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一直都是这样吗?”冷贯霄与堂玄辰的亲密举止,教堂玄星全身起鸡皮疙瘩,问著坐在地上、身体虚弱的皇甫朔。
“或许吧,不过你是不是该要再帮我解身上的其他毒了?”皇甫朔提醒她,别忘了现下他会如此痛苦,是拜谁所赐。
“呵呵,你放心,我会帮你解的!只是,这‘流星追月’麻烦了点……”堂玄星尴尬地笑了两声,连忙向他保证,绝对会负责到底。
“应该不会拖太长时间吧?”听她说要解“流星追月”会有点麻烦,皇甫朔长叹了口气,他不想再因身上的毒,而像个废物般老瘫在床上。
“呵、呵呵……我会尽量缩短时间的。”堂玄星羞赧地再次向他保证,不敢坦白说,因为他在中了“流星追月”的同时也中了“缤纷灿颜”,促使他身上“流星追月”的毒性产生了变化,所以导致现下想解“流星追月”有些棘手。
“……”听了她的话,再见她心虚的表情,皇甫朔意会到霉运还会纠缠他好一阵子,登时无语问苍天。
“人只要还活著就有希望,是不?你也别太悲伤了,相信我,我绝对会倾尽所能,为你解毒的。”堂玄星察觉到他的沮丧,连忙给予信心鼓励。
她漾著可人的微笑,瞅著皇甫朔看,然而,见她的笑容比骄阳还要灿烂,不安却泉涌而上,笼罩心头。行走江湖多年,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她不太可靠!
“虽然这么说,你会觉得我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但我敢对天起誓,我的能力除了不如本门门主外,可是不比?玄辰差,在本门胜得过我的人可是屈指可数呢!”堂玄星放话,要他一切看她的。
“……请问,贵门有多少门徒?”皇甫朔认为还是先把事情问清楚,再来决定要不要相信她的大话较妥。
“很多。”堂玄星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没让皇甫朔知道,“堂门”除了门主与左右护法外,就只剩负责整理洒扫的德叔与煮饭的德婶了。
合该说是皇甫朔没问清楚,她可不认为自己有说谎欺骗他,她所说的很多人,指的是未来。她认为可以藉由这回离开蜀中的机会,让外头的人好好见识一下“堂门”的本事,等外头的人见识到她的本事后,绝对会有许多人迫不及待要投师的,如此“堂门”自然会有许多门徒。
“我姑且相信你。”皇甫朔再叹了口气。此刻不信她又能如何?
“相信我,你绝对不会后悔的!”堂玄星信心满满。
皇甫朔望著她精致美丽的娇容,希冀她的解毒能力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厉害。
堂玄星望著他清俊苍白的脸庞,唇角始终噙著可人的微笑,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以免他信心动摇。
最后,被制伏的“泰山派”与“唐门”弟子,交由易守信去处理;冷贯霄和堂玄辰尽情的谈情说爱;皇甫朔则在家仆的扶持下,带著?玄星回“幽碧山庄”,让她得以心无旁鹜地为他解毒。
中了毒的皇甫朔在堂玄星与护卫的护送陪伴下,一行人快马狂奔,急著赶回位于平阳城西的“幽碧山庄”。
严格说来,皇甫朔会中毒,堂玄星该负一半责任,因此歉疚使她一路上都对皇甫朔漾著讨好的微笑。
皇甫朔骑在马背上,强忍著中毒后所带来的不适,他全身的肌肤滚烫,心头仿佛有根针正不断地扎刺著,令他蹙眉。
“很难受是吗?”堂玄星见他蹙眉,关心地问。
“尚可忍受。”皇甫朔粗喘了口气,以虚弱的声音回道。
堂玄星看得出他在硬撑,未多说什么,以免他的意志力会瞬间瓦解。他苍白清俊的脸庞,亮得出奇的眼瞳,紧抿的唇瓣,默默承受痛苦的坚毅,无不吸引著她的目光流连忘返。
她不懂为何会无法移开目光,她就是莫名地想看他,或许她是担心他会不小心摔下马背,双眼才会牢牢盯在他身上吧。
身上的肌肤似火烧般热烫,汗水一颗颗自额际滑落,皇甫朔感到愈来愈不舒服,倘若无法快点赶回“幽碧山庄”,恐怕他将会跌落马背,颜面尽失。
“庄主,不如您先下马休息会儿,属下派人回去驾车来接您?”护卫长尤长山发现皇甫朔的异状,连忙策马趋近,低声询问。
“我还可以。”皇甫朔沉着脸,以坚强的意志力勉强硬撑,固执地不肯轻易示弱。
堂玄星不明白皇甫朔为何坚持不肯停下来休息,“幽碧山庄”里的护卫则为皇甫朔的状况感到紧张。
就在尤长山要继续说服皇甫朔时,突然间,道上窜出一群蒙面黑衣人拦路。
“皇甫朔!识相的话就交出墨蟾蜍,否则休怪我们手下不留情!”为首的黑衣人大声嚷嚷。
“……”皇甫朔无奈地合上了眼,复又睁开,看著这群拦在身前的后知后觉之辈。
“幽碧山庄”的护卫见突然出现不怀好意的人马,立即展开严密的队形护在皇甫朔四周。
“这些人是吃饱太闲吗?”堂玄星杏眼圆瞠,不敢相信又会跑出一票人嚷著要墨蟾蜍。墨蟾蜍都成了蟾蜍干了,有啥好争的?
数十个蒙面黑衣人杀气腾腾地围著他们,今日不将墨蟾蜍抢到手,他们绝不轻易退下。
“我不晓得你们是从何处得知我手中有墨蟾蜍,也不在乎你们是哪门哪派,我要说的是,你们已经来晚了,我已经将墨蟾蜍送给了‘唐门’与‘泰山派’,你们若想要,尽管找他们拿去。”皇甫朔深吸了口气,中气不足地交代墨蟾蜍的去处,只是未言明墨蟾蜍早成了蟾蜍干,一分为二,让“唐门”与“泰山派”弟子分别带走。
“皇甫朔,你以为这么说,我们就会信了你吗?我们可没那么好骗!”黑衣人说什么都不信他会轻易将墨蟾蜍送给“唐门”与“泰山派”,认定他在说谎。
“他说的是事实,你们若不信,尽管找‘唐门’和‘泰山派’去,别挡路。”堂玄星不想和他们干耗时间,时间拖得愈久,皇甫朔愈是撑不住。
“你和皇甫朔是一路的,自然帮他圆谎,别以为我们是蠢蛋!”不管他们说什么,黑衣人不相信就是不相信,除非他们亲眼见到皇甫朔将墨蟾蜍交给“唐门”与“泰山派”弟子。
既然好言相劝,皇甫朔还坚持不肯交出墨蟾蜍,那么他们只好用武力来说服皇甫朔了。在为首的黑衣人的示意下,其他人扬起手中的兵器,纷纷攻向皇甫朔。
“为何我要一再受到这些人的骚扰?!”众人的围攻使皇甫朔额际青筋浮跳,耐性已达极点。总的来说,全是墨蟾蜍惹的祸,害他霉运当头,闪都闪不掉。
尤长山与其他护卫在黑衣人出手攻击时,立即迎面有序地阻挡,不让他们有伤著皇甫朔的机会。
堂玄星不动如山地守在皇甫朔身边,以免她又不小心将毒粉撒到他身上,那她岂不是真成了堂玄辰口中的糊涂虫?
皇甫朔冷眼看尤长山领著护卫与黑衣人交手,他坐在马背上观看战况,由尤长山等人应付这群人。
堂玄星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在有人突然朝皇甫朔射出暗器时,立即扬出水蓝色绸带,将暗器打落,同时顺道送出一把毒粉给偷袭者。
“啊——”偷袭者裸露的手掌被毒粉毒个正著,马上产生剧痛,惊声尖叫。
尖锐的叫声引来同行黑衣人的侧目,他们偷觑尖叫之人发生何事,猛然惊见那人的双掌宛如被铁烙烫伤般红肿焦黑,不由得心下一惊、头皮发麻,可为了夺取墨蟾蜍,他们全都豁出去了,于是硬著头皮继续打。
“这些人全都疯了!”本以为此一招绝对会吓得他们屁滚尿流,哪想得到他们竟不怕死地继续打,使堂玄星惊愕不已。
黑衣人发现要逼皇甫朔交出墨蟾蜍,得先解决护在他身边的人,尤其是会使毒的?玄星,一有此认知,他们便转而攻向?玄星。
当黑衣人移转目标到堂玄星身上时,原本无动于衷的皇甫朔倏地变脸,尽管意志力已快崩解,但见有人出手要伤害她,立即本能地挺身为她阻挡。
宝剑泛著森冷的光芒,使出皇甫剑法,舞出一团光,将掷向她的暗器全数打落。
皇甫朔突然出手,使堂玄星吓了好大一跳,他明明中了毒,处于非常不舒服的状态,竟还是为她挡下攻击,令她心头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皇甫朔运气阻拦,加速了“流星追月”在体内流窜的速度,使他的脸色益加惨白难看。
“别运气!”堂玄星担心地娇喝。
皇甫朔无法回她话,心头仿佛突地被密密麻麻的针戳刺著,痛得他全身顿失气力,连长剑也握不住,掉落在地。
堂玄星眼明手快,水蓝绸带飞驰,卷起他的长剑,以免落入其他人之手。
皇甫朔的胸口宛如被一颗巨石压制住,凝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马背上的他摇摇晃晃,眼看就要摔下。
黑衣人发觉他的异状,努力撇开“幽碧山庄”护卫的阻挡,攻向再也无力抵抗的皇甫朔。
“卑鄙!”堂玄星见状,不屑地娇斥,水蓝绸带左卷右击,护皇甫朔周全。
马背上的皇甫朔只手捂著疼痛难当的胸口,紧抿著唇不痛号出声,盛满痛楚的双眸沉重地合上,精壮的身躯瞬间如风中落叶般失去意识,翩翩坠落。
“小心!”堂玄星见他落下马背,水蓝绸带立即转变方向,卷起他的腰杆,借力使力地将他卷到她的马背上。
力抗敌人的尤长山等人见状,心下焦急,更加急切地想将围在身前的敌人全数击退。
“这里交给你们了!”堂玄星当机立断,驱使马儿冲出重围,直奔平阳城内。
“庄主就拜托你了!”尤长山扬声,将皇甫朔的安危交托到她手中。
其余人挡下蒙面黑衣人,不让他们有机会追上。
跶跶马蹄,尘土飞扬,黑衣人只能望著堂玄星与皇甫朔的背影大叹,压根儿没法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