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只是一点点小事情,也被她放大成罪不可赦的过错——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她怒极反笑,只是那笑容却恐怖得让人发颤。
韩宗清这家伙,简直是欺人大甚!那个狐狸精哪一点比自己好了?他居然喜欢那种假惺惺的女人,还跟著她一起诋毁相识十几年的青梅竹马?!
“这个嘛……不就说你像个男人婆,不但比男人还粗鲁,而且……”小李和胖同事见她上钩,更是滔滔不绝地开始掰起子虚鸟有的坏话。
怎么?她在他眼里就那么坏、那么糟?姚贤雨越听越气愤,却也越听越伤心。
哼,绝对是那个女人在阿清面前乱嚼舌根,他们才会变成这样!否则,过去这十几年,她和阿清不都这么相处过来?怎么可能直到最近才开始觉得讨厌她!
任何人说她粗暴,她部下会在意,就算是心仪已久的宗昊哥,她也会想办法让他喜欢上这样的自己。
但听到韩宗清嫌弃她是男人婆,竞让她有种被人狠狠甩了一记耳光的感觉……
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早巳变质,姚贤雨满脑子想的,都是要去找韩宗清问个清楚——
“我知道了。”她猛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拿起自己的公事包扭头便走。“我现在就去找他!”
她的脚步有些歪歪倒倒,看得大伙儿一阵心惊胆跳。
“小心点。我看还是我们送你过去吧!”小李连忙上前扶她一把。
“不要紧的,我的意识很清楚!”她努力站好,还对众人绽出一抹“没事”的微笑,继续那歪七扭八的路线走出店门。
“真的……不要紧吗?”眫同事忧心地说。“我看,我们还是记下她搭的计程车号,然后打通电话给阿清吧!”
“不,我烦恼的不是这个……”小李神情严肃,朝身后的死党们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眼。
大伙儿看见他的眼神,纷纷露出奸诈的表情——
足啊,没有错……比起这个,他们更想知道,姚贤雨此番前去找人算帐,不晓得最后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哪里来的流浪汉?!
这是当韩宗清接到死党们的电话,中途从朋友的婚礼中离席,回到自己租赁的套房门前,看见那个醉瘫了的女人时,脑中所出现的第一个念头。
姚贤雨在他门前等得累了,再加上喝了不少闷酒,平常的理智和常识通通被踢到九霄云外,竟大剌剌地盘腿坐在地上,靠著冰冷的门板,会周公去也。
男人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但是难得能看她这样安安静静下说话,全身松懈地在自己面前熟睡著,他又忍下住蹲下来欣赏她的睡颜。
韩宗清嘴角扬起温柔的微笑,想起了好多年以前,自己也曾经这样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著睡著时宁静可爱的姚贤雨。
她的睡脸还是跟那个时候一模一样,头发乱乱的、脸颊红红的,不同的是没了从嘴边流下的口水,却多了股酒臭味。
幸好小李他们及时通知自己,要是他们没有打那通电话,这个笨女人恐怕会等到感冒吧!他无奈地摇摇头,握住她的双肩轻轻晃了晃。
“喂!起来,不要睡在这里。”他的声音也是轻轻的,仿佛舍不得吵醒睡得很舒服的她。
姚贤雨缓缓地睁开惺忪睡眼,迷迷糊糊地让他拉著站了起来,然后,像只无尾熊般地攀住身旁现成的“树干”。
“喂!”他意思意思地抱怨了一声,还是宠溺地任由她赖在自己身上,甚至以极其小心的动作,尽量不惊扰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
跨进门内后,韩宗清努力让被她困住的上半身保持不动,反手锁上门,再拦腰打横抱起她。
姚贤雨因这过大的动作又睁开双眸,瞥了下四周,发现那张近在眼前的俊美容颜是他,便放心地再度合上眼,抬手环上他的颈子,脑袋还自动自发地在他胸前寻找最舒服的位置。
这全心信任的可爱模样,简直让韩宗清丧失所有自制力,他难耐地用力吞了一口唾沫,几经挣扎,还是勉强自己不去看怀中那毫无防备的睡美人……
他将她放在沙发上,为她脱去鞋袜,像对待公主般地侍奉自己在意的女人,竟令他有种满溢的幸福。
这个笨女人,为什么还不赶快发现她其实也是喜欢著他的呢?他紧靠著她侧坐下来,以再温柔不过的目光凝视著她酣甜的睡容。
如果她早点发现自己的心意,那么他就能每天看著天使容颜睡著、醒来了。
希望,那一天不会让他等太久……
或许是感受到某人大过专注的视线,姚贤雨突然皱了皱眉,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眼睛——
“阿清?你在这里干什么?”她万分诧异地问。
她一睁开双眼,就看到他那张极奸看的俊脸以大特写出现在自己面前,当下吓得她整个人瞬间清醒,连醉意都跑掉一大半。
她、她记得自己是在蓝这里喝酒,接著遇上了小李他们,然后呢?
“这里是我家,我当然在。”韩宗清没好气地回答。“倒是你,喝得醉醺醺地—个人跑来这里,不怕被计程车司机拐走吗?”
敢情她一觉醒来后,就把自己喝醉时做的事情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他还指望她能快点凶巴巴地丢出质问,他才奸进行下个步骤呢……
“咦?我是自己跑来的?”啊,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姚贤雨撑著还很晕的脑袋,努力搜索一个小时前的记忆。
对了,她想起来了!因为听小李他们说这个臭男人都在背后说她坏话,所以她才会出现在这里的!
“你干嘛靠我靠那么近?走开一点啦!”回忆到一半,她蓦地意识到两人过于亲昵的距离,惊慌地用力推开他。“我想起来了,我来这里是要问——唔!”
酒精还在体内继续发酵,再加上刚才的动作太大,她才做了个开场白,什么都还来不及发难,一阵强烈的思心感便抢先一步涌上喉头,教她再也说不下去。
“我……想、吐……”她难受地捣住嘴,紧闭双眼勉力忍住那一波比一波剧烈的酸意。
“先做深呼吸、放轻松——”韩宗清当机立断,马上将一旁的垃圾简掏空,拿到她面前。“如果还是想吐,就吐在这里!”
只是,她一个深呼吸都还没做完,就已经受不了地哇啦一声,吐在垃圾筒里。
她吐得像是连胃肠都要一起被掏出来似的,痛苦得连眼泪都快飘出来了。好不容易终于把刚刚吃进肚子里的东西部吐了出来,她已经全身无力,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下一秒,男人那双厚实的大手伸了过来,先把满是呕吐物的垃圾筒拿开,然后撑住她的腋下帮助她站起来,扶她到浴室漱去思心的酸味,又适时地递上温热的湿毛巾让她擦脸。
她从温度恰好的热毛巾中抬起脸,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期然撞入两潭深不见底的眸子——
他干嘛用那种恶心巴拉的眼神看著她?!姚贤雨惊慌失措地栘开视线。被他这么一注视,她的心跳又开始乱了序……
“你先回去客厅坐好,我帮你泡茶解酒。”就在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太过暧昧的气氛时,男人忽然开口了。“真是的,你到底喝了多少啊?”
本来要被拷打质问的人应该是他才对,这下自己却变得毫无说话的立场,还反过来被人唠叨。姚贤雨有些不服气地噘著嘴,乖乖地回到沙发上坐下休息。
不过,话又说回来,太好了……阿清好像恢复平常的态度了。
之前他是那样明显地刻意疏远、冷漠以待,她还以为自己吐完以后,他会狠心地把自己丢到外头去自生自灭呢!
虽然不知道他前阵子到底在搞什么鬼,但是能够再找回他们以往那能自由呼吸的相处气氛,她就也不想再去追究了。
悬在半空中好一阵子的心终于落了地,刚才又用尽力气大吐特吐,姚贤雨才倒在沙发上没几分钟,便再度被周公招去下棋了……
韩宗清从厨房走回客厅,无奈地瞅著瘫软在沙发上,已然进入香甜梦境中的小女人,简直拿她没办法。
他将手中的茶杯放好,用非常轻柔的嗓音哄著她环好自己的颈子,抱著她走入房间,安置在房内那张舒适绵软的单人床上。
一接触到那软绵绵的被子,姚贤雨在半梦半醒间,动作极其自然地将自己卷进被窝里,继续呼呼大睡。
望著床上那隆起的曲线,韩宗清摸了摸下巴,忍不住兴起邪恶的念头。
她对自己真的这么没有戒心?居然在他面前展现出这么无辜可爱的模样,根本就是在暗示他“不必客气、尽情享用”嘛!
他脸上邪佞的笑容加大,很快地褪下了衣裤,也钻进那空间所剩无几的被窝里头。
没想到,他才刚刚躺好,都还没有做出任何进攻的动作,身边那个熟睡中的无尾熊便又“手脚并用”地缠了上来。
韩宗清浑身一震,突然后侮起自己突起的歹念——
这下,虽然能感受到她那诱人的柔软娇躯,但非常可惜的是,就算他真的想做些“什么”,他的左手相腰部被压住,根本动弹不得,完全处于看得到、却吃不到的悲惨境地!
他小心翼翼地往右边挪了挪,企图抽出自己受困的手。可是才不过稍微动了一厘米,原本睡得酣熟的无尾熊便发出不满的咕哝,又教他放弃地停止挣扎。
算了,反正将来这种机会多得是!他悻悻然地安慰自己。为了顾全大局,没必要现在就急著享用美食……
不知道明天一早,当这女人醒来以后,看见两人衣衫不整地躺在同一张床上,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一想到她那害羞慌乱、全身红透的失措模样,韩宗清不禁露出坏心眼的笑容,突然非常盼望天色快点变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