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请上车。”郑晖为她开了车门,垂手恭敬的等她上车。
岳芊痕看着车内那个她万分熟悉的男人,心头猛然一颤,轻柔的叹口长气。
听见那教他魂牵梦萦的人儿轻幽的叹息声,骆夜辰紧张得僵了一下。他的小芊儿……
用尽每一分在商场上培养的自制力,骆夜辰在墨镜的掩饰下,保持俊脸上的面无表情,用冰冷的神情迎接坐进车内的岳芊痕。
看见她时,他的心摇晃了一下,脸上冰冷的面具差点碎成粉末。
她瘦了许多,原本就纤细老吃不胖的身子看来更娇弱了,紧张使她猛眨着红肿的双眼,苍白无助的小脸上仍残留着泪痕,抿得死紧的唇瓣全无血色,她看起来脆弱的教人心疼。
该死,她完全不懂得要好好照顾自己。骆夜辰在心中低咒着。她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将自己弄得如此憔悴?如此惹人怜?他骇然发现自己被背叛的怨气突然间荡然无存。面对眼前的岳芊痕,他的胸膛中盈满的只有深深的、浓浓的怜惜,他还是那么爱她。
紧张的润润唇,面对骆夜辰带着墨镜,全无表情的酷脸,岳芊痕无法开口。她知道他正紧紧的“盯”着、或是“瞪”着她,她看不见他的眼神。不安的情绪使泪水又涌上她已经红透的眼眶,她挣扎着、喘息着想控制泪水,但晶莹的泪珠还是无法抑制的滚落粉颊。
“为什么哭?内疚吗?”满意于自己声音的平稳,骆夜辰手指动了一动,终是忍住为她拭泪的冲动。
岳芊痕全身颤抖着,咬住下唇,却忍不住逸出唇边的啜泣声,将脸埋入手掌中,她的语音破碎在哽咽声中,“对……对不起……对不起……”
“你的道歉是为什么?为了你当初向我下药、用花瓶打晕我?还是为了你狠心的离开?或是为了你接近我、欺骗我的真心的残忍举动?”骆夜辰的问话十分尖锐,让人听不出其中隐藏的情绪。
“我……对不起,对不起……”只能连声的道着歉,岳芊痕羞愧的哭泣着,泪水溢出她的指缝,滚落在她的衣襟上。
她就知道他会恨她,不会原谅她的,那段不得已的背叛,将会永远造成她的伤痛及愧疚,她要如何弥补他呢?她真的很难过很难过。泪水很快的湿透她的衣襟,一滴一滴的都敲在骆夜辰的心口上。
看着她哭得不可收拾,骆夜辰情不自禁的有所动作。
以前,他连让她红了眼眶都舍不得,将她捧在手心上好生呵护着,现在看她如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的模样,他的心好痛。
“别哭了,是我太粗心大意,没有顾到你的处境。” 骆夜辰放柔语气,为这有些陌生的情绪蹙了眉。
他已经许久不曾如此温柔,怕面对岳芊痕,这种温柔呵护、小心怜惜的心情却是如此的理所当然,“我一直都没有怪你,只是,你不该骗我的,难道你还不能清楚明白我的心吗?”
听见他的话,岳芊痕屏住气息,抬头用一双泪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他,心想,他那温柔的语气是真的,或只是自己的想象?她多希望再一次听见他的温柔话语,就算要她立刻死去,她也在所不惜。
骆夜辰叹息着摘下墨镜,他深远的眸子中那毫无掩饰赤裸裸的爱意,使岳芊痕又开始泪如雨下。
为什么?他为什么能轻易的就原谅她?为什么还愿意爱她?连她都不能原谅自己,他为什么能?
看着她的泪珠又开始不住的滑落,骆夜辰的心纠结了,万般不舍的想对她张开双臂,极度渴望她投入他的怀抱。但他不主动伸手去抱她,他要她心甘情愿的回来。
盯着他温暖的怀抱,岳芊痕多希望自己有勇气投向他,但她有资格得到他的原谅吗?如果回到他身边,她现在所置身的处境,会为他带来危险的,想到这里,她胆怯得一动也不动,只是用一双泪雾迷蒙的眸子瞅着他。
明显的看出她有胆怯及迟疑,骆夜辰闭了闭眼,声音粗嘎的开口,“芊儿,到我这儿来。”
芊儿?听见他一向对她的昵称,及他声音中的忧伤恳求,岳芊痕的心崩溃了,整个人都沉沦在想投入他怀中的渴望里。
“夜辰……”发出嘤咛的哭泣声,岳芊痕放开心情、抛去顾忌,将自己投入他敞开的胸膛。
搂着她娇小的身子,骆夜辰长吁口气,收紧双臂,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芊儿芊儿,你流浪了大半年,终究还是回到我怀中了。他不禁欣慰的想着。
将脸埋在熟悉的胸膛中,呼吸着他温热的气息,岳芊痕还是止不住泪水,她好想好想他,只是细细的啜泣着,很快的便哭湿了他的衬衫。
“别哭,嘘,乖乖的,别哭了。”骆夜辰将岳芊痕抱到腿上,轻轻拍抚着、诱哄着怀中那泪涟涟的她,低头亲吻着她的泪水,他再也忍不住的将渴求的唇印在她颤抖的红唇上。
结束两个人都渴望了大半年的深吻后,岳芊痕渐渐平静下来,只剩下小小的抽噎声,她将抹上红晕的脸蛋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和她同样快速的强力心跳,小巧的红唇露出一丝笑意。
“好些了吗?我的小芊儿。”轻唤着她,骆夜辰将下巴靠在她的头顶上,用结实的手臂圈紧她,另一只手顺着她的秀发。
芊儿的吻尝起来一如从前般的甜美。漾出一抹大大的满足笑容,他将手指缠入她长过肩头的柔顺发丝中,她将头发留长了。
“你的头发留长了。”骆夜辰在她耳边轻喃着。记得以前她总是一头及耳的短发,不论他如何要求她将秀发留长,她就是不肯。喏!他想得没错,他的宝贝留起长法来,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羞赧的清清喉咙,岳芊痕的声音娇娇怯怯、软软哝哝的回答,“这是……为你留长的。”
“是吗?”骆夜辰双眼一亮,轻托起她的下巴,他看进她那双泪水洗过后更加清澈柔亮的眼眸中。
看她羞怯的迎视自己炽热的视线,虽然眼皮微肿,单他的双眸看来却是如此娇媚可人,清楚的闪着对他的爱恋。
他可以确定芊儿对他的思念正如自己对她的一样深。在瞥见岳芊痕那挂在项链中的婚戒,骆夜辰得意的露齿而笑,握住那泛着她体温的婚戒。
岳芊痕也看见他的动作了,不安的喘口气,她不知道他对这有什么看法,但在瞄见他的手指上那和她成对的婚戒时,她震惊的伸手轻抚着,它一直戴在他手指上吗?
明白她的疑问,骆夜辰耸耸肩,自然的回答说:“对,我从没拿下来过,因为我相信,有一天你会回到我身边来。”见岳芊痕因他的回答,激动得又泛红了眼眶。骆夜辰先一步低低的威胁道:“不许哭,你的眼泪让我好心疼。”
她吸吸鼻子,乖巧的拭去泪珠。
骆夜辰爱护的亲亲她的唇,“我们回家吧!以后再也不许你离开我了。”
“嗯!”岳芊痕柔顺的点头,细瘦的手臂悄悄的圈上他的腰,将自己更深的埋入他怀中。不论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她都不想再离开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了。
骆夜辰保护般的搂紧她,腾出一只手,用手指叩了叩车窗,原本站在车外的霍永晰和郑晖听到指示马上上了前座。
看来是没事了,看了看相拥的两人,霍永晰和郑晖相视而笑,他们都喜欢温柔又体贴的岳芊痕,最重要的是,她能引出骆夜辰柔情的那一面。
看见缩在骆夜辰怀中的岳芊痕自眼睑下偷瞄他们,霍永晰推推眼镜,温和的、衷心的说:“芊痕,欢迎回来。”
“谢谢!”害怕他们不会原谅她的岳芊痕在听见霍永晰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小小声的答着腔,更偎紧着骆夜辰。
骆夜辰拉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小心的盖在岳芊痕身上,心想,车内开着冷气,别冻着了他的小芊儿。
岳芊痕躲在他怀中,听着他稳定而有力的心跳,满足的低喟一声,她觉得好舒服、好温暖、好安全、好……想睡哦!
打了个小哈欠,前几天因担忧而夜夜失眠,现在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睡意就排山倒海而来,再打了个哈欠,她好困好倦。扇了扇长长的睫毛,将脸蛋磨蹭着骆夜辰上午肩窝,她模糊的逸出小小的呓语,放弃抗拒睡意的念头,沉沉的睡着了。
听见岳芊痕沉稳细柔的呼吸声,骆夜辰小心的掠开她散在额前的发,为她拢紧外套。她该是哭累了,哭成这样很伤身的,她的身子弱成这样,得要好好的调养。抱着怀中轻得不能再轻的身躯,他好生心疼。
好好的睡吧,等她醒来,他们就到家了。他对沉睡的岳芊痕无声的说着。
“辰哥,后面有车子在跟踪我们。”郑晖一面注意后视镜,一面报告着。
将充满柔情的眼神自岳芊痕熟睡得透着红晕的小脸上移开,骆夜辰向后看了一眼,脸上迅速换上了阴沉森冷的神情。
“跟多久了?”怕吵醒怀中的她,骆夜辰的嗓音极低。
郑晖小心的开着车,仔细留意前方及左右,沉着的回答,“从我们接到嫂子后就开始跟了。”
骆夜辰蹙起浓眉,心想,如果是冲着他来的,就可以不用加以理会,但若是冲着芊儿来的,那……“把它甩掉。”他下着命令。
之前他并不怎么在意什么恐吓信、跟踪之类的事,但现在不同了,芊儿在他身边,她的安全比他更重要十倍百倍。
“是。”郑晖迅速切换车道,加快车速,但后头跟踪的车也不是泛泛之辈,依然黏得很紧。
“妈的,跟那么紧。”郑晖嘀咕着,险险的闪过迎面而来的卡车。
霍永晰紧盯着后视镜,忽然笑了起来,“有人来帮忙了。”
骆夜辰回头,看见一辆摩托车正紧跟在后头那辆车的车尾,骑士技术高超的用右手紧催油门,左手举起来,赫然是一把枪。
只听见两声枪声,子弹准确的命中那辆车子的后轮,失控的车发出刺耳的煞车声,因车速过快而在路中央打滑转圈,并撞上对面驶来的大货车。
摩托车骑士流畅得煞车掉头,随后嚣张的扬长而去。在看见那名骑士扬起的一头秀发,才知道是个女骑士,他们也大概猜到那是谁了。
“哇,好酷!”郑晖低低的吹了声口哨。
见霍永晰皱着眉对骆夜辰说:“是针对芊痕来的。”所以“天虹组”才会伸出援手。他在心中暗想。
骆夜辰点点头,下意识的抱紧岳芊痕,轻吻了她的长发,觉得可能是太暖了,她才在微微出汗。他稍微拉开外套,发现她醒了,正睁着一双惊惶的大眼睛。
是枪声吵醒她了吧!骆夜辰摸摸她的脸,感到有些异常的热度,他将手贴上她的额,轻声道:“没事,别怕,要不要再睡一下?”
岳芊痕注视他,大眼睛缓缓清明起来。是啊!他在她身边,她很安全。方才她以为自己又听到那个枪声,又体会到子弹穿肩而过的灼痛感。小小的移动一下,她蹙起眉,为腰侧的痛楚发出一声呻吟。他不晓得她身上带伤,他横环在她腰上的手臂压到伤口,她感到好痛。
“怎么了?”骆夜辰让她在腿上坐正,听到她小小的抽气声,再看看她猛然咬住下唇,他明白她不太对劲,额上都渗出点点的冷汗了。
“哪里痛?”她一定有哪里疼了,骆夜辰抓开外套,手掌小心的在她身上移动触摸着。
当他抚过腰侧时,岳芊痕轻呼了一声,捉住他的手,泪水已经聚在眼眶中了,“好……好痛。”
“你受伤了。”这不是疑问句,而是直述句,他摸到她的纱布了。
骆夜辰松开岳芊痕的裙扣,将她的上衣拉出裙腰。正要掀高时,她按住他的手,怯怯的瞄了瞄因听到她轻呼而回头的霍永晰。
霍永晰歉然一笑,绅士的转回前方。
骆夜辰见她已经痛得冷汗直冒,还怕被人看见,心急的一把反握住她的手,坚决的将她的上衣掀起来,一见之下,他震惊得无法出声。
她腰间贴了好大一块纱布,其上的点点血迹使他无法探知伤口的大小,但那血渍扩张的程度显示伤口不小。
该死的,骆夜辰突然明白,他压裂她的伤口了。小心的打开纱布,狰狞的刀伤让他如雕像般僵住了。那刀伤深长的程度说明下手之人的快狠准,分明是想置她于死地。
虽然伤口经过精密的缝合,但在他手臂的长时间压制下,又开始流血了,俊脸因痛苦而纠结着,黝黑深邃的眸子掩上深深的自责。
他弄伤他的宝贝了。强烈的懊悔使骆夜辰想砍下自己肇祸的手,他握紧拳头直到青筋浮现,一只冰冰的小手轻覆上他激动得发颤的手背。
“别这样,不关你的事。”岳芊痕柔声安慰他。看见他如此自责,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看见她的唇好白好白,手也好冷好冷,将骆夜辰拉回现实,“急救箱。”他的声音仍在颤抖,但眼神已经恢复冷静了。接过霍永晰递过来的小型急救箱,他小心的让岳芊痕趴在他身上,先为他打了一支消炎针。
岳芊痕瑟缩了一下,为疼痛蹙起了眉。骆夜辰非常轻的为她的伤口拭血、上药、缠纱布,看见她小小身躯不停的瑟缩,他紧咬住牙,心痛如绞。
她疼得全身无力,趴在他身上,手指紧揪住他的衣服,指关节都泛白了,抿紧的唇瓣逸出小小的啜泣,紧闭的眼角不停流着泪水。
“芊儿乖,放松下来,一会就不疼了,乖……”他温柔呵护着。
拉好她的衣服,骆夜辰小心的调整岳芊痕的位置,避开她的伤口,他揽紧她羸弱的身子,让她的脸蛋偎在他的肩窝,他喃喃的对她低语,心中祈祷着消炎针赶快发挥药效。
岳芊痕疼痛难当的低泣着,声声都打在他的心口。他在她耳边呢喃着爱语,手掌在她背上轻揉着她僵直紧绷的肌肤。
几分钟后,药力在她体内生效,她噙着泪水,在抽噎中沉沉睡去。
看着岳芊痕平静下来,骆夜辰吐出紧绷的一口气。他手下的动作依然轻柔,但怒火开始迅速的在他眼底蔓延,脸色阴蛰骇人。
“芊痕没事吧?”霍永晰一向温和的脸也萌生阴霾,“谁忍心对这样子的小女人下那么重的手?”
骆夜辰不语,嘴角泛起一抹暴戾的笑,黑眸中闪着噬人的火焰。
霍永晰看着他,心中清楚知道他笑的意思。不论是谁,有胆敢伤了他的心肝宝贝,夜辰不会放过那人的。
“回公司。”骆夜辰吩咐着。
郑晖马上掉头,原先他们要回家,但现在要先去公司让杨子权看看岳芊痕的伤。
凝望着面色依然苍白的岳芊痕,骆夜辰沉重的叹口气,这大半年,她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啊?但从现在起,绝对没有人能再伤她一根寒毛。他下着承诺。
? ? ?
“老大呢?没接到芊痕吗?”
见霍永晰守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尉星栩问着,伸手想推开门,却被霍永晰快速的隔开他的手。
“我劝你现在别进去。”霍永晰低低警告着,“子权在里面,你最好等一下。”
“子权在里面,我干么要等一下?”尉星栩不解,忽然眼睛一亮,神经兮兮的笑了,活像发现什么大秘密,“不会是……老大没找到芊痕,拿子权来代替了?呵呵呵!”他笑得有点暧昧,“原来老大有那种毛病,永晰,你要小心了,染上那种病是没药医的。”
“你少二百五了。”霍永晰白他一眼,“芊痕也在里面,夜辰找到她了。”
“真的?”尉星栩一听到岳芊痕也在,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推开门,口中念道:“原来老大喜欢三人行啊?孔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我就是那个师嘛……”
他的胡言乱语被森冷的话截断。骆夜辰头也没抬,冷冷的说:“谁准你进来的?出去。”
尉星栩只瞄一眼,就发现情势不妙,连忙火速后退,将门重新关好,他瞪着挑眉微笑的霍永晰。
“早叫你别进去。”霍永晰笑得十分幸灾乐祸,“子权在替芊痕检查伤口,芊痕是夜辰的小心肝,连我都没敢看她的柔肤玉肌了,你还敢闯进去,嘿嘿!”
“惨了,不知道老大会不会相信我什么都没看见?”其实他看到芊痕雪白的背了,不过打死自己都不能承认。一想到骆夜辰那疯狂的占有欲,尉星栩开始担心了。
“你可以告诉夜辰,你刚才突发性的失明,眼前一片漆黑,所以什么都没看到。”霍永晰推推眼镜,帮忙出着馊主意。
“神经病,连我都不相信,你以为老大是白痴啊!”尉星栩嘟囔着,他一定得改掉自己那不敲门的坏习惯,不然总有一天会被老大揍扁。
“那对不起,我帮不上忙。”霍永晰斯文的说,忽然想到尉星栩眼力好,于是问:“有没有看到芊痕身上有其他的伤?”
“其他的伤?她肩上像是有枪伤,背上还有淡淡的鞭痕。”尉星栩蹙眉回想,“好像就是这样子。”
“枪伤、鞭伤?再加上刀伤?天啊!”霍永晰倒抽口气,“夜辰会气疯了。”
“刀伤?没看见。”尉星栩努力的回想。
“在腰侧,伤得不轻,而且是最近的事。”霍永晰想到那道伤就冒火,“芊痕是有麻烦了。”
“果然是这样。”尉星栩想到先前的想法也点头的说。
门打开,杨子权走出来,擦着额上的汗。在里面骆夜辰的怒气快压死他了,他呼了好大一口气,对他们两人说:“辰哥找你们,小心,他很火。”
“芊痕……没事吧?”尉星栩问。
“她的伤口被处理得很好,有高明的医生看过了,缝合得很好。”杨子权摇摇头,“但她的身子很差。她本来就身体不好,又被伤痛折磨着。可恶啊,怎么有人忍心伤害她,嫂子人那么好,伤她的人真是禽兽。对了,你们进去吧,我替嫂子拿药去。”
杨子权离开,尉星栩搔搔头,愁眉苦脸的说:“我不进去,成吗?”
“夜辰是找‘我们’,注意,是我们,你别想溜。”霍永晰不想单独进去面对狂怒的骆夜辰,他一把搭着尉星栩的肩,迫使尉星栩一同进入地狱——总裁办公室中。
? ? ?
为躺在沙发上沉睡的岳芊痕拉好薄被,骆夜辰深情的看着她已恢复些许血色的小脸,她看来似乎好一点,不再受痛楚折磨了。
想到他方才看到的伤,他的浓眉蹙得死紧。他可怜的小芊儿,他不在她身边,她为疼痛所苦时,谁来抱抱她、哄哄她、拍抚安慰她?一想到她孤零零的哭泣喊痛,他的心就被拧成一团。
忍不住的低头亲亲她那不再冰冰的,而是带有暖意的唇瓣,骆夜辰直起身子,面对轻敲门进入的霍永晰和尉星栩,脸上的浓情蜜意敛去,浮起眉梢的是纯然的火气。
“下次进来前……”他沉声冷然的说。
“要记得敲门,老大,抱歉。”骆夜辰的话被尉星栩抢着接下去,他低头忏悔,像个乖宝宝。
骆夜辰冷哼一声,算是罢了。
霍永晰瞧了瞧岳芊痕,“芊痕它没事吧?”
“嗯!”提到岳芊痕,骆夜辰的视线又挪到她脸上,语气多了一丝柔情,“我不会允许她有事的。”
“我也不允许,嘿,若被我捉到那个猪狗不如的人渣,一定海砍他七、八十刀。”尉星栩的讨好表露无遗,他还在担心刚才的事。
“你知道是谁吗?”霍永晰眸中闪着笑意。
尉星栩的意气风发一下子泄了气,瞪着戳他一针的霍永晰,他嘟囔道:“我怎么会知道?去查嘛!”
“去哪里查,搞不好芊痕都不知道是谁要杀她。”霍永晰知道骆夜辰一定会要他们去查,所以他开始设计反应比自己差一点,却比他冲动得多的尉星栩。
“笨!去‘天虹组’查嘛,芊痕是被她们救的,她们一定或多或少有线索,不就容易追查了吗?”尉星栩横了霍永晰一眼,颇有不以为然的味道。“亏你还是‘夜星’的首席军师,哎!你老了,脑袋不灵光喽,那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透……咦!”他盯着霍永晰的笑容,开始觉得怪怪的,他忽然明白过来,开始摇头又摇手。完了完了,他在心里哀号着。
一直没开口的骆夜辰说话了,“那么简单?好极了,你去搞定,给我找出那个伤害芊儿的人来。”他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绝然。
“我不行啦!哪有那么好找……好啦、好啦,我就找嘛!”尉星栩的反对在骆夜辰的目光下转成答应,他转头对霍永晰说:“你行,老狐狸。”
“我才不行呢!又老又不灵光,副总才厉害。”霍永晰忍着笑,“我人像吃豆腐一样简单。”
“吃豆腐?臭豆腐哦!”思想性嘀咕着,看了看岳芊痕,他问道:“磁片找回来了吗?”
“找回来了。”霍永晰有些想笑,他花五十块钱买回来的果然是“夜星”失窃的所有磁片,一片都不少。
“密码呢?”尉星栩想到方才还看到何致宣呆坐在电脑前,电脑就像他的情人,现在“秀逗”了,难怪他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还没问,喂!你做什么?”霍永晰一脸愕然的看尉星栩死盯着岳芊痕,一步步向她靠近,他注意到骆夜辰脸色一沉,不禁在心里叫糟。
“不是,果然不是。”尉星栩伸长手拉开被子,看着岳芊痕的长发及清瘦的脸庞,喃喃的说。
“星栩,你疯了。”霍永晰抢先一步在骆夜辰碰到尉星栩之前拉开他。
星栩搞什么鬼啊?霍永晰特意挡在两人之间,他看得出来骆夜辰火了。
岳芊痕喃喃叹了口气,动了动身子,让骆夜辰的怒气更炽了。
弯下腰为她盖好被子,骆夜辰以冷冽的语气道:“吵醒芊儿,你就死定了。”
“咦?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尉星栩自沉思中清醒,忙举起双手投降。他刚才只是想确定芊痕是不是那天那个女人,真的不是有意思吵她的。
“还解释?”骆夜辰的脸色仍然很坏,他不喜欢有人对芊儿动手动脚,亲如兄弟的人也不行,芊儿只有他能碰、能抱。他霸道的想。
“我只是在确定芊痕是不是那天那个女人,果然不是。”尉星栩解释得很快,怕他真的发火。
“你那天不是说是吗?”霍永晰问,其实他也不信芊痕会做那种事。
“长相一样,但是……感觉不同。”尉星栩皱起眉。
“你‘感觉’到芊痕了?”霍永晰笑了起来,有点坏的问。
想害他?这样讲不怕他被那醋桶杀了?尉星栩瞪着霍永晰,这小子,老是要陷害他,兄弟是这样做的?
“我是说芊痕是长发,那女人是短发;芊痕温柔甜美,那女人却泼辣难缠;芊痕清清瘦瘦的,那女人却圆润丰满。总之,芊痕漂亮多了,和那女人气质不同,老大,对不对?”尉星栩叽叽喳喳的乘机“狗腿”一番。
霍永晰的眉挑得老高,“知道人家圆润丰满。哇,长得像芊痕,你还搂她?”
“我……我会被你害死。”霍永晰的话让尉星栩瑟缩了一下,他吞口口水,想着该如何解释,“我没有搂她,只是想救她嘛,而且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是芊痕,不……不是,是芊痕像她,不是……是她像芊痕,但是她不是芊痕……”
他的舌头快打结了,骆夜辰还瞪着他,尉星栩哀号一声,豁出去的说:“总之,那女人不是芊痕,是长得比芊痕丑一千倍、一万倍的丑八怪,这样可以了吧,我抱丑女,大家没意见吧!”
他话一说完,霍永晰很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连骆夜辰都轻扯嘴角。
尉星栩还没回话,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芊铃知道你这么说一定很气,她最恨人家说她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