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她整个人一呆。他明明可以自己走,这是在整她吗?
凤玦一屁股落坐椅子上,他有点渴了,朝她命令道:“茶。”
茶壶就在他面前,但他却视而不见,她心想他大概是皇子当久了,无法纡尊降贵,便帮他倒了一杯。
凤玦喝了一口,忽地砰的一声,不满的将茶杯搁下。
“你居然要本皇子喝这种又冷又涩的茶?本皇子要喝的是春井茶,而且得用祈罗山上的雪水煮,不是这种不入流的茶。”
祈罗山?!那可是位于离这里几百里远的地方,难不成要她爬山去取?况且春井茶是最顶级的茶,只有皇亲贵族才喝得起。
庄子仪生气了,她敢肯定他是在整她,就因为她强迫他敷药,让他不满,又否认昨晚照顾他,导致他莫名其妙生了气,后来应是猜出她并不乐见他回来,希望能快点送走他,这才气得火冒三丈,故意找她麻烦,先是要她陪他去小解,接着又嫌她倒的茶难喝。
他可以发脾气,但不代表她就必须受他的气,任他欺压。
她深深吸了口气,目光迎向他,直言道:“如果殿下真那么讨厌我,看我做任何事都不顺眼,那不如提早休了我,把我赶出你的地方,如此也不会污了你的眼,惹你厌恶。”反正她早就想离开了。
俊朗的笑声响起,凤玦笑得狂妄。
她竟要他提前休了她?真是完全不将他放在心上啊……更让人生气了。
凤玦敛了笑,邪气的睨着她,“你总算说出真心话了,想摆脱我得到自由?可是怎么办呢,我们的契约白纸黑字写明,这两年内你这个妻子都得听我的命令行事,受我利用,我都还没有尽情的利用到你,放了你实在太不划算了。”
闻言,庄子仪额上冒出一滴滴冷汗,住在这里一年,她真的是过得太安逸了,安逸到忘了那纸契约的残酷。
她怎么会忘了呢,他是个无情的人,把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岂会轻易放了她?
她怎会傻到以为嫁给他,把她的名声甚至是往后的人生都赔下去了,就是她最大的牺牲?
他要的远比这些还要更多,直到他认定双方互不相欠为止。
如今她能做的就是确定他想要她做什么,并早日达成他的要求。
“殿下要我做什么,才肯提前放了我?”
凤玦看她是抱有决心问的,暗下眸,缓缓勾起笑,“等我确定你最大的价值,我会跟你说的,只要你能让我满意,我就会提前给你和离书。现在,我就先利用你来取悦我吧,来跳支舞好了,你不是能歌善舞的花魁吗?”
庄子仪冷静的表情差点溃堤,她都曾经在他面前狠狠摔了一跤,他居然还要她跳舞娱乐他?!
“不跳吗?”凤玦露出无害的笑容,等着她回答。
她瞪视着他,握紧袖下的粉拳。不能不跳,只要是他的命令,她都得听从。
“殿下,听说你醒了,太好了,属下方才去办点事,现在才回来……”柯正在这时推门而入,看到凤玦醒来十分开心,但话说到一半便顿住了,因为他看到皇子妃也在,而且他们之间的气氛很古怪。
“殿下,请给我时间准备。”庄子仪终于回答了,仔细听,口吻隐隐有些咬牙切齿,说完,她从柯正身边快步走过。
“殿下?”柯正纳闷了,不知在他不在时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凤玦只是神秘的笑了笑,“好好期待吧。”
庄子仪出了房门,走了一段路,踏入厨房,里头正忙着烹调凤玦的膳食,陈嫂和王婶看到她都朝她嗳昧的挤眉弄眼。
“皇子妃,殿下的膳食快煮好了,等会儿帮您送去。”
“皇子妃,殿下来了,还会住上一阵子,您可要趁这机会好好捉住殿下的心哪。”
庄子仪似没听见,专注的走向置放墙边的菜篮子,从篮子里挑出一根又白又胖的大萝卜,再从柜子里取出一把小刀,然后踏出了厨房。
厨娘们见了都是一楞,“皇子妃拿着萝卜要上哪去?怎么好像一副很有气势的庄子仪离开厨房后,快步往主屋方向走去,在途中遇上了崔嬷嬷。
“小姐,听说殿下醒来了……”崔嬷嬷看见她手上的大萝卜,满脸困惑,“您抱着这根大萝卜是要做什么?”
崔嬷嬷这一问,庄子仪总算回过神来,她微笑回道:“我要拿去殿下面前表演。”
“表演?”
“奶娘,我先走了。”她没多作解释,继续往前走,在拐了一个弯后来到主屋。
他要她跳舞她就得跳吗?哼!
她才不想顺了这男人的意受他耻笑,比起跳舞,她还有其他擅长的事,既然他要她好好取悦他,那她就让他看看自己的拿手绝活吧。庄子仪在心底不驯的忖道,接着她抬手敲了两下房门后推门而入。
“这么快就准备好……”房内,凤玦正和柯正谈着要事,抬头看到她怀里抱着一根大萝卜时,错愕的止住未竟之话。
“皇子妃,你怎么抱了根大萝卜来?”柯正也摸不着头绪。
“殿下,我没有舞衣,请恕我做其他表演。”说完,庄子仪搬了张椅子坐下,拿出小刀,开始削起怀里那根大萝卜。
突然间,气氛静了下来,四周只剩下削萝卜的声音。
没多久,一声惊呼响起。柯正看到她竟能用小刀在萝卜上雕出一朵精致的白玫瑰,功力甚至不输给御膳房的师傅时,立刻钦佩得五体投地。
凤玦同样惊艳于她的好手艺,更着迷她专注雕刻萝卜时的表情,带着倔强及不服输。她的强焊不是来自于外表,而是打内心深处养成的强韧,她用她的方式反抗他的命令,他的心却兴奋跳着,忍不住大笑出声。
“哈哈哈——”
庄子仪一听到他的笑声,一个施力太过,玫瑰砍掉了一半,掉在地上。
柯正看着断成两截的萝卜,不禁冒冷汗地想,这是存心跟殿下作对吗?
凤玦一见,心情更好,也笑得更大声了,“很好,再多取悦我一些吧。”
等到膳食端上来,庄子仪手中那根萝卜也削得差不多了,他便大发慈悲让她先行离开。
用完膳后,他留下了来收碗盘的丫鬟,问起庄子仪住在这里一年来的生活,以及所有关于她的事。
“皇子妃脾气好,没有架子,为人又热心,她给的药方都很有用呢,比山下的大夫管用多了,老张被蛇咬伤,小翠手烫伤,还有宝弟头上的伤,都是皇子妃治好的。”提起庄子仪,丫鬟满口夸赞。
“而且皇子妃还很勤俭喔!每次下山都是买药材和一些必需用品,从没见过她买衣裳和胭脂水粉,但她也不会苛待我们,总会顺便买些好吃的吃食上来,只有对自己很节俭。”
“勤俭啊……”凤玦想起她身上穿着朴素黄衫、不施脂粉的模样,连头上插的簪子也是木制的,他给她的月例并不少,有必要那么勤俭度日吗?
“还有还有,皇子妃的手很巧!很会缝些可爱的小布偶,总是托老张拿去镇上的店铺寄卖,卖得可好了,每个月都得赶交货,皇子妃曾经说过,如果她能拥有一家自己的店铺就好了。对了,奴婢这里刚好有一只,”丫鬟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只布做的小狗,递给凤玦,“皇子妃很大方,见我们喜爱就会送,这只小狗做得真可爱,对吧殿下?”
凤玦拿在手心把玩,确实十分小巧可爱,还粘上长长的舌头和尾巴,令人爱不释手。
“殿下喜欢的话就留下吧。”丫鬟忍痛割爱。心想殿下要是喜欢皇子妃做的小玩意,或许会对皇子妃留心些。
“好了,你出去吧。”凤玦挥了挥手命令。
在丫鬟退出去后,他带有讽刺意味的哼了声,“看来她是迫不及待想摆脱我了,还决定好拿到和离书后要靠着做这些小玩意赚钱过活,那么勤俭度日,想必也是想把我给她的银子存起来,开家小店铺吧。”
“一个女人家有办法自食其力,真的很不简单呢。”柯正对她倒是十分钦佩。
一般女人家被丈夫休离后不是回娘家,就是改嫁,听说皇子妃没有亲人了,只能靠自己。
“不简单吗?”凤玦幽黑的眸光闪了闪,“不过,她能否如愿的提前离开,是我说了算,在我住在这里养伤的期间,她得听我的话行事。”
他望着手上的布偶,愉悦的一哼,“她可是最好的玩具,就让她陪我玩玩,打发打发时间吧。”
两人继续商量正事。打听到皇后正在查探他的去向,似乎是想确定他的伤势,凤玦决定放出他受重伤、目前躲起来疗养的消息,那日刺客看到他流了那么多血,应该能取信皇后,短期内不会来招惹他。
至于父皇那传个信报平安就好,要是让父皇知道他躲在这里疗伤,肯定会赶过来,目前他和父皇正扮演着不合的父子,最不需要父皇的关心。
父皇是在他坚持娶庄子仪那时知道他的计划的,那时他看出父皇是真的关心他,也就放下了心中的怨,对父皇说出了一切。
这一年来,他不断累积能与皇后相抗衡的实力,也一边增加盟友,五皇子凤瑄和八皇子凤瑛都愿助他一臂之力,而父皇也无法再容忍外戚在朝廷揽权的行为,尤其在得知母妃是皇后所害的真相后,更决定和他一起揭发皇后的罪证,将她拉下后位。
在做好撂倒皇后的准备前,他得安分的待在这里养伤,调养生息,而山上什么都没有,日子可无聊极了,有庄子仪这个女人作陪也好。
“……目前就这样,对了,殿下先前说到打发时间,恕属下直言,您刚刚看皇子妃削萝卜时笑得很开心,您已经很久没有发自内心的笑了。”柯正感觉得出主子对皇子妃的特别,加上他撞见过主子抱着皇子妃睡,总觉得这两人往后一定会纠缠不清。
“我有吗?”凤玦嗤之以鼻,不过是一个女人,顶多是她特别了一点、胆子大了一点、有趣了一点罢了。
若要再细说,那就是她很好闻,身上总有着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气,没有烟花女子呛鼻的脂粉味,他很喜欢。
之后的半个月,取悦凤玦成了庄子仪每天的苦差事,他会要求她说笑话逗他,会要她将萝卜削成各式稀奇古怪的形状,更甚会要她学杂技团变出东西给他看,更别说每日替他上药的辛苦过程。他从来不是个听话的伤患,时常不乖乖喝药,还会戏弄她,口头上占她便宜,当然,凤玦愈过分,庄子仪就愈是表现出她沉稳的一面,不想输给他。
但府里下人们的眼睛不知怎么看的,竟一致认为这是凤玦疼爱她的表现,要她趁凤玦留在府里养伤的这段日子,好好和他增进夫妻感情。
夫妻感情?庄子仪只觉得那男人将她当成玩具或是宠物,玩得可开心了。
偏偏凤玦表现得亲切又没架子,将所有下人,尤其是女人们哄得心花朵朵开,陈嫂、王婶、小翠等都被他骗了,当他是个温柔的好人,就连崔嬷嬷也失守了,明明在她面前骂着他,结果凤玦一朝她笑就无法控制的脸红了。
尽管这男人十分麻烦又不好应付,但为了能早点得到和离书,她也只能尽量配合、尽量取悦他了。
这个时候,庄子仪正在为凤玦准备开胃小菜,平时膳食都是陈嫂她们煮的,但那位皇子大人说大热天的没胃口,也喝不下药,她只好钻研食谱,亲自出马为他做些开胃菜,再配合上汤药,吃了对伤口也有益处。
花了半个时辰,她总算煮好了,将一道道做好的菜放上托盘。
一来到主屋,房外依然有几名侍卫驻守,她也已经习惯府里多了这些人了。
身为名义上的皇子妃,她不必经由待卫通报,朝房里喊了声,没有听见回应,便径自进了房间,意外发现平日都在凤玦身边服侍的柯正不在,房内只有他一人。
此时,凤玦正一边喝着茶,一边翻阅书册,看书的表情很是专注,似乎是入了迷才没听到她在外头的喊声。
庄子仪至今仍觉得不可思议,偶尔他独自一人时,会显露这般不带一丝戏谑轻佻、认真内敛的他。
曾经,她以为他日日流连花丛,要他为养伤戒酒肯定比登天还难,但在这段期间里,她从没见他偷喝过一滴酒,他只喝茶,且泡茶的功夫了得,泡出来的茶非常好喝。
他看的书,她曾经偷偷翻过,都是很有涵养的书。这样的他颠覆了她先前的刻板印象,让她感到陌生,不禁觉得他并非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
而且说到浪荡,他每次只会开开玩笑,未曾真正对她不规矩过,也不会调戏丫鬟,跟外头所传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除此之外,她偶尔夜里进他房间,替他添加茶水时,曾几次撞见他作恶梦,发出痛苦呓语,让她暗暗猜测他有着沉重、不为人知的一面……
发现到庄子仪注视的目光,凤玦这才从书中回过神来,阖上书,唇角衔起玩味的笑,“你来啦,我正闲得发慌。”
他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庄子仪知道,他只要这么笑,就是想找她麻烦,不过今天她可是有备而来的,她对自己做的菜有信心。
“殿下,我做了几道菜,你吃看看。”她一一将托盘上的菜放到桌子上。
“我正觉得饿呢,原来已经中午了。”凤玦很快拿起筷子吃了口牛肉,却不赏脸的道:“牛肉没味道。”
庄子仪几不可见的蹙了眉,马上又恢复从容,“殿下,你在养伤,不适吃太咸的,而且牛肉也不可能像你说的没味道。”
凤玦挑了眉,又夹起青菜吃,这次更嫌弃了,“吃起来像在嚼草,本皇子又不是马。”
“殿下,多吃一些青菜对身体好。”
他对着炒猪肝看,反感地说:“不是说了我不吃内脏吗?”
“殿下,猪肝可以补血。”
他掀了盖子,一脸鄙夷的哼道:“我讨厌吃鱼。这股药味又是怎么回事?”
“殿下,吃鱼对身体好,我还在里头加了对愈合伤口很有帮助的药材。”
庄子仪表面上平静的应付,心里可气急了,居然那么嫌弃她煮的菜,她可是流着汗,辛辛苦苦在厨房忙了半个时辰才煮好的。
凤玦眯了眼看她,讥讽地道:“现在倒像是你变成殿下了,居然敢对我发号司令?”
庄子仪隐忍着怒气,“子仪岂敢。”接着又忍不住道:“殿下,请你务必吃完,你每日敷药,伤口已经好了很多,若是能再配合食补会更有效果,而且……浪费食物也不好。”
“你这是在责怪我浪费食物喽?”他似笑非笑的说。
对,她就是在怪他,老是挑剔,这不吃,那也不吃的,每每看着那些剩菜,她那个心疼啊。
他搁下筷子,“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除了一道菜。”
庄子仪马上追问:“殿下,请问是什么菜?”他肯吃总比不吃好,若是她做不出来,也可以请厨娘们帮她做。
“五彩鲜子烧。”
庄子仪怔住,她连听都没听过。
“办得到吗?若是你没自信做出这道菜,不想做也可以,你就来服侍我沐浴好了。”凤玦看到她一脸呆样,得意的道。
沐浴!她惊吓的张大眼,沐浴擦身不是柯正的工作吗?
“你准备的药浴对我的伤挺有效的,若你来服侍我沐浴的话,我的心情肯定会很愉悦。”他眸里闪着邪气,特别享受她害羞的表情。
这个姑娘是很能干,内心很强韧,无论他要她做什么,她都会尽全力去做好,只有个弱点——她是个不谙男女之事的年轻姑娘,稍微逗逗,她脸皮就红了,而他很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
愉悦?庄子仪感觉有股热气从脖子冲上脸。竟这般欺负她,她不会让他得逞的。
“殿下,我一定会做出五彩鲜子烧的。”她在心里暗忖着,待会儿她就到厨房问问怎么做,再翻翻食谱,就不信她做不出来。
“我很期待。”凤玦十分开心的注视着她微微酡红的瓜子脸。
庄子仪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看着她,仿佛她很可口……她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急忙告退,“殿下,那我去准备了。”
她转过身正要出去,刚好柯正回来,还带了个年轻男人。
庄子仪有些惊讶,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相貌那么清俊的美男子,跟凤玦那种耀眼夺目的类型不同,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很温和。
“子仪,这位是十王爷,快向十王爷行礼。”凤玦自她后方出了声。
她温婉的朝眼前男子行礼,“十王爷。”
凤泽端详着她,噙着和煦的笑,“原来你就是凤玦不惜闹得天翻地覆也要娶的二皇子妃?果真很美。”
“谢十王爷夸奖。”她想着这位十王爷也太亲切了,没有皇亲贵胄的架子,比起凤玦好上许多。
“好了,出去吧。”
听到凤玦的命令,庄子仪赶紧出房,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阖上的门。
他时常会有访客,或是像探子般的人来见他,这时候,凤玦就会特意支开她,不想让她听见,也不知是要谈论什么,神神秘秘的。
思索片刻,她摇了摇头,决定不想了,那与她无关。
“凤玦,这是什么?什么时候你也喜欢这些可爱的小玩意了?”凤泽看到柜子上摆了一只布做的小狗,拿起来把玩,新奇的道:“这针线功夫十分细密,真是厉害。”
“是她做的。”凤玦从后方走近。
“那位姑娘不仅人美,手也真巧,听柯正说,她会一些医术,还每天悉心照顾你,想让你的伤口好得更快些。”凤泽转向他,惋惜地道:“这么好的姑娘都被你败坏名节了,接下来你还要利用她为你做什么?”
凤玦和庄子仪交易成亲一事,凤泽是知道内情的。
他大凤玦两岁,两人的个性明明天差地远,打小感情却很好,虽然是叔侄关系,却比亲兄弟还亲,樱贵妃也拿他当儿子看待,让幼时就丧母的他几乎把她当成自己的娘亲,樱贵妃还在时,三人时常聚在一块喝茶聊天。
照理说凤泽应该也是皇后的眼中钉,但因他母妃只是个宫女,在宫里并没有后台,皇后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他因而成为凤玦最有力的盟友,在凤玦被流放民间时,暗中和大臣们一起帮助他回宫,现在则要助他登上太子之位。
“现在还没想到她能做的事,就先拿来打发时间吧。”凤玦勾起唇,教人看不清他真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