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外套和围巾早在走廊就被他剥掉,平底鞋也掉在床边。
他脱掉了自己的T恤,然后开始脱她的。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他炙热的唇舌就已在她身上游走,带来接二连三的连锁反应。
蓦地,胸口一凉,她才察觉他解开了她的衬衫扣子,下一秒,一股湿热就裹住了她敏感的乳尖。
小满羞红了脸,倒抽了一口气,轻喊一声,又慌忙捣住了嘴。
她的胸罩还在身上,那表示他直接就把胸罩往下咬开了。
房间里很暗,但念棠听见了,听得一清二楚,无论是她的娇喘、嘤咛,每一次呼吸,每一回小小的呻吟。
他可以感觉到她在他嘴里瑟缩颤栗,那么可爱、娇羞。
他用舌尖舔吻,用牙轻咬逗弄着她挺立的乳尖,听到她在黑暗里试图压抑,却还是一次次发出了娇嫩的声音。
天啊,她闻起好香,嚐起来更香甜。
方才在走廊上,有那么一秒,他真害怕她再次拒绝他。
如果她真的说不,他怀疑自己能找到理智转身离开。
她戴着那黑框眼镜,看起来好正经。
当她提到男朋友的假设时,莫名的烦躁蓦然上涌,然后他才领悟,自己为何会跑来这里。
天知道,他真的试图把她从脑海里挪开,藏到角落去,让时间去做它会做的工作。
但这小女人总是一再从角落里跑出来,在他每回遇难时,和他斗嘴,色诱他、鼓励他、碎念他——
和他做爱。
他知道那只是他的幻想。
这女人太聪明,知道该如何回避危险,小人教授只是一次意外。
他见多识广,看过太多的人,他知道像她这样的聪明人,生命中不太可能再出现这种意外,虽然手脚笨拙,可她脑袋机灵得很,他很清楚她会从经验里学会教训,她学历史就是基于同样的理由与原因。
她是个拥有博士学位的历史学家,她喜欢稳定安全的生活,而且她聪明的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保有平安的日子。
日日平安。
如果他不招惹她,她大概可以健康快乐的活到一百岁。
他真的试过了,把她忘掉。
但他忘不掉,这小女人总是会在他最不经意的时候,突然从脑海里跳出来。
然后当那件事发生,当武哥说了那个提议——
等他回过神,他已经骑上了重型机车,停在她家门口。
他应该要掉头离开的,可他真的他妈的想知道,需要确定,那是不是真的。
三个月前,他感觉到的那一切,是不是真的?
她是不是真的那么可爱,那么爱和他斗嘴,那么轻易的就能被他逗得开怀大笑?是不是真的那么那么的聪明、性感,像脑海里记得的那样?是不是闻起来那么的香,那么的甜,那么的该死的正确?
她是。
他脱掉了她的衬衫\'胸罩,吻着她那如丝滑般的肌肤,听着她声声娇喘,一再抽气,当他亲吻她的肚脐,她伸出小手揪抓着他的发。
他脱掉了她的羊毛裙,黑色的刷绒内搭裤,跟着是她棉质的小裤裤。他能感觉到她的羞怯与紧张,感觉到她试图闪躲,但她也很好奇,他知
道,他亲吻她的小腹,察觉她试图夹紧双腿,可他早已跪在其中。
她喘着气,他抚着她紧绷的腿,再低头亲吻她温暖的肌肤。
他能嚐到细微的颤栗,让他也为之颤栗。
她是个敏感的小东西,对他的触碰有着绝佳的反应。
他伸出手指抚摸她,像之前在幻想中那样,缓缓来回反覆轻轻揉按她湿热的花蕾,她嘤咛一声,双腿夹得更紧。
他强忍住欲望,低头再吻她,一次比一次更低……
噢,老天。
小满有些惊慌,这男人带来的感觉如此汹涌澎湃,当他捧起她、亲吻她,无论什么纠结与挣扎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的脑袋好热,身体好热,心跳快得像是正在跑百米。
黑暗中,他的手像是无所不在,而他邪恶的唇舌……天啊天啊,她捣着唇,全身发烫,完全喘不过气来。
他带来的感觉,根本超乎她所能想像。
热气一再上涌,酥麻一阵接着一阵,她又羞又窘,蓦地一波可怕的热浪席卷全身,她轻喊出声,不由自主的夹紧了他的脑袋,紧抓着他的黑发,抬起了身体。
有那么一瞬间,她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片空白,然后他缓缓跪坐起身。
窗外街灯的微光,透了进来,勾勒出他强壮的身体轮廓。
迷乱中,她可以看到他的身体渗出了一层薄汗,反射着微光。
她着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绺黑发贴在他的额角,他强而有力的脉搏在粗壮的颈项上,一下一下的跳动着。
他很强壮,她知道,她看过,但没摸过。
情不自禁的,她抬手触摸他的腰腹。
他鼻翼歙张,悄悄的吸了口气,让本就伟岸的胸膛更加鼓胀,结实汗湿的肌肉,在她微颤的指尖下贲张。
莫名的兴奋与好奇蓦然上涌,她将掌心也贴了上去。
他用那双黑眸凝视着她,身体摸起来好烫,散发着无比的热度。
他腰腹上的凹凸不平吸引着她,那是上回留下来的伤疤。
鳄鱼咬的。
那时他还包着绷带,她没有真的看过,直到现在。
它们癒合得很好,虽然看起来还是有点可怕,但比她想像中的要好。
她抚摸着他强壮的小腹,感觉着那些纠结坚硬的肌肉,感觉他身体的起伏,他强壮宽阔的胸膛。深褐色的乳头在其上挺立着,当她抚摸它们时,他屏住了气息,在她腿上的大手收紧。
她能感觉他热烫的肌肉在掌心下抽动着,那么火热,充满了生命力。
但是,更吸引她视线的,是他腿间的昂扬。
不知何时,他已解开了他的裤头,拉下了拉链,脱掉了那件牛仔裤。
那勃发的男性藏在暗影里,却无法让人忽视。
她把手往下挪移,他抓住了她的小手。
小满红着脸抬眼,看见他扬着嘴角。
「不行……」他的声音无比沙哑,「小怪兽,你不能第一次就让我失去理智……」
闻言,热气再次上涌,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已在她的注视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保险套替自己戴上,然后他俯下身来,摘掉了她那正经八百的黑框眼镜,亲吻她。
他粗糙的手指回到她的双腿之间,让她再次颤栗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万分无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她张嘴轻喘,小手紧抓着他的肩背,脚抵着床单,拱起了身体。
她能感觉他的前端贴着她,湿热、坚硬,忽然间,她有些害怕,但他的唇舌,他热烫的大手,转移了注意力。
下一秒,他顺势抬起了她的腰臀,一口气挤了进来。
撕裂般的疼痛传来,她闷哼一声,感觉到身上的男人僵住了。
「老天……」他贴在她唇上咕哝一声,然后轻笑出声,又一句:「老天……」
她紧攀着他喘气,然后咬了他肩头一口。
他的回应是后退低头亲吻她的酥胸,手指揉弄着她腿间敏感的花蕊,教她张嘴娇喘连连。
「等等……等一下……」
他没有等,只是再一次往前冲刺。
「耿、耿念棠——」她伸手抵着他。
他后退再前进。
「是阿棠。」
他哑声说着,然后又一次来回。
她喘着气,顺从的改口:「阿棠……等等……你太……啊……」
他带来的感觉太多又太快了,她想要他慢一点,但这男人却只是开心的笑了起来,然后再一次来回,那次次反覆的摩擦,让她无法思考,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疼痛与酥麻和一波波的颤栗同时蜂涌而来,然后不知怎地,疼痛渐渐被其他的感觉掩盖,原始的本能战胜了一切。
不觉中,小满在嘤咛娇喘中,情不自禁的挺身迎合他。
这鼓励了他,让他加重了力道。
在他强势的进击中,她紧紧的攀抓着他,她喊出声来,再次被推上了热浪的顶端。
但他还没完,他继续来回,力道又快又猛。
老天……天啊……她不行了……
小满一下子又被抛了上去,无比的快感接二连三,一遍一遍的冲刷过全身,太过强大的冲击与感官刺激,让她几乎无法应付。
在她又被推上另一波高/潮,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承受时,他气息粗喘的弓身深深埋入她的身体里,释放出所有一切。
她软倒在床上,有那么一会儿,她眼前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全身又麻又软,只能尽力维持自己的呼吸。
然后,她才开始感觉到他。
眼前的男人,仍悬在她身上,用手肘支撑着他自己,他垂眼看着她,大手贴在她颈边脉动上。「你还好吗?」
她不知道,她眼睫轻颤,粉唇微张,却说不出话来,找不到字眼,只觉嘴唇微微发麻。
她闭上眼,却清楚感觉到他仍在她身体里,她能感觉她的双腿环着他,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看着我,嘿,小怪兽,你能看着我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好沙哑,大手轻抚着她汗湿的脸,动作无比温柔,和刚刚的强势与粗鲁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张开眼,看见他眼里的担心。
她深吸口气,舔了舔唇,再试了一次。「你真……可怕……」
他笑了出来,哑声道:「我也这样觉得。」
她忍不住笑。
「该死,我好想吻你,但我觉得你可能需要一些氧气。」
这一句,只让她又笑。「你真是……一点……帮助……也没有……」
他再笑,然后缓缓退了开来,抱着她翻身,让她趴在他身上。
「这样呢?」他问。
奇异的,这姿势真的好了些,或许是因为这样贴着他,让她能清楚感觉到他皮肤的温度、强而有力的心跳。
抑或是因为,她知道如果她真的因为缺氧而昏倒,这男人会照顾她。她放松了下来,闭上眼缓缓呼吸,让心跳跟着他的一起放慢。
「小怪兽?」
她不是很想回答他,但他接着又问。
「你是想睡觉了,还是快昏倒了?」
「睡告……」她挤出语音不清的回答。
「欸,你平常真的需要多做一些有氧运动,锻链一下心肺功能。」
她恼羞成怒的张嘴咬他胸膛一口。
他只是笑着抱着她起身,她吓一跳,忙抓住他。
「你做什么?」
他抱着她穿越房间,坐到浴缸里,打开了热水,边道:「我觉得在你睡着前,需要泡个澡。」
可恶。
小满又羞又窘,却再也没力气抗议,当这男人在她身下散发着温暖,大手又这样不断来回抚摸着她的背时,她真的好难对他生气。
而且,他没开灯,还是没开,黑暗中,只有水声淙淙。
他稳定的心跳,温热的水,都让她放松下来不再紧张。
小满叹了口气,把脑袋重新搁在他胸膛上,悄悄再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他抚着她的脑袋,在她脑袋瓜上印下一吻。
下一秒,她就这样听着他的心跳睡着了。
她睡着了,他也很想睡觉。
即便是在他将她抱出浴红,替她擦乾身体时,她也没完全醒来,就发出了几句语意不明的咕哝。
等到一上床,她更是瞬间就进入梦乡。
暗夜中,当激情缓缓退去,他能听到炉子上铸铁锅正在沸腾,也能闻到那锅鸡汤的香气。
他没有把火开很大,但那不表示那锅汤可以就这样滚到早上。
如果他害她家失火烧掉,她醒来应该不会很开心。
所以,确定她已经完全睡着之后,他悄悄下了床,来到厨房把火关掉。鸡汤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他没有试图打开那锅没有派上用场的鸡汤,只是转身把灯也关了。
说真的,他也不是很确定,他为何要煮这锅汤。
当他走回她的卧室,看见她躺在那张大床上时,他才想起为什么。
三个月前,他赖在她这里时,她和他一起看料理节目聊天,说她其实很想念小时候喝过的鸡汤,那汤黑黑的,是一种药草炖的鸡汤,但她后来长大去美国念书之后就再也没喝过了。
他本来以为她说的是四物汤,但她说不是,汤头没有那么黑,喝起来带着淡淡的清甜。
他回老家时,问了老妈和桃花,才知道她说的可能是仙草鸡汤。
出门前,他和桃花要了一些乾仙草。
那东西不太好处理,光是熬煮仙草就要花几个小时,但他需要和她道歉。他不该来找她的,却克制不住。
走到床边,他上了床,侧身躺在她身旁,轻轻将她再次拥入怀,即便在睡梦中,她也完全不反抗的蜷缩在他怀里,好像她原本就属于这里。
忍不住,轻轻戳了她柔嫩的小脸一下。
她没醒来,只是在睡梦中皱了下眉头。
他无声轻笑,没再逗弄她。
他不该来找她的,可是那么多年来,当他跑遍全世界,好不容易终于遇见一个可以和他一起嬉笑怒骂,那么聪明可爱、那么善良勇敢,又对他的冷笑话如此捧场的小女人。
他怎能不回来?
至少他现在确定,这小女人在乎他、关心他,而且想念他。
他真的应该要和阿万一样,找个能保护自己的女人才是,找个能同时耍个三十六把刀,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女人。
像霍香。
可是,那女人根本不会笑,小满会。
哈哈大笑。
即便她已经睡着,他依然能看见她因为他的胡说八道,忍俊不住开怀大笑的模样,让他再次扬起嘴角。
轻轻抚着她的小脸,她的下巴和圆润的耳垂。
她在梦里发出不明的抗议咕哝,害他又笑,但这回真的收了手,悄悄叹了口气,他收紧双臂,闭上眼。
算了,人生苦短,太短太短。
而在经过这些日子的折腾之后,他只想好好的珍惜眼前的一切。
当她自动自发的把小手也环上他的腰时,他心满意足的带着微笑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