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思媛正和死神拔河——或者应该说:她在跟死神抢夺一只注射针筒!
被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勒住脖子,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不但会暂时停止呼吸,而且那股窒息的苦楚痛得她五脏六腑几乎要移位,更何况迫在眼前几公分距离之遥,还有一管针筒直逼着她!
这些好像都还不够惨,最惨的是:她向来最怕打针!
她的右手使劲地抓住那只持针筒的手腕,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连手上都戴着黑手套;而她的左手则没命地抓住脖子上的臂弯,希望能多少透一点空气,当然最好是能把它甩开……
上帝、阿拉、观世音、耶稣基督,她暗暗祈祷外加发誓:这一关只要能逃过,她发誓以后到医生那里打针时绝不再喊痛!
“救……救救……”
那个“命”字老是喊不出来,而这时候的左邻右舍,都只忙着收看她演的那档连续剧,有什么好看的嘛!她台词都可以背给人听……
她的眼睛开始有点上吊了。还好,这一上吊,她正好看见她和莉住的二楼窗口有灯,莉在家里,她只要能喊出一声,莉一定听得到。
千钧一发之际,她的脑袋反而比较灵光了——对呀,她干么老想把头往前倾去挣开?这是本能反射动作,但是却更加重她脖子上的痛苦。
她急中生智地把身体往后仰,更往突袭者的身上靠,趁着这往后靠的半秒钟时间,她也同时将手指伸穿到对方的臂弯和自己脖子之间,然后用力地往外抓开。
真可惜,她学了一个月的空手道都派不上用场,不过乱踢总会吧!她只离木门一公尺之遥,她的腿也算是够长的了。她抬起一只脚,藉着后仰倒在突袭者身上的角度之便,开始奋力踢向木门,一踹,两踹,不断地踹……
那砰然巨响引起隔壁邻居养的一条大狼狗汪汪叫,索命杀手八成没料到这一招,一时似乎也有些慌了,不觉间勒脖子的手臂也松了些。思媛逮到机会,用手拼命挣脱出更多空隙,然后用尽吃奶的力气尖声叫喊。
“救命啊——杀人啊——莉!莉……”
这一阵鬼吼鬼叫,大狼狗也像合音天使一般地跟着大声叫,也有住在公寓楼上的邻居探出头来。
“夭寿短命!要惊死人唷??是在抢劫吗?报警!”
住一楼的,也有人开了纱门准备出来查看,杀手一惊慌,还是自己逃命要紧,索性将思媛用力往前一推,然后掉头拔腿逃出巷口。
那一推,其实也够夭寿短命的,那么用力!害思媛的头朝木门撞上去,而且整个人“贴”在门板上——说巧不巧地,十万火急,急得头发都竖起来的莉,又正好跑下楼来将木门打开——
一打开,思媛也跟着跌扑向前,而莉一时还没搞清楚怎么突然有个人影堵在面前,当然是赶快闪了,这一闪,只听见思媛惨叫一声。
“哎唷喂呀——”
思媛趴在地上跌个“狗吃屎”的姿势。幸好没正面撞歪鼻子,要不然将来怎么当“美丽代言人”?恐怕小针美容都要缝补几百针!
“啊?思媛!你……你……你还好吧?”
莉吓得口齿不清地将她扶起来,这时门口外也聚集过来几名邻人,而且还有一只龇牙咧嘴的大狼狗,吓得思媛站都还没站稳,就又往莉身上一抱。
“我的妈呀!”她失色惊叫。
邻居欧吉桑把狼狗拉开了,十分关心地问:“小表妹,你有按怎没?”
“无啦!无按怎——差点吓死而已!”
“要不要报警?”
“免啦,我自己报!”
邻居们一阵七嘴八舌,思媛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干脆拼命跟人道谢,然后便和莉进屋里去。
“思媛,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听见你在喊救命就……”
“进去再说啦!”
进了二楼的小公寓之后,思媛面色铁青地坐在旧沙发上,一手不停抚着脖子,一面心有余悸地说:“那个变态凶手跟踪我!”
“啊?那……那不就知道你住在这里了?”
“废话!跟踪嘛,我还差点连小命都没了!”
莉也吓得全身发抖,跳上沙发紧挨着思媛身旁,语音微颤。
“你……你有,没有……看见什么?”
“一只针筒,好大一只噢!吓都吓死我了!”
莉翻了翻眼珠子,没好气地又说:“我不是说这个啦,我是问你有没有看见对方的脸?”
思媛很用力地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没有!唉,我怎么会看见?我是被人家从后面勒住脖子,逃命都来不及,怎么还记得去看长什么德性?”
一想到万一被杀手刺了一针之后,接下来就是从头上套塑胶袋,思媛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莉也莫名其妙地跟着打个哆嗦。
“那……那……那现在,该……该……该怎么办?”莉吓得手足无措。
“莉,拜托你别口吃好不好?该怎么办?当然是报警啊!噢,对喔,我自己就是警察呀,虽然是不拿薪水的义警,我怎么被吓忘了?”思媛吐了一口气。
一说完,思媛便拿起一旁的电话筒,迅速地拨了一串号码;电话接通之后,她吸了一口气。
“喂?麻烦找高奕风……喂?小队长,我是思媛!”
话筒另一端传来奕风“惊喜”的声音:“思媛?你怎么会想到打电话给我?良心发现喔?你是想去吃宵夜?还是去看午夜场?”
“看你的大头啦!我跟你说,我被袭击了,你知道詹组长家里的电话吗?我必须向他回报一声!”
“什么?你被袭击?有没有怎么样?”奕风吃惊地大叫。
思媛挖了挖差点被震聋的耳朵,这才说道:“有怎么样现在还能跟你打电话吗?”
“我来联络詹组长,你待在家里别走开,我马上过去!”奕风当机立断。
一说完,奕风便挂断电话,思媛别无选择,只有等奕风过来再说。
半个小时过去了,门铃突然响起,把两名女孩又吓了一大跳。此时此刻,真是草木皆兵、闻风丧胆!
思媛从对讲机中确定是奕风之后,这才按开自动木门,然而不仅是奕风,连詹组长也赶来了。
“思媛,你没有受伤吧?”一进门来,奕风便迫不及待地问。
思媛苦笑了一下,很无奈地说:“少呼吸了几口空气,算不算受伤?”
没伤就好,四个人围着茶几坐下来,詹组长立刻询问了一连串问题,思媛一一作答,到了最后,詹组长问了一句:“你虽然没看见对方,但是你觉得是唐维强吗?”
“应该不是,我回家之前才刚和他吃了一顿饭……”
思媛把共进晚餐的经过,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当然有些地方也尽量避重就轻,有些细节呢,当然是省略跳过,难不成还把唐维强含情脉脉看她的事也抖出来?
说到一个段落,奕风语带醋意、酸溜溜地哼声说:“刚吃完饭,他也有可能跟踪你回来呀!”
思媛气急败坏地替维强辩护起来。“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我上了公车之后,远远还看见他痴痴地站在公车站牌下目送我!”
奕风这时都快被妒火烧成干了,他忍住眼睛别喷出火来。
“思媛,等一等!借问一下,他为什么要站在那里‘痴痴‘地看你呢?而你又怎么知道他在看你?”
噢喔,刚才她说得太急太快,又给自己制造麻烦,不过她也有些气不过,这个高奕风越来越得寸进尺了,竟然用这种口气“质问”她!
“要你管!”她干脆地斥道。
詹组长似乎看出一些端倪,饱含担心、面色凝重地沉声问道:“思媛,你现在是出任务,该不会……”
思媛怕詹组长把后面那句连她自己也害怕听到的话说出来,便急急地胡谄:“詹组长,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用‘美人计’嘛,外界不都传说唐维强很色?你不用替我担心!”
急中生智是她另一个名字!
“嗯,好,那就好……”
只蒙过了一个詹组长,但是高奕风似乎仍半信半疑。
“组长,”高奕风向詹组长建议。“现在把凶手也引出来了,我看最好还是派干员二十四小时保护思媛!”
思媛倒不想这么大费周章,再说,她也不想有那种“被绑住”的感觉,正想发言抗议时,只听得詹组长为难地说道:“照说是有这个必要啦,不过最近青少年飚车的问题很严重,我的人员都分配出去了,要调动也得需一点时间,我再来安排看看……”
“那我来保护思媛好了!”不料奕风自告奋勇说。“二十四小时也没关系,只要组长跟我们大队长商量一下!”
那样一来,高奕风不是“茂”死了?
“我看不要啦!”思媛马上说。“这样反而会引起凶手的疑心,万一他从此不敢再出手怎么办?那我们不是白忙一场?”
詹组长对这番话思量起来,奕风则因“不得其门而入”而气挫不已。
此时莉心有余悸地发言道:“我看这样吧!今天晚上我跟思媛也受够了,那个杀人魔会不会再掉头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至少请高队长委屈一下,在这里陪我们一晚?”
委屈?他简直是跪地叩谢都来不及了!
“好啊好啊!”奕风立刻答应。“嗯,我看这杀人魔没有得逞,今晚很可能又会找上门来,反正我没有夜勤,在家里也没事干,今晚我就睡你们沙发。没关系,我愿意!”
他当然愿意,思媛忍不住偷瞪了莉一眼,还真会替她制造“机会”咧,是怕她这辈子嫁不出去吗?
詹组长颇表赞成地说:“这倒是个好主意……思媛,今后你可得小心一点,如果你想退出任务,我也不勉强你。”
思媛立刻义正辞严,雄赳赳、气昂昂地说:“詹组长,我已经起了头,而且也把凶手的注意力引到我身上来了,现在不能半途而废!”
“好!勇气可嘉!”组长竖起了大拇指。
“组长,那您先回去吧!”奕风却好像很等不及地说。“有什么状况,我立刻通知您!您放心,有我在这里,思媛绝对不会有事的!”
詹组长又叮咛关怀了几句,这才起身告辞。送走一个之后,留下来的那一个立刻卖乖说:“思媛,你们不必害怕,有我在这里,就是……”
“就是苍蝇跑进来也飞不出去是不是?莉,你陪小队长聊聊天,我想先去洗个澡,明天我还要拍房屋广告呢!”思媛有点疲累,懒得再去应付他。
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一个唐维强已经把她的心搞得乱乱的了,明天还得去面对一个俞克莱,而现在她只求老天保佑,拜托拜托,千万别又让高奕风加进来……
清晨,大地再度复苏。
唐维强一夜没睡好,倒不是他在担忧操心什么,而是因为和思媛的“晚餐约会”之后,让他兴奋欣喜得睡不着觉!
想起前一晚的情景,思媛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全都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中萦绕不去;但是自我检讨一番后,他觉得自己有好多地方需要改进。
第一点:他不该让思媛一个人坐公车回去,现在台北市的“公车色狼”这么多,而她也称得上是一张“电视脸”,万一被人骚扰,他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第二点:在谈情说爱方面,他会不会太逊了?看好莱坞电影中的那些男主角,三两下就把女主角拥在怀里深吻,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把这两点连在一起,要是昨晚送她回去的话,既可以保护她的安全,另外搞不好可以在门口情话绵绵,依依不舍地拥吻一番……
噢,想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越想他越感抓狂!
孔老夫子的一句话说得很有道理:知错必改,善莫大焉——为了弥补前一晚的缺憾,他这一整个晚上都在想一件事:起个大早,去接思媛一起“早餐约会”,再续一“摊”!
他当然也没有乐昏头,这一天早上,思媛还有另一个MORNINGCALL——她要去拍“仲日建设”的电视广告。这个俞克莱也真是要命,向来好兄好弟也没争过什么,现在竟为了思媛来猛插花!
维强忍不住要担心。克莱这小子也不是盏省油的灯,拍广告八成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大清早就要把思媛CALL去,这一天下去就连午餐和晚餐也全包了,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当然了,现在社会一切讲求“公平竞争”,但是嘛,嘿嘿,他跟克莱又没有约法三章,也没有法律规定思媛去赴会时,他不能跟去“监看”!
克莱想来个一天“全包”,那他就来个全天候“全陪”吧!
一做好这个决定,清晨六点钟维强就跳下床了。一阵梳洗之后,他打算今天不再穿“硬梆梆”的西装,而选了一套姬龙雪名牌的休闲服。
才下楼来,正好碰见刚做完“晨间习字”的唐老,做父亲的大感纳闷问道:“维强,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要出门?”
“噢,爸,早安!我今天有点私事,不去公司。”
唐伟宗向来对这唯一的儿子信心十足,也百分之两百信任他所做的任何事,所以也只是“噢”了一声,倒没再问什么。
这时长年管家余妈正好走出来,一见维强准备要出门,连忙喊道:“小少爷,你现在就要出门?还没吃早点哪!我这就去弄几个三明治,很快的!”
“不,不用了!余妈,我跟人约了一起吃早餐,等一下见到小谢,也告诉他一声我今天自己开车!”
“跟女朋友有约啊?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唐老见情形不太寻常,便微笑地探问。
维强腼腆一笑,暂时不打算透露口风。
“爸,时机尚未成熟,你知道我向来不开空头支票的……”
很不巧,唐太太正好下楼来,便嚷着道:“什么女朋友?又什么空头支票?维强,你这两天在搞什么鬼?是跟苓娟约会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维强不想多作解释。
“妈,你想抱孙子也不必急成这样啊,我自有打算!”他搪塞道。
才要往门口走去,唐老又唤住儿子。
“维强,让爸说一句公道话,苓娟是个条件很不错的女孩,你袁伯伯又和我相识相交数十年,两家若是能结成亲戚,那是件好事!当然了,除非你有条件更好的对象,那爸也不反对!”
唐太太急了起来,向丈夫啐道:“你在说什么!天底下要找出比苓娟条件好的女孩,我看也得提三盏灯笼去了!”
条件、条件,交女朋友、谈恋爱,这又不是买卖生意,活像在秤斤论两似的!维强不想让这些烦人的事破坏今早的大好心情,他一边直往门口走去,一边说:“爸、妈,这些事我们以后再谈吧!我得先走了……”
他一溜烟不见人影,只留下唐太太兀自嘀咕。
幸好时间尚早,一路上红灯也不多,还不到七点半维强便驱车来到景美;他有的也只是一个从思媛的档案资料中抄下来的地址,绕了将近二十分钟,这才找到那条小巷,急得他满头大汗。内心祈求思媛不会这么早出门。
泊好车,他徒步按址寻去,找到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按了门铃,一声、两声,之后对讲机传来声音:“谁啊?”
是个还没睡醒的惺忪声音,可是——怎么会是男的?
他明明记得思媛说过:她是和一位女性好友分租,难道她说谎?这就是她坚持不让他护送回家的原因吗?
他的心不禁一沉,演艺圈很复杂的事,他是听过,但是思媛?这怎么可能!
他再退一步想,也许是房东吧!搞不好是个老阿伯;他强作镇静地对着对讲机说:“请问,彤思媛小姐是不是住在这里?”
“你是哪一位啊?”
哇噻,口气真不好,立法院吵架也没有这么凶,维强耐住脾气。
“我叫唐维强,是‘唐宇企业’的人,我可不可以……”他尽量表现礼貌。
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挂掉对讲机了,维强正要火冒三丈之际,木门突然哔地一长声打开来……
接听对讲机的高奕风,一听到“唐维强”三个字,他的睡虫一下子都飞走了。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姓唐的小子长得什么三头六臂!那些花花草草的新闻谣传不说,他又凭什么伎俩把思媛迷得“怪怪的”?而且一大早就找上门来!
奕风理了一下睡乱的衣服,好整以暇地等着;半分钟后,门上传来敲声,他寒着一张脸去应门。
门一打开,维强的心更是沉到谷底,对方可不是什么老头子,而是一个黝黑健壮,而且长得还不算难看的年轻男人!他的舌头开始有些僵硬起来。
“请、请问……”
“不用问啦!思媛还在睡觉,你找她有什么事?”
奕风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带了刀锋,维强有点后悔自己是否不该来,思媛还在睡觉?而眼前这个年轻男人也好像刚被吵醒,该不会是……噢,他不敢再往下想。
维强不由得胸中一把妒火熊熊烧起,既然对方这么不客气,他也没有必要低声下气了。
“那请问你又是谁?我是有事来找思媛的,你又凭什么对我这么凶巴巴?”他孤注一掷地回问。
被维强这一吼,奕风煞时愣住了,顿了老半天才两手握拳地迸出一句:“我是谁关你什么事?”
维强才不怕他凶咧,他自己身高就有一八五,肌肉也练得不会比这家伙小,要比拳头嘛,只怕他会扁得对方鼻青脸肿!
“你住这里吗?我又不是来找你,思媛呢?思媛——”
思媛和莉两人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地走出来。
“谁呀?一大早就……啊!你们两个都转过头去!”
思媛这一大叫,两个大男生只得乖乖地转过身去“面壁”,这下子维强放心不少,看来这凶小子也还没有到那种登堂入室的地步嘛!
思媛和莉气急败坏地逃回房里去换衣服,真是有够惨,她们竟都忘了高奕风在这里过夜这件事,而更惨的是,怎么维强大清早就来了?
三分钟之后,两位女生虽然披头散发,但总算换了家居服出来了,思媛又羞又气地首先发飙。
“你们两个一大早吵什么吵?好了!可以转过来啦,我在跟你们说话哪!”
两位男士互瞪一眼才转正过来,不待奕风开口,维强立刻带刺问一句:“思媛,我不知道你有两位室友!刚才他还对我凶了一顿,待客之道也不该是这样啊!”
思媛一时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什么好,幸好莉眼尖嘴快,立刻打了圆场。
“你应该就是那个唐维强吧?请你别乱猜好不好?我们两个还是黄花大闺女,以后还想嫁出去……”
思媛没好气地推了莉一下,低啐道:“讲重点就好,扯那么远干么?”
“好,讲重点!你们两位还互相不认识吧?这位是义警队的小队长高奕风,昨晚思媛遭到袭击,高队长为了安全起见,在这里陪我们一夜……”
话未完,维强一个箭步上前,急得头发倒立地打岔:“思媛,你昨晚受到袭击?你有没有怎么样?”
看维强急得头发都快白了,她感到一阵窝心。
“没有啦,但是我可以确定:是那个变态凶手再度出击,昨晚我已向警……”
思媛又及时打住,即使奕风不在场,也还不是把一切替警方查案的真相告诉维强的时候。
“我是说,幸好我跟义警队很熟,所以就立刻联络了我们小队长,警方也来备了案了!”她连忙改口。
奕风在一旁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一听思媛老是叫他“小队长”,他的一张都脸快绿了!
倒是维强听了这番解说,立刻大方地朝奕风伸出手,万分抱歉地说:“高队长,刚才冒犯之处很对不起,你是在保护思媛的安全,有陌生人来,你查问也是应该的!”
奕风很不情愿地去握了手,但仍带醋酸味地说:“我还没有升到‘队长’啦,我只是个‘小’队长!”
奕风故意加重语气,思媛倒没多去注意,只兀自看了一下墙上的圆钟。
“糟糕!我还要去拍广告呢,快迟到了!”
“慢慢来没关系,克莱跟我那么‘换帖’,我说一声就没事了!我就是特地赶来接你去吃早点,我的车就停在外面!”维强逮住机会立刻卖乖。
“那太好了,我不必再等公车,计程车又贵死人了!维强,你等一下,我马上去换衣服!”思媛一股脑儿说完,然后就奔回房去。
“思媛,慢慢来啊!今天我不去公司——”维强故意说给奕风听似地喊道。
他此刻就像是一名战胜的君王,奕风则在一旁生着闷气,莉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心里多少也知道这是一场“暗中较劲”,她只有摇头苦笑的分儿,看来思媛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