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高挂当空,为大地带来一片生机,益州城内的人们,一大早便已开始为计做打拚,而在城内最为繁华的一条街上,坐落着一幢古色古香的大宅院。
大宅的主人――常浩天,原是朝延的大内高的,只因为爱妻唐芸茹生产过后,身体欠佳,因而毅然决然的辞官,举家迁至益州城,专心为爱妻调补身体,他也因此而转为从商。
此美事从此在益州城内传了开来,人人皆欣羡的说:那常老爷爱妻如命,而那常夫人敬夫如令,两人相敬如宾,持家教子,真是一对足以媲美神仙的鸳鸯。
不过,身为常家的当家常浩天,他可不这么认为,并非说他夫妻俩不恩爱,只是“相敬如宾”这四个字,他可质疑了。
常大夫的命令在常家大宅可有如懿旨般,任何人都不敢违抗,相较之下,他这当家就显得有些弱势了,唉,谁教他爱妻如命呢?娘子的话他怎舍得不听。
想到这,他这当家一大早就来听堂这儿坐,怎么都快两个时辰了,还不见半个人影,莫非……
“宁儿、宁儿,乖,快听娘的话,将这碗药汤喝下去,这可是你爹昨日特地由长安带回来的,很补的哦!”
这苦苦衣哀求的声音一路飘来前厅,常浩天不用想也知道了,肯定是他那娘子又追着宝贝女儿喝补品了。
这一追一逃的景象,在常家大宅早已是家常便饭,想当年常夫人甫生下第三个孩子,因为是唯一女儿,因此倍加疼爱,有别于时下的重男轻女模式,怪不得他那两个儿子直呼娘偏心了。
而他这女儿,当初给了她常宁儿这名字,为的是安她乖乖巧巧,柔柔静静的,偏偏事与愿违,常浩天深深的相信,再也没能找到一个比他女儿更调皮的了。
瞧那迎面以很不端计的姿态跑过来的,不就是她了。
常宁儿一冲入前厅,瞧见她父亲,便忙躲到他身后,拉着他的衣角直嚷嚷:“救命哪,爹,娘又教人家喝苦死人的药了啦!”
被她摇晕了头,常浩天本想依她的意,却在眼不对上娘子时,话也这么给吞了进去,“你娘是为你好,你就听话给喝了吧,别尽摇着爹,爹头都晕了。”
当下常宁儿立刻嘟了张嘴。“哦!那简直苦得要我命哪,不信你喝喝看。”
这话惹得厅内佣人,婢女笑了开来,唐芸菇则是气呼呼的道:“傻丫头,这药是补阴的,怎可教你爹喝,想苦惨他啊!”
“可是我真不想喝嘛!我身体好得很,根本不需要吃什么补药的,真的”。为了强调话的可信度,常宁儿还特地挺挺她那自傲的胸部。
唐芸菇不为所动,她示意身后的婢女们行动,自个儿则用说话分散她女儿的注意力。
“你那哪叫好,除了胸部稍微可看点外,其他地方根本是不修复一提,真不知你饭都吃往哪去了,净不长肉,瘦瘦小小的,一点也没个千金小姐样。”
常宁儿正想回一箩筐的话,怎知,说时迟,那时快,悄悄走上前去的婢女们,已由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将她捉住,任她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娘,你太小人了,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么做,就自个贬低你的身分了。”无计可施,常宁儿只好想什么,说什么了。
唐芸茹眨眨眼,乖乖!这小妮子,太宠她了,说话都没个分寸,“喝不喝?不喝,待会可就等着屁股挨打哦!”
生平最怕的就是屁股被打!常宁儿转向她爹求救,怎奈一转头,就看见常浩天避难似的急急走出去。
“爹!”
这一声痛苦的叫喊,被常浩天远远的抱在脑后,开玩笑!他可还不想英年早逝。
虽说他那女儿脑里有一大堆整不死人,却令人痛有欲生的鬼点子,可能等着待会来整他,但权衡之下,还是投罪他娘子这边较为恰当,他这娘子鬼点子是没有,但是只要她来个相应不理,他可就会十足的难受了。
来到庭院,坐在凉亭的椅子上,常浩天正思索着另一件令他大为开心的事,正巧此时唐芸菇已圆满达成,他轻唤她过来。
“老公,有话对我说?”这句话是疑问也是肯定,唐芸茹顺势往他腿上一坐,双手环上他的颈子,毫不犹豫的就朝他脸颊印上一吻。
常浩天宠爱的搂紧她的身子,这么的甜,教他不倾心都不行遣走了所有的佣人,他再回她个吻,才道:“你不是一天到晚直担心宁儿会嫁不去,现在我替我们女儿找到一门好亲事。”
“真的!”唐芸茹惊呼,马上由他腿上坐到他身旁,一脸严肃不得了,“是哪家公子?他不嫌弃宁儿过于瘦弱,没长得像其他姑娘家一般的丰腴、健康?”
“他就是四王爷,至于他嫌不嫌弃宁儿的身材,这我就不大清楚,不过有一点我是很清楚,听说京城里满是体态丰腴的名门姑娘,但全没有一个他看得上眼的?”
“这么挑!这事你打哪听来的,是真是假?”
“假不了,我此次到长安碰见了他,是他的贴身仆人告诉我的。娘子你想想,既是王爷身分又未娶妻,加上一身过人的好条件,宁儿许配给他是最恰当不过了。”愈说常浩天愈觉得他正是自个儿理想中的女婿人选了。
而听到此,唐芸茹早已灰心到顶了,一想到是王爷,眼光又那么高,哪高攀得起人家,“算了,宁儿虽然得俏丽动人,但那性子绝对不适合待在官宦世家,我们还是另寻他人吧!”
常浩天笑了笑,道:“先别这么说,王爷他我了解,他绝不是个重门第,又难相处的人,这回我特邀请他来我家做客,我们就等他和宁儿见过面,看情况如何,我们再作决定也不迟啊!”
“好吧!就依你的,先看看再说喽!”看来也只好如此了,搞不好真会有奇迹出现也说不定。
☆ ☆ ☆
“小姐,求求你,回去吧!”
一路上,王福不知已说过多少遍这句话了,他早知道,当夫人指定这件差事给他时,他就再也无安宁之日可过了。
夫人叫他盯住小姐、守住她,但是以他这老得不中用的头脑,怎斗得过小姐?瞧,现在不就又给她溜出了常府,留也留不住她,就只好紧跟在她身后了,怕万一有任何闪失,那这责任他真担当不起啊!
“要回去你自个回去,我还想再逛一逛。“常宁儿一手对他挥挥手,另一手则拿着糖葫芦猛吃,她可没这么笨,好不容易跑了出来,不玩个够怎行,况且刚喝下的补品那苦味还在,不多吃点糖消消它怎行。
“小姐,要逛,福叔这一身老骨头怎么保护得了你?”王福仍是有放弃的游说着,他现在简直是怕得要命,刚才,他就已经注意到好多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在瞧着小姐,万一真发生什么事,那可怎么办?“
“我才不需要别人保护呢!福叔,你尽管回去吧,别再跟着我了。”
常宁儿这会没空再理他了,她瞧见街旁一摊在卖糖的小贩,开心的直往那跑,在瞧见满桌像珠子股的糖,她刻拿了银子出来,毫不犹豫的就买它一大袋。
而在后头追得连气还未喘过来的王福,一看见她买了糖,立刻就叫:“小姐,夫人吩咐说不许你买糖吃的,快,快退还回去,否则夫人是会打你的。”
刚塞一颗糖进嘴里的常宁儿,一听之下,赶紧将那包糖给放进去;不过不是放时小贩的糖内,而是放时自己腰侧的荷袋内。
“我都买了,你别告诉我娘就是了。这样吧,我们来个交易,我知道你最怕吃甜的东西了,如果我娘知道了,那我就不叫吃糖,不过如果我娘知道了,呵……福叔,你可得小心塞一大包的糖到你嘴时哦!”说完,还刻意晃一晃那包糖来强调她的话。
天啊!为什么有着仙女面孔的小姐,却有着一颗魔鬼的心!王福差点被她吓死他绝对相信她是说到做到的,现在他除了一脸苍白的猛点头外,他还能怎样。
而正当王福想乘机再劝说她回去,突然前方一阵骚动吸引了他,当然也吸引了常宁儿。
她二话不说的趁王福还来不及反应前就冲了过去,前方一大堆全围成了一团,在不知道在看什么?常宁儿那娇小瘦弱的身体,挤也挤不过人家,高也高不过别人,只好一个劲在原地跳呀跳。
“小姐,别跳了,我们快回吧!这儿好乱我们再不走,待会可会出事的。”王福这会脸都一回事;这等事,最容易引来一些不三不四的富家公子了,万一被他们瞧见小姐的容貌,那接下来的后果他简直不敢想像。
“福叔,我知道你看得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嘛!只要你让我知道了,我一定听话跟你回去。”
“真的?”王福不是很有把握的看着她,不过事情既然能有个可能的机会,就别浪费了,他再看看人群中的景象,然后才转身对她道:“好吧,不过小姐可是要说话算话哦!那里面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一位姑娘为了葬父而卖身,现在前面就有一大堆公子们在那互相议价着呢!”
“真有这回事,实在太没良心了,我去买了她。”说完,即奋力挤进人群中。
王福实在看呆了,他发誓从此以后,他绝对不再相信小姐说话,绝不!
常宁儿好不容易挤到了最前方,才刚喘口大气,在一看见眼前跪坐的那位姑娘后,大气立刻又倒抽了一口,心底则脬现一个字,美!
她就跪坐在那任人叫价,为的是替她爹娘安葬?宁儿打心底惋惜着,她看得出那位姑娘受了很大的惊吓,这么好的姑娘家,如果被一旁这些直流口水的丑八怪给买走了,那可借呀!不行,她一定得帮她!
“我出一千两黄金。”细敕的声音清楚的回荡在空气中。
黄金耶!而且是姑娘家的声音!所有的群众,那些流口水加丑八怪的公子哥儿们,甚至连地上那被吓得不轻,脸色早已苍白不已的姑娘也抬起了头,视线全一致的看向她。
常宁儿可不管其他人,她在那位姑娘眼中看到了欣喜,这代表了她非常愿意跟她走,于是也不管王福的拉扯,硬是走了过去人家,马上暗叫一声,哇!这姑娘还真高,整整比她高出了个头。
“我叫宁儿,你跟我一起回家去吧,你爹的后事,我会帮你的。”
她点点头,开心的脸上是盈满着感激,“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了,我叫段圆圆,宁儿小姐,你以后叫我圆圆就好了。”
“圆圆,好听的名字,你也叫我宁儿吧,别加小姐进去了。走,我们回家去。“做了件好事,常宁儿开心极了拉着她转身就走,却发现眼前的路被人给挡着了。
常宁儿抬头一看,哇!刚喝的补品差点吐了出来,好可怕的麻子加痘子的脸呀!真是有够让人为之一吐的,赶紧退开一步,问:“喂,你想做什么?快让开啊?”
梁贵生笑了笑,那表情更是令人感到恶性,“你说我想做什么呢?姑娘长得真美呀,府上在哪啊?”
王福的话是一点也不虚张,在场的许多人全部认得出她便是常宁儿,也就是常府内宠爱有加的小千金,任何人只要伤了她,别说是常老爷,就单是常家两兄弟,他就逃不过了。
所有的公子哥儿们全都退开三大步,他们可不想学上回陈公子那样,不知死活的调戏常宁儿,而遭到常延彦的痛扁。
不过,这梁贵生是刚从京都回到此地来,压根就不晓得那回事,所以他不仅没退开,反倒还叫了身后跟随他的四、五个彪形大汉将他们三人给围住。
“想走,没这么容易,我爹可是此地的县太爷,你让我看上是你的福分,还你身后的美姑娘刚刚我可是出了一万两黄金,所以她该跟着走的可不是你,是我才对。”
段圆圆被常宁儿给拉在身后,她吓得连头都不敢抬,不过了她队得出这声音,他就刚才直想对她毛手毛脚的人。她鼓足了勇气,颤声道:“我……我只要一千两就够了,小姐她……她帮就行,不别劳烦公子您了。”
随即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自常宁儿嘴中发出,她既得意又开心道:“喂!麻子,你听了没有,圆圆她喜欢跟着我,你还快让开。”
这一声麻子脸可说中了许多人心中的想法,只见大伙全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就连他带来的那几个彪形大汉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此时的梁贵生是既怒又羞,憋红了一张脸,他对手下大骂:“笑什么!你们全没当我是主人了是不是?待会回去,看我怎么修理你们,现在还不快将那两个女的给我抓回去。”
说完,王福奋不顾身的朝那几个大汉打了过去,不过手还没碰到对方的衣袖,人就教他们给扭住了;而常宁儿拉着段圆圆转身才跑没几步,后头那几个大汉就已来到她们身旁将她们包围了起来。
“怎样?两位小美人,是乖乖的跟我回去呢?还是我教人找你们去?”梁贵生朝她们走近,一张嘴脸是高傲得不得了。
常宁儿紧紧的抱着段圆圆,心里突然想起荷袋里那糖,立刻一个妙计油而生,她笑了笑,附在段圆圆耳边轻声道:“圆圆,待会我说跑时,你就赶紧跟看我跑哦!”
见段圆圆点点头,常宁儿于是暗中拿出一大袋糖,就在梁贵生快接近她们时,突然大叫一声,并在同时将糖给撒到地上。
梁贵生和他手下全没料到她有这举动,不加思索的就想追,却没料到满地都是圆滚的糖,结果就见他们一个个的全跌了个四脚朝天。
“死丫头,别跑,待会被我抓到准要你好看。”梁贵生一边挣扎的站起,一边破口大骂。
常宁儿还来及对他说话,整个连同段圆圆就被人由身后给找了起来,惊叫声立刻由她们俩嘴中喊出。
王福而被人扭着动不了,只好心急的对那男人发出求救,“那位大爷,求求您行行好,救救我们家小姐啊!求您。”
李子凛眉头一皱,转身示意他的随从,就见他的随从立刻放出一只大狠犬,恶狠狠的朝那几个大汉咬上去。
哀嚎声霎时响彻云霄,显然那只大狼犬受过极佳的训练,就见那几个大汉连忙丢下人,也不理会他们主子的死话,迳自四处逃窜走了。
“喂,你们快给我回来啊!”梁贵生见大势已去,连忙退着身子,并放狠话,“你们全给我记住,这仇我一定会报的……”忽闻大狼犬的一声吼叫,令他吓得转身就跑,就连再回头观看的勇气都没有了。
王福瞧见麻烦他全没了,立刻将适才被摔到地上的常宁儿及段圆圆扶起来,一边担心的直问:“小姐,你没事吧!摔疼了没?”天哪!这事要被夫人知道了,他准会被剥掉一层皮。
“我们没事。”她们俩同时回答,然后还好笑的想视一眼。
王福这时想起适才出手相肋的公子,于催促着他家小姐,“小姐,该是向救我们的公子道个谢了。”“道谢!常宁儿大叫,一张俏脸霎时蒙上一层愤怒,“是他该向我道歉才是,刚才要有是他没脑筋的挡着了我的去路,我和圆圆早就跑得远远的,也不会被那些恶棍给抓着。”
“这么说还是我坏你的好事?”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他们三人好一大跳,常宁儿强忍住身上传来的疼痛,转身正想开口骂人时,突然被眼前是的男人给惊愕得愣住了,而到口的话也就这么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老天!他没事长这么高大干么!眼角再瞄到他身侧的大狗,一声惊呼差点由自口冲出溜出,这是什么狗儿?竟比她的小狗儿们大上好几倍?常宁儿被吓得连忙退开三大步,“你……你走路都没声音的,知不知道你这样子会吓着了我们?”她不满的说着,并一副很娇蛮样的双手叉腰。
李子凛不禁说:“刚瞧你还挺勇敢的,怎么这会倒是胆小起来?”
“谁说我胆小了,你这人也真奇怪,既不认识人家,就如此无礼的侮辱人,还不快快报上你的名来,”为了印证自己的话,常宁儿决定再进前两步和他对峙,不过她可绝不瞧一眼他身旁的大狗,因为实在太可怕了!
“要问别人姓名时,应该先说出自己的名字的,这是一种礼貌,难道你不懂吗?”想不到现今时下的姑娘家都如此的泼辣!李子凛心中暗自想着,看来他决定不娶妻是对的!
“你……好,我先说,我叫常宁儿。”常宁儿没想到这么难缠,气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常宁儿。”李子凛一脸霎时若有所思起来,在他心里顿时有了个底,“我是李子凛,姑娘如果懂事,就别拖着老迈的管家到处跑,既带给别人不便,又会给自己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以他的个性,向来是想什么就说什么,虽然他也是为好,但这说话的技巧实在太不圆滑了。
“你……”常宁儿这会是气得脸色发白,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情景令王福讶异,因为向来话最多的宁儿小姐,竟也会有说不出来的时候;不过讶异归讶异,眼前的状况好象应该稍微控制一下。
“小姐,我们是该向这位公子道个谢,况且时候也不早了,该回去了,否则老爷,夫人会担心的。”
这会常宁儿总算是找回找自己的声音了,她怒道:“要回去你先回去,我要他先跟我道歉才行,他凭什么说我是麻烦。”
王福听了大惊失色,干脆自动压低她的头,对那个男子道:“我家小姐年少无知,公子请见谅,刚才适逢你出手相助,我们三个才得以相安无事,实为感激。”
李子凛笑了笑:“大叔,您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倒你老人家得照顾这小娃儿,还真是辛苦你了。”言下之意指的就是常宁儿是个刁钻、蛮横的小姐。
常宁儿闻言杏眼圆睁,他凭什么这么说她?什么小娃儿!他当她还是孩子!她好歹都满十七岁了,“你……”
瞧她又要语出惊人,王福立刻插嘴里道:“小姐,我们该回去了,夫人这会一定又在找你了,万一被她知道你跑了出来,那事情可就不好了。”说完,他再转身对那男子道:“这位公子,如果你不嫌弃,就请你随同我们一道回去,我家老爷必定会好好的招待你,以示感激。”
一旁的常宁儿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大叫;“福叔,我干么请他回去?不行,不行,我才不要让他到我家。”
李子凛没理会她的话,迳白对王福问道:“你所谓的常老爷,是否就是常浩天。”
“正是,莫非公子认得我家老爷?”王福惊问。
“是认得,曾经是他的学生。”
这时常宁儿突然大笑,“你少说笑话了,爹他一直以来都是在从事商业买卖,他可能做过你的老师,喂,我说你这人啊,想讨回人情也毋需这么费劲去编个如好笑的谎言啊!我常宁儿又不是个知恩不报的人。”
女人家的心最善变的果然没错,这又印证了李子凛心中的一项观点,刚刚她明明还凶巴巴的不肯向他道谢,怎么这会又慷慨的想知恩图报?不过,她虽善变,但却满有趣的,至今还没有姑娘家敢对他如此呢!
“这么说你现在想向我道谢喽!那么请吧!”李子凛刻意摆出了个高傲的姿态,他知道她肯定又气得半死,不过很奇怪,他就是想逗她,想看她那气直跳脚的模样。
他那模样真气坏了常宁儿,甚至还吓坏了身边其他三人,其中尤以他的随从为最,因为在他的印象中,他真从没见他主子有哪一次和一个姑娘家如此斤斤计较的。
常宁儿再也受不了,她猛地冲上前去,并用力的朝他踹一脚,却见那李子凛只是一脸笑意,身子稍微动了下,便闪开去,于是她很快的再跟上去,不过脚还没踹出去,却被他身旁大狗的一声大叫给吓坐在地上。“狼,不可以,快退下。”李了凛虽及时抓住大狼犬的项圈,但是常宁儿早吓得哭了出来,他赶忙将狼犬交给仆人,自己则过去扶起她,“你没事吧!”语气是难掩的担忧。
常宁儿吓坏的心,再加上止不住的泪水,令她委屈的道:“我有事!人家没踹着你,你那只大狗就这么大声对我叫,多不公平。”
“它没恶意,是你不该突然对我攻击。这只狗被训练要负责保护我的安全,因为你朝我冲过来,它才会对你吼叫,所以说是你的不对。”
又是一番大道理!常宁儿气呼呼的瞪他,差点没一拳挥过去;不过基于前例,她不傻了,反正吃点亏让他损,也总比好过被狗咬吧!
胡乱擦着泪水,她干脆拉起段圆圆的手,道:“福叔、,圆圆我们回去,我不要再跟这种人说话了。”再跟他说话,她肯定被气死,常宁儿心想。
“哦!那李公子,我们就先告辞了,对于您的救命之恩,实在感激不尽,如您能来常府一趟,我们常老爷定会好好报答您。”话说至此,那厢的常宁儿已非常不耐烦的叫着他,王福只好赶紧结束话题,尾随她而去。
主仆三人就这么不疾不徐的走着,这是常宁儿突然觉得身后有人跟踪,赶紧转身一看,却差点令她又大叫。
“喂,姓李的,你一直跟着我们干什么?”这粗鲁番的话令王福大吃一惊。
“小姐,姑娘家是不得此无礼的,您忘了夫人交代的话了吗?”王福知道拿常夫人出来压她,向来最有效的。果然,常宁儿稍微收敛些,接着道:“你又有何指教了?李――公――子”语气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李子凛倒也不在意,只是露出抹得意的笑容,缓缓的对她说:“我,李子凛,受你爹的邀请,特来贵府打扰数日,所以说,常宁儿小姐,往后我俩共相处的日子,就请多多指教了。”
“什么!”常宁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终于大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