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战起蝶坐在椅子上掩面哭泣。她原以为那一夜云倾萝已经逃离大哥的魔掌,害她暗自窃喜许久。
没想到才一眨眼的工夫,更大的悲剧就发生了。云倾萝居然为了她的自由,决定牺牲小我让大哥给判罪入狱了。
思及此,战起蝶脆弱纤细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揪成一团,既感动她的情深义重,又痛恨大哥的无情无义。
楼映璇痛苦地阖上双眸,拉起袖子掩住双耳。连日来,她的耳根子都不得清静,不是盈儿的唠叨声,就是战起蝶的啜泣声,简直快让她濒临疯狂边缘!
「闭嘴!」这回,楼映璇可真的是火大了。
「嫂嫂,我是在担心倾萝姊姊的安危……」盈儿原本还想争辩,但是对上楼映璇愤怒的双眸,只能怯怯地闭上嘴巴。
「我知道妳们担心她,但是,可不可以请妳们闭上乌鸦嘴?她人都还没死,妳们倒是哭得有模有样的。」楼映璇指着她俩的鼻尖骂道。
「我知道,可是倾萝姊姊是为了我……」战起蝶仍是泣不成声。
「对!」楼映璇瞪着她,义正辞严的道:「全都是为了妳!」
其实,她也要负一部分的责任,若不是云倾萝的贪玩,再加上她的好赌,场面也不至于弄得这么糟。
「不如我回家恳求大哥放了倾萝姊姊,也许大哥会念在我们血浓于水的份上,愿意网开一面呢!」战起蝶抹抹泪水,重新燃起希望。
「哼!」楼映璇嗤之以鼻,「好!这句话是妳说的,是妳自愿为了倾萝而牺牲的喔!」
「是啊!」战起蝶拿起手绢,用力擤着鼻涕,「为了倾萝姊姊,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她能明白我的一片痴心……」
楼映璇无奈的睨了她一眼,这会儿,她终于可以体会战无戢的心情,还当真是家丑不可外扬啊!
「这是妳的卖身契,快拿回去给妳大哥,而且以后不许再来猛郎阁了。」楼映璇将卖身契交给她,急着将她赶出去,想图个耳根清净。
「各位姊姊们,再见了。」战起蝶依依不舍的拿起她的「浪迹天涯小包袱」,准备重回家园。
盈儿悲伤的挽住战起蝶的手臂,「妳要好好的保重自己,不要再随便跷家了,否则要是沦落到花街柳巷里,就真的完蛋了。」
「我会尽量克制自己的这个坏习惯,妳们也要记得想我哟!」战起蝶扬起衣袖抹去泪水,心中万分不舍。
「保重了,起蝶!」盈儿对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喊道。
「盈儿,人都走远了,把眼泪擦一下吧!」楼映璇冷冷的道,心里头如释重负,她终于送走一个祸害了!
「嫂嫂,妳也有点同情心嘛!我们和起蝶相处那么久了,现在……」盈儿在对上她冷然的目光后,再度噤声。
「如果妳想重回妳大哥的怀抱,尽管在我的耳边继续唠叨。」楼映璇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嫂嫂,其实大哥也没犯什么错,他只不过是偶尔宠幸其他的嫔妃……」
霎时,楼映璇的脸色变得万分难看,她愤怒的吼道:「迎晨公主,我不当妳的皇嫂已经很久了,命妳马上消失在我的面前!」
糟了,误踩地雷了!
盈儿错愕的瞠大水眸,双膝一软,娇弱的身子往地上一跪。
「嫂嫂,饶命啊!」她怎么会粗心大意的犯了嫂嫂的大忌呢!
「哼!」楼映璇板起晚娘面孔,「亲爱的迎晨公主,我只不过是一介平民,妳这样说岂不折煞我的命吗?」
「朝阳皇后,从今尔后,我绝对不敢在您的面前提起我那该千刀万剐的皇兄,妳就念在我们曾共同经历过那么多苦难的份上,别生我的气了吧!」盈儿陪着笑脸,万般讨好的说。
「呵、呵、呵!」要傻笑她也不输人,「我怎么敢生妳的气呢?亲爱的公主大人!」
楼映璇万分不爽的拂袖而去,只留下盈儿愁眉苦脸的愣在原地。
***
云雨过后,战无戢的大手抚着云倾萝光滑雪白的背。
「妳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妳会卖身到惹香院去?」他低下头看着她,只见她柔媚的娇颜上写满了疲惫。
「说来话长。」她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十岁那年,家乡来了一位算命仙,他替我批了命,说我是红颜祸水,长大后会淫乱乡里,一定要送到京城里当妓女,才能去祸改运。」
「我爹娘都将此事斥为无稽之谈,但没多久,我爹和娘便先后生了怪病而亡。于是,家乡里的人便开始疑神疑鬼的,最后,大伙儿就商量把我卖进惹香院里,这一待就是五年!」
「委屈妳了。」他万分心疼的在她的粉颊印下一记吻。
「怎么会呢?在惹香院里其实很有趣,而且我还捞了不少……」云倾萝抬起头接触到他的厉眸时,硬生生的吞下其他的话。
「捞到什么?」
「捞到不少……友谊。」她硬是把话给拗回来,「你看,我这间猛郎阁都是靠那些侠客隐士站台舞剑,才能在京城里声名大噪。」
他环住她纤腰的手臂加重了力道,「妳的意思是说,这全都是靠妳的恩客帮忙的啰?」
「是啊!」她点点头,「其实你也可以来我们猛郎阁里小舞一段,我保证当天一定会爆满。」
「是吗?」他缓缓地瞇起细长的冷眸。
「没有啦!我只是跟你开开玩笑而已,不过,如果你愿意替我站台,我当然也很乐意啰!」她漾着柔美的笑容道。
「我劝妳最好打消这个『卖夫求富』的念头。」他直视她的双眼,非常明白她在打什么主意。
「人家只是跟你开开玩笑嘛!」云倾萝吐吐舌头,马上转移话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你要隐藏自己的真实个性?」
「我说了这是秘密,想知道就得付出代价。」他俯下身,双手压在她身体的两侧。
「我刚才已经付出代价了,你快点告诉我嘛!」她央求着。
他俯下头,吻住她殷红的蓓蕾,「不够,妳付出的代价还不够。」
她用力的推开他,「不行,我们已经在床上耗一整天了,再这么下去,你府里的丫鬟会起疑的。」
「没关系,妳不是想要昭告天下,还要请画师画下我们的合欢图吗?」他完全不理会她的抗议,色情怪手继续在她雪白诱人的胴体上游移。
「战无戢!」她的娇颜染上一层红晕,娇羞的喊道。
「我在这里,娘子。」他抬起头,俊美的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我肚子饿了。」她故意一脸委屈的说道,想藉此暂时逃离他的魔掌。
「真的?」他满脸狐疑。
「拜托,我可是千金之躯耶!一天没吃饭已经是我最大的底限了,你是存心要让我饿死吗?」
「好吧!」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坐起身。
云倾萝乘机溜下床,披上他的外衣,一张信笺赫然掉落在地上。
「这是什么东西?」她捡起信笺问道。
「不要看!」战无戢伸手想要拿回来时,却让她躲了开来。
「难不成是爱慕者写给你的情书啊?」他愈是阻止她,愈是挑起她的好奇心。
「不是,把信还给我!」
「不要,我看看是哪家的姑娘,居然敢跟我京城第一大花魁抢男人?」
她边说边打开信函,映入眼帘的却只有八个大字——
云破晨曦
双日映天
她的小脸倏地变得惨白,柔媚的笑容也在瞬间凝结。
「把信还给我,这没什么好看的。」他迅速抽回她手中的信笺。
「原来你想找的人根本不是战起蝶,而是映璇和盈儿!」一时之间,她的脑中变得一片空白,她终于明白之前他所说的「天衣计画」是什么意思了。
「妳误会了,我根本不认识她们,找她们做什么呢?」他硬是不承认,极力撇清关系。
善意的谎言其实是种美德,尤其是在非常时刻。
「『云破晨曦,双日映天』,指的不正是朝阳与迎晨吗?你故意把我软禁在这里,其实是想诱骗她们两人来这里,然后再抓回宫里交差,对不对?」她解读着他天衣无缝的计画。
「妳听我解释,其实我也有我的苦衷啊!」他握住她纤细的臂膀,要她正面迎视他。
她抬起头,冰冷的瞳眸对上他焦灼的眼,「让我来替你解释吧!其实你早就知道她们的身分,只是有些不确定,所以想以我为饵,诱骗她们出面。」
「妳听我说……」这下子,天衣无缝的计画泄底啰!
「你故意判我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凭我和映璇的交情,她一定会为了解救我而去恳求皇上饶我一命,然后皇上就可以拿我的命去和她谈条件。」她完全不给他任何解释的余地,愤然截断他的话。
原来她只是他计画里的一步棋——一个帮助他飞黄腾达的棋子。
「妳听我解释……」他试图用委婉的口气来解释这残酷的事实,可惜她丝毫不肯给他机会。
「你表面上是兵部尚书,暗地里却是皇上的密使,所以你伪装成一副老实正直的模样,好让大伙儿对你降低戒心,好利于办案。」她心痛的指控他卑鄙的行为。
「其实我也是情非得已……」他简直是有苦说不出啊!
「办案的方式有许多种,为什么你要选择利用我当饵、让我间接出卖朋友的残酷方式呢?」她的美眸凝聚着炽焰,无法原谅他的行为。
「对!」他干脆大方的坦诚自己的过错,「我是利用妳来办案,但是妳想想,她们贵为皇后与公主,本就该待在宫中,不该私自离宫,要是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她们既然投靠到我这儿,我就会尽力保护她们的安全,不会让她们遭受到任何危险。」
「妳一个弱质女子,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哪来的能力保护她们?要是她们真的出了什么差错,妳能负责吗?」他就事论事、声色俱厉,一点都不跟她客气。
「我为什么不能负责?大不了以死谢罪、刎颈自尽!」她气急攻心,口不择言地说道,一副豁出去的姿态。
「妳说得倒容易,妳以为事情有这么简单吗?妳知道她们一旦出事,将会连累多少人吗?」他乌黑的瞳眸闪烁着愤怒,怨她只看到事情的表面,而没有往远处想。
她别过头,无言以对。
「她们和妳的身分不一样,妳可以身处在龙蛇混杂的地方,但是她们出身高贵,根本不能……」
他的话像一根锐利的针,狠狠地刺向她心里最脆弱的部分。
「对!我出身低贱,根本不配与她们当朋友,如果她们出了事,我就算有十条命都不够赔!」她双眸蓄满泪水,冷然的说道。
她终于懂了,原来世人看待她的焦点,依旧落在她卑贱的身分上,即使她洁身自爱,仍旧不配拥有圣洁的人格。
「妳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唉!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全都明白了,我窝藏皇亲国戚、我是朝廷重犯嘛!你快点把我押入大牢啊!」
她愤然挣脱他的箝制,失去血色的容颜上写满怨慰,泪水不断地涌入她的眼眶,模糊了她的视线。
「大哥,我回来救倾萝姊姊……」战起蝶粗鲁的一脚踹开战无戢的房门,随即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啊——」战起蝶的惊声尖叫差点掀翻了战府的屋顶。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心爱的云倾萝衣衫不整,妖娆热辣的身躯上只披着大哥的外衣;而大哥却赤裸着上半身……
她回来得太迟了!
她那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的大哥居然玷污了她心爱的云倾萝,这教她怎么活得下去呢?
「呜……」战起蝶扯袖抹泪的奔进云倾萝的怀里嚎啕大哭。
「起蝶!」云倾萝也展现出自己的哭功,放声大哭起来。
于是,两个女人就这么站在房里抱头痛哭。
糟了、糟了,情况愈变愈糟了!战无戢着急的想。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和云倾萝的误会尚未解释清楚,他那可爱又可恨的宝贝妹妹居然又在这时跑回来搅局。
「够了!我不许妳们再哭下去了!」他的耳膜差点被她们的哭嚎声给震破。
「你凭什么不准我哭?」云倾萝噘着红唇,满脸不悦。
「因为……」他看到她那双秋眸盈满了泪水,犹如绽放在骤雨中的娇艳牡丹,便觉得好心疼。
她的泪水融化了他冷傲的心房,纵使怒焰狂窜,也立即烟消云散。
云倾萝愤然起身,指着他的鼻尖大声咆哮,「因为我出身低贱,不配跟你们这些达官贵人做朋友;因为我出身青楼,所以……」
战无戢激动的箝制住她的双肩,截断她的话,「不是、不是!全都不是妳说的那样!」
「要不然是什么?」她吸吸鼻子,泪眼汪汪的望着他。
「因为我舍不得妳哭,那会让我感到心痛如绞。」他心疼的擦着她脸上的泪珠。就算他的心坚如钢铁,遇上她的缱绻柔情,也都转化成柔情蜜意。
「真的?」她眨眨眼,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水再度滑落。
「相信我,我从来没有鄙视过妳的出身,我刚才的话全都是无心的,妳愿意原谅我吗?」
战无戢温柔的抚着她美丽如丝的秀发,黑眸里盈满了浓情与怜惜。
「嗯!」她点点头,偎进他结实的胸膛中。
「相信我,如果我可以选择,我绝对不会让妳当诱饵,绝对不愿意让妳成为不仁不义的人。」他环抱住她的纤腰,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
「那你可不可以……」她仰起小脸望着他,想要争取时间,帮助楼映璇再度逃离皇上的追捕。
战无戢看穿了她的意图,立即用食指点住她欲语还休的小嘴。
「妳该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既然皇上下令要我寻找她们,必定有他的考量,纵使我有再多的不愿意也不得不照做啊!」
「可是……」云倾萝再度开口,却又被他打断。
「不要让这件事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好不好?」他恳求她的体谅。
「嗯!」她温驯的点点头,暂时先安抚他,待会儿再想办法。
「不要让其他的阻力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因为我好不容易才得到妳,我不要又莫名其妙的失去妳。」战无戢温柔地看着她。
「好!」她又再度点点头,将头埋进他温暖的胸膛里,现在就让她先将道义摆两旁,爱情放中间吧!
「呜……」突然,一旁的战起蝶再度嚎啕大哭了起来。
一对交颈互诉衷情的鸳鸯,硬生生的被这不解风情的人给惊扰了。
一抹嫣红蓦地染上云倾萝的脸颊,她羞怯地推开战无戢。
「妳好端端的哭什么?是不是被我们的深情告白给感动了?」战无戢依照「常理」来断判,旁观着见到如此缠绵悱恻的场面,都会感动得泪如雨下才对吧?
「感动你的大头啦!」战起蝶赫然闯入两人中间,硬是将云倾萝推至自己的身后。
「妳又犯什么毛病了?」战无戢疾言厉色的道。
「我心痛啊!」她泪眼汪汪,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起蝶……」云倾萝讶然的望着她,难得看到她哭得如此激动。
「大哥,你最讨厌了!明明是我先看上倾萝姊姊的,可你居然趁我不在的时候欺负她,我最讨厌你了!」
战起蝶犹如一头发了狂的斗牛,怒气冲冲的伏在战无戢的胸前又捶又打。
「战起蝶!」战无戢的脸色益发难看,用力的握住她的肩头。
「人家那么喜欢倾萝姊姊,你怎么可以抢走她呢?」战起蝶杏眼圆睁,恶狠狠地瞅着他。
云倾萝趁着他们吵架的空档,赶紧将散乱一地的衣服穿回身上。
「有什么话大家坐下来谈,不要这么激动嘛!」云倾萝拉住战无戢的手臂,出言相劝。
「倾萝,这是我们家的家务事,妳不要介入。」战无戢将她推到一边,「妳坐在一旁喝茶、吃饭,桌上有妳最爱吃的烧肥乳鸽,妳慢慢吃吧!」
云倾萝望着桌上的美食摇头叹息,这时谁还有心情喝茶、看戏呢?
「起蝶,乖,不要跟妳大哥吵架了。」云倾萝再度站起身,拉住战起蝶的手臂,婉言相劝。
「倾萝姊姊,妳坐着吃饭,待会儿记得留只乳鸽腿给我,这回我非得拆下大哥这张虚伪、低级、卑鄙、寡廉鲜耻的假面具不可!」战起蝶骂人的本事一点都不含糊,她将云倾萝按回椅子上,继续与战无戢怒目相视。
「战起蝶,这是妳对大哥应有的态度吗?」她居然敢在他的面前批评他,实在太过分了!
「横刀夺爱也不是当大哥的该有的态度啊!」她双手扠腰,眼中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恨意,并且抬高下巴,用力的「鄙视」着他。
「哼!我哪里横刀夺爱了?请问妳有资格『爱』她吗?一个姑娘家整天追着女人跑,成何体统?」凭她也想当他的情敌,门儿都没有!
「堂堂一个兵部尚书居然趁人之危,又有什么男子气概可言?」战起蝶冷言冷语的道。哼!要互揭疮疤,她也会!
「妳把话说清楚,谁趁人之危了?」战无戢失控的揪住她的领口,将她提在半空中,厉声质问着。
「哼!」战起蝶不屑的睨着他,「你故意趁我不在的时候,色诱倾萝姊姊,然后还欺负她!」
「哈、哈、哈!」战无戢仰头大笑。
「笑什么?」战起蝶忿忿的看着他。
「我才不是趁人之危,我们可是情投意合呢!」
「怎么可能?」她回过头看着一脸焦急又无奈的云倾萝,「真的吗?」
云倾萝面对她质询的目光,不禁羞怯的低垂螓首,「是的,我和妳大哥的确是互有好感、两情相悦!」
「呜……」战起蝶一听,马上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妳又怎么了?」云倾萝十分紧张的看着她。
「她失恋了,别理她!」战无戢对于战起蝶震耳欲聋的哭声置若罔闻,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可是……」云倾萝不太放心。
「没关系,幻灭是成长的开始啊!」
「要是……」她想寻短,那可怎么办呢?
战无戢捂住云倾萝欲语还休的小嘴,「让她发泄一下没关系的。」
「但是……」
「不要理她。」跟他抢女人的下场就是这样!
「哼!」战起蝶抹干脸上的泪水,迅速的由地上爬起来,指着战无戢的鼻尖吼道:「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而且,我再也不姓战了!」
「好啊!」战无戢扬起一抹笑意,他可是求之不得呢!
「我也不姓云了!」
「随妳。」
「我要离开战府,一辈子都不回来了!」她赌气的说道。
「请便!」战无戢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一副巴不得她立即滚出去的模样。
「哼!」居然没有人留她,实在太可恶了!
战起蝶再度拎起她方才丢在地上的「浪迹天涯小包袱」,率性的甩上肩头,昂首阔步的离开。
「起蝶,妳忘了妳的乳鸽腿了。」云倾萝对着她离去的背影唤道。
「不用留给她了。」战无戢冷声说道。
「你就这样赶她出门好吗?」云倾萝忧心忡忡的道。
「她离家出走是与生俱来的天性,习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