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MyGod!劳动事小、丢脸事大,所以无论如何,今天她绝对不能再迟到了。
蓦然,值班教官的身影正缓缓出现在校门口,而他手里拿着一本蓝色的簿子更加令她心急如焚,心里直想着面子、面子……暗一咬牙、把心一横,无视于正准备行驶的汽、机车,狂跑中的脚毫不犹豫地冲向对街。
未曾想过会有人不要命地“跑”入虎口,汽机车一看见灯志由绿转黄,早就迫不及待地催油门加速前进,待察觉到张彩馨胆大包天的举动时,一辆汽车虽硬生生地踩住已催油门的煞车,张彩馨却已闪避不及,当场就被撞飞出去;更惨的是——头部率先落地,霎时鲜血四溅,红了马路一片,一时之间,亲眼目睹此情此景之人均惊叫出声……傻了!
“小姐,你没事吧?”肇事汽车主人仓皇失措地打开车门,边跑边叫地奔至张彩馨身边,一看见她失去知觉地躺在血泊中,整个人霎时瘫软在地。天啊……他撞死人了!
肇事汽车主人的呼喊声瞬间震醒了傻在原地的在场人士,首先是值班教官脸色大变地冲向张彩馨。蓝色西装里的白色衬衫打着一条鲜红色的领带,乃是本校女学生异于它校的制服,现在却横生生地在校门口发生车祸。哇!事情大条了!
“快点帮我把她一起抬到圣功医院,还坐在地上干什么?”值班教官迅速扶起张彩馨的头,并朝瘫坐在地上的男子吼道。人命关天哪!这家伙居然吓得腿都软了,有没有搞错啊?
围观的路大有三、四位连忙冲到张彩馨身边,众人七手八脚地抬她,她往圣功医院跑去。
“那个女孩流好多血喔!”
“死了没?”
“好可怕啊!”
“谁被撞了?”
“发生什么事了?”
“好象是道明中学的学生耶!”
在张彩馨被送往医院的同时,路人们纷纷交头接耳的喧哗声,亦络绎不绝地响着……
※ ※ ※
经过医生将近十个小时的抢救,张彩馨总算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小命,等到麻醉药效褪去、浑身上下由头至脚如锥刺骨般的巨痛,迫使她不得不睁开眼睛。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日光灯,以及飘浮在空气中的药味……医院!老天保佑,她没死。在被汽车撞飞出去的那时,她还以为当场她就蒙主恩宠啦!
“张小姐,你醒了?Miss王,快叫李医师!”一名穿着护士制服、头上戴着有两条黑色横线的白帽子的中年妇女,霍然出现在她眼前。蓦然,一个身穿白袍、无手无脚又无脸孔的男子,亦出现在中年妇女身后,飘过来、又飘过去……“啊!”张彩馨惊叫出声,双眼霎时瞪得比铜铃还大。天啊!无手无脚又无脸孔……还左右飘浮,这不就是……鬼呀!若非全身痛得无法动弹,相信她早就吓得拔腿就跑;但话说回来,她的眼睛怎么突然会看得贝那三度空间的……脏东西!?
“发生什么事了?病人情绪怎么会如此激动?”就在加护病房不远处的李医生听见张彩馨的惊叫声约一、两秒之后,随即冲进观察室。
“医生,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见鬼了!”张彩馨惊吓过度,以致有点结结巴巴。当儿飘浮到她头顶上方时,她简直吓得说不出话来!天啊!他想干什么?要找替死鬼吗?她应该被救活了吧?
“张小姐,你别激动。事实上,你的眼睛由于脑部失血过多,很可能导致视力减退。你不用害怕,出院后配一副眼镜就好了。”李医生尽量用安抚的口吻说。张彩馨的反应未免过于异常,看来,那场车祸吓坏她喽!
“不是、不是……我的眼睛……”张彩馨焦急地想说明真实的原因,无奈那鬼就是飘在她头顶上方不肯离去,妈呀!
李医生忙向中年妇女暗施眼色,因为病人才刚清醒过来,实不宜过于激动。
“张小姐,你不用害怕,视力问题还是等你的伤势好一点,我再请眼科医生仔细帮你诊疗。”
“医生,不是这样,我看见……”张彩馨急得欲哭无派,内心则大声诅咒:死鬼,还不滚!笨医生,谁害怕视力减退?她是怕……鬼啊!
倏然,一枝针毫无预警地刺进她的右手臂。她惊诧地用眼睛斜瞟:心想,怎么回事?瞬间,一股晕眩感席卷脑部,知觉则逐渐被黑暗给吞噬……敢情她是被注射了镇静剂?唉!这样也好,或许下次睁开眼睛,她就看不见鬼啦!希望今晚所见,不过是她一时眼花,阿弥陀佛!天主保佑!
“张小姐,你安心地睡一觉吧!”李医生颇无奈地朝昏睡中的张彩馨望了一眼后,又转过身注视着中年妇女道:“护士长,麻烦你跟我出来一下好吗?”
“好的,李医生。Miss王,这里麻烦你先照顾一下。”
“是的,护士长。”
※ ※ ※
伤势略一好转,张彩馨就刻不容缓地吵着父母办理出院,自己则一秒都无法忍耐地冲出病房,并在医院大门旁等候。天可怜见,她再继续待下去,不惊嘛而亡才怪!回想起那日早晨,从加护病房移转至普通病房的一路上,她就看见不下十余位的“好兄弟”从她身边飘过。当时,她才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异于往常,同时亦不得不接受这项残酷的事实;而在医院的这十六天,她由最初的胆战心惊到现在的勉强适应,并且尽量告诉自己忽视他们的存在。唉!后项委实有点困难,所以……她唯有趁早出院,来个眼不见为净,最起码,外面的好兄弟绝无医院里来得密集吧!
“张彩馨,你出院了啊?”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施灵儿,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她狐疑地转过身一看,居然是她的同班同学!她不禁惊讶地问道。八点四十五分了,还在校外游荡,有没有搞错?
“拜托!你住院住胡涂啦!今天是学校的圣诞园游会呢!你看校门口围了一大群外宾,就是等九点到才能进去。”施灵儿好笑地提醒她,并用手指一指校门口。
“对喔!我居然忘了!可是你为什么能偷跑出来?”张彩馨这才恍然大悟,但对施灵儿的外出仍感纳闷。
“唉!别提了,我得赶快去“家乐福”买炸粉,时间快来不及了:你既然出院了,就去学校参观园游会,顺便帮忙一下,我不跟你说了,待会见。”施灵儿劈哩啪啦地说完,即往大顺路的家乐福跑去。园游会班上要卖炸鸡却没炸粉,这象话吗?幸好学校附近就有一间大型的连锁超市,否则……“灵儿,灵……”张彩馨急忙叫唤,但施灵儿为了争取时间,可无暇理她地直往目的地冲去。唉!她连班上的摊位设在何处都“莫宰羊”还帮忙?她无奈地抬头望向医院大门,仍不见爸妈的身影。也罢……她就先去学校瞧瞧,好沾染一点喜气;而帮忙……哈!再说吧!
主意一定,她即迫不及待地往校门口步去。哇!人山人海的盛况,并不逊于去年呢!张彩馨霎时没来由地开心起来,脚步则逐渐加快;一走到校门就看见班花叶雅云神情焦虑中带有一丝期待和兴奋地伫立一旁,那模样好似在等待她的“阿娜答”一般。
“雅云,你在等谁啊?”张彩馨不禁好奇地询问。奇怪?叶雅云平日对欲追求她之男性皆不暇辞色,令日却一副穿秋水的神情……嗯!看来,她的阿娜答绝非一般的人物,否则眼光长在头顶上的叶雅云,哪会看得上眼?既然如此,她可不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彩馨,你出院了啊?”叶雅云颇讶异地注视着头部仍包里着绷带的张彩馨。
“是呀!再待在那个‘鬼’地方,我非发疯不可!”张彩馨颇无奈地回道。
“对了,你在等谁啊?等男朋友吗?”
“男朋友!?”叶雅云闻言一呆,嘴角随即逸出一丝笑容道:“我哪来的男朋友?我在等我表哥呢!”
“表哥!”张彩馨一愣:等表哥会有那种渴望期盼的眼神吗?
“是呀!我表哥刚从台北下高雄来。我告诉你喔!他是特地来参观我们学校的园游会呢!你知道吗?他是第一次到台湾来。上星期六我妈硬是带我上台北的舅舅家,天啊!他真的好英俊呢!你知道吗?我表哥身边边有贴身侍卫呢!而且,他浑身上下有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威仪。”叶雅云陷进初遇表哥时的回忆中,而且一古脑儿地说出当时她的感觉。
“王者威仪?贴身侍卫?雅云啊!你自己的表哥,难道你不知道它的身世吗?”张彩馨听得一头雾水又觉得好笑。王者威仪?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哈!
“他是我舅妈的妹妹的儿子,而且那天当着舅妈的面,舅舅的朋友又那么多,我怎么好意思询问表哥的身世嘛!”叶雅云叹道。如此出色的男性,却是她的表哥?唉!多可惜啊!
“你舅妈的妹妹的儿子!哇!还真是一表三千里耶!咦,那他跟你不就没有血缘关系了吗?”张彩馨揉揉略为晕眩的脑袋,并赶紧倚靠在门柱上,以防自己昏过去。伤脑筋!勉强出院:虚弱的身体已不耐这近二十分钟的走动。槽糕!她得回去圣功医院找爸妈啦!否则后果将不堪想象。
“嗯!他……表哥!”叶雅云正欲往下说时,一辆加长型的奔驰轿车恰巧停驶在校门口,两名男子一步下轿车,她不禁欣喜地叫唤出声,并迎向前去。
张彩馨亦好奇地转过头追寻叶雅云的身影,当那两名男子的脸庞清楚地映入眼帘,她霎时僵立原地,且她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景象……两张蛇脸!?
MyGod! 这……怎么可能?她下意识地揉揉双眼再张开看,哪来的蛇脸?分明是两张俊逸非凡的脸庞;尤其是前者,那一双绿色的眼眸好象翡翠一般的灿惊夺目,而他眼中闪耀的光采又那么地令人心醉神迷,就像会勾人魂魄似的,她的心不自由自主地狂跳起来。高挺的鼻梁宛若出自艺术家的手笔,薄薄的嘴唇抿着一丝笑意,性感得令人想入非非,而他举手投足之间,的确有股高贵的气质,但离王者的威严似乎还有段距离;反倒是后者,一脸冰冷的气息,颇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彩馨,我帮你介绍,他就是我表哥,叫夏思凡。表哥,她是我的同班同学,叫张彩馨。”叶雅云兴奋地引领着夏思凡走到张彩馨面前。
“表哥你好……蛇!”张彩馨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一抬眼,那一闪而过的蛇影令她惊叫出声,并再度僵立原地。这……怎么回事?她的眼睛为何一而再地出现幻觉? 眼前的两名男士, 她敢肯定他们绝对不是……鬼!但……那蛇相又该作何解“蛇?蛇在哪里?”叶雅云嘛得花容失色,并连忙凝视地面周围。蛇!软滑滑溜的冷血爬行动物,恶心又危险哪!
夏思凡霎时神色大变,并迅速和他的贴身侍卫罗克互望了一眼。瞧这个女孩头部里着绷带,一双乌眸澄亮晶莹、却带着无庸置疑的惊惧,不很挺的鼻梁加上樱桃小嘴,一个极其普通的凡界女孩,居然能看透他们的本尊!想不到她竟然拥有“天眼通”这种高超的法力,委实出乎他意料之外,又令他难以置信,难道她就是父王所说的那位女孩吗?
“雅云,别怕,哪来的蛇?你同学……呃,可能在跟你开玩笑吧?”夏思凡微笑地安抚叶雅云害怕的情绪。无论她是不是父王所指的女孩,单是她能看见他的真实面目,就足以令他产生兴趣。
“我……”蛇影又不见了?张彩馨征忡地注视着他。什么开玩笑?她应该是眼花了吧?但说眼花……似乎又挺邪门的!总而言之,叶雅云的表哥令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还是离他远一点好啦!“雅云,对不起,我人不太舒服,一时眼花了,我爸妈还在医院等我,我先走了。”
“再见!”张彩馨赶紧挥挥手,却不敢再看夏思凡的脸,即往医院步去。天晓得还会不会看见那蛇玩意?而愈见晕眩的脑袋,亦快令她支撑不下去了。唉!本想沾一点喜气的,如令却搞得浑身不对劲。
“表哥,我带你进去参观校园。”叶雅云巧笑倩兮地说。若非张彩馨一语惊醒梦中人,她差点就错失颇令她倾心的夏思凡;特别是她怀疑,他极有可能是某小国的未来王储,而她会像黛安娜王妃一样吗?无论如何,她是有机会的。
“嗯!”夏思凡漫不经心地点头,并朝罗克暗施眼色,后者立即往张彩馨的方向走去。若非人太多,他早就施展飞天术,而如今……他只能用走的。
“表哥,他要去哪里啊?”叶雅云纳闷地望着突然离去的罗克。心想,怎么回事?
“我请他去帮我买一些私人东西。雅云,你不是要带我去参观校园吗?”夏思凡缓缓回答。此行来到凡界,一篇游赏母后思念的故土;二为父王所上的预言来寻找一个新娘。没道理父王活了八千多岁才结婚,而他不过二十来岁,就得被婚姻的“但他找得到我们吗?人这么多……”叶雅云颇忧地说。
枷锁给套牢了吧!
“你放心!他如果连这一点能耐也没有,怎配做我的贴身侍卫?走吧!”夏思凡哂然一笑。蛇界的大护卫之一,若连他的踪影都找不到,他还有何颜面苟活在这天地之中,恐怕早就以死谢罪啦!
“嗯!好。”叶雅云点头并开心地引领着夏思凡沿路介绍校园。虽然暂时少了一位电灯泡,不过要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培养出约会的感觉,无疑是难如登天,但,至少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 ※ ※
张彩馨昏沉沉又恶心至极地躺在单人床上;经过一上午的过度走动,和适才被迫喝完的一大盅四物鸡汤,她简直无法离开这软绵绵的睡窝,生怕一起身就会头晕想吐。唉!往后的日子势必不好过!母亲大人为了她的伤势未愈,无法安心和父亲一起回屏东,看来,她的肠胃注定难逃补血中药、炖品的荼毒啦!
“叮咚!叮咚!”持续不断的电铃声促使她不得不强制压抑住不舒服的感觉,勉强下床朝大门走去。唉!老妈去送老爸居然忘记带钥匙,真伤脑筋!
她虚弱地打开房门,略为埋怨地说:“妈,拜托你别……你们……”待看清门外所立之人时,她不禁呆立原地。叶雅云的表哥——夏思凡和他的贴身侍卫,竟双双来到她所承租的公寓门前,这……太奇怪了吧!
“张彩馨,抱歉,打扰你了!”夏思凡末待张彩馨有任何反应,即大剌剌地走进屋内,并在两用的沙发上自在地坐好;而罗克自然而然尾随于后,并在他身后以保护姿态站着。
“你们想做什么?我告诉……”当他们无视主人的存在而擅自进屋的举动,张彩馨霎时惊慌失措地叫道。但话才说到一半,只见夏思凡朝她的嘴唇平空屈指一弹,一个物体如箭矢般之速度准确无误地弹入她口中,且直落食道并一路往胃肠冲去,她不禁嘛傻了,并忙不迭地用手指抠喉咙,却是一阵干呕而徒无功。这……什么东西弹入她的口中?还无法吐出?“你丢了什么东西到我嘴里?”她害怕地冲至他面前,脸色苍白地问道。原本就不甚舒服的身体,现在无疑是雪上加霜。
“你说呢?”夏思凡神情自若并佣懒地瞅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庞,心想……她的身体很虚弱,居然还强行出院,真是不要命了!她未免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我怎么知道?”张彩馨大声地咆哮。哼!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晓得他丢了啥东西到她口里!瞧他一副悠然自得和不怀好意的笑容,莫非是……“春药”!天啊!难道他们想先轮奸她,然后再杀掉她……“你混蛋!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东西?”一思及此,她霍然揪住夏思凡的衣领狠狠地质问,压根未曾想到他们若有她脑海里所想之不良企图,他们早就上了,还会浪费时间和她对话吗?
“大胆!你竟敢对殿下如此放肆!”罗克脸色一沉,右手往张彩馨的脖子一伸,一把亮晃晃的长剑霎时横架在她纤细的颈项边;而她只要稍微一往前,就得去阎王老爷处报到了。
“我……”张彩馨简直吓得不敢动弹,瞅着夏思凡衣领的手也不知该放或是不放。上帝!他们果然是想……呜!她为什么不问清楚才开门?现在好了,非但贞节
不保,就连这条命也危在旦夕。话说回来,这横架她脖子上的居然是把“真”剑口
在这个科学发达的二十世纪,歹徒应该是用枪拘着受害人的脑袋才对吧?但无论是枪或是剑,都能结束她的生命,喔!多可悲啊!
“罗克,还不快松手,你吓坏她了!”夏思凡蹙眉地盯着脸色发育的张彩馨,心中莫名地有一丝不忍与怜惜。她……或许是他命定的新娘,若吓死她……他不就没老婆了。
“是的,罗密欧殿下。”他恭敬地收回长剑,因为,蛇界的储君有着和王相等的权威。
“罗蜜欧殿下!?哈哈哈……”张彩馨闻言一呆,随即放开手爆笑出声。拜托~她还茱丽叶呢! 居然会有人敢用这种名字——罗蜜欧!哈……“无礼!”罗克怒眉一挑,就欲出手,却在接收到夏思凡的阻止眼神后极力忍耐。这名凡界女孩,一而再地用言语行为冒犯圣颜,无奈王子竟不以无忤。唉!还真是皇帝不气,倒气死他这个大侍卫了!
“我的名字有这么好笑吗?”夏思凡懒洋洋地注视着大笑不止的张彩馨。她原本灰青的脸色因笑而染上了一抹红彩,像颗苹果令人有种想一口咬下品尝的冲动;
而她刚刚一副快吓死的神情,和此刻听见他正式的名字之后的反应,委实判若两人,但却神奇地吸引住他的注意和勾起他的兴趣。凡界女孩竟是如此地与众不同,莫怪父王对母后如此神魂颠倒。
“没……没有。”张彩馨闻言,悚然一惊!老天!她是不想活了,居然忘记自己的生死大权犹掌握在他手里!若让他明白她是在取笑他的名字,哇!她焉有命在?、“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并不诚实呢?”夏思凡暗自发噱她脸部表情的忽惊、忽喜、忽忧,但说话语气则多了丝冷意。他心想,吓吓她也挺好玩的,不过可不能让罗克扮演这个角色,否则……“我……哪有不诚实?”张彩馨紧张地猛吞口水,内心则祈祷:老妈,你快回来啊!不然就见到可爱的女儿最后一面啦……等等……老妈你还是别回来,免得惨遭池鱼之殃。唉!恕女儿不孝,无法孝敬你啦!
“是吗?我劝你最好是说实话,因为刚刚你吞进胃里的东西,其实是一粒——毒药!”夏思凡微微一笑地宣布后,并好整以暇地观看她的反应,而她此刻心里所想之事亦毫无遗漏地尽入他的脑海之中。想不到她还挺孝顺的嘛!嗯,他似乎愈来愈喜欢她啦!
“毒药!?”张彩馨犹如被五雷轰顶一般的震立原地。毒药!那她不就快死了!
想不到车子撞不死她,反而被小人给暗算啦!
“不错!”夏思凡相当坚定地点点头,并等待着她为了救命存活会有啥反应?
应该是苦苦哀求吧!
“你这个死变态!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干嘛丢毒药给我吃?他妈的!老娘跟你拼了!”既然难逃一死,她非得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不可;若能同归于尽,那自是最好不过的事了。主意一定,张彩馨猛然挥拳,对着夏思凡的脸发狂地攻击。
“住手!”夏思凡眼明手快地抓住她的双手沉声道。这小妮子疯了吗?居然想来个玉石俱焚,这也未免太不自量力!她一个弱女子,想对付两个孔武有力的大男人,分明是活得不耐烦了!但……这种举动不禁令他暗自折服,如此性情刚烈的女孩——他喜欢!他决定了!张彩馨将会成为他的新娘。
“放开我!老娘跟你拼了!”张彩馨犹死命挣扎地吼着。要死也得拉个歹徒垫背才甘愿,否则她非死不瞑目才怪!
“你给我仔细听好!这个毒药暂时不会取你的性命,只要你肯乖乖地照我的话去做,你就不会死,知道吗?”夏思凡怒眉一挑,火大的说。看不出来这小妮子还挺有力气的。而她粗鲁的言辞却令他无领教。因她是未来的蛇界王子妃,他非得矫正好她的言行举止,否则将来要如何做蛇界妇女的典范?。
“我……不会死……”张彩馨难以置信地停止攻击,并呆呆地凝望着他这一望,她差点停止呼吸!天啊!蛇影又出现了!仅一秒钟,蛇影又消失了……“蛇……蛇……”
“不错!这就是我给你吃毒药的原因。”夏思凡神色凝重地望着她惊慌又迷惘的脸道。既然让她知道他是蛇,要得到她应该不是难事;当然,他会给她一些时间来适应和接受,否则就这样将她带回蛇界,她绝对承受不了,更遑论让她成为蛇界的一份子。
“什么!?”张彩馨莫名其妙地盯着他。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一瞬间虽很短暂,但她非常肯定自己绝非眼花,那蛇影的确和夏思凡的脸相重叠。可……这怎么可能?她有听说过狼人,却未曾听说过有蛇人……哇!难道夏思凡是蛇妖吗?
“我不是蛇妖,我是蛇王子。”夏思凡略显不悦地纠正道。他又不是蛇与蛇精所生,怎么会是蛇妖呢?张彩馨简直错得离谱,况且蛇界与妖精界之区域并无相连,也无邦交,哪来的异界联姻?蛇妖!哈……“什么?蛇王子?”张彩馨有点不知其所云地望着他。蛇王子!蛇……蛇……等等,那她三番两次在他身上看见过的蛇影,莫非就是这家伙的真正面目?此一认知,张彩馨顿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蛇!夏思凡居然是蛇!如此荒诞又不可思议的事,怎会让她给遇上了?
“不准给我昏过去!”夏思凡大力地摇晃张彩馨的身躯。明知道她一时之间犹无法接受他的身分,但她昏倒仍令他相当生气。如果他直接向她说出他的决定,此刻她就不只是吓昏了而已。
晕眩的感觉被足以媲美河东狮吼的命令声给赶跑、张彩馨抖颤不停的身体又令夏思凡的火气逐渐到达顶点。忍耐!毕竟,她和他是不同的种族,况且凡界之人对蛇原就排斥又恐惧,所以他必须忍耐!
“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我妈就快回来了……你……别吃我……我的肉一点也不好吃……呜……哇…”张彩馨被他紧紧地箝制住,而他脸上骇人的表情彷佛却将她生吞活剥似的,情势似乎非常明显,她不禁吓得花容失色,当场嚎啕大哭。天啊!她还这么年轻,她不想死……“这点你大可放心!我们虽然是蛇,但我们可不嗜食人肉。只要在凡界你不泄漏我们的真实身分,我保证你能永生不死。”夏思凡颇无奈地解释,因为,他原先高张的怒焰已被她溃堤的泪水给浇熄泰半。唉!凡界的女人水分还真多,哪像他们蛇界女子,可是绝不轻易落泪;殊不知,泪水对男人竟有那么奇异的软化作用哪!
“呜……”张彩馨压根不相信地继续哭。这也难怪,她能相信一个“蛇人”的话吗?
“别哭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我的命令你一定要服从,否则后果自己负责。”夏思凡恶霸地说。他可不想象他父王一样,表面上唯我独尊,私下却是老婆至上,所以,一开始他非将张彩馨压入底(台语)不可,以巩固他婚后的地位。
“呜……我是人,我不要做蛇的奴隶……”张彩馨悲哀地哭诉。顶天立地的人类,令日竟变成在地上爬行动物的阶下囚,有没有搞错?
“奴隶?”夏思凡一呆。“那你想不想死?”懒得纠正她错误的讯息,他没好气地问道。王子妃和奴隶的待遇实是相差千里远耶!反正他就是要将她压入底,心想,这样也好,就让她误会吧!
“不想……”张彩馨大力地摇头。她才十七岁耶!世界是啥景况,犹未亲身接触就这么死了,那她这一生岂非白活了?
“那就对了!其实做我的女……奴隶也挺不错,最起码富贵荣华享用不尽。”
夏思凡赶紧及时更正。好险!他差一点就说漏了嘴。
“我才不要!把自由还给我!”张彩馨委屈地反驳。当奴隶远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哈!无疑是天大的笑话,这个夏思凡分明把她当作——白痴!
“那就随你便喽!罗克,我们走吧!”夏思凡霍然站起身准备离去。
“不行!你不能走!要走也得把解药给我再走。”张彩馨忙不迭地挡在他身前。他若走了,那她吞进肚里的毒药又该如何解决?她可不想翘辫子啊!
夏思凡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然后不发一言地往前走去。
“喂!好嘛!好嘛!蛇……王子,我很愿意当你的奴隶,我发誓,我绝不会把你的真面目给泄漏出去,我以人格向你保证!”张彩馨连忙指天为证地声明。没办法,她还年轻,她还不想死!俗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她岂能让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发生在她家人身上?不行,她绝不能做个不孝女!
“你的人格能值多少钱?我还是比较相信我的毒药,现在……不勉强吗?”夏思凡揶揄地说。
“不勉强!绝对不勉强!”张彩馨硬是强迫脸皮挤出一丝笑容。心想,卑鄙、下流、无耻、航脏、龌龊的臭蛇!下十八层地狱去吧!什么不勉强?她恨不得剥他的皮、喝他的血、吃他的内,否则难消她心头大恨!死蛇、烂蛇……“那就好。你知道以我的身分地位,我怎么可能会勉强他人做违背心意的事呢?这点希望你能明白。”夏思凡故意虚伪地澄诉。心想……好呀!居然偷骂他,还骂得这么狠毒!在凡界的这段日子,他绝对会好好地“照顾”她。
“明白、明白!当然明白!”张彩馨赶紧附和地猛点头。明白……哈!明白个屁!她完全是迫不得已,谁叫他给她吞了什么毒药,唉……她实在很不甘心哪!
“既然你和我有此共识,罗克,帮忙彩馨收拾东西,我们也该回去了。”夏思凡朝向面无表情的罗克吩咐道。
“什么!?等等!你说什么?收拾什么东西?”张彩馨闻言一征,并急忙追问。
天啊!她可没打算要搬家。
“你是我的奴隶,当然得在我身边服侍我。从现在开始,你得称呼我——主人或是殿下,当然王子也可以;如果有外人在场,我准许你可以称呼我的凡界名字,这样你听懂了吗?”夏思凡理所当然地一挑眉。心想,这么小的屋子能住人吗?简直委屈了他的新娘!
“什么?服侍你?”张彩馨惊呼出声。
“注意你的言行举止,看看你那是什么说话态度?”夏思凡冷声斥责。想必他留在凡界的这一段期间,得顺便改改她的礼仪了。唉!这无疑是一项大工程,但,一定满有趣的!
“啊!是!王子!”张彩馨如遭电殛般的恭敬立正。想不到他发火的模样果然有王者威仪,而她的恭敬……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
“这才象话。”夏思凡稍觉满意地点头。“怎么?你有什么问题吗?”
“报告王子,我不能在你身边服侍你,因为我……伤势未愈,而且我妈目前是跟我住在一起,所以……”张彩馨为难的恭敬道。有了受伤如此冠冕堂皇的拒绝理由,好歹可以拖延一阵子。
“头部受伤是吗?”夏思凡邪邪一笑,眼睛则直盯着张彩馨瞧。
“是啊!没办法,前阵子出了一场车祸……”张彩馨干笑道。他的眼睛盯着她直瞧,瞧得她浑身不对劲,还真有点毛骨悚然!
“既然如此,罗克,你帮她治疗一下。”夏思凡耸耸肩地沉声命令道。杀鸡焉用牛刀,像治疗伤口这种小case,就交给罗克去做吧!
“是的,殿下。”罗克点点头,并举起右手朝张彩馨受伤的部位一挥。
“什么……哦!好热!”犹如四十度之高温于瞬间侵袭她的受伤部位,张彩馨热呼出声;而包里伤口的绷带突然流出汗水来,她霎时惊慌失措地伸手探向伤口,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楚。这……怎么可能?简直就是太神奇了!
“你的绷带可以拆掉了。”夏思凡好心地提醒她,因为,被热气浸湿的绷带已可寿终正寝啦!
“我的头真的不痛了!天呀!罗克,你好厉害喔!”张彩馨崇拜至极地脱口而出。罗克不过是轻轻地挥一挥,手就治好她的伤口了。哇塞!他若搞一间罗克显相馆,非海削一笔不可!嗯!罗克这个名字转来委实不够响亮,不如叫“罗八力”吧!
无论如何,绝对要比宋七力犹胜一筹;或许她该说服他,两人合伙来赚钱……罗克只是冷冷地望了她一眼。在夏思凡尚未公开她的真正身分之前,他乐得装聋作哑,好歹她此刻的身分可是最下等的奴隶,他这个大护卫暂时可少担一分心,否则她绝对和蛇后一样麻烦!
“罗克!”张彩馨决定游说他合伙,如此一来,她的后半辈子……嘿嘿!谈到钱,蛇应该也会张大眼睛吧!
“彩馨,你收拾好了没?”夏思凡颇伤神地阻止她发言,因为凡界的钱对蛇来说,等于是一堆废纸。唉!她还真搞不清楚状况和目前她的身分——奴隶;如果她知道他其实是要她做他的新娘,他的下场无疑将很凄惨。
“收拾!?王子,可是我妈……”张彩馨暗自一惊!糟糕!她都忘了,搬去他那里服侍他,这可不能开玩笑!她连她爸妈都未曾服侍过,如令却要服侍一条蛇……咦!奇怪?蛇不是都要冬眠吗?为啥这两位蛇兄一点眠意也无,难道他们的法力果真如此高超到违反自然定律?太可怕了!
“你母亲已经回屏东了。”夏思凡继续陈述。在作出决定之后,他早就暗自施法,任谁都无法阻挡他的计划,包括他末来的丈母娘在内。
“我母亲回屏东……哈!怎么可能?”张彩馨一愣,随即失笑反驳道。老妈就算要回屏东,最起码也会回来告诉她一声,绝不可能一声不响地就和老爸走了;况且,她为了逃避不喝那些炖品,不知费尽多少心机、说能多少斤口水想说服老妈安心回屏东,结果都是——徒劳无功!
“你忘记我们是有法力的吗?”夏思凡颇无奈地说。
“法……”张彩馨当场愣在原地。对喔,她这个大白痴!居然忘记这两位蛇兄法力高超,连她脑袋上的伤口都能轻而易举地治愈,那么赶她老妈回去,分明是小case嘛!
“怎么?你还有问题吗?”夏思凡好笑地瞅着她,一脸傻呼呼的,唉!
张彩馨终于绝望地踱到衣柜边,沮丧地收拾一些随身衣物;当然,教课书可是一样不少,无论如何,她还是学生耶!这点她一定要争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