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九点了,他还会来吗?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情绪越来越不安。
昨天程弼送她回家时,正巧被陆正扬遇上。
她不知道陆大哥和程弼在吵些什么,只知道平易近人的陆大哥昨晚却怒气腾腾的责问程弼,还一直说程弼不是好人,要她离程弼远一点。
前夜陆大哥才立了大功,报纸上满满半张都在介绍着他的大智大勇,难道这跟程弼有关吗?不然程弼为什么会说——送给陆大哥一个超级大礼物?
九点半了。他今晚会来吗?还是被陆大哥结骂走了?
她这几天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与他在猫空喝茶时的分分秒秒,那种感觉真的很甜蜜。可是,她又了解他多少呢?他说变就变的性情,她是无法掌握住的。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班,她原本期待的情绪也变成了无精打采,看样子他是不会来了。
“你怎么了?”店长看她一脸的倦容。
“没事呀。”她摇了摇头,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还在担心那个男人来骚扰你吗?”
她又摇了摇头。她倒希望他现在能出现。
“店长,谢谢你的关心,我是因为有点累了。”她软软的音调现在听起来更无力了。
“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这么美的人儿,他看了都有点舍不得。
“嗯。”她点了头,拿了她的皮包,走到店门口。
“阿莉?”店长冲出了门口,拦住了正要离开的她。
“店长,还有事吗?”
“你要不要等我一下,我把剩下的东西整理整理,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搭公车很方便的。”她笑笑的拒绝了店长的好意。
“真的?不用客气喔。”他告诉自己,他可不是被小美人吸引,而是出于同事关爱。
她摇头浅笑,在看见前方的身影时,眼睛为之一亮!
“我走了,再见!”她不敢再耽搁,朝着他孤傲的身影走去。
店长没看见程弼,转身走进了店里。
她在程弼跟前停了脚步。
“你……”她还是没勇气对上他的双眼。
“你打算跟那个店长一起回去吗?”程弼的话有着浓浓的酸味。
“我不知道你要来呀。”再说,就算她让店长送回家,他也管不着呀。
他拿出了浅蓝色的情书,放进她掌心里。
“我送你回家。”不管她同不同意,牵起她的另一只手,就往前走。
怎么回事呀?她心里七上八下了一整晚,他人莫名其妙来了,塞给她一封信,也不管她收不收,接着又拉着她走,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她就这么老是被他牵着鼻子走吗?
她想挣开他的大手。“别这样。”
原来小美人还不习惯他在大街上牵手的动作,他没让她挣脱,反而据得更紧。
“那要哪样?”他难得皮皮的笑。
“你……”她有些懊恼,“我不用你送,我可以自己回家!”连她都摘不清楚自己在生什么气。
“那你先看今天的情书吧。”他喜欢她有情绪性的表现,那水漾大眼,是这样的生气有活力。
凭什么他说看,她就要看呀!她勇敢的没听他的话,再一次挣脱他的手,将信放进背包里。
他的唇畔有了笑意。这两年多来的历练,让她变得懂得反抗,也懂得保护自己了;他更喜欢这样的她,只不过这不就代表更难追到她了吗?
“不看情书?那回家吧。”他霸道的又牵起了她的手。
最后,她没得选择,还是乖乖坐进了他的轿车里。她完全对他没辙,谁让她这几日嘴里不承认想他,脑子里偏偏常常出现他的影子。
快到家的时候,她嗫嚅的开口:“在这里停车吧。”
“为什么?”他还是先在马路边停了车子。
“我怕被陆大哥看见。”她已经接到陆正扬的警告,要离程弼远一点。
“你很喜欢他?”听她提起别的男人,心里总不是滋味。
“他对我很好,在我和小陶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他伸出援手。要是没有他,我跟小陶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从爸爸肝癌住院到病逝,陆正扬不但借给她们五十万元偿清医药费,还让她们住进他家,帮她们办了个隆重的丧事,更处处关心她、照顾她,所以陆正扬在她心中就是一个可以依赖的大哥,冲着这份恩情,她无论如何都得听他的话。
程弼早就明白陆正扬在于妃莉心中是何等重要,所以才会想办法帮陆正扬立大功,可是看来陆正扬对他误会已深,不是这么容易就可以让陆正扬重新认识他。
况且,阿莉说的没错,在她最孤苦无助的时候,是陆正扬帮了她的忙。他气自己早该放下自尊和面子,那么她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陆正扬是个好人。”程弼激赏陆正扬的刚正不阿、铁面无私。
“可是,陆大哥说你不是好人。”她战战兢兢问出心头的疑问。
“你相信他说的?”
“他什么都没对我说。”她只想听他亲口说呀。
“阿莉。”他第一次轻唤她的名字。
她全身如电流通过般轻颤着。
他双手扶着她的肩头,转过她略嫌僵硬的身体。
“阿莉。”他湖水般的黑瞳痴痴凝望她的盈盈水眸。
“嗯。”她根本没有勇气去接收那道炽热的光芒,他不是无情无绪的僵尸吗?怎么这会儿声音柔得让她整个人都要酥了?
“好人、坏人的定义在哪里呢?”他每说一个字,脸就欺近她一分,直到他的鼻碰上她的鼻。
她紧张的握紧了拳头,却不知该将手摆在哪里。
他用手指轻轻将她长长的发丝顺到了耳后,而她樱桃般红嫩的小嘴,正散发难以抗拒的吸引力,他轻啄了一下、再一下,她像触电般的将身体缩了缩。
上次他吻她,下场是令她这样的凄惨;这次他吻了她,他又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呢?
“还记得那二十一封情书吗?”
她推开了他,用手臂隔开了两人的距离。
“求你别再提过去的事!”想起情书,她就觉得丢脸与难堪。
看着她的胆怯慌张,想起那年的河边.他真的伤她太重了。
“那是你对我爱的见证,怎能不提呢?”
“我并没有爱上你,你千万别这样想,因为你救了我两次,我把你当偶像一样的迷恋,就是这样。”她急急澄清,怕他又说出刺伤她的话。
“你是说你并没有爱上我?只是对我的一种祟拜?”那样动容的真情告白,难道只是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嗯……嗯……”
他没放开她,反而将她拥入怀里。
“不管是什么,我很珍惜你为我所写的那些情书。”
“你不是早就把情书丢了?”她记得他把情书扔在风中……
“没有,一封都没有丢。”每封信他都保存得完好如初。
“你还留着?为什么?”她不能置信,那些情书对他应该没有任何意义呀。
“因为这是你的亲笔信,因为我喜欢你,所以要一辈子珍藏那些情书。”
“不可能!”她急急摇头,她记得他讨厌她的呀。
“你不相信没关系,我会尽全力追求你,让你了解我,让你真心爱上我。”正好,他从来没有用心去追求过一个女人,看来他得加把劲了。
他说他要追求她呢,她没听错吧?
她不安的挪动着身体,被他抱这么紧,她连呼吸都困难了,要怎么开口说话呀。
好不容易挣出一点缝隙来。
“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
“怎么了?”他看她羞涩的双颊微红,决定让她的小脸透透气。
“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他不多作解释,唇角勾起坚定的笑。
他又将她小小的身躯抱得更紧,不同于刚刚的蜻蜒点水,这次给她的是温柔缠绵的吻。他要她感受到他对她的情,虽然他说不出口,但可以用行动证明。
她根本无法抗拒他的吻,她的人就这么软软的随他摆布,随着他的吻像上了云霄,又像下了水底,她的心又像飘浮在半空中,怎么都踩不到地面。
直到车窗的玻璃传来敲打声,才惊醒在车内恩爱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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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的敲打声加上用力踹车门的声音,于妃莉才刚抚平程弼带给她的震撼,现在她的胸口又因为紧张而巨烈起伏着。
“程弼,你给我滚出来!”在车子外叫嚣的是怒火高张的陆正扬。
糟了!于妃莉在心里暗暗叫着。
“留在车上。”程弼交代了于妃莉,然后打开车门出去。
程弼一走出车子,陆正扬的右勾拳马上从他左脸颊招呼上来,谅程弼的手脚再快,也敌不过被偷袭的命运。
程弼结结实实挨了陆正扬一拳,整个左脸马上变形,唇角流出血丝,他不稳的依着车身站着。
“陆大哥!”于妃莉赶紧打开车门下车。
陆正扬一把拉过于妃莉,“阿莉,快点过来!”他双眼警戒着程弼的一举一动。
于妃莉听话的站到陆正扬身后,心里却着急程弼的伤。
“你有没有怎么样?”陆正扬打量着她有些受惊的小脸。
“我没事!”她摇了摇头。
“你放心,有陆大哥在这里,这个家伙绝不敢再动你一根寒毛!”他怒瞪着程弼那双阒暗的眼眸。
她实在很关心程弼的伤势,但碍于陆正扬,她也不好走过去程强那边。
“哼,”程弼冷笑着,“我不还手,并不是打不过你。”早该料到陆正扬的拳头挺硬的。
“那就冲着我来呀,何必去欺负一个这么弱小的小女生!”陆正扬的手指握得喀喀作响。
“你真以为我怕你?”程弼早就想单挑陆正扬这只笑面虎。
“你是鬼阎王,你怎么可能会怕我呢?”陆正扬嘲讽着。
鬼阎王?于妃莉抬眸看着他,跟他之前冰冰冷冷的形象倒是很符合。
陆正扬跨前一步,右手一个直拳,直冲上程弼的腹部。
程弼也不是省油的灯,往旁一闪,左一个格挡,化开了陆正扬的右拳,接着他出右腿扫向陆正扬下盘。
“昨天晚上我就警告过你,没事别来招惹我家阿莉,没想到你竟然对她做出这种不入流的事来!”陆正扬才刚立了大功,警局放了他三天假,让他好好休息。反正他也没事做,就走出来想接晚归的于妃莉,没想到竟让他看见程弼在强吻她。
“我和阿莉是你情我愿!”程弼带血的唇角有着凌人盛气。
“我听你在放屁!”陆正扬急急躲过了一个飞拳。
“你们别打了!”于妃莉在旁边看得心惊胆跳,无奈两个男人像发了疯似的,你一拳我一脚的,谁也不让谁。
两人势均力敌、平分秋色,难得遇上对手,打起来更是起劲。
“住手,我求求你们!”于妃莉微弱的呼喊声根本起不了作用,她急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陆正扬的肚子被程弼狠狠打中了一拳,连退三步才勉强站住。
趁这个空档,于妃莉勇敢的挡到两个男人中间。
“别再打了!”她知道这一场架,都是为了她。“有什么事好好的说,别再动手了!”
两个男人因怕伤到于妃莉而暂时休兵。
陆正扬抚着肚子,咬牙切齿的说:“阿莉,对这个人渣没什么好说的!”
“陆大哥,你还好吧?”她泪眼蒙蒙的看着陆正扬。
“像我这种人渣,还帮你立了大功,帮你名震八方!”程弼用手背抹了抹唇上的血渍。
“你故意让小陶知道走私毒品的消息,让我去破获这个大案子,你的目的是什么?”他一定要将程弼的恶行当场揭发出来,虽然不能逮程弼入狱,至少不能让阿莉继续受他欺骗。
“当然是看在阿莉的份上,我喜欢阿莉,而你是她所敬重的大哥!”偏偏他的心上人现在却站在那个脑筋未开化的男人身边。
“阿莉单纯得很,你少用冠冕堂皇的话来欺骗她,黑白两道,谁不知道你响当当的名声!”
“哦?”程弼故意拉长音调,“这么说功劳都归你,坏人都让我做喽?”
“我根本不屑你给的情报!我只想弄清楚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话不投机,我不需要跟你解释那么多!”程弼走向前,出手就想带走于妃莉。
程弼知道需要给于妃莉一个解释,但不是当着陆正扬的面。
“你休想!”陆正扬以身体挡在于妃莉前面。
在他眼前带走人?那他陆正扬在警界的英名不就一夕扫地了吗?
“阿莉,你过来!”程弼不想再动手了,至少不想让于妃莉再看见他打架的一面。
“阿莉!”陆正扬的喊声阻止了于妃莉心头想前进的脚步。
“陆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他们为什么要打架呢?她还是弄不明白。
“我们先回家去,我再慢慢告诉你。”于妃莉在这里,陆正扬也无法大显身手,还是先把她带回去比较安全。
话还没说清楚,程弼不可能让陆正扬把于妃莉带回去。
“你该知道我对你的一片真心。”他的人虽冷,眼神中却只有对她才有的温柔。
“真是恶心!你若对她有情有意,就不会伤害她当初对你的一片痴心;而她在最困苦无依的时候,你人又在哪里?你不是很有钱吗?她在四处向人筹借医药费时,你为什么不出面帮她?”陆正扬毫不留情的指控。
于妃莉的心像万支针刺过,扎得的她千疮百孔。
程弼无法反驳。是他一直压抑自己的情感,是他无法给她即时的温暖。
“那你在这个节骨眼出现又是为了什么?!”陆正扬气势腾腾的伸出双手拉住程弼的衣领。“是因为阿莉住进了我家?是因为她有了利用的身价?还是你想从她身上套到什么消息?最后想跟我攀上交情?”他只能做这样的假设。
一个他认为的贩毒大坏人、一个不顾阿莉深情厚爱的薄情人,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变成除暴安良的好人?怎么可能在一夕间变成情深意重的有情人?
于妃莉水汪汪的大眼也跟着充满了疑问。
程弼就这么任陆正扬勒紧他的衣领。
“这只是你的片面猜想,你不是我,你又怎么了解我的所作所为呢?”
“那你说呀!当着阿莉的面,说清楚你的所有作为!”
于妃莉的心乱成一片,根本无法思考,只能任泪水无声滑落。
不远处走来了陶起得和小土狗呆呆。
陆正扬出来接于妃莉,却象去美国接人,去了老半天还不回家,陶起得只好带着呆呆出来散散步,顺便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呆呆一看到主人,汪汪汪一直叫着,更想挣脱陶起得手上的狗链,冲到主人身边。
“呆呆,乖一点,别乱动!”前两天陶起得偷了老林身上的纸条后,就不敢再去“富贵美人”上班,现在看到程弼,她还是有七分惧意。
于妃莉什么都不想再听了,她单纯的爱恋,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复杂,她连看都没不敢再看程弼一眼,转身就跑。
“阿莉!”三人同时叫她。
陶起得牵着呆呆快速跟了上去,不忘用另一只手去拉陆正扬。
“陆正扬,你还不走呀!”
陆正扬只好重重的放下箝制程弼的双手。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以后别再来找阿莉了?”丢下话,陆正扬抱着全身的伤,一步步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阿莉!我会让你重新认识我爱上我的!”看着她的眼泪,他的心痛更甚当年。想要挽回她的爱,一切是否已经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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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轻一点啦,会痛耶!”陆正扬扭曲着嘴脸。
“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呀?”陶起得用手帕沾了冰水,轻轻擦拭陆正扬嘴角的瘀血。
“还不是程弼……啊!”他痛得嘴鼻都皱在一起了。
“敢打架,还怕痛呀,最好痛死你!”陶起得下手一点都不留情,这样才能将伤口清洗干净。
“我哪知道程弼的拳头这么硬呀,幸好我有练过,不然可被他踩到脚底下当病猫踹了。”他脱下上衣,露出肚子上的一片乌青。
“你是警察还是流氓呀?动不动就跟人家动手,也不怕吓坏阿莉。”她把冰块包在毛巾里,放在陆正扬的肚子上,帮他冰敷。
“那个程弼真不是东西,竟敢占阿莉的便宜,要不是我赶到……”
陶起得拼命对陆正扬使眼色,要他不要再多说,无奈他好像连神经也受了重伤,竟没有看见她打的暗号,还自顾自的继续说:
“……恐怕那个败类不知道会对阿莉做出什么事来。”
“好了啦!你都已经受伤了,怎么话还这么多呀!”她用碘酒再一次帮他消毒。
“我又没伤到嘴巴,我说的是事实嘛!”他一边喊痛,一边又要数落程弼。
陶起得加重了右手的力道,痛得陆正扬唉唉大叫。
“你没看阿莉心情不好呀!”她看着于妃莉静静坐在餐桌旁,眼角含着泪水,一句话都没说。
“你就会趁机欺负我!”他难得露出可怜相。
其实于妃莉早把暗恋程弼的事告诉陶起得,原以为这只是于妃莉的单相思,却没想到程弼会回过头来追求于妃莉,这下事情更复杂了。
于妃莉悄悄拿出了程弼今晚写给她的情书。
给你的第九封信:
伫立在星辰下 如一抹永恒的情感
心灵的祈祷 岁月的冲流 因为你 让我生命又绽放
春风的呢喃 夏夜的缠绵 成为了恒久的回忆
终于盼到了
阳光普照 泉水激流
仰望天高唱 引吭一声划空的清亮
于妃莉将信紧紧捧在手心,不能自己的狂哭了出来。
天啊!他若真的如此爱她,为什么不早点出现?为什么不在她最困苦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
他真的是为了陆大哥,才又回头来接近她的吗?
他身边的女友个个火辣美艳,他真的会看上她这清粥小菜吗?为什么她第一次的恋情竟如此波折?
“阿莉。”陶起得悄悄来到她身边,递上面纸给她。
于妃莉投入了陶起得怀里,放声大哭。
看小陶老是和陆大哥斗嘴吵架,可他们却是出自真心在关心对方、心爱对方,越斗,感情越好。
而她已经无欲无求了,甚至已经放弃了那株千山雪莲,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要出现呢?
他的吻,一个柔情似水的吻,一个为了分别的吻。
“哭出来吧。”陶起得轻声安抚着于妃莉。
于妃莉流了一整夜的泪。
一早,从镜中看到自己的一双金鱼眼,为了断了本就不该有的情愫,为了让他再也找不到机会来接近她,她只能辞掉速食店的工作。
她跟他本来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陆大哥说他贩卖毒品,琼司才会被迫停止营业,在她单纯的想法里,怎容得下毒品这种事情。
她决定了,本来就不属于她的爱情,就让它埋进深山雪堆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