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小麦把床铺让给齐剑飞睡,毕竟人家是公子哥。
“小麦!那你睡哪儿?”齐剑飞担心地问着。
“我打地铺就成了,你快睡吧!搞不好你就快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小麦故意这么说,谁知话一说完,齐剑飞瞬时睑色大变。
小麦心中暗笑,哈!胆子这么小,也敢出来“闯天下”?
“小麦,我睡不着。”齐剑飞坐直了身子。
“你身上那套衣裳太小了,脱了它睡会舒服些。”小麦提醒地。
的确,齐剑飞身上的“女装”包不住他福泰的身材!
“可是我没在女人面前脱过衣服啊!”齐剑飞有些难为情。他这辈子都还没谈过恋爱,更别说同女人有瓜葛了。十八岁的齐剑飞们只是个大男孩!
“你当我不存在就好了嘛!要不然……我把灯给熄了。”小麦一心想着,如何才能让齐剑飞“平安”出妓院。
小麦一直想到天亮,仍未想出办法来。
睡醒的齐剑飞,赤裸着上身,他的确是细度嫩肉了些。
齐剑飞看到小麦盯着他看,连忙把“衣服”穿上。他就像一个害羞的大男孩,除了他的母亲,他可没让别的女人看过他赤裸的上身.而小麦一直盯着他看,让他有点面红耳赤……
“阿飞!唯今之计,你只有报出真实身份,用你爹的‘名号’,看能不能让徐嬷放过你一马--”
“不行啦!我爹不气死才怪。”齐剑飞想都不敢想。
“要不然根本别无地法,你总不能一直装着有‘月事’啊!那种事一个月才有一次,你是逃不掉的。”
“小麦!为什么月事一个月只有一次?”
“你--”小麦不知如何解释。
“你对男女之事一点都不懂吗?”小麦疑惑地问。
“什么男女之事,我只知道我老爹一天到晚要我成材成材!不是逼我练功就是唸书的,我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齐剑飞没说谎,他是真的“不懂”。
于是,小麦只好细说从头--
……一阵叽哩咕噜过后。
“真的?那当女人下是很可怜吗?又很麻烦!
对于自由自在、动静无拘束的齐剑飞而言.他方知当女人有这么多“麻烦”,不是“男扮女装”就好了。
小麦没瞧见他煞有介书的思量,只小声地嘱咐他留在屋内,她去领早饭回来。
齐剑飞颔首答应。他觉得自己真是饿了。
他打望着“冬院”,阴暗又潮湿的住处。这样的地方居然也能注人,而且一住是一、二十年.他感到不可思议。
许久.小麦回来了,而且端来了两份早点。
说是早点也不过是两碗稀粥!小麦捧着其中一碗默默地吃着。齐剑飞也吃了起来,虽然这粥煮得有点糊,而且只有几条蕃薯丝、几块萝卜干,没什么“内容”。不过齐剑飞倒也吃得爽口。反正肚子饿了什么都好吃。
“小麦,你吃得好慢哦!”齐剑飞举着空碗,朝小麦走过来。
小麦连忙用双手掩着她的碗,但还是让齐剑飞看见了。小麦的碗内只有粥,没有“配菜”,她喝着干粥!
“小麦--你?”齐剑飞张口结舌。
“你是男人,本来就该多吃一些才是。”
小麦把她碗内的配菜全给了齐剑飞,她觉得也没什么,却使齐剑飞一时哑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他从未接触过异性,难道这就是女性的温柔吗?他讪讪地笑着。
小麦收拾好碗筷,什么也没多说。
两人坐在屋中一直商量着如何让齐剑飞“全身而退”,可是一直讨论不出结果来。
到了午餐时间,小麦又端来饭菜。这一回齐剑飞坚持要查看小麦的饭碗。
果然,小麦的碗内只有白米饭,不似齐剑飞的饭上铺有小肉块,即便肉块是那么小,可齐剑飞坚持两人要平分。
“有福同事、有难同当!”齐剑飞挟了块小肉给小麦。
小麦没吃,她掉下了泪来。
“小麦,你怎么哭了?”齐剑飞忙问。
“没事。沙子跑进眼睛--”小麦回避着齐剑飞关切的目光。
“小麦,这屋子闭不通风的,哪来的沙子?”
小麦仰起睑来,两行的清泪。她自惭形秽,眼前的齐剑飞虽然仍穿着女装,可是脸上已无胭脂了。
那的的确确是一张男人的脸!没错。小麦这一辈子从没爱过任何男人,虽然她被不少的男人“糟蹋”过,可那都是一种“交易”行为,没有一丝的感觉。
但眼前的男人,也不过是一句温柔的话语,她就心慑了!小麦从未想到有一天,她心中也会升起那种甜甜的滋味,那种被呵护、关怀的感受,可是……
她慌张地低下头来,不敢直视齐剑飞,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个“丑八怪”。即便屋子窗户紧闭不见阳光,即使是齐剑飞心地很善良,但仍改变不了“事实”。
小麦原本已习惯了自己的“容貌”,她丑得自在。她二十年来如一日,可是今天她却“自卑”了起来。
就好像临水照人,小麦这丑娃儿在齐剑飞这俊秀书生面前,开始有了“自惭形秽”的怅惘。
“小麦,我们一起逃出去吧!”齐剑飞脱口而出。
齐剑飞这话一说完,小麦更是内心波涛汹涌。谈何容易?万一徐嬷硬是不卖齐剑飞老爹的面子,那该如何?小麦在妓院待久了,什么人没见过?人性是丑陋的!
“娼”这行业,本来就是官府罩的。一个镖局总镖头又如何?而且“四季红”背后也有大人物撑腰。不过,总算还有小小的优势可谈判;只是怕惹恼了徐嬷,干脆一刀把齐剑飞宰了,如此一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多省事啊!
“四季红”从中午过后就开始营业了。
“春阁”那边早已门庭若市,寻花问柳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鲗。
“夏楼”、“秋庄”生意也不差。
就属“冬院”业绩挂零。原以为徐嬷是抱着“服务大众”的心理,为满足各阶层男人的需要,所以才会“贱价”买了齐剑飞。其实是哪有上门的生意往外推的哟?管他是大户还是小户,通杀便是徐嬷的处事作风。
况且小麦那副“尊容”令人无法“招架”,连那些“贫户”都不愿意来。这次有“新货色”,徐嬷忙着促销,特别是那些身无多少钱又徘徊在“四季红”大门的客人,她可得捞住这些散客,哎呀!赚多少是多少喽!她死命地拦着人,心想,这个死阿飞起码得做几椿生意。否则岂不是“白买”下她了吗?
“冬院”这边的小麦一直提心吊胆的,怕阿丁来“冬院”喊接客。
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阿飞,出来接客。”阿丁的喊声响起了。
“怎么办,小麦?”齐剑飞慌得手足无措。
“阿飞,装病!你快躺在床上,用棉被盖住头--”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小麦气喘吁吁地开了门走出来。
“小麦,你又出来干么?人家不要你啦!”
“阿丁,阿飞她生病了。”小麦扯着谎。
“少来了〕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叫她出来--”
“阿丁!我说真的。她好似得了麻疯病。”小麦信口胡诌了起来。
可徐嬷一见到是小麦,脸就沉了下来。
“阿飞呢?”徐嬷一脸的不高兴。
阿丁同徐嬷耳语着。可徐嬷才不相信,她要去查。
“徐嬷,你就别担误这位客人了--”小麦打着圆场。
男人拉着小麦,想赶快到房间“办事”。
小麦不让男人拉她的手,走进妓院的小房间时,小麦感到一阵恶心--对于眼前猥亵的男人,还有污秽的自己。
当男人在她身上蹂躏时,小麦想的人竟是阿飞,一滴泪珠悄然自她脸颊滑落,泪是热的,而她的心却冰冷得令人寒颤。
小麦回到“冬院”时,齐剑飞仍缩在被窝内。
这种孩子气的男人,她居然为了他“舍身”。骂他窝囊好呢,还是温存好呢?小麦伸手掀开了被单。
齐剑飞竟然睡着了--在她为他“卖身”的时候。小麦没有后悔,这一切是她心甘情愿的。
“真情待他人,至性做自己。”小麦没念过书,但这两句话她是懂的。她真情对齐剑飞,一个偶然闯入她心扉的男人。她无怨无忧。
而她也知道自己身份是如此的低下,这是怎么也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她誓不言悔。
齐剑飞醒了--他是吓醒的,梦见他那凶恶的老爹。
“啊飞,你的额头全是汗。”小麦蹙着眉。
齐剑飞用袖子擦了擦,这才想起方才“接客”之事。
“小麦,这次你如何替我挡掉的?”
“我说你生病了,麻疯病是会传染的。客人就吓跑了。”
“真的?那我传染给你好了。”
齐剑飞一时起了玩心,伸手去抓小麦的手。小麦没想到齐剑飞会有这个动作.她的手让齐剑飞抓了个正着。
小麦采愣了半晌之后,突然惊跳了开来。
“别碰我!我一身是赃。”小麦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她无地自容。
“小麦,你怎么了?我从没赚过你啊!”小麦的“身世”和“遭遇”,齐剑飞大致上也都了解了。
“我不但脏而且丑,你离我远一点--”小麦转过头去,不想齐剑飞看到她眼中有泪。
“好!我不过去。小麦!你放心好了。我如果出得去,一定带你去‘情人谷’,还给你一张绝世的容颜。”
齐剑飞说得信誓旦旦的,可做来谈何容易?他把事情看得大简单了。涉世未深的他,至今还没“长大”。
一整个下午,“冬院”都没有生意再上门。
吃晚饭时,齐剑飞把他碗内的肉菜分给小麦吃。
“小麦!你太瘦了,多吃一点。”齐剑飞把肉夹了过去。小麦摇摇头,她不要,她够吃了。
晚上是“四季红”生意最好的时候了,灯火辉煌的。可是今天居然却没有半个客人上门来,徐嬷感到不解。
“奇怪!今儿个晚上,男人都到哪里去了?”徐嬷百思不得其解,原本每晚都是送往迎来的。
“一定是那个阿飞触的楣头!什么麻疯病的,搞不好传了出来,吓得没半个客人敢上门来了。
徐娘一肚子火,怒气冲冲地来到了“冬院”。
小麦一听到脚步声,就暗叫不妙。
乔剑飞又飞快地冲向床去.再度躲进被窝里。
“小卖,叫阿飞起来,我要验身。”徐嬷走入了“冬院”。小麦根本拦不住她。她也束手无策。
“小卖,这阿飞到底同你什么关系?你干么一直护着她,还插身替她去接客,人说婊子无义,你可是例外。”徐嬷冷笑一声。
缩在被窝内的齐剑飞,听得可是一清二楚。
“可惜阿飞也还个女人。你对她情深义重有啥用!”除嬷语带讽刺的,她要去掀齐剑飞的棉被了。
“我就不信她真的有病,昨天还好端端的!如果真有病就拖出上喂野狗,搞得我今晚连个客人也没有。”
“徐嬷--”小麦想拦,可徐嬷一把推开了她。
徐嬷的狠劲和力道,都比平常的女人大得多。眼看着齐剑飞头上的被子就要被掀开了--
“徐嬷--”阿丁匆匆忙忙地跑来“冬院”,气喘吁吁的。
“阿丁,什么事这么急?”徐嬷停下了动作。
“除嬷,有贵客上门了。他今晚把‘四季红’全包了下来,所以别的客人一个也进不来,他现在已经在大厅等候了,他指明要‘四季红’的所有姑娘全部出来见客。”阿了一口气说完。
“贵客!哪来的贵客?”徐晚心花怒放,早把阿飞的事忘了。
好险!小麦心想着,徐嬷没掀开棉被来!
“他自称姓云,一身气派十足的公子爷打扮。”阿丁只知道这些,总之来头不小就是了!
“全部?春、夏、秋、冬都要?”徐魄大感意外。
“对!这个云公子说一个也不能漏掉,他出手很大方,他的跟班抬着一箱‘黄金’!”阿丁说着。
徐嬷快晕了!黄金……而且是一大箱,看来今晚赚翻了。
“快!‘四季红’全部总动员招待这位云公子。”徐嬷没空再理会床上的阿飞,她得赶紧去伺候“财神爷”。
“阿丁,这个不知死活的阿飞就交给你了。她真有病就拖去喂狗,没病就出来见客,多一个人搞不好就可以多分到一块黄金。”徐嬷喜孜孜地离去。
阿丁正想“动手”时,小麦出声了。“阿丁,我和阿飞会去大厅见客的,她没事的。”
“果然如此--小麦,真不知你搞什么花样?下次再惹火了徐嬷,我可不再通融你了。”阿丁怒道。
齐剑飞这时自己把被盖掀了下来,他深情又歉意地望向小麦。可是小麦别过头去,回避着他的目光。
“小麦,你替我‘接客’了!”齐剑飞这才明白,不是称病就能推掉客人如此简单。
他算是个男人吗?居然让一个女人为他如此“牺牲”。齐剑飞感到惭愧。
“我本来就是青楼烟花女子,多接一个客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小麦强忍着心中哀戚,她得替齐剑飞“打扮”一下才成。既然齐剑飞“没病”,他也得一同去“见客”。
“阿飞!你坐下。我把你化妆得丑一点,这种贵公子哥临门,一定是挑美女的,像我们这种长相就‘安全’多了。你坐好!别乱动。”小麦在齐剑飞脸上涂抹着,非让他成了个大花脸不可。
齐剑飞呆坐着,可他目光一直看向小麦。
“我对不起你。”齐剑飞再也忍不住了,他居然有想哭的冲动。
“阿飞,坚强一点.男儿志在四方.能屈能伸,躲过了这一劫,咱们再打算下一步怎么走--”小麦看见了齐剑飞眼中有泪珠在打转。够了!这样就够了!她心里安慰。
“真情待他人。”这个“他”人就是眼前之人,这一生最初的温柔就是“他”了!她第一次动了真情。
“至性做自己。”小麦……她喜欢这个名字,齐剑飞为她取的新名字。
即便只是一粒麦子,她也是有生命、有感情的。即便这粒麦子任人践踏,可是有一天遇到了一个肯“灌溉”她的人,她也就心满意足了。她不自怜,因为她这一生已“爱”过。
哪怕有一天小麦不但长不高而且夭折了!她都无悔。
一、二十年的阴暗生活,也抵不上这一、两天。
“小麦……”齐剑飞的心中百转千回。
眼前的女子虽然长得不好看,可是内心却无比善良,他根本无以回报,他甚至自身难保。
“好了,阿飞,全‘四季红’最丑的非你莫属矿!”小麦终于“改造”完成,满意地点了点头。
“走吧!我们到大厅去-一”
“四季红”的大厅闹哄哄的,所有的青楼女子一个个争奇斗艳的,全为了这一名贵客“云公子”。
徐嬷更是诌媚到了极点,银子她见多了,黄金可就少见了,她猛吸了好几口气、吞下好几口口水。
齐剑飞和小麦拉着手走入大厅时,正巧迎向一对清亮的眸子。
这对目光的主人,是一位身着华服、手拿深扇的风流贵公子。他比平常的男人矮了些也瘦了些,可这无损他一身的光彩。他俊美非凡,简直和“美玉”陶丹枫不相上下。
京城问时又冒出了如此风度翩翩的美少年,看来不过才十七、八岁模样。但人不风流枉少年,哪个少男不多情呢?但见他刷的一声,打开了摺扇。
扇子上写了个龙飞凤舞的“云”字,另外有个“九”小字样,好似“印章”盖在扇子上。他摇晃着扉子,眼波流转着。
“人都到齐了吗?”
这位云公子语调出奇的温柔,比平常男子细致,但温柔中却带有些蛮横的意味,仿佛是高不可攀,教人不敢随便冒犯。
“云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府上哪里?”
云公子不睬徐嬷的话,他等着“欣赏”这一群莺莺燕燕。他今天包下了妓院,为的就是这目的--一群要钱不要脸的女人,把女人的睑全丢光了……
他这些话没说出口,因为还不到时候。
徐嬷一声召唤,“春阁”的妓女立刻弹琴奏乐起来,“夏楼’”的起舞弄影,“秋庄”的负责倒酒伺候。
唯独“冬院”的阿飞和小麦“没事做”。反正徐嬷是算准了人家云公子才看不上这两个“五女”。她们不过是出来充人头的,好分黄金时,可以多分到一些。
当然黄金最后是入徐嬷的口袋,这死阿飞一个客人也还没按,还给我装病。徐嬷再看阿飞一眼,只差没被酒水给呛住。怎么才多久没见,阿飞更加难看了。
比小卖还丑,看了直叫人想吐!徐嬷可不想云公子多看她一眼就想掉头走入。徐嬷向阿飞比了个手势,要她更往里站一点,最好都别让人看见。
“四季红”的妓女们的确不只懂得伺候,也会弹琴跳舞的,全为博云公子欢心,可是他似乎并不领情。
“云公子,来!奴家陪你喝一杯!”
一个“秋庄”的妓女想给云公子敬酒,但云公子一杯酒水就朝她脸上泼了过去。云公子一副嫌恶的表情。
“真是对不住-一”徐嬷见状连忙陪不是,云公子哪看得上“秋庄”,“春阁”的还差不多。
云公子站起身来,是时候了。“叫她们一字排开站好--”
云公子要挑人了!众妓女立刻自动排成一线,依春、夏、秋、冬排列。现在是“笑贫不笑娼”,谁还计较什么尊严。
站在最前头的“春阁”女人,的确堪称貌美如花了,然后以下姿色和身材都略减,排在最末的正是齐剑飞。
仿佛在选美一般,准被云公子挑中了,可就有福了。搞不好还能赎身带回家做妾呢!除了小麦和阿飞之外,其余妓女全在等候幸运之神的到来。小麦刻意掩护着阿飞。
云公子开始“玩赏”了起来,从头开始--
“庸俗脂粉外加不知羞耻,四肢健全又不是残废,居然靠卖身来赚钱?我本还不大相信,没想到果然是真的。为什么你们如此地作践自己?让男人当货物一样,论金论两的买卖!
云公子劈头一顿骂,骂得人一头露水。
徐嬷更是莫名其妙,哪有男人来妓院“说教”的。可谁也不敢回嘴,全看在那一箱“黄金”分上。
云公子从“春阁”走到“夏楼”,再走到“秋庄”,每个妓女都眼巴巴的望着他。
可云公子却一个也没看中,他走到了“冬院”。
“冬院”只有两人。可这两人都不看云公子,小麦看的是阿飞,她一颗心全系在他身上。阿飞则低头看着地板,不敢抬起头来。
徐嬷眼看生意要落空了--
“你抬起头来--”云公子停下了脚步,摺起扇子,指着齐剑飞。
齐划飞脚软了,他的头好似十斤重般。小麦挡在齐剑飞身前,她第一次正眼看着云公子。但她是“逼视”,她不想有人“染指”阿飞。
可偏偏云公子就是不按牌理出牌,不让他看他偏要看,他望向徐嬷。
“小卖!你闪开,让云公子看一下阿飞--”徐嬷只认得钱。
阿飞!原来她叫阿飞。云公子心想,看她的“个头”是所有妓女中最高大的,身材也最“突出”的。
“阿飞--”徐娘语带怒意的。
徐嬷走了过去,拉开了小麦。小麦望向齐剑飞--这一切云公子全都看在眼里。他走到齐剑飞跟前。
云公子的个子比齐剑飞矮,他只和小麦差不多高。云分子把把扇伸了过去,托起了齐剑飞的下巴来。
齐剑飞都快哭出来了,这下子真的完蛋了。
小麦的确把齐剑飞化成了绝世“丑”女,可云公子并没有被吓住了,他只是愣了一下。一样米养百样人,长成这样,难怪羞于见人。云公子的扇子收了回来、小麦挣脱开徐嬷的手。
“阿飞别怕!”小麦靠着阿飞说,她站到他身旁。
“我就要她了--”
云公子话一说完,全场哗然。徐嬷更是不敢置信!“春夏秋”的妓女更是愤恨不平,居然输给了一个“楣”女。
齐剑飞一听脚又软了,只差没晕过去。
“我代替阿飞--”小麦挺身向前,她甘愿为他再“受辱”一次。
“我就是要她,她最丑也最合我的口味--”
没想到这个云分子“口味”异于常人。早知如此,小麦就不用替齐剑飞“整容”了。
“我……”齐剑飞该说什么才好,他是个“男人”啊!
反正生意做得成就好,管云公子看上了谁?徐嬷立刻吩咐下人把二楼的贵宾室整理好,好让云公子休歇。
嫉妒的眼神全向齐剑飞射来,只有小麦神色慌张。
今天就当是想开一下眼界,顺便做一下“善事”。一个女人长成这样也真是怪可怜的!但总比那些不要睑的可耻女人好。云公子吩咐仆人,要替阿飞“赎身”。
徐嬷一听连忙提齐剑飞的“身价”,她不过是几两银子买来的,如今竟狮子大开口要几块黄金。
云公子二话不说,手一挥仆人就送上黄金。
徐嬷捧着黄金,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阿丁“押”着阿飞到二楼贵宾室,等候云公子上来。
“卖力一点,阿飞,你走运了!被买下来了。”
齐剑飞又被“卖”了一次,但这一回是“高价收购”。
由于今晚云公子包下了“四季红”,别的妓女全都无事可做,便交头接耳地谈论着,说这云公子可能是“变态”!否则“正常”的女人不要,居然要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劣等货色。
小麦一直神色慌张的,她想冲上二楼去。
“小卖,你给我安分一点。其实你想离开‘四季红’我也不反对,每天多一张嘴吃饭,一年又没多少生意做。”徐涂小心翼翼地捧着黄金,生怕它飞了似的。
小麦不走,她要跟齐剑飞一起走。
“省省吧!人家又没看上你。天底下不会有第二个云公子了,这种‘机率’是千万分之一,居然让阿飞给碰上了。”徐俊看穿了小麦的心思,语带刺意的。
二楼的宾室外,云公子的仆人守候着。
云公子的“仆人”个个看来英勇威武,来头不小,阿丁根本就给比了下去!他被赶到了楼下去。
房内的齐剑飞心中忐忑不安的,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坐在床头,一直低着头,伯被云公子识穿了。
“你叫阿飞是吗?我叫云霓。”云公子自我介绍起来,他有一个很美的名宇、
着阿飞“害羞”成这样,云霓不禁起了玩心。反正他替她赎了身,戏弄她一下有何妨!云霓顽皮地走过来坐在齐剑飞身旁,状极亲见!
“阿飞!告诉我你怎么会在妓院呢?”云霓拉起了阿飞的手,一副很“温柔”的模样。
阿飞心中纳罕这个男人的手党同女子般柔软。
“你被买来的是吗?不会是自甘堕落吧!”
看阿飞害臊成这样,云霓心想一定是被人推下火坑的!
阿飞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他就快撑不下去了。
“来!我们上床休息。我帮你脱衣服。”
云霓看阿飞“怕”他的模样倒挺可爱的。齐剑飞想躲,可没想到这云霓是会“武功”的。
他点中了齐剑飞的穴道,齐剑飞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阿飞,我是第一次也!”’是啊!齐剑飞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云霓伸手去扯齐剑飞的衣服。他只想“吓吓”她而已.不会真的同她上床,因为……因为云霓其实是……
云霓的手已经在解开齐剑飞的上衣了。齐剑飞有口难言,他不只不能动也不能开口,连哑穴都被点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我们都不要说话、”云霓也躺在床上,她好奇地看着身旁的阿飞,这个女人的“身材”为何如此的“健壮”?
云霞的手终于掀开了齐剑飞的上衣,露出平坦的“胸膛”来。
“你是男的--”云霓见鬼似地尖叫,从床上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