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江小姐走了,我拦不住她,当时屋里又没有其他人……”陈嫂急切的说道,“都是我不好,少爷,你责怪我就是。”
“走多久了?”席斯略微不耐道。
“半个多钟头了,我应该早点通知少爷的……”
“你做得很好了,陈嫂。”席斯淡道,“叫老李备车,我一会儿要出去。”
“是,少爷。”陈嫂急急忙忙的跑到外头。
席斯在话筒上按了一串数字,“喂,我找总经理。”
“你是……”
“席斯。”
“嗄.董事长,你稍等一下。”总经理室的秘书紧张的有点舌头打结,她压根儿没想到今天会接到堂堂席氏董事长的电话。
“喂,什么事找我?你知道我今天是最后一天上班,很忙的。”宋瑞恒意思意思抱怨着。
“江茜走了,我待会要出去找她,你也派人帮我找找。”席斯是下意识打电话给宋瑞恒,压根儿忘了宋瑞恒明天就要回英国。不过,电话打都打了,就算是他为自己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发生了什么事?你欺负她了?还是你和谁说了什么让她不小心听去,不高兴了?”宋瑞恒问。
“都不是,其实,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席斯有点恼怒。
“搞什么?你不知道怎么回事?”
“似乎和郝廷有关,那份合约……不知道怎么流了出去,律师说不出所以然来,我会再查查这件事。江茜可能误会是我放出的消息,一气之下便走了……”想到她的不告而别,席斯又是一阵不悦。
“她应该走不远,你快去找找吧!”
“我想也是,我要挂了。”席斯的一颗心全悬在江茜身上,听他这么一说,遂也想快跟出去找人。
“喂!”宋瑞恒喊住了他,“你找她回来干什么?人都得到了,不是应该放人家一马了吗?”
这话意有所指,只可惜情急的席斯是听不出玄机的。
“找她干么?!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当然要找她回来!”说罢,席斯挂上了电话,情急之余也没注意自己说了些什么,拿起外套便冲了出去。
电话那头的宋瑞恒脸上则泛着一抹狡狯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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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茜的行李内只有一点东西,但拖着皮箱的手却显得异常沉重。她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只知道是自己该离开台北的时候了。席斯对她的不告而别,铁定气得七窍生烟了吧?
想到此,江茜微微一笑,一抹离情却在这当儿紧紧揪住了她,鼻头一阵酸意上涌,她一再说服自己才好不容易提起勇气与决心跨出席家大门,想到以后再也见不着席斯的面,她的心情便愈来愈沉重。
灰色的天空像感染了她的悲与痛似的,渐渐的暗了下来,只见灯火闪烁在无尽的台北街头,她的腿依然无意识的走着,她没有费心去管自己走到哪儿,只要有路她就走,任那灰蒙蒙的细雨落在自己的脸上、肩上。
一阵紧急的煞车声在她的耳边刺耳的响起,江茜吓一跳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却一点移动的反应也没有,愣愣的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人,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
“上车吧!你再这样走下去,又能走到哪儿呢?”连希云的声音里包含着说不上来的落寞,美丽的眸子里闪烁的是街灯的光影。
郝廷的“罢工”事件引起的轩然大波,在各方的臆测下皆不脱“席斯与江茜的订婚新闻”为刺激郝廷罢拍的原因,毕竞,江茜当初毁婚造成郝廷的伤害,如今又与出资拍片的老板订婚,不免引起郝廷的反弹……
今天的晚报绘声绘影的写着,连希云也随意浏览了一次。
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跟着郝廷到席家门口,看着江茜拉他进门,过了好一会儿,郝廷离开时在江茜脸颊上的那一吻深深刺痛着她,郝廷那像是与情人告别般的不舍,在她自以为能当个旁观者的心上,却像在一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颗石子般,扰动了她的心扉。
她没有跟着郝廷的车子离开席家,点了一根烟在车厢里排遣自己的思绪,直到江茜落寞的拖着一只行李出门上了计程车。
江茜眼中的哀痛攫住了她的心,她几乎不假思索的便开车跟上,到了市区,江茜下车沿着马路走着,直到夕阳西下,街头换上红黄绿的灯光闪烁。
“你一直跟着我?”江茜狐疑的盯着她。
“是的,我一直跟着你,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连希云朝她微微一笑。
“你如果不是关心我,就是太无聊了。”江茜下了个结论。
连希云走上前将她的皮箱接过,“上车吧!如果你暂时无处可去,可以先在我住的地方待一晚。”
江茜却按住了她的手,“我想……不大方便,我知道我自己可以上哪去的,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就是。”
“在我家很安全,席斯不会找到你的。除了替我搬家那两天,他从来不上我那儿。”连希云说着,提起她的行李走向自己的车子。
“连小姐……”
“叫我希云,如果你还想要你的行李,你最好跟找上车。”连希云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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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希云住的地方布置得十分淡雅,一房一厅的格局别有一番巧思,令人进入室内随即忘了屋外的天寒地冻。
“你的房子很不错。”
“这个房子是席斯找的……”连希云惊觉自己说错话,忙道:“他受人之托,没办法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替我搬家啰!”
“受人之托?”
“嗯,受人之托,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不然,你的心结打不开,我们就甭做朋友了!”连希云淡淡一笑,“我和席斯的事……”
“我不想知道,你可以不说的,我和他的关系不是你们所想像的,如果我的出现伤害了你,我先向你说抱歉。”江茜打断她的话径自说道。
“先听我说完再想道歉也不迟。”连希云拉住江茜的手到沙发上坐下,“我和席斯是有一点关系,因为他的父亲席少谷将我从法国带回台湾,让我有现成的房子、车子,还有属于我的事业。我对他们父子是深深的感恩着,要不是席少谷将我带回来,我还在法国的秀场内当个舞女……”
接着,连希云将自己如何与郝廷相识相知到如何爱慕虚荣移情别恋的事—一说了,郝廷的学成归国、她的流落异乡……
“想来,也许是报应吧!我一个男人一个男人的换,终于让我遇上了一个坏男人,那个男人有着光鲜的外表,出手大方阔气,他像珍珠一样将我捧在掌心呵护疼爱着,我一心一意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一辈子饭票,没想到就这样莫名其妙被他卖了……”
“他怎么可以……”江茜惊呼着,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将她的手紧紧握住。
“我主修的表演艺术与舞蹈在秀场上倒是派上了用场,也算是学以致用的一种吧?”连希云自嘲的一笑,“虽然在那儿我看尽各式各样人的本性与脸色,尝过各种的污辱与轻视,但或许唯一庆幸的是,我比那些出卖灵肉的人运气总是好些……”
“希云——”
“经历这么多,我也终于明白自己究竟爱的是谁,谁又才是真心对我好的人。所以当我在秀场认识了席少谷,他表示愿意带我回台湾时,我回来了,宁可当席少谷的情妇,也要再看看心爱的人。我们是因为在机场不小心撞见了来接机的席斯的母亲,席斯一时之间只好佯装我是他的女友,阴错阳差在飞机上认识了他的父亲席少谷。后来,我透过席少谷找寻郝廷,说明自己十分钦慕他的才华,想演他导的戏……接下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江茜怔忡良久,花了好长的时间才消化她所带来的讯息。
没想到,郝廷和连希云之间竟然有这么一段轰轰烈烈的过往,如果自己的直觉无误,郝廷心中的那个女人定是连希云了!江茜现在的心情说不上是喜是悲,想起过去三年来对郝廷的心,想起这阵子对席斯的情,竟是千回百转。
更没料到的是,她和连希云彼此间竟无形的牵了好多条线,走到此也该是解开的时候了。
“还来得及的,希云,郝廷的心中一直只有你,你只要勇敢些积极些,你们绝对有机会像从前一样的!”
“原本我也以为他心上只有我,就连你和他订婚的消息传得满天飞我也不为所动,以为他是故意气我……”连希云说到此,抱歉的看了江茜一眼,继续道:“可是最近我突然发现,郝廷对你并不是全无情意的。”
“傻瓜,人相处久了当然会有感情,培养爱情的从来不是时间,时间是用来培养感情的,我对他好,他一定会感动,但这不会是爱情,爱情用的是感觉,感觉是了,就是了。”江茜想到与席斯相识的点点滴滴,不由得灿灿一笑。
虽然她真的不十分明白这三年多来对郝廷的心意算是什么,但她可以肯定自己现在爱的人绝对是席斯,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心境。
“你爱席斯吧?”
“是的,我爱他,只可惜……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他爱上了你,这是显而易见的事。”连希云讶异的看着她。
江茜摇摇头,“他只是对我一时产生兴趣,得不到手中的东西总是最好的,我没有勇气等到他厌烦我的那一刻才离开……再加上他对郝廷做的事……我无法原谅。”
连希云微微皱眉,“他对郝廷做了什么?和郝廷罢拍有关吗?”
江茜叹口气,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包括她和席斯签订的合约、一个女人去找郝廷的事及后来欧亚亚的告知、郝廷到席家找她的种种。
“你怀疑是席斯故意告诉郝廷合约内容?”
“除了他,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而且,合约内容的影印本又岂是如此容易取得的?”
“他没理由这么做的,你没想过吗?”连希云扬起一道秀眉,“而且,席斯也不会这么做,因为如果这种事不小心曝光,对他的名声、席少谷的人格都会产生很大的影响,我想,他不会因为想赶走你或郝廷而做这件显然他一点好处也没有的事,更何况,真的要气你,方法多得是,这种的手段太低劣了,这绝不是席斯所会做的事,不是吗?”
经连希云这么一分析,江茜也觉得有理,尤其,今天一早席斯还对她十分温柔体贴,只是后来因为被她质疑他是否为双性恋而气得夺门而出。
难道,自己真的误会他了?可是,不是他会是谁呢?江茜压根儿想不到还有第二个人。
“你说得很有道理,只是除了他没有别人会知道这件事的……”
“你知道那天到片场找郝廷的女人是谁吗?”连希云露出一抹兴味的笑容;“是席斯的母亲,李月。”
“什么?!难道是她出卖了自己的儿子?”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可是,席斯怎么可能告诉他的母亲这件事呢?”江茜狐疑道。
席斯如果为了瞒骗他老爸,就不可能将的约定告诉他母亲。
“席斯当然不会告诉她,但有一个人可能会这么做。”连希云的脸上陡地泛起一抹诡谲的笑。
“谁?”江茜疑惑着。
“一个巴不得将席斯推向婚姻坟墓的人。”连希云对江茜眨眨眼,“放心,席斯不会放过那个人的。不过,我怀疑他查得出来吗?比起狡猾程度,那个男人可略胜一筹。”
“我愈听愈糊涂了!”江茜微皱着眉。
“时候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连希云突然佩服起那个男人了!竟然使出这种诡计。
席斯怎么猜也不会猜到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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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将台北市全翻遍了也找不着江茜的身影,席斯也知道这样的找法根本徒劳无功,但不试试却说什么也不甘心。宋瑞恒派的人也音信全无像是石沉大海般,而且他还一点义气也不顾,就这样搭乘今天的早班飞机回英国去了,让他自己一个人像是无头苍蝇般从昨天下午找到今天早上。
席斯乱着头,四肢无力的瘫在大厅的沙发,一只手拿烟,将自己沉浸在烟雾弥漫中,将整个事件从头想了一遍,想不透会有什么人可以拿到那份合约影印本。
律师那儿是半点风声也不可能泻漏,除非他不想在台湾混下去,合约的另外两份则在江茜和他自己这里……席斯突然灵光一闪,拔步冲上楼去跑进自己的房间,他走到衣柜,打开自己放文件的第二个抽屉,上面稳稳的躺着那份合约。
席斯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老觉得它似乎有点不对劲,但却说不上来是什么。
有了!他将它从抽屉里拿了出来,发现上头有摸过的淡淡痕迹,这本合约他连翻也没翻过,更别说去摸到它了,想必是要影印的那个人的伪作。
这可是他家,他的房间,有谁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做这件事而没让任何人察觉呢?答案是,不是遭小偷就是席家的人,而后者的可能性为高。
席斯相信小偷不会知道有这份合约,更不会偷了还把它放回来,而知道有这份合约的人……
老天!不会是他吧?!该死的!自己早该想到是他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他倒是跑得挺快的,不过,无论他跑到天涯海角,自己一定不会放过他!
可是,他怎么拿到这份合约?!这个问题浮现脑海,席斯忙不迭冲下楼去。
“陈嫂!陈嫂!”他扯开嗓门叫着。
“少爷,你找我?”陈嫂急急忙忙奔了过来。
“老爷和太太呢?”
“老爷和太太昨天一早在你和宋先生出门后就走了。”
“上哪儿?”
“他们没交代,只告诉我如果你问起他们,就把这封信交给你。”陈嫂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来。
“怎么不早说?”
“老爷说要等到你问起才……”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席斯急急忙忙将信打开。
信的内容上写着——
亲爱的儿子;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想必已经猜出了一些端倪。没错,是瑞恒告诉了我们你和江茜的约定,为了阻止我们的儿子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老婆,所以我们将合约影印本给了郝廷。有道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对女人何尝不也是如此呢?既然江茜爱的不是你,你也不是真的要娶她,我们想这么做绝对是皆大欢喜。
郝廷也答应了你的母亲,不会让事情曝光,因此,你实在毋庸担心我们这么做会损及你的名声,这点你大可放。最后,希望你能尽早达成你我的的定,但前提是——你所娶的女人是你真心所爱的。
我和你母亲决定到普吉岛度假,时间不定,但如果是要让我们办喜事,我们会尽早赶回来的。
你亲爱的老爹亲笔
看完信,席斯不由得想破口大骂,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好友及父亲、母亲会这样整他!该死的,难道他们看不出来他们的儿子已经不能没有这个女人吗?
现在好了!全部的人都走了!捅的娄子却让他一个人来收拾!愈想愈气,他这究竟是招谁惹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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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之都”在半个月后杀青了,就在大伙儿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喝晚上的杀青酒时,连希云静悄悄的想从一旁溜走,却意外的让人给喊住。
“女主角不一起去喝杀青酒,未免太说不过去吧?”郝廷的目光紧紧的瞅着她因被“逮个正着”的困窘面容。
“有……有点事。”天下红雨了吗?郝廷竟然会过问她的行踪?
“这是很早便约定好的事,什么事这么重要不能将它排开?”
“我……”连希云面对郝廷的炯炯目光,一时间有点恍惚。
“走吧!你没有必要躲着我,这部片是我们共同完成的,理应共享成果。”说着,郝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轻道:“如果江茜也能一块参加,那可有多好。”
可是天地茫茫,自己如何才找得到她呢?这半个月来,他每天打开报纸就可以看到头版席斯的寻人启事,他的心也隐隐担心着,如果当初他知道江茜会这样不告而别,说什么自己也会带她一道走。她一个女人能上哪去?据他所知,江茜这三年来一直是一个人住在外头,从没听她说起她的家人或朋友……
“你很希望再见到江茜?”连希云淡淡的问道。
“她加入我们已经有三年多了,我当然会想她,她是一个很贴心的女人,偶尔,也是个很俏皮的小女孩……不知道她上哪儿去了,在台北她应该没什么朋友……这部片的灵感是她带的我的,如今戏拍完了,却不知上哪儿去找她……”
“‘梦中之都’是你为她写的?”这对连希云而言是个意外的消息。
“不,是为我自己写的。”郝廷轻扯着嘴角笑道,“我这一辈子也许只会替一个女人写剧本,而那个女人……我似乎已经忘了……”
连希云知道他说的那个女人就是自己,胸口一痛几乎快晕了过去,他说他已经忘了?!他真的要将她忘了吗?她是这么的爱他呵!他却要把她忘了?!
她落寞的垂下眼,不敢正视他眼中隐然的责难与无奈。
“我知道江茜的人在哪里。”
“你知道?”郝廷陡地上前抓住她的双肩。
连希云点点头,泪快滴了下来。
“在哪?”他摇晃着她,却摇下了她一连串的泪珠。
“我家。”
她哭了!郝廷吓了一跳,心却在此刻灼灼的痛着,他看着她,她愈抖愈厉害,抖得全身都快缩在一块了。
“希云,”郝廷轻唤一声,终于将她颤抖的身子拥在怀中。“哭什么?”他问着。
像是明知故问的负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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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茜收拾好行李,再一次打算离开台北。
其实,她有家的,只是她一直不愿意回去面对那一室的冷清与孤寂。父亲去世了,母亲招赘了一个年纪可以当她弟弟的男子。
真是可笑呵!自从多年前踏出家门,她就未曾想再回去过,如今,她竟然动了这个念头,想回去看看。
悄悄的也好,就是一个念头而已,离开这儿总比每天看到席斯的寻人启事,怕按捺不住自己回席家找他得好。
走得远远的,冲动的念头就抵不过遥远的距离。
将写好的纸条留在桌上,江茜提起行李打开大门,门前站着的高大身影却让她的行李一下子滚落到地上。
“你还想逃到哪去?”席斯的脸上镶嵌着憔悴与疲惫,整个人似乎瘦了一圈。要不是刚巧听到连希云与郝廷的对话,他真的不知道是要找到什么时候?
“席斯……”江茜喃喃道,似乎还无法相信他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么近、这么真实。
席斯一把将她拖入怀中,双臂紧紧的拥着她,用力得几乎快将怀中的人儿压碎。
“你弄痛我了,席斯——”
“你会痛吗?你这个冷血的女人,故意躲起来折腾我!你非要我赤裸裸的将自己的心摊在你的面前你才高兴吗?我承认自己不能没有你,可以了吧?这样你高兴了吗?”席斯嘶吼着,似乎想将这些日子来的担忧挂怀一并宣泻出来。
“席斯……”江茜感动得泣不成声。
席斯的落寞憔悴、席斯的狂爱炽情,—一看在她的眼中,并且冲撞着她的心、她的全身上下的每一条神经。
“你爱我吗?你说过你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我说谎,可以吗?”席斯捧住她泪如雨下的脸,眼中缠绕着的是他的深情炽爱,“我在乎你、爱你,我这辈子就只要你这个女人,你愿意嫁给我吗?”
江茜摇摇头,再摇摇头,脸上一会哭,一会笑。
“你不愿意?”席斯皱紧了眉头,哀痛得似乎随时会哭出来似的。
“我不相信。”
“给我机会证明,一辈子够吗?”他赖皮道。一道浓眉却舒解下去。
“一辈太久了,等我老了才发现你说的是假的,也没有第二个男人会要我了。”江茜摇着头不依。
“那五十年?!够吧?”
江茜又摇摇头,忍不住破涕为笑。
“就一年吧!逾时不候。”她伸手将他脸上紧揪着的眉头抚平,深情的眼中含着温柔无限。
“你是爱我的吧?”席斯不确定的问道。
“看你的表现啰!”江茜吊起他的胃口。
席斯认真的瞅着她良久,才淡淡的开口道:“我会让你爱上我的,而且……再也不会让你再爱上别人。”
他吻上了她一脸的笑意淘气,将自己的深情诉说……
她怎么可能再爱上别人,眼前这个霸道的男人早已占据她整个心房。
终究,她还是躲不过他霸道的温柔,宁可用一生去赌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