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到底是怎么教的?你难道没告诉过她,没事不要乱玩从二十层楼往下跳的游戏?那会闹出人命来的。”曼丘武在一旁观望着,顺便批评曼丘格教育失当。
“早跟她说过了,可是她总是忘记,我有什么办法,也许我应该直接打开她的脑壳,把它印在脑浆上才对。”曼丘格面无表情的提出修改措施。
“我拜托你们好不好?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居然还有心情说笑!”曼丘映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没什么好担心的,她是全美女子跳水冠军。”曼丘格不疾不缓道。
“你几时看过跳水比赛是从二十层楼往下跳的?那根本是谋杀。”曼丘映叫道。
“不然,该怎么办?幸好下面是游泳池,只能祈求他们跳得准一点,其他的只有听天由命了。”曼丘格仍是慢条斯理的神态。
“你不是无所不能的恶魔吗?我不管,你要想办法救他们。”她已急得快要发疯了。
“人争不过天的。”曼丘格张了相当中肯的结论。
“别担心!我来。”一个悦耳如天籁的男中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旋即!一阵疾风从他们身旁掠过,直袭向赢政和曼丘葑坠落的身躯,在他们即将摔至地面上,成为肉泥的千钧一发之际,这个突如其来仿佛天神般的身影,在半空中接住他们,犹如大鹏展翅的护住他们,强而有力的臂膀,左手轻轻托住曼丘葑,右手则不费力的扶着赢政,一个漂亮回转的身形之后,三个人便失去了踪影。
当他们再出现时,已是在相隔不远,草木扶疏的凉亭之中,曼丘格等人见状,立即赶了过去。
说也奇怪,中庭当中曾目睹此经过发生的人,全都像没事人一般,继续先前的活动,而绝口不提任何有关这事件的只字片语,一如往常,仿佛什么事电没发生过似的。
“雷鹰士,你做了什么?”曼丘格问道。
“没什么,只是消失所有人短暂的记忆罢了。”雷鹰士露出了宛中春风般温和的微笑。
“嬴政……”曼丘葑轻唤了一声,随即整个身子被赢政紧抱在怀中,他把头埋在她的短发中,身躯微微颤抖着。
如果这是梦,老天!千万别让它醒,让他能多拥有她片刻,尽情受这奇迹般的温存,他要紧抓着她纤细充满草香的身子,再也不放开她。
“曼丘格先生,该物归原主了吗!”雷鹰士仍保持着和煦的微笑。
“这是怎么回事?”曼丘武不解道。
“是这样的,上次我邀请曼丘格先生到我家讨论工作上的事宜,却没想到引狼入室,他临去顺手拿走了我放置在短柜的的越冥刀。原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偏偏那把刀不是我的,而是我家主子所有,为了怕惹他老人家不高兴,我必须要拿回越冥刀,希望你能将它还给我。”整个犯罪过程,被他形容的有如无关紧要的小事,态度既诚恳又温和,没有半丝不悦。
“曼丘格!”曼丘武睁大眼眸怒吼一声。老四这小子,摆明是顺手牵羊的老毛病又犯了。
“干嘛!你眼睛大啊!”曼丘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为什么老要搞这种飞机?随随便便就把别人的东西送给小妹,万一她要发生什么不幸的事,你要如何向老大交代?”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结局似乎还不错,挺圆满的。若不是我,到哪去找像嬴政这样十全十美的乘龙快婿,你说是吗?”他仍然不承认自己的错误。
“是你的头啦!这纯粹是侥幸。”曼丘武已经开始在考虑如何修理曼丘格了。
“说到侥幸,把赵丹妮那个罪魁祸首摆在二十楼,让她有机会逃脱,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酒店警备队给我注意,把赵丹妮给看好,等我上去痛宰她一顿。”曼丘武拿着对讲机下命令。
总是这样,他的注意力,老是很轻易的就被曼丘格四两拨千斤的转移到其他地方,实在是太好拐骗了。
“赢政,那把碎裂剑……抱歉!我没接住。”曼丘葑满是愧意的说道。
“没关系!是我不好,我没事先告诉你,其实她拿的那把剑是假的,上次我跟她借时掉包了,真的……”
“在我这里。”雷鹰士立时接道。
嬴政深藏在家中书房暗柜的碎裂剑,和曼丘葑放置在卧室壁橱衣物下的越冥刀,一左一右的被他拿在手掌心中。
“你……我能要求你……”一时之间,赢政竟不知该如何说才恰当。
雷鹰士微微一笑,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
“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我不能作主,必须要回禀过我家主子,我才能给你答覆,请你暂且耐心等一段时间。”边说着,他伸手触摸了一下赢政的左脸颊,伤口时凝结,他礼貌性的微询赢政的意见。
“需要我帮你消去伤痕吗?”
“不!就让它留下吧!这是男人为了保护他心爱女人所获得的荣誉勋章。”赢政充满怜爱的瞅着曼天葑。
“很好!那么待会见了。”语音未完,他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众人面前。
“他……他到底是什么妖怪?”曼丘武诧异道。
“有正常,就有不正常,这原自然界规律恒一的法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嬴政和曼丘格很有默契的异口财声道。如此深奥吊诡、难以理解的话,正是他们的拿手绝活。
这两个人果然是一类人,看法、见解与行动力都无太大的差异,对突发状况的应变能力,也不相上下,犹在伯仲之间,只是深谋远虑方面,赢政似乎略逊一筹。
“咧!热死人了。”满头是汗的曼丘葑,才抱怨完,随手就将她那参差不齐的乱发,连同头皮用力扯了下来。
“葑儿!”嬴政当场怔住了。
“怎么了?这是假发啊!”曼丘葑忽上忽下的拿它当玩具把玩着。“四哥说,女人修理女人的方式,不外是扯头发,偶尔再加点拳打脚踢,为了应付赵丹妮,让她玩得开心,四哥要我随时戴着它,好尽职的扮演一个受尽欺负的被害者,如何?我这个角色诠释的还不错吧!”
“你做的太完美了。”赢政忍不住捧腹大笑。
啊!果然如四哥所预料的一样,对于她这次所采取的报复行动,赢政真的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开怀猛笑,笑得前扑后仰,愉快欢喜到了极点。
“那个雷鹰士到底是干什么的?”曼丘武的注意力还绕在这上面打转。
“他是测谎专家,跟我在同一个单位工作。”曼丘格似笑非笑的回道。
“超能力者当测谎专家?”那还需要测谎仪器吗?左一个阴险狡诈、专门设计人的法医,右一个不需测谎仪器,准确度可高达百分百的超能测谎专家,怪怪!这到底是台湾的那一个警察局,怎么净出些怪物,难不成是X档案的专案小姐?台湾有这么可怕的单位吗?
⑥⑥⑥
在把赵丹妮送交给香港警署,并要求以无故携带枪械、杀人未遂的罪名查办,一连串妥善处理后,这一行人回到了赢政的住处。
“搞了大半天,你能不能说明一下,究竟要碎裂剑做什么用?”曼丘武越来越像好奇宝宝了,逮到机会就发问。
“我打算回秦代一趟。”赢政平静的回道。
“都告诉你不准打这个歪主意了,你怎么还不死心?曼丘武不悦道。
“我必须回去。”赢政却是下定了决心。“从我懂事以来,我就对宫廷明争暗斗,政治勾心斗角的那种恶劣感觉和环境,感到极端厌恶,我一直想摆脱逃离。在逃回秦国的过程中,我发现外面的世界太广大辽阔、太吸引人了,更加奠定了我要获得自由的想法。由于因缘际会,我为了追葑儿,意外的得到了解脱,我当时以为我的安排是对的,但到了这个时代,在我看过秦史后,我发现自己大错特错,我不但害了自己的兄长,也害了多年的好友,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所以我才想,我必须要回去补救、挽回所犯的罪过和错误。”
“如果你回去,我也要跟你一起回去,你绝不能丢下我不管。”曼丘葑紧紧抓住他,唯恐被他抛弃。
“话虽是这么说,但实际上,你并不打算付诸行动,否则你不会拖延到现在,迟迟做不出决定,是吗?”曼丘格一语道破嬴政内心的真正想法。
“是的,因为我没有勇气,我害怕。”赢政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情。“上次我进入黑色漩涡当中,不但迷失了方向,也受到严重的撞击和损伤,差点断送了性命,还莫名其妙的被卷到十年前的世界,因而我对它产生了恐惧感。我怕的不是身体上的伤害,而是它随性的玩笑,把我送到二十前,三十年后,都无所谓,如果它把我送到七十年前,或是八十年后,让我连见葑儿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那我怎么办?我会承受不住的。”
他哀伤的凝视着曼丘葑,温柔的手轻抚着她的长发。
“没有了她,我片刻都活不下去,所以我绝不能冒任何可能会失去她的危险。除非我有能力有把握控制黑色漩涡,否则我不轻易尝试接触它。”
他是真的把她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甚至远超过他的性命。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就是不能失去她。
“四哥……”曼丘葑在赢政怀里,哀求的看着曼丘格,她不忍看心爱的人哀伤、难过,她希望他的想法能实现,她也单纯的认为,世上绝对有两全其美的方法。
曼丘格耸了耸肩,没有回应。天底下没有他做不到的事,除去光怪陆离、非人力所能及的。要他成就这项不可能的任务,未免太苛求为难他了吧!
“我不太能理解,既然你十年前就到香港,为何你不和小妹相认,却要拖到现在,你不觉得太费事、太浪费时间了吗?”曼丘武总是会在不适当的时候,提出莫名其妙的问题。
“因为我不想犯诱拐儿童的滔天大罪。”羸政微笑道。“能守候看着她成长,其实也是一种幸福和快乐。”
“原来如此!”曼丘武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我还以为你是为了门当户对的老问题,看来我是想太多了。”
“门当户对?那是什么东西?”曼丘葑没听过。
身为二爸爸的曼丘格,当然得负起教育义务,于是他开始了现场教学……
“那我有多少存款?”如同面临前所未有的严重浩劫般,曼丘葑很认真的偏着头思索这个问题。
“二十七万。”曼丘格翻看手册,查出她零用钱的纪录。
“港币?还是美金?”
“是台币。”这跟嬴政上亿的家产怎么比?
“那怎么办?”她没想到她和嬴政之间,居然还欠缺一扇门和一幢房子,这太可怕了。
这曼丘格到底是怎么解释的?令人费解。
“没有关系!二十七万可以买一扇门,摆在赢政大门的正对面,要不然买幢狗屋也可以!”曼丘武好心建议。
“这样够吗?”她担忧的问着赢政。
赢政强忍着笑意,痛苦的摇了摇头。
“够不够都无所谓,我并没有门当户对的陈腐观念。况且,我的就是你的,如果没有你跟我分享共有,那些东西简直如同粪土,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话虽是如此,不过曼丘家还是得给她准备一点嫁妆,免得外人说我们小气刻薄,”曼丘格从随身的公事包中取出一个专厚纸袋,将它交给了赢政。”可怜曼丘家太过于贫穷,不够富有,仅能给你这一点东西,不成敬意,你就勉为其难收下吧!”
嬴政看着里面厚厚一叠,又是中文又是不知那一国文字的资料,他随手翻阅着,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太大变化,仍是一派优闲自若的神态。
“真是很抱歉!小妹她父亲虽是矿产探测师,却因为太喜好旅游,极少工作,所以身后也没有留下太多东西,仅有中东的两处石油矿,南非的三处黄金矿和钻石矿,以及十七座农场,年收入少的可怜,最多只有二十三亿美金,再加上他挥霍无度,存款也没剩下多少,大约还有十七亿美金,全部寄存在瑞士银行,你一并交给你,希望你们以后能省吃俭用。”
曼丘葑故作姿态的拿着白手巾,佯装擦拭眼角所流下的泪水,其实是汗水,摆出一副清贫、家道中落的可怜状。
“不过,还好小妹她很能干。”他悲痛的指着袋里的台湾银行存折。“那里面大约有三百多万,是她这几年工作所得,她什么都不行,唯独有点语言天份,从猎头部族的语言,到鸟语,她都会一些,以后你们生活有困难,她可以靠翻译养家活口。”
曼丘格是真的伤脑筋,虽庆幸她找到了好的归宿,却因此白白损失了跟前翻译大将,以后他在处理外国业务方面,可麻烦了,他得到哪儿找如此有语言能力的翻译人才呢?嬴政平淡的一笑,把那袋负担过重的资料交还给他。
“它在你手上,比在我手中有用,我相信你定能发挥它最极致的功用。”
这个嬴政真老奸,也不过要他分担部分业务,又不是把全部都交给他,用绳索套牢他,他居然溜的比谁都快。
不行!绝不能如此轻易放过他,曼丘格在心里盘算着,放着如此有才干、商业头脑的人,实在太浪费了,他定要陷害嬴政,好教羸政帮他分忧解劳,减轻他的负担。
⑥⑥⑥
等待的时间总是特别漫长,即使它快过光速,也会使人感到它慢如蜗牛爬行。
一旦无聊起来,人的脑子就会乱想一些杂七杂八,没有半点根据的东西,以消磨时间。曼丘武是如此,曼丘格更是个中好手。
“你原本打算花几年的时间统—六国?”曼丘格没来由的问道。
“八年,多不过九年,只是我没什么实战经验,理想和事实难免会有些出入。”
“你大哥花了十七年,是你预算的两倍!”
“如果是你,需要多久?”赢政语气略带挑衅意味!
“一秒钟!”他不假思索道。
“采用什么战术?”
“没有必要!给每个国家首都—个核弹,我就不相信他们不投降。”
“拜托!人都死光了,都市也毁成废墟,你这种统一有什么用?”曼丘武不以为然道。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人只要二十年,就又是一条好汉。”
当场,包括赢政在内,所有的人在内心暗自庆幸着,还好当初回去的是曼丘葑,而不是他。否则,只怕中华民族全毁灭在他手里,大好河山,只剩下蛮夷肆虐,纵横无阻,这像话吗?
恐怕到那时候,孔子不再坚持“微管仲,吾其披发左衽矣。”这句名言,而是按捺不住的从坟墓里跳出来,对着他破门大骂三字经,真是“是可忍也,孰不可忍。”
而这其中,最该感到幸运的,莫过于倒楣、无辜被牵连的可怜人雷鹰士。
“幸好不是你回到过去,否则我恐怕要被我家主子罚去十八层地狱,面壁思过了。”
语音尚回荡在半空中,他人早已四平八稳的坐在沙发上,以他惯有的温和笑容面对所有人,身旁则不知在何时,多出了四个人;一个是外表看来有几分像赢政的年轻人,另外三个则是头发花白、年过半百的中年人。
岁月在他们身上留下过深过重的痕迹,世事夺去了他们健的体魄,把他们摧残得老体龙钟、衰弱年迈,只能在模糊依稀中,隐隐约约找寻出他们当年俊雅清朗的模样。“嬴政!他们是吕征、蒙由哪!”曼丘葑兴奋的叫了出来。因为蒙恬她没见过,所以不认识。
经由她这一叫喊,神智尚在恍惚的蒙由和蒙恬,突然清醒过来,先是以慌恐惊异的眼神,打量着四周不寻常的景象。最后,他们的视线停在赢政和曼丘葑身上,激动的直扑了过来。
“王!葑姑娘!我们总算见面了。”性直的蒙由欣喜过度,竟抱着他兄弟蒙恬嚎啕大哭,一发不可收拾。
赢政愣在原地,半天发不出声音来。
重逢的喜悦,深深撞击着他,原以为不能再见面的亲友,此时此刻居然能相聚,他有—种不实际的感觉。
激动和欢喜,绷紧了他的每一根神经和每—寸肌肤,使得他全身僵硬,无法灵活运用。千头万绪,缠绕着他的每—个部位,令他久久无法自已,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曼丘葑在前拖拉着他,望着吕征苍老、毫无生气的神态,愧疚和难过全涌了上来,泪水在他眼眶里翻腾着。
“他病了吗?要不要紧?”曼丘葑担心的问雷鹰士。
“是中度的过劳症,只要减轻他的劳累状态和精神压力,多注意他的饮食起居,适当照料和持续的关怀,他就会复原了。”他朝曼丘格一笑。“我说的正确吗?法医。”曼丘格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心里有些不满意雷鹰士抢了他的工作,害他英雄无用武之地。
“你不能早些把他们带来吗?”她有点责备意味。
“我不能违背历史、窜改事实。”雷鹰士照旧微笑。
表面上,他是按照史书记载行事,但换个角度,史家却是依据他的行动所造成的事实而记载成册,也就是说,因为他把吕征等人带到现代,所以秦王朝等于是毁在他手上,而不是陈胜、吴广的揭竿反秦,更不是成就在刘邦、项羽。
他才是促使秦毁灭的真正罪魁祸首。
“大哥……”赢政哽咽着,双手紧握着吕征衰老的手。
“政……是你吗?”吕征挣扎着,费了好大劲才睁开双眼,却因为视线模糊不清,无法看清他,拚命而颤抖的以双手在他脸上摸索着。“真的是你!我感觉得出来,我终于找到你了。”说着,吕征的眼泪如急流般涌出。
“王!你可知道我们找你找的有多辛苦。”蒙由频频拭泪。“自从完成王交代的任务后,吕大哥带着我和蒙恬四处探访,用尽心力的想知道王的下落,和来这里的方法。又是到海外寻仙,又是炼丹制药,被那群不肖的方士儒生耍得团团转,还拿我们当白痴傻瓜欺骗玩弄着,若不是心里挂念着王,谁愿意受这满腹怨气,这一切全是为了王啊!”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对,是我对不起大哥和你们,若不是自私自利,又怎么会把你们害成这样,全是我的错……”赢政紧拥着吕征,满怀愧疚白责着。
“好了!都过去了,只要见到你,什么都值得了。”吕征像对个孩子般,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从前他是仅差赢政一岁的兄长,现在他是大了赢政二十岁,是足以做赢政父亲的父执辈了。但不论如何,他包容、爱护嬴政的心是永远不变的,若赢政要他死,他还是会毫不迟疑赴死的。
“扶苏儿,过来!”吕征朝那名形似赢政的年轻人招了招手。“见过你二叔。”
“是!二叔。”扶苏恭敬的欠了欠身。
赢政细细的端详着他,剑眉像极了吕征,眼眸却秀气得有几分似梅姬,鼻梁坚毅高挺的如同吕征,有父亲应有的风格,嘴唇和下巴却有母亲的俏形状,难不成他母亲是——
“母后!”扶苏突如其来的喊了—声。
“这是怎么回事?”刘松筠愣在当场,捧在手里的食物在她失神的状态下,跌落在地上,摔得稀烂。
望着扶苏惊喜的神态,再看着歪躺在沙发上,衰老不堪的吕征,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穿过她的心田,她却不知缘由为何,越是拚命想,就越是想不起来。
雷鹰士来到她身旁,轻轻碰触她的太阳穴,霎时宛如一阵微风吹开她脑里莫名的阻隔,让她的前世记忆再现,和今世结合在一起。
“陛下……”热泪瞬间范滥过她的眼眶,她移动着有些僵硬的身子,慢慢的来到吕征跟前。
识相的赢政立时退至一旁。
“梅姬……”吕征想握住她的手,几番努力仍然无力、没法动弹,刘松筠善解人意的反握着他的双手。
“梅姬!是我不好,我错怪你,又辜负你的深情真爱,把你折磨得痛苦不堪,最后竟然还让你为我而死,我真是不该啊!”
“不!陛下,是梅姬不对,梅姬不能随侍在侧,又擅自离开、丢下陛下,让陛下不得妥善的照顾,全是梅姬的错……”她温柔的立下誓言,“以后梅姬再也不离开陛下了。”
“梅姬她发生了什么事?”嬴政低声问着蒙由。
“王走后第十一年,也就是甲戊年,燕丹派荆轲想行刺吕大哥,梅姬不知怎么得知消息,赶到大殿,替吕大哥挡住荆轲绝命的一刀,当场惨死在吕大哥的怀里。”
赢政感叹着,看来他八成是和“丹”这个字犯冲相克,要不然,怎么会一碰上它,就连累他身边的人遭殃遇祸。
不过这样也好,否则前世和今生同处—室,为了抢吕征而大动干戈,那该如何解决?可真是麻烦哪。
“他说得没错,现在赵丹妮被捕,正是请君入瓮的大好时机,不能白白浪费。”曼丘格附议着。
“那……”赢政有些放心不下吕征的情况。
“放心吧!有老八在这里照料,不会有事的。”
赢政点了点头,轻拍了拍刘松筠的肩膀,“终于可以帮仲行刻字立碑了。”
刘松筠虽想出言阻止,但心想赢政肯定不会接受她的话,她只好惴惴不安目送他们出门。
闷在一旁好半天的曼丘葑,其实心里更急,更加坐立不安,若不是她那个该死欠揍的未婚夫下了道圣旨,要两名忍者死守着她,她岂会在这里坐以待毙,而无法大显身手?
这两名可怜的忍者,不但得四处奔波帮曼丘格搜集赵仁的罪证,还得在这里挨曼丘映的白眼,真是太命苦了。
“安啦!不会有事的,老五天生是打群架的好手,他手下的警备队,更是精明干练,身手—流。至于老四,那更不用说了,他这一生只犯过一次小错。”她不安慰还好,越说越使刘松筠紧张。
“他犯过什么错?”
“也没什么,只不过有一次打瞌睡,不小心按错了一个键。”
“然后呢?”
“第二天,华尔街股票跌停板了。”
刘松筠目瞪口呆,这还算小错吗?
两天后,在社会版和娱乐版,各自刊登了—则头条新闻。前一则是印尼华侨富商赵仁德,经由香港警方和国际刑警合作,将其逮捕入狱。后一则是风靡全亚洲,乃至于全世界的天王巨星刘仲行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