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的双亲已离异,之后,他的父母像要在他身上刻出财力竞赛表,一方送他一间屋子,另一方便送上一栋别墅,这边送来一间店面,那边便送来几万张股票,最后,他父亲完全把国际书店的事业转移至他身上,母亲便也将旗下的百货公司交由他经营管理。
他们送给厉撼誉别人一辈子都得不到其中万万分之一的巨大财富,不仅如此,他又刚好是双方家族中唯一的命脉,祖父母及外祖父母在这个财力竞赛中也极尽所能,却没有给予他最想要的东西。
所以,当外界传闻他为了进驻医院这块大饼,不惜与应家联姻,她却深知,他这头野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就是勉强自己做不来,更何况,以他的能耐,根本不需要企业联姻才能扩展他的事业版图。
那么是为了什么?
孟琪脑中浮出应幸妃的一颦一笑,心中的苦涩是更如海浪般要将她吞噬。
连女人都觉得她美丽,更何况男人。
他爱应幸妃。
孟琪心酸的想着,除此之外,他母亲—定也非常喜欢应幸妃,至少比喜欢她多得多。
她很难将他母亲把她赶出那间房子的记忆自脑海中删除。
那时,厉撼誉因为厌恶父母双方为了面子,在他身上只投入物质,却不知该关心他,所以他做尽一切父母讨厌的事,其中一项最令他们恼怒的,就是将他父母眼中所谓的狐群狗党带回家中住。
她回想着当时的情况,原来他的任性、叛逆、胡作非为,是在那时奠定了基础。
厉撼誉把那栋上下两层约两百坪的房子用来收留那些付不出房租的房客,将那群年轻人全领到那间屋子去住,而霍耀石正是其中一个。
那时,她在学校附近租间小套房,但因为厉撼誉蛮霸的占有欲,她经常需要在他的屋子以及她的小套房之间奔波,也因此认识了他屋子里各路奇怪的人马,那真的是一段年轻无知的岁月。
的确是无知。
无知地让自己怀了孕。
这是厉撼誉一直不知道的秘密,因为,连陪她去妇产科签字的都不是他,而是可怜又没得选择的霍耀石。
那个记忆……
时时警告着她。
下了捷运,步行上坡,孟琪慢慢的走着、看着。
黄昏的山边似遗留着今日的最后一抹依恋,灰与蓝没有界线,等着一同没入深夜。
他在屋子里吗?他的屋子还是充满他所喜欢的灰暗色彩吗?他现在点不点灯?
这次去就逃不掉了,她知道。
坡道边的小店、小屋都变了形象,改了颜色,很多也都改头换面成了别墅的型态,感觉上与厉撼誉住处的外观越来越像。
她要不要逃?
边走,她仍思考着这个问题。
而等在屋子里的男人也同样看着相同的天色。
黄昏的山边最具魅力,厉撼誉想着,过去她最爱在这个时刻吵着要他骑单车载她在坡道上飞奔,那时他已有一部低调好车,她偏不爱。
她说,初恋一定要骑单车啊,开什么车,一下子就老了,她不要。
他是她的初恋。
这让他的嘴角浅浅的浮起微笑。
他站在二楼往下望,已经三个小时了,他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等她,但看着她极慢的步伐,他必须一直告诫自己,别急着将她给拉进屋里,反正不差这几分钟。
直到门铃响起,他才松了一口气。
门开了,孟琪还没看见开门的人,便被一把扯进屋里。
“啊——”眼前黑压压一片,让孟琪惊呼出声。
但叫声没有持续,几乎在同一时间,她便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然后,他的唇及庞大身体朝她袭来,将她压向门边的墙。
他那火热的唇几乎要灼伤她。她是几乎要咬伤自己,所以唇上才一片热,那么他呢?为何滚烫成这样?
“我想你。”厉撼誉低低地嘶吼,像极了受伤的野兽。
这让孟琪闭起眼,痛苦的呻吟。她从来不忍伤他,过去,他们虽是互相啮咬,却也唯有彼此可以互相舔伤,从认识到现在,他们俩都知道,这个习惯是戒不掉的。
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挽起的发,轻易一拉便让她一头性感的鬈发披散而下。她埋怨地娇喃了声,却全数消失在他嘴里。
……
天色已昏暗,月光透过玻璃窗,照耀着正专心吞没彼此的两人。
几次?
这问题很难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