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龙阎正在拿他的药箱,应了她一声。
梁欢欢推门而入,龙阎从药箱里,拿出了一瓶药膏。「过来坐吧。」他招呼她坐下,药膏随手摆在旁边。
梁欢欢听话地坐下。「龙爷,有什么事吗?」
龙阎卷起她的袖子,裸露出她玉藕般的白皙臂膀。
梁欢欢眼见一截袖子空出,连忙挥动另外一只手,遮住露出的地方。「龙爷,你这是做什么?」她紧张兮兮地问。「你不是说什么,不奸淫妇女,还有那个……那个什么……什么那个……你情我愿吗?」
见她花容失色,见她慌张莫名,他再也忍不住纵声朗笑。
「笑什么啦?」俏脸失措,她赧然绯红。
龙阎笑得邪坏,挨凑上她。「若是我要动手,不会从这里下手。」他修长的手指,在她胸襟前轻轻撩动。「这里会是比较好的选择。」
龙阎到底比梁欢欢多上江湖历练,不再心慌于她无意间的颦笑,反而开始肆意逗弄她。
他的手指避开了敏感的地方,不过目光还是碰触到青春的体态。那里,确实会勾人遐想。
龙阎收手,决定不玩火了。
梁欢欢心跳加快,呼吸整个乱了调。她绷紧了脸,瞅盯着他。「你到底想怎样?」
「你放心,我不想怎样。」他拉了张椅子,在她正对面坐下,然后将药膏拿在她面前晃着。「我只要替你把瘀血化散。」
梁欢欢看看自己的臂膀,又翻眼看看他。「你人这么好吗?」经过一早上的教训,她对他……嗯……正在重新评估中。
龙阎拉起她的手,将药膏涂抹在上头。「你希望我人很坏,是不是?」觑了她一眼之后,开始为她按揉。
「当然不了。」她急急地回答。
他没有再理她,只是专注地轻推。
「啧!」她呼出,他一揉之后,她才知道疼得厉害。
「痛吗?」他抬头,眼睛与她相对。
攫抓到他眼里一抹的温柔,她的心跳漏了下,失了半刻的神思。秀颜淡淡飘上醺醉的绯红。「不痛。」她小小声地应,低下了头。
不知道了。她对他的感觉,越来越错乱了。有时候,她实在很气他,可有时候她又怕恼了他。更奇怪的是,她会莫名地为他心慌心乱,却又在他的身边找到倚靠与心安的感觉哪。
怎么了?梁欢欢真的不明白她是怎么了。
龙阎见她低头不语,嗯哼地哼了两声,再度放轻了力道为她推揉。
他的指腹粗厚,特别能感受到她肤质的细致。从她这双手,更可以清楚明白,她以前过的是怎样养尊处优的日子。
他一向讨厌这样的姑娘。可是他看得出来,她在努力了;只是要学着吃苦,并不容易,她能熬过吗?
龙阎抬头看她,梁欢欢与他相对,甜甜地笑灿娇颜,漩出两窝的涟漪。「谢谢。」她轻道,桃腮酿红,青春笑绽。
她好谢谢这时他在她身边哪。至于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她不想厘清了。
睁看着她,龙阎愣了晌。
「一笑倾城」,他听过这种说法,只是他始终不信,于今,他明白了。这是真的。
他收了视线。「另一只手给我吧。」他拉起她的手,这次她任由他为她卷起袖子,为她揉擦温绵的药膏。
他站了起来,清清喉咙。「你的背上一定有伤,你自己弄不到,我来帮你,你到床上去躺着吧。」
「啊?!」她吃了惊,睇看着他。
「要不要随你了。」他不自在地放下药膏。
「等等。」她唤住他,咬了咬牙,扯开了腼眺的笑。「麻烦……」她的口舌干燥,十指开始缠搅。「麻烦……」
「你要觉得麻烦就不用了。」龙阎想来也认为不妥,已经打算先行离开了。
「不是。」梁欢欢连忙澄清。「我是想……想麻烦你……先把头转过去……我好……我好把衣服……」
她说得结结巴巴,不过他还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对他是绝对的信任,才会愿意在他面前宽衣解带袒肩露背哪。
龙阎放下药膏,转了头去。他脸上不自觉地逸了抹笑--她是这样信他啊!
梁欢欢咽了口口水,与他相背,走到床边,慢慢解开衣服。她的手指不止出汗,还紧张到不断颤抖。
梁欢欢深吸了一口气,吐着,吸着,吐着,将身子埋在床上。「好了。」她小小声地说,现在她上半身只着了一件贴身的亵衣了。
「嗯。」他回头,见了她裸露的背,喉头不自觉紧绷。
她的背影纤巧,肌肤赛雪,若非上面布了瘀血,可以说是晶润无瑕了。
龙阎收摄心神,走到床边,俯身为她涂抹上药膏。
梁欢欢弓绷着背,紧揪着床上的棉被。她的背部发烫,可以敏锐地察觉他的指腹,他的体温,甚至于是他的气息。
她的心跳狂急,整个脸闷烧着一股热气。
她这样做,实在是过于鲁莽大胆的。
梁欢欢抿紧红肿的唇,说服自己要全然地信任龙阎--
「放轻松。」龙阎的声音自她耳边传来。
她竖耳细听,从他的声音中,听出来他和她一样,有些些的紧张哪。
她一笑,背后松开。
「很好。」他可以感受到她肌理最细微的变化。「继续放轻松。」
他沉厚的声音,很好听哪。梁欢欢想。
他指腹按过的地方,初时会疼,后来通体舒泰了。梁欢欢的眼皮逐渐沉下,沉浸在他的温柔之中。
他是最温柔的啊,什么样的危险,都会替她阻挡的。
梁欢欢呼吸慢慢匀了。她一夜未合眼,现在才知道了累了。累了,就要休息了。她全然的放松,到后来竟然睡着了。
龙阎见她睡着了,啼笑皆非地摇头。解下自己的外衣,为她盖上。
之后,他回到椅子上坐着,静静地守着她。
*-*-*梁欢欢终于醒来。她入睡之前,和她初醒之际,看到的都是同一个人。「龙爷?」她纳闷着,搔搔头,一时不明白,怎么会看到他。
她神智不清地起身,身上披的衣服就这么滑开,春光一现。
「穿好衣服。」龙阎不悦地转过头。
「啊!」她这才注意到自身的穿著,这才想起了发生的事情。
天啊,梁欢欢脸上又红又热,手忙脚乱地穿著衣服。
「有点警觉好不好?」龙阎皱眉,训示着她。「这可是土匪窝。你衣衫不整,竟然这么放心大胆的睡觉。」
梁欢欢噘嘴,她承认这情形是有点夸张,可是错应该不全在她身上吧。「你叫我脱衣服的嘛!」她小声地嘟喽。
他耳力够好,听得一清二楚。「那我叫你睡了吗?」他快快转头。
不是故意的,但是他看到了,表情微愕。
她的衣服还没穿好,外衣晾披着,没能遮全胸前一片春光。
「啊!」梁欢欢尖叫,赶紧护住胸前。
「不准叫。」他实时制止她,铁寒着脸,再度转头。「穿好衣服。」他下着命令。「拿了桌上的干粮,离开我的房间,让我好好睡上一觉。」
她咬着唇,一步步照他的指示,穿了衣服,拿了干粮。「你不是刚起床吗?这么快就要再睡了啊。」临走之前,她忍不住问他。
他眼角余光扫向她,确定她衣服穿好了,才正眼对上她。「你占了我的床,整整四个时辰了。」
这四个时辰,为了让她安睡,为了确保她不受侵扰,他就这么枯坐在椅子上。如今,日头偏西,他稍做休息,有什么不对吗?
梁欢欢尴尬地露齿一笑。「我睡了这么久啊?!」许是她太累了,她竟睡得好沉、好安稳,没发半点噩梦。
「嗯哼。」他点了头,手指比着外面。「出去。」
她斜盼着他,喃喃念。「你刚刚比较温柔。」她现在就开始怀念了。
温柔?!龙阎皱眉,他还没听谁说过他温柔。
他揪深了眉。「你要来伺候我的,我为什么要对你温柔?」她真是搞不清楚状况。
「好嘛。」她委屈地收了目光,在他彻底发火前,快步离开。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龙阎眉心始终不开。奇怪,他怎么会温柔呢?不可能吧?难道他也搞不清状况了吗?
离了龙阎的房间,梁欢欢胡乱地吃了几口干粮,忖了忖龙阎的话,也觉得有几分的道理。嗯,她当下决定,从这一刻起,要好好伺候他,以报答他对她的好。
该怎么做好呢?梁欢欢走着,见了一口大灶,她眼睛一亮。
对了,她应该为他烧-锅热水,让他好好放松。
只是,要烧热水,也要木材。那她……梁欢欢在附近看到一堆木头,没劈过的。没劈过……那意思是说,她要自己动手了。
好在她很快看到斧头,她撩卷起袖子,走路有风,豪情阔气地大步迈向斧头处,单手一掠。等等!梁欢欢皱眉了,好……好重啊。
她两手拿起斧头,啧啧啧地嚷了出来。「怎么这么重啊?」
不过像她这样有毅力、有决心的姑娘,是不会轻易退缩的。她立好木头,拉高了斧头。啊的一声,拉拾气势,顺势重重砍下。
「啪。」没有听到木头劈开的声音,那一声啪,是她自己嚷喊的。斧头卡在木头上,文风不动。「不会吧……」梁欢欢跌坐下来。
「小娘子要烧水洗澡啊?」后头响起声音,那声音有点熟悉。
梁欢欢竖了毛发,快速地回头。「刘四。」认出来的人是杀了小喜的刘四,她神态随即一绷。
「不要这么紧张嘛!」刘四露笑,在她身边蹲着。「叫声哥哥,我就来帮你了。」
「滚开。」梁欢欢刷地站起,玉容冰霜。
刘四看了看,龙阎不在梁欢欢身边。「龙爷呢?在房间干活,干得太累了,正在休息吗?」紧随她的举动,他也站起。
粱欢欢面上微红,怒道:「你嘴巴放干净点。」
刘四看龙阎不在,又想这附近少人走动,大了胆子说道:「四爷我又不跟你亲嘴,嘴巴干不干净,有什么关系。」
梁欢欢胃里涌上酸,他这人嗯心的让她想吐。她二话不说,使劲抓了斧头,奈何斧头卡在木头上,一时抽拔不开,让她显得有些好笑。
刘四大笑。「没想到这么紧啊,抽都抽不动。」他一语双关,得意的淫笑。
梁欢欢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他猥亵的笑声,让她恼到不行。她咬紧牙,脸上红透,斧头突然一松,她顺势拉起。「砍死你!」
怒从胸中烧,力自胆边生,梁欢欢赤红了双眼,抡挥起斧头,霍霍生风。「砍死你。」这样的败类,死有余辜。
刘四吓了一跳,没想到梁欢欢发了这样的狠。「别闹了。」她置之死地的态势,逼得他只好先闪躲。
「你要再闹,四爷可要对你不客气了。」他拔起随身的刀,和她兜转起来。
梁欢欢一斧一斧地劈着。「砍死你!」她头一遭拿斧头,身子踉舱不稳,看来格外危险。
刘四不敢真的伤了她,又伯被她砍中,逃得狼狈。
「谁告诉你斧头是这样用的。」龙阎忽地出现,纵身到梁欢欢旁边,抄掠下她的斧头。
他一手握住斧头耍弄。「斧头是这样用的。」沉甸甸的斧头,拿在他的手上,就如剃头师傅,握住剃刀一样轻松。
锐利的斧锋贴着刘四的大光头砍削,刘四的头皮,飕起一阵冰凉。他眼角扫过去,都是斧头亮晃晃的光。
龙阎的目光专注而森冽,使着斧头,以最精准的力道刮过刘四的头皮。
刘四一阵麻,手足发软,瘫在地上。
龙阎收手。「滚。」斧头一疾射,劈向旁边的木头,木头应声断裂,斧头则牢牢地嵌在劈木头的基座上。
刘四面上血色尽失,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遁逃。
龙阎回头,梁欢欢脸上并没有露出他预期的表情。
她脸色苍白,只愣愣地站着。
「怎么了?」他走了过去,见她没有反应,轻轻环住她的身子,才发现她微微颤抖着。
一靠向龙阎,梁欢欢随即软下。
龙阎实时拦住她,脑里浮出她最初的痛哭失声,一天的嘻嘻哈哈,和方纔的怒挥大斧。忽然间,他才了解,原来她试图将愤恨和恐惧深深埋藏,原来她是故作坚强啊。
「他杀了小喜……」梁欢欢握拳,指甲不自觉地掐进肉里。
觉察她的紧绷,龙阎目中流递了难过。他心疼地发现,原来她之前是这样努力地压抑。
龙阎扳开她的拳头,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指甲无意识地深陷在他的手背。
粱欢欢喃喃地念:「是他……是他……」回来了,都回来了。小喜死的那时,她的惊恐,她的哀伤,她的怒恨都回来了。
「小喜……」她语里一酸,她的小喜再也不会回来了。
「哭吧。」龙阎柔声,他不舍她将眼泪抑藏哪。
一听到他的话,她的眼泪奔流而下,双手扑环住他,满满地将他抱紧。
从没让人这样抱紧,龙阎背脊稍是僵了下,尔后轻轻一笑,哄拍着她的背。
在他怀中,梁欢欢的眼泪竟然停不下来,直到湿透了他胸前的衣,她才擦干眼泪,不好意思地瞅看着他。「对不起,我又哭了。」她答应过了,不再哭了。
龙阎放开她,故意说道:「是啊,而且你没有离我五步。」
「啊,还要离这么远啊。」她嘟了嘴,向后退了五步,水汪汪地睇睐他一眼。「可以了吗?」她问。
「唉,爱哭爱跟路。」他蓄意逗她。
「喂,是你叫我哭的。」她的斗志让他激起,不再沉溺于感伤中。
他知道她够坚强,够有力量,所以他一笑,继续挑衅。「叫你哭,你就哭啊。」
梁欢欢双手插腰。「你很难伺候耶。」
龙阎展开一抹好看的笑。「我警告过了。」
梁欢欢被他气得牙痒痒,哼了一声。
警告过了,有什么了不起,她才不怕他呢!他除了一张死人脸之外,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而且……梁欢欢觑看着他,他笑起来,有难得见到的温柔哪,这有什么好怕的嘛。
见她莫名转出笑颜,龙阎睨了她一眼。「傻愣愣的。」不知为什么,让她这样定瞅,他心头会漾开些些难言的甜暖。
「你啊。」他又绷着脸训人。「脑袋不灵光,不要随便乱跑。」
她扬眉抗议。「我才没有不灵光,也不是随便乱跑,我可是要为你烧锅热水,让你洗澡的呢。」
「烧水给我洗澡?!你能挑水?能劈柴?能生火?」他的语气,见不到感激就算了,居然还带着嘲弄。
「你……你……」梁欢欢手比着他。
「叫龙爷。」他一笑,「教」了她什么是「礼貌」。
「龙爷。」梁欢欢自牙缝进出字句。「您等着,我这就把水挑来。」
「慢走。」龙阎伸手比着往水井的路。
梁欢欢睢瞪了他一眼,一甩过他,大步走出。
看她走得远了,龙阎才将视线收回。
挑水、劈柴、生火……他还有很多的苦头要给她吃。这些苦,他不能一手替她承受,因为真正的保护,不是时时刻刻的牢守,而是让她在羽翼下慢慢成长。
龙阎坐下,先为她劈好了柴。
因为不舍,他忍不住替她多担了一些事:因为用心,他不能替她担负全部的事,如果这样,她就不能长大。
他的柴很快就堆起来,梁欢欢骄傲地挑了一桶水回来,远远就喊。「看,我已经挑来了。」她挥汗,大声宣布。
他看了她一眼。「我的柴都劈好了,你才挑了一桶水。」他竖起小拇指,让她知道她那桶水,有多么微不足道。
她放下水桶,斜睇他一眼,转念一想,眼眸突地一亮。「等等,你帮我劈好了?」她才不像他一样,这么不懂赞美和感恩呢。「谢谢,你真好。」她衷心说道。
「我不想做好人,我是不得已的。」他手往天空比。「太阳都快下山了,要是等你满了水,生好火,可能可以在这里迎接日出了。」
太伤人了,梁欢欢眉头-锁。他的话,因为很有道理,所以都很伤人。
唉,她颓低下头。又是无能反驳啊!
龙阎把桶子的水倒进灶上的大锅,拿了空水桶给她。「再去挑水吧。」一手拍了她的肩膀。
「好。」梁欢欢抬头,豪气万千地拍了胸口。「没问题。」她终会教他刮目相看的。
抓了空的水桶,她再度去汲水。等她汲来水,龙阎已经生好火,接了她的水,继续倒进锅子里。
天色逐渐暗下,她终于满好水。「再一会儿,水热了,就可以洗了。」她转了肩膀,累瘫在灶前。
「是啊。」龙阎在她身边坐下。「你可以去准备衣服洗澡了。」
等等,这话不大对。梁欢欢视线横在他身上。「准备你的,还是我的?」
「当然是你的了。」龙阎轻敲了下她的头。「我身强体壮,为什么要洗热水澡呢?」
她没想到,他忙了半天,其实是在替她生火。「你怎么不说?」她愣愣地问。
「你就洗你的,我为什么要说?」他起身,催她去拿衣服。「去拿衣服啊。」
「喔。」梁欢欢回神,快步旋回房里,准备好衣服之后,再度回来。
龙阎刚好帮她把热水备好。「去洗吧。」他站在浴室的门边,示意她进去。
梁欢欢却是踟蹰不前。
「怎么了?」龙阎掀眉问她。
「我有点怕。」梁欢欢抱着衣服,巴看着他。「你在外头帮我守着,好不好?」
「什么?」龙阎呆住。
「我不会洗太久的。」梁欢欢赶紧说道。「龙爷,您就好人做到底吧。」
龙阎看着她,无奈地背转过身于,一步横出门口,用手招呼着,要她快点进去。
「龙爷,你真好。」梁欢欢经过他身边时,轻轻地靠上他。
她的气息,蓦地扰了他的心跳。龙阎没有抬头,低了声,说道:「五步。」他的声音有些粗嗄。他和她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喔。」梁欢欢有些失落,进了浴室,把门关上。
已经入夜了,一片阗静,他听得到,听得到她入到水里的声音,也听得到他自己的心跳。
她埋入桶子中,他知道,水应该满盖住她的肩头;哗啦啦的声音,像是有水满出。
他早上也许不该为她揉按背部的。
她的曲线,她的触感,在这暧昧的水声之中重现。
龙阎绷紧了身躯。「呼。」他深深吐了一口气。
「呼。」粱欢欢在水桶中,深深吐了一口气。
这一桶热水,逐渐让她放松。
这感觉很像今早,他为她按揉背部的感觉。初时,她的肌肤敏感而红热;适应了温度之后,就会眷恋难舍。
梁欢欢的脸上泛开红潮,轻轻地闭上眼。
入了热水,和没进他的胸怀的感觉太过相似,让她一时陷入错觉之中。恍惚间,他指腹的温存,还残在她身上。
他从不说明的温柔,他隐藏的体贴,逐渐暖入了她的胸臆。
水微微凉了,她竟没有注意到。
门外晚风吹来,微冷,龙阎一样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