便接受了太多的赞美,听得有些麻木了,不过自爹娘过世后,这是他受到最多赞赏的一次,他的心还是有些飘飘然。
原来,掌管家业也满有意思的,他玩出兴趣来了!
☆ ☆ ☆
“楚楚,楚楚……”人没到,声先到,一阵呼唤后,周大娘才出现在于楚楚的房中。
“什么事?”于楚楚无聊的玩弄着手上的丝绢,抬头看了周大娘一眼,淡漠的应了声。
“楚楚,李大爷来看你了,快梳妆打扮见客了。”周大娘告诉于楚楚。
“我今天不想见客,周大娘,你叫别的姑娘去伺候吧!”于楚楚马上回绝。
周大娘一听火气就上升了,“楚楚,你这些日子以来几时有好好见客的,之前是说身体不舒服,休养了十天半个月,后来又是心情不好不见客,昨天你还故意睡觉任凭老娘怎样叫都不应,楚楚,你以为怡红楼是善堂吗?不必做事就可以享褔啊!你现在赶快给我好好打扮,我不想让李大爷人等。”
于楚楚看鸨母不高兴,也不好再耍脾气,但是一想到李兴同那臃肿痴肥样,又爱动手动脚的,还有口臭,就让她裹足不前。
“李大爷以前不都是叫菲菲侍候吗?为什么最近都要找我呢?大娘,楚楚宁愿服侍别人,不想伺候李大爷!”于楚楚厌恶的皱眉。
周大娘换上笑脸开导于楚楚,“楚楚,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李大爷现在对菲菲没兴趣,而你是我们怡红楼里的红牌姑娘,当然会找你啰!大娘也明白你看不上李大爷,可是看在李大爷出手大方的份上,你就忍耐点吧!好了,别多说了,你快点理理仪容见客。易虹、易紫,你们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帮楚楚打扮啊!”周大娘呼喝着丫鬟,她也在一旁帮忙,要亲自“押”于楚楚去见李大爷,免得横生变故。
于楚楚纵使心不甘情不愿,也无可奈何的不能逃避,这就是青楼女子的悲哀,就算贵为红牌、花魁也一样!
打扮好后,周大娘兴冲冲的带着于楚楚来到客房,将于楚楚按坐在李兴同的身旁。
“李大爷,我们的当家大美人楚楚如你所愿来陪你了!”
李兴同马上就伸出手搂住了于楚楚,迫不及待地在她粉脸上啧的亲了下,“楚楚啊,你可出来见人了,大爷我想死你了!”
于楚楚将头歪向另一边,拉开和李兴同的距离,勉强应了声:“李大爷,您好。”
“好,好,有你陪着,本大爷当然就好啰!”李兴同更加搂紧了于楚楚,禄山之爪也不客气的摸上了于楚楚的胸前。
于楚楚忍不住推开李兴同的手,“李大爷,请别这样!”
周大娘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李大爷,你别这么急,会吓坏楚楚的。”
李兴同马上就从怀中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丢给老鸨,“周大娘,这儿没你的事,拿着钱快退下,除了楚楚外,其他的人都走。”
周大娘看到钱就顺从了,拿着钱马上高兴的离开,对于楚楚的求救声充耳不闻。
“大娘,大娘……”于楚楚焦心直喊。
“别叫了,周大娘是有钱好办事,楚楚,陪本大爷不好吗?叫什么大娘呢!乖,听话,今晚你可要好好伺候本大爷啊!”李兴同贴着于楚楚耳旁说。
这话让于楚楚神情不悦,立刻大力推开李兴同,起身退开,严厉拒绝道:“李大爷,楚楚是不陪客人夜宿的,你找错人了!”
李兴同看着于楚楚,哈哈一笑揭穿她的谎言,“楚楚,别说得那么清高,以前季耀祖不是常叫你陪着过夜吗?你何必还装成一副守身如玉的模样,本大爷知道你的夜渡资比较高,放心,不会亏待你的。”
听到这样侮辱人的话,千楚楚气得脸都绿了,声音颤抖的告诉李兴同:“季少爷是季少爷,你是你,你们不同,我不要你的钱,李大爷,你想留宿,楚楚帮你找别的姑娘伺候!”她说完转身便要离开,但是李兴同哪肯放过她,他快一步挡在门边,不让于楚楚离去,他的脸色也拉下了。
“怎么?你说本大爷和季耀祖不同,怎么不同?季耀祖出手还没本大爷大方呢!哦,还是你嫌本大爷没季耀祖年轻英俊呢?但是外表俊挺又如何,他现在娶了美娇娘,你不也一样失宠了,还不如本大爷对你好呢!你却想为季耀祖守身,哈,真是个大傻瓜!”李兴同取笑于楚楚。
于楚楚脸烧红了,李兴同说到了她的痛处,让她难堪极了,好不容易才挤出声音,“这是楚楚的事,不劳李大爷费心!对不起,楚楚身子不舒服想回房休息了,告辞!”
“想走,没那么容易,不过是个妓女,摆什么姿态!就是因为季耀祖曾包养过你,大爷我才会对你有兴趣,大爷肯要你来服侍是你的褔气呢!至于季耀祖这个该死的混蛋,他打了我一拲的仇本大爷永远都不会忘记,若不连本带利讨回来,大爷我李字就倒过来写!可惜季耀祖竟有个人间难得一见的大美人老婆,真便宜了他,不过只要大爷想要,就一定有办法得到手,就算是季耀祖的老婆也一样!不过在那之前,只好先拿你来凑合著用了。”李兴同言语下流,一脸淫笑的扑向于楚楚。
于楚楚尖叫,想逃开却来不及,被李兴同推倒在床上,她拼命反抗只换来李兴同更高兴的笑声。
嘶!衣服碎裂声混合著哭叫和狂笑,这样的声音在青楼中时有耳闻,很平常!
以往于楚楚仗恃着貌美,众人都将她当成公主般捧着,让她心高气傲、目空一切,一心只想找到有钱公子嫁,做个养尊处优的少夫人,当她遇见季耀祖时,她真以为自己做到了,没想到到头来仍是一场空,还落到狼吻的下场。
几个常被于楚楚欺凌的女子,在房外听到她的哭喊声时都幸灾乐祸地笑了,看她以后如何再神气!
李兴同那么痛恨季耀祖,他会如何报复季耀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