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飘来阵阵令人垂涎的香味,一名妙龄女子的身影在其间穿梭忙碌着。
“三姊早。哇!好香哦,是我最喜欢的巧克力三明治吗?”羽萱朝着厨房的方向贪婪地吸了一口气,她爱死了三姊做的食物。
湘涵脸上始终挂着一抹天真可爱又清纯的笑容,宛如晨光中的天使。
“三姊,我爱死你了。”她送湘涵一个特大号的飞吻,不料半途却遭“劫吻”。
“恶心死了,你想把你坏胚子的‘病菌’传染给湘涵啊,我才不准哩!”玉霜硬是把那个飞吻打掉,还露出一脸嫌恶的样子。
“哇!我的吻……那是给我美丽有气质的三姊,又不是给你这个粗鲁没人要的八婆!不管啦!你给我还来、还来、还来……”羽萱耍赖的功夫堪称一流。
“谁理你啊!别想我会让你教坏湘涵。”玉霜俨然是正义女神,对抗着眼前这个一肚子坏水的恶魔党。
“畦!不管啦!人家不管啦!赔我,赔我,赔我……”羽萱堆着一脸的不满,像极了耍脾气的小孩子。
哼!烦死你,烦死你,烦死你。
“好啊,赔你啊!如果你打得过我的话。”玉霜一副“人眼看狗低”的姿态,因为她有百分之两千的胜算。
打得过她?哼!白痴才做这种蠢事,二姊的本事她还会不清楚吗?从小就学习各种武术,柔道、剑道、跆拳道,就连射箭、骑马、耍刀弄棍……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跟二姊挑战的人无疑是以卵击石,她不会笨到去当那颗蛋。
硬碰硬不行,自然得换另一种作战方式。美人计?哦!不,她二姊不近女色,那就用耍赖功吧。
“哼!谁要跟你打,我不管,我就是不管,人家不管、不管……你要赔我的吻,赔我……”
“不要!”玉霜真是被她烦死了。
“算了,我自己来。”羽萱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作势要扑向她,夺取她的吻。
玉霜发达的反射神经即刻反扣住她,像押犯人一样,弄得羽萱哇哇大叫。
“痛死了啦,二姊,快放手,人家的手断了啦,好痛……痛……”她表情十足地喊痛。
玉霜松手后与她保持一公尺的距离,生怕再受到“攻击”。
“人家跟你开玩笑的,你还那么大力,痛死了啦!”她嘟着小嘴委屈地抱怨。
“谁教你忽然扑过来,我吓了一跳,才会……”玉霜一点愧疚也没有。
哼!没关系,这笔帐先记着,恶魔报仇三年不晚,我会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叫爸妈没人理。羽萱在心中暗暗立誓。
“好啦!你们两个,还是那么喜欢打闹,吃早餐了。”湘涵端出香喷喷的早点,两人眼睛同时闪闪发光,把刚刚吵闹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玉霜和羽萱暂时休兵,各自坐在专属座位上,非常幸福、愉快地享受可口的早餐。
玉霜吃的是松软的烤面包,里头涂抹了湘涵自制的果酱,而羽萱的烤面包里夹着巧克力酱,每个人再配上一杯湘涵独家调配的花茶,哇!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咦,大姊还没起床啊?”湘涵一面问道,一面把刚烤好的面包抹上巧克力酱,然后放在丝琳的位子上。
“她八成还在周公那里出任务。”羽萱不在意地回答。
“那可不行,叔叔不是交代过,要我们在开学日一早到他办公室报到吗?你们谁要去叫醒她?”湘涵看着她们俩。
两人互看了一眼,谁也不愿意接下这份苦差事。大姊的睡功据说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就算是十级大地震也很难震得醒她。
见她们不说话,湘涵把涂好果酱的另一份烤面包放在自己的盘子上,朝厨房望了一眼道:“我还得把厨房收拾干净,所以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叫醒大姊,你们就帮个小忙嘛!”
见两人仍然不为所动,湘涵叹了口气,“算了,我自个去叫她,只是……以后三餐请自行解决。”她起身,欲往三褛走去。
自行解决?那怎么成!她们只吃得惯湘涵做的东西,没有她的料理,她们的世界将不再有阳光,鸟儿不再歌唱,树木会枯萎,河水会干涸,蓝天不再蓝,白云不再白……哇!俨然是一幅世界末日的景象。
两人不的而同地倒抽一口气,在心中比较着没有湘涵的料理,以及叫那个宇宙超级、世界第一难叫的“睡美猪”起床——可想而知,叫“睡美猪”起床所受的短痛,还不及陷入世界末日长痛的万分之一。
玉霜及羽萱一左一右以“光速”奔到以“龟速”前进的湘涵身边。
“好姊姊,这种‘不可能的任务’就交给我们吧!你还是先去收拾厨房的东西要紧。”羽萱一把推她进厨房。
“是啊!我和小妹去就行了。”为了她们未来的幸福着想,两人尽释前嫌,站在同一阵线。
“嗯,那就麻烦你们了。”湘涵露出甜美的笑容,满意地走进厨房。
然而站在楼梯口的两个人就没那么高兴了,脸上净是被陷害的表情。
没办法,谁教湘涵煮的东西是人间美食。
“你去!”
“不,你去!”
没人肯去,她们一下子从同一阵线的战友反目成仇为势不两立的敌人,最后,两人终于开战了。
顿时,面色凝重的两人,小心地观察敌方的动作,看是否能从中找出蛛丝马迹,猜测到对方下一个动作。
就在双方昏天暗地大战三百回合之后——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小妹,你还是放弃吧,因为赢的人一定是我。”玉霜虽然气喘吁吁,仍充满着自信。
“二姊,我看不见得吧!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言放弃,胜负就看这一回合了,我们各有二分之一的机会,而我,不会是输的一方。”羽萱的自信不下于她。
终于,决胜的关键时刻来临了。
“我变我变我变变变……哈哈!我赢了。”羽萱雀跃地喊。
玉霜挫败地坐在地上,“我怎么会输呢?超人拳是我最拿手的啊!”
“呵呵呵,不能怪你会输啦,人称‘芙蓉拳王’正是在下,本人出马绝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是你太弱,是我太强了,哈哈哈!”羽萱安慰地拍拍她的眉。
“愿赌服输,这‘不可能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她笑得真是有够得意。
“真是的,你这是哪门子的安慰法啊?根本就是落井下石嘛!”
不得已,玉霜带着壮士断腕般的决心,昂然走向三褛。
***
室内的气氛异常宁静,一名身高硕长的俊美男子立于窗前,平时在他斯文的脸上常见的笑容此刻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
就在这男子的对面,是一名看似慈祥的老人,脸上浮现和蔼的笑容,眼里却闪着算计的光芒。对于这个一向孝顺又听话的孙子,他一直疼爱有加,但年届二十六岁“高龄”的孙子不但还没有结婚,连一个女朋友也没有,这真是程家的奇耻大辱,想当年他二十六岁时已有一个美娇娘及五个小萝卜头,并且还有不少野花等着他这只蝶儿的青睐,但他只钟情于他亲爱的老婆……
站在窗边的男子深呼吸了一口气,打断爷爷的思绪,坚决地说:“爷爷,我还不想结婚。”
程少伟反对爷爷的意见?!这对一向孝顺的他来说,是破天荒第一次。
不想结婚?这孩子的脑袋是不是阿达、秀逗了,哪个男人不成家立业的,不想结婚,他想一辈子当“罗汉脚”吗?不行,他老头子绝不答应。
“少伟,爷爷不过是想帮你相个亲嘛!又不是一定要结婚,不过,如果你有喜欢的对象,爷爷也不反对啦!”程爷爷仍维持着笑脸。
只是相亲而已?
他会相信就不叫程少伟!当他孙子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爷爷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他会不知道吗?
如果他答应了,爷爷必定寻访各家名媛淑女,然后热热闹闹地为他办一场相亲大会,只要他稍微和哪位佳丽多说两句话,爷爷铁定给他来个“生米煮成熟饭”的把戏,而他向来责任感重又心地善良,在不忍女孩子为他名节受损的情况下,只得娶她为妻,那爷爷的好计就会得逞,他才不会那么呆地乖乖去当待宰羔羊。
“我说不想结婚就是不想结婚,爷爷不要逼我。”他的表情带着些许无奈。
第一次看到孙子如此不听话,程爷爷不知该喜还是该悲,这孩子自从双亲去世后就不太爱说话,变得非常独立,所有的一切全都自己来,心事藏在心中,对人永远彬彬有礼,亲切和善,没看过他情绪起伏剧烈。
程爷爷因此对他特别呵护,而他也很争气,论才能有才能,论人品有人品,又非常孝顺,当初把亏损连连的星亚饭店交给他经营时,他二话不说立刻上任,短短两年时间,不但打开饭店的知名度,而且利润盈余也比预估的多出两、三倍,他是那样的听话、孝顺,不过一旦牵扯到终身大事,他就不孝了。
不行,非得赶紧想法子把少伟嫁掉……不是,是娶一个老婆,否则他的面子会挂不住。
想他程家真是男丁兴旺,他不但一举得男,还连续五次中男丁头奖,要不是疼惜老婆的身子薄弱,他还想再生,于是乎,他把生女儿的希望寄托在儿子们身上,谁知五个不争气的儿子和他一样全中男丁头奖,而且还是期期头奖,这会儿,他只能再把希望寄托在孙子身上,谁知,老天爷又和他开了个大玩笑,他目前出世的曾孙全都是男娃娃,其中还有双胞胎特别奖,所以他只能把最后那一丝小小的火花寄托在程家最有希望的单身男人身上。
每每想起老友小彩身边有四个如花似玉的孙女,他就嫉妒得快发狂,他多想有女儿或孙女向他撒娇,他多想把她们放在手心上呵护,只是苦无机会。程家男人泛滥到程爷爷真想一头撞死,然后去找老天爷理论!
“少伟……唉!”程爷爷语重心长地叹了好长一口气,那口气不知包含多少寂寞、孤独、无奈,不由得令人心生怜悯。
他幽幽地看了孙子一眼,接着开始唱他最拿手的戏码——苦肉计是也。
“少伟,你也知道爷爷来日不多,我只是想在我风烛残年的最后日子里,亲眼看到你组织幸福的家庭,难道爷爷这样也错了吗?”
看着一脸难过的爷爷,程少伟心里清楚爷爷又在唱老戏码了,但孝顺的他仍是不忍令爷爷难过,只是婚姻大事并非儿戏,他对这事是相当坚持的。
“爷爷,你别这么说,你一定可以长命百岁。我知道爷爷是为我好,但我现在真的不想跟任何女人结婚。”程少伟试着说理。
不想跟任何女人结婚,那么是想和男人?!那怎么可以,他绝不容许自己的宝贝孙子娶个男人回家,两个男人是怎么也“搞”不出个女娃儿来的。
“我知道,你一定是嫌爷爷老了,所以你不要爷爷了。”说着老泪纵横。
程爷爷的法宝之一——哭。
“我就知道我白疼你了,你根本就是在欺骗我的感情,算了,人一老什么用都没有了,儿子死得早,老婆也去世得早,现在连孙子都不听话,我真是个可怜的老人……”
程爷爷的法宝之二——闹。
“老伴啊……怪你死得太早,我这糟老头才会没人理,我看我就追随你去吧!你等我,我马上就到……”
程爷爷的最后法宝——上吊。
唉!即使明知道爷爷在演戏,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爷爷,请你不要一直逼我好吗?”程少伟也采用哀兵政策。
“爷爷不是逼你,爷爷是希望你幸福。你真的讨厌和女人结婚,而非要选择男人不可吗?不行,这样爷爷会对不起你死去的双亲,我绝不允许你娶个男人回家。”
谁要娶个男人回家了?他讷讷地想,随即脑子一转,原来地说他不要和女人结婚,结果爷爷误以为他要和男人结婚,不由得好笑。
“我发誓,我绝不会娶一个男人回家!”程少伟郑重发誓。
这孩子的荣誉感很重,只要是他发过的誓,绝对做到。
“我相信你,但是少伟,为什么你不想结婚呢?总有个理由吧!”程爷爷无非是想对症下药。“她尚未出现。”程少伟只是淡淡的一句,并未多做解释。
他的内心深处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碰到让他情牵一生的女人,一个命中注定只属于他的女人。他长到这么大,见过不少女人,但就是尚未找到命定的她,一个足以令他心湖荡漾,热血沸腾,满脑子都被她占据的女人。
也有可能他一辈子找不到她,但他情愿孤独终老,也不要误了他不爱的女人一生。
“她是谁?”程爷爷可好奇了,他怎么会不知道有位神秘女郎呢?嗯,下回得多些眼线在池身边。
“我未来的老婆。”
“她今年几岁?住在哪里?做什么工作?人长得怎么样?个性好不好?几个兄弟姊妹?”程爷爷连珠炮似的空投了一大堆问题给他。
程少伟微笑的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啊?什么?不知道?”程爷爷呆了一会儿之后大叫。
“因为她还没出现啊!”
“真是的,害爷爷白高兴了一下。”
不过,老谋深算的他随即想到了一个妙点子。
“乖孙子,你是真的不想结婚吗?”
“是的,爷爷,目前还不考虑。”他据实回答,想来爷爷已经明白他的心意,不再逼他了。
“和我打一个赌,如果你赢了,我再也不逼你结婚,如果你输了,就乖乖去相亲,如何?”他把那抹好笑藏得很好,不敢太嚣张,以免孙子起疑。
“怎样的赌?”程少伟有些好奇,爷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就以‘维纳斯的微笑’为目标,如果我派人在圣诞节前把它偷走,你就认输,如何?”
“维纳斯的微笑”是一串天然的珍珠项链,每颗珍珠都是上上之选,价值自然不菲,更重要的它是程少伟的父母留给他的遗物,他记得母亲在他小时候曾告诉过他,这是要送给未来媳妇的见面礼。
如今,那串项链放在一个极隐密的地方,只有他和他的好朋友官凌翔及其老婆娜可知道,没有人可以找得到,当然也包括他爷爷。
“我答应!”他几乎没考虑就回答,他有十成十的把握爷爷绝对找不到,除非是他自己愿意拿出来,否则谁也找不到。
见自己的奸计……不不不,是妙计得逞,程爷爷的笑容才敢浮上脸孔。这小子似乎不知道世上有一群怪盗叫作花精灵,她们想偷的东西至今还没有失手过,这差事就交给她们吧!
于是双方立下约定。
嘿嘿!小彩,你别太得意,等我孙子结婚后准会生一打女娃儿,你等着瞧吧!程爷爷在心中暗道,直想畅笑三声。
***
丝琳的眉在笑,眼在笑,唇在笑,全身上下都在笑,此刻精神饱满、表情满足的她,与十分钟前还坐在桌旁“垂钓”的“睡美猪”比起来,有如天壤之别。此刻她正拿着。支甜筒满足地舔着。
她们就读的KQ大学离家只有十分钟的路程,因此她们都是散步去上课,由于大家的课不同,所以四个人很少一起出现,除非是开学日——就像今天,她们要去见代理事长,也就是她们的叔叔柳澈。
所有人都知道这四姊妹是理事长的宝贝孙女、代理事长的侄女,但她们受欢迎的原因和这层关系扯不上,而是她们的个人魅力所致。
老大丝琳,一头俏丽短发,拥有一种率真的美,目前在戏剧社担任社长之职,同时也是运动好手。
老二玉霜,一头乌黑亮丽的及腰长发,配上非常女性化的身材,以及一张倾国倾城的美丽脸蛋,目前是联合武道社的社长,校园各处皆可听闻她“行侠仗义”的英勇事迹。
老三湘涵,全身上下散发着天使的爱,单纯而亲切,长长的鬈发和如天使般的面孔,使得她成为男孩们争相追求的对象。目前是烹饪社社长。
老四羽萱,宛如公主般高贵,甜美有气质,留着一头披肩长发,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说话总是慢慢的,做事总是笨拙的,常常动不动就昏倒,相当惹人怜爱,目前在学生会里当老大。由于她卓越的演技,根本没人怀疑她的性格,只有自家姊妹们清楚她的“恶魔天性”。
号称KQ大学四朵花的她们,外表同样出色,却带着不同魅力的气质,走在校园里相当惹人注目。
“学姊,这个请你收下。”一名玉霜不认识的女孩拿了封信交给她之后就迅速离开,之后陆陆续续冒出一票女生,都是把信给了她就走掉,连让她说“不”的时间都没有。
“你还是一样受学妹们欢迎嘛!玉霜。”丝琳毫不客气地顶顶她的手,暧昧的对她笑。
“你还笑,我很困扰的耶!”想到她三不五时就收到女孩子们的爱慕信,却没收过异性的情书,玉霜笑都笑不出来。
“二姊真是好受欢迎哦!”湘涵也忍不住噗哧一笑。
“和我受欢迎的程度不相上下,呵呵!”羽萱掩着嘴吃吃的笑,在学校她可不敢当众“仰天长笑”,会破坏她完美女神的形象。
“你们几个真没同情心,等会儿我还得把它们还回去。”玉霜烦恼的说,这些信少说也有二、三十封,还起来挺累人的。
有这些尊门落井下石、雪上加霜、毫无同情心的姊好们,别妄想她们会帮她想出什么法子解决,只能靠自己了。
“啊!我的宝贝湘涵,还有甜心羽萱,一个暑假不见,想必你们一定很急着见到英俊又帅气的我吧。”从朋驰车中钻出来一个“花花公子”,身着帅气的名牌服饰,手拿两束大红玫瑰花,潇洒地走到湘涵和羽萱的面前,各送她们一束。
宝贝?湘涵根本不喜欢这种油腔滑调的男孩,浑身起鸡皮疙瘩。
谁是你的甜心啊?恶心!“铜墙铁壁”脸的男人!羽萱在心中骂道。
“甄同学早。”湘涵还是有礼貌的打招呼。
“连仁同学早。”羽萱勉强给他一抹甜笑。
“一个暑假没见,两位更美了,犹如玫瑰花般娇艳动人,不禁让我的心再度悸动起来!”他夸张的惊叹道,俨然把自己当成白马王子在求爱。
只是……她们看他的样子比较像当他是疯子。
“对不起,我们有事要先走了,再见。”哦!最好不要见!丝琳给他一抹恶魔式的笑容,警告他最好别跟来,否则要他好看!
甄连仁很识相的微笑着目送她们离开,他才不会笨到去招惹那两个“老女人”,那个教训至今仍让他记忆犹新。
他甄少爷不在乎年龄,勇敢追求比他老的女人,只不过想一亲芳泽而已,竟被柳丝琳那个该死的老女人整得一个星期无“脸”见人,想他这个名震KQ大学的头号美男子,多金又多情,多少女人排队想让他一亲芳泽,而那个恶魔女竟敢整他。
于是他转向第二个老女人柳玉霜,为了她而加入联合武道社其中的柔道社。他自小学习了不少武术,尤其以柔道见长,无意中听说柳玉霜的“胸前风景”相当宜人,本以为可以乘机投入温柔乡里,享受那柔软的滋味,谁知手都还没捉到她的衣襟,整个人就被摔出去了,整整半个月没办法走路。
自此以后,只要碰上这两个老女人,他能避就避,能闪则闪,还是年轻的两个妹妹比较可爱。
“甄连仁,真黏人,很烦人耶!”羽萱吐吐舌头抱怨道。
“反正他再怎么黏也黏不到我,呵呵……”丝琳每每想起他最引以为做的脸被她整得一个星期见不得人,心中就充满舒畅感,因为他以后再也没胆黏着她了。
“快走吧,我们迟到十分钟了,叔叔又要说一长篇大道理了。”湘涵瞄了一服手表,小跑步往理事长室跑去,其他人这才猛然想起开学的第一大事——见叔叔,全都跑步跟上。
***
“你们知不知道守时为立信之本啊?孔子说……孟子说……国父说……蒋公说……我不是说八点半到我办公室报到,现在呢?你们看看,已经超过十五分又二十七秒。”这名头发半白的中年男子,把古圣先贤的名言全搬出来训诫这四个迟到的侄女。
“叔叔,我们知道错了,你没看到我们正在忏悔吗?”丝琳露出可怜兮兮的目光,一脸知错能改,善奠大焉的忏海表清。
玉霜当然也得表现得谦卑一点,没办法,好汉不吃眼前亏;湘涵则睁着无辜的大眼,令人不忍责备;羽萱一双受委屈的明眸正在积水,只要他再多说一句重话,铁定泄洪给他看。
柳澈闭上眼睛在心里从一默数到十,他告诉自己,这四个丫头已级知道错了,再责备她们也没什么意思。
他睁开眼睛,看着这四个出色又令人伤脑筋的侄女,想起十多年前她们还是小女孩时,天真、烂漫、活泼、可爱,而在三年前又一次见到她们,已是亭亭玉立的美人了。
十多年没见,她们现在全在KQ大学就读,四个人给他惹了不少麻烦。
当然啦!也不能说她们对学校没贡献,社团的蓬勃发展、各项比赛的漂亮成绩,以及学生们的福利,使得KQ大学在短短期间内声名大噪。
不过,他有个很头痛的问题,就是桌上这份由注册组送来的文件。
“好了,我就不跟你们计较迟到的事。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吧?”柳澈指着桌上的那四份文件。
升留级通知书和成绩单,用白色纸袋装着,凡是KQ大学的学生都会收到,他们称之为“白色恐怖”。
自从她们入学以来,升留级通知书和成绩单就直达理事长室,看到叔叔越来越凝重、严肃的表情,显示“代志大条了”!
“羽萱,你的病假请太多了,身体一直都没好吗?”即使是严肃的脸,眼里却满是关爱,口气也比较柔和。
羽萱低着头,点点头。
只有不知情的人才会相信她身体不好,自家姊妹可是清楚得很,她身体壮得跟头牛一样,那些病假她可不是请来待在家里好好调养,而是到世界各国去做“神圣的拜访”。
“不过,你的成绩一向有一定的水准,所以恭喜你升二年级了。”
接着是湘涵。“你在校表现一向很好,也成功的升上二年级了。”
“玉霜……”他忽然停了下来,不说话。
玉霜想她又没跷课,功课也有一定水准,两个妹妹都顺利升级了,她也可以安然过关吧!
去年要不是因为出任务,来不及回来考数学,她也不会留级。学校规定,跷课太多堂或数学不及格必须多留一年,今年她虽然还是来不及回来考,幸好找到湘涵代打,据说题目简单到连三岁小孩都会。
“你居然数学考‘鸭蛋’,留级一年。”
这个消息犹如青天霹雳,轰得玉霜脑子隆隆作响。
不可能,这是噩梦,这一定是个噩梦……
一旁的湘涵则歉然地看着她。
糟了,该不会是她没去应考吧?
“这是你的考卷,自己回去好好反省!”他从袋子中拿出一张画着好大一个圈圈的试卷交给她。
看完湘涵的答案后,玉霜只能摇头,题目的确简单到三岁小孩都会,但是湘涵号称数学白痴,她怎么会呢?
“丝琳……”柳澈极尽所能的控制自己即将爆发的怒气。这个“跷课天后”竟然成绩高得离谱,总平均直逼一百分,不过这不是他生气的原困,那张升留级通知书才是真正令他生气的“祸源”,上头居然盖着“留级一年”,不禁令他怒火中烧,忍不住叫道:“你居然又留级一年!你知道这是第几次了吗?”
丝琳呆愣了一下,一双眼睛睁得好大,一副无法置信的模样。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我又得重读大一一年?”她声音发抖地问。
“白纸黑字,错得了吗?”柳澈把升留级通知书递给她。
丝琳以颤抖的双手接过那仅是薄薄的一张,却主宰她未来一年生活的纸,几乎是贴在脸上地看仔细,不敢有差池。
柳澈发现丝琳的肩膀抖得厉害,其他姊妹脸上全写着同情。
她已经连续被留级三次,想必心中一定很不好受,这会见肩膀抖得如此厉害,一定是伤透了心,柳澈不忍再责备她。
他走到丝琳面前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叔叔知道你心里一定不好受,想哭就哭吧!以后别再跷那么多课了。”毕竟是自己的侄女,不忍心让她太难过。
丝琳缓缓地抬起头来,柳澈本以为他会看到一副“浪女回头金不换”的诚心忏悔表情,不料……
“咆!万岁,我又成功的留级了!”她兴奋得好像中了第一特奖,不过也相差不远啦!不久,她将会有一笔可观的进帐。校内有人以她为赌注,赌她绝对可以升级,据说已经喊到一比十了,她的第一志愿就是留级,当然赌自己会留级罗!这下一定赚翻了。
只见柳澈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眼看着火山就要爆发了。
过度兴奋的丝琳在看到叔叔那张扭曲的脸后,立刻安静下来,同时打了一个求救的暗号给妹妹们。
“丝琳,你实在……”就在柳彻准备长篇大训之时,羽萱摇摇欲坠地整个人瘫软,柳澈连忙上前接住。
柳澈尚不知羽萱的绝技——美人倒的厉害,一撞之下,只好先忍着“内伤”抱起她,快步前往保健室。
羽萱临走前还不忘偷空比个胜利的手势,用眼神告诉大姊:你欠我一次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