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永远伴随你……我一定会想办法回到你身边!”
翩翩的承诺映在脑海,雷仲远甩去绝望的想法,不让思念击溃他对她的恋恋深情。
睡意早已被思念驱赶殆尽,雷仲远套上衣裳步出帐外,不让思念的痛苦有机会纠缠他的心。
“雷队长!”守夜的士兵见到雷仲远,纷纷肃然起敬。
“辛苦你们了。”在巡视的同时雷仲远仍不忘嘘寒问暖。
“这是我们的职责,一点也不辛苦。”在众士兵的心中雷仲远是地下统帅,他甚至比元帅李靖更能让他们信服。
他的关心早让疲惫全部散去,士兵们声音更加宏亮,不约而同齐喊。
“很好。”雷仲远满意点头继续巡视。
微风带来熟悉的香味拂面而来,跨出的脚步因震惊而定格。雷仲远整个人僵直在风中,众人皆对他异常的举动感到不解。
“雷队长?雷队长?”雷仲远让人又敬又怕,生怕冒犯到他,士兵只敢轻轻唤着。
尚未溶化的雪白扯回雷仲远的思绪,提醒他身处于贫瘠的铁山,现下连朵小花都没有,更别说是水莲花……微风中的香味肯定是他思念成疾而产生的错觉。
“呃?我没事。”冷静淡然的神情掩去震惊,雷仲远淡淡回应家人关心。
双脚迈向前几步,独特的莲花清香不断岁着微风扑鼻而来,再度撼动他的心,如此真切的感觉又怎么可能只是幻觉?理智瞬间被情感淹没,雷仲远拔腿寻找香味的来源。
翩翩远远望着雷仲远,一颗心忐忑不安不停狂跳,对他来说两人已经分别七年,他的记忆中还会有她的存在吗?会不会早将她遗忘?思及此,脚步更加裹足不前,别说有与他相会的勇气了,就连飘到他身旁晃荡都不敢。
炙热的目光望她的方向锁定,当雷仲远步出营区朝她走来,原本狂跳的心跳漏了好几拍,他的眼神与举动说明他知道自己的存在,但他怎么可能看得见她?下意识转头察看四周,寂静荒凉的山区除了她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或物品。
雷仲远的逼近让屏气凝神的翩翩慌乱不已,尚未准备好如何面对他,在手足无措的情况下,下意识转身飘离他的视线之外。
是她!绝对错不了,感觉香味逐渐飘离,加快速度飞身向前追逐思念已久的人儿,在香味引导下,雷仲远进入带有硫磺气味的温泉区域,直觉告诉他翩翩藏匿在附近,但不懂她为何迟迟不现身,难不成这回又只是他的错觉?
雷仲远的嗅觉受到硫磺气味干扰,在闻不到莲花清香的情况下,他只能不断摸索寻觅倩影,“翩翩……”
深情的呼唤撼动翩翩的心头,他竟然还记得她!更令人欣喜若狂的是,他在看不到她的情况下仍是感觉得到她的存在。
当修长的手臂横过她的身前,翩翩情不自禁伸出手挽着他,终于有勇气现身,“泥娃娃……”
空气仿佛在瞬间凝结,雷仲远忘了呼吸,怔怔望着思念多年的人儿,长长眼睫停止眨动,美目更不敢将视线飘寓,生怕这么一眨眼她便消失无踪。
“你怎么了?”见他静止不动,翩翩忧心伸手抚着他的容颜审视。
柔嫩的纤纤玉指抚脸颊,温热气息、实体的触感抚平他心中的不安,雷仲远狠狠地将她拥人怀里,低头细闻她的清香与喃喃地低语,“你终于回到我身边。”
“对不……唔。”还来不及开口道歉,樱唇便被封住。
紧紧相拥仍觉得不够,雷仲远无法克制低头吸取她的清香,炙热狂情的吻想证明她不是思念成疾而产生的幻影,更藉此倾诉多年的恋恋深情。
缠绵的热吻因她连连娇喘而停止,雷仲远万般不舍离开诱人的唇瓣,低头轻靠在她白皙的香肩,双手仍是紧紧环着她纤纤细腰,“你绝对不能再离我而去。”
霸道的言语让她感到窝心,同时心里也泛起无奈伤感,她的去留皆不能自主啊!能再相见已是奇迹,这会她无法给他承诺。
甩去心中的忧伤,翩翩转移话题,“泥娃娃,‘多年’不见,你还是一样美得不可方物……”语未毕,朱唇已被封住。
“不许只注意我的脸,还有不要再叫我泥娃娃。”微蹙眉毛,严肃的容颜略带警告的语气。
“呃?”突然的转变令她愕然,这才发现性情温柔好男人居然也会生气,但他生气的模样一点也不可怕,反倒多添几分冷艳。
轻轻板开附在唇瓣上的手,翩翩噗哧笑出声,“想不到你生气的模样更令人惊艳。”
“你……”
拜迷糊的小仙女所赐,纵使他不断承受日晒雨淋、千风烈烤,这张容颜、肌肤还是一样白皙,命反倒是去了半条,不断把自己当成猪,获破肚皮得了贪食症,身材依旧修长……唉,幸好迷糊的她没改变他的身高,不然他真的一点男人样也没有。
历经两年自我折磨,外表依旧,他认了,终于放弃改变外表的念头,努力培养男人应有的气势,现下光凭无形的威慑,酷厉之气人人皆退避三舍,言语一出没人敢不遵从,想不到翩翩竟不将他的可怕放在眼里,不佯装盛怒吓吓她怎么行!
“若是再用形容女人的词句……”
翩翩附上红唇成功堵住他的怒气,更浇息他眼里的怒火。
温柔缠绵的温让人意乱神迷,翩翩娇喘连连静静瘫在他的怀里感觉他的柔情,双手环抱他的身躯,这才发现他不只是身材修长,胸膛更是宽广,臂膀强而有力,去除绝美的容颜、白嫩的肤色,他根本就是男人,一个性情温柔的好男人,幸好当时很迷糊,没有把他的身材完全改变,最值得她庆幸的是没有改变他的性别,否则女人爱女人那多怪异啊。
啊?她爱他?获得这样的结论,翩翩整个人陷入震撼中。
原来……原来起伏不定的心情,莫名的心痛,说不出的苦涩,还有那些令人如赤如醉的亲密行为,全都是因为爱他而有。
抬头望进深情的眼眸,翩翩发现自己果真非常迷糊,现在才看到他的眼神有着浓郁的情感,更痴呆的是她竟没发觉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他在她心里不仅是占有一席之地,整颗心早已托付给他了。
“小傻瓜,我当然爱你,刚刚只是被你率真的表白吓到,呵呵,瞧你紧张的。”他轻轻吻去她的泪珠笑道。
发自内心的笑意化去长年冷漠的面具,翩翩离开他多久,他就有多久不曾快乐更正笑过,这个小仙女果真是他的克星,不但改变他原有的容貌与性格,甚至连他的心也一并带走,没有她,他只是行尸走肉的空壳罢了。
“噢!你好可恶!居然笑人家。”红潮热浪飞窜上她的双颊,圆圆的脸蛋鼓起,小嘴噘高抗议着。
鼓起的脸蛋恍若成熟苹果,如此诱人的模样不禁让他想一亲芳泽,欲火不断蠢蠢欲动,生怕自己真的把她给吃了,只好强压下想拥吻她的冲动,伸手轻捏她小巧鼻子笑道:“你表白得太直接,我当然会被你吓到,小傻瓜。”
“别叫人家小傻瓜,我可是大你一岁……吓!”谈到年龄,樱桃小嘴不禁张大,红润的脸色倏地泛白,显得惶恐。
对她来说仅仅过了七日,而他已经长了七岁,一日与一年这样大的差距突显他们两人的不同,更提醒这是一份没有结果的爱恋,脑海裹不断闪过雷仲远孤独寂寞、忧郁而终的影像,一颗心恍遭凌迟,剧烈的痛楚遍及四肢百骸,痛苦纠结缠绕让她无法喘息。
翩翩哀怨与痛苦深深刺痛他的心,低头望进哀戚的瞳眸,掌心摩掌着她柔嫩的脸,“我深信人定胜天,一定有办法延续我们的爱。”
“嗯。”翩翩勉强扯出笑容回应,泪水不受控制滑落脸颊,泄露心中的惶恐不安。
温柔地找去她脸上的泪水,伸手取下翩翩发上的红缎带,分别系在两人的小指,“携手同心创造未来,相信姻缘簿上会有你我的名字。”
谁都不能阻止他爱她的决心,这回就算赌上性命,他也要想尽办法将她留在身边,即使赔上性命,只能让这段爱恋延续一刻,他都甘之如贻。
“会的,姻缘簿上一定有我们的名字。”他眼里的真挚浓情带给她无限希望,赶紧拭去泪水、咽下哀伤,翩翩奋力点头为两人打气。
月光皎洁映在冻结的小溪,莹光点点闪耀动人,相拥依偎在溪畔,两人之间的浓情蜜意让贫瘠荒芜的铁山多了分难得的美丽柔情。
* * *
窝在雷仲远温暖的胸膛里,翩翩一夜睡得舒适香甜,缓缓睁开双眼探出披风外,这才发现天边曙光乍现,清晨的冷空气拂面而来身体战栗不已,赶紧又躲回披风下窝在他怀里。
“呼!好冷喔!”冷?她竟会怕冷?这样的感觉让翩翩错愕。
“泥娃娃,你有没有冻着了?”才探出头一会儿就感觉天寒地冻,想起他抱着她一整夜坐在溪畔,翩翩赶紧探出头审视他是否安然无恙。
冻着?整夜抱着她,蠢蠢欲动的欲火都快压抑不住了,哪还有可能冻着?低头吻住红唇,热情的吻略带惩罚的意味,“唤我仲远,不许再喊泥娃娃,否则我会好好惩罚你的小屁股。”
“才不会呢!你哪舍得打我。”翩翩噗哧笑着。
见她把自己治得死死的,只好针对她的弱点替自己扳回一城,“我是舍不得打你,不过再听到你喊我泥娃娃,我就不下厨做点心给你吃。”
“泥娃娃,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闻言,柳眉即刻打上十道结,翩翩惊呼。
“莲子糕、琵琶烤鸡、桂花酿、冰糖燕窝……”连续念了数十道佳肴,见她一脸垂涎之后才又道:“若是泥娃娃三个字再出口,你就得与这些佳肴说再见。”
红唇微张,口水几乎滴落,翩翩不停咽着口水,光想她就垂涎三尺,好怀念以前幸福的生活,想着想着,恍若署身在美食堆里,狠狠咬着鸡腿,咽下大口甜点,而雷仲远最后那一句话吓得她花容失色,从美食天堂里跌落到阴森的地狱,“鸣……鸣……不可以这么残忍,泥娃……”
最后一个字硬是吞了回去,赶紧改口,“仲远、仲远,人家一定会乖乖听话。”
“嗯,很好。”这招更好用,被迷糊的小仙女克了整整二十四个年头,他终于有机会翻身。
“人家肚子好饿,不只是好饿,而是非常、非常的饥饿。”说到食物,肚子不停咕噜咕噜作响。
奇怪?以前顶多只是嘴馋,这回却仿佛有三日未曾进食,双腿无力,身子也开始发软,言语更显得没有精神,奇怪的现象让翩翩感到不解,但饥肠轮挽让她无法再继续思考。
“回军营后我即刻下厨,先忍耐一下。”说到军营这才想起他竟一夜未归,营区里的弟兄们一定心急如焚。
抱起娇躯将她藏在披风下离开溪畔边,远方隐隐约约传来数匹马蹄声,观望四周的景色,这才发现他们在突厥军驻扎的营区不远处,这里离唐军营地尚有一段距离,这马蹄声应该是突厥军所有,雷仲远微笑的脸庞倏地冷漠严肃,全身肌肉绷紧,为了不引入注目逐隐身在岩石后。
随着马蹄声愈来愈近,翩翩在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忍不住探出披风,雷仲远随即将她包得紧紧,她不死心扯着披风撒娇,“让我出去替你查看,反正来人又见不到我。”
为首的男子闻声勒马停止前进,查看四周景色后直直望着唯一能藏人的岩石,大声喝道:“是谁躲在那里?”
怎么可能?这凡夫俗子竟然可以听到她的声音!翩翩震惊无比不敢相信她的声音竟泄霹行踪,难道是隐身术失去作用?生怕自己又惊呼出声赶紧捣住嘴巴。
“是谁?若不赶快出来休怪我无情。”怒喝声掺着不耐烦的意味。
褪下披风套在翩翩身上,暗示她安份乖乖坐好,见翩翩点头答应,雷仲远才放心缓缓出步岩石。
望着突厥军官越执力,雷仲远冷漠严肃的神情随即露出娇艳无比的笑容,为了不让颀长的身躯露出破绽,雷仲远特意欠身提高音调轻柔开口,“官爷,您可吓坏奴家了。”
今日是突厥军逃入深山里的第三天,在粮食短缺逼迫下,看来颉利已经决定投降,想必越执力是奉命到唐军营地求和。
轻声柔媚的语调让雷仲远鸡皮疙瘩全部肃然起敬,若不是为了保护翩翩且不想破怀突厥军投降之事,区区四名大汉他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原来只是一名弱女子,越执力放下戒心收起大刀,“走,上路。”
“啧,啧!荒山野岭竟然还有如此标致的美人。”仅仅匆匆一眼便让人为之惊艳,在越执力身后的克夫贪恋美色,急急下马走到雷仲远身前抬起他的下巴,“天啊!美人……真是美啊!”
眼前的美人虽然身着男装,仍掩藏不了美丽,精致的柳黛眉,盈盈如秋水的星眸,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上找不到一丝丝瑕疵,四人望着美丽的容颜,身躯仿佛着了魔皆僵硬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雷仲远佯装娇羞,低下头躲开克夫的毛手,强压想捧人的冲动轻笑,“官爷,您们有事在身就别浪费时间在奴家身上。”
“够了!收起口水走吧。”经他一提醒,让人想起阶下囚的处境,越执力首先回神命令。
“我要带她回去。”如此美人他岂能错过,克夫眼里映出的全是淫秽的眼神。
“你疯了,要事在身岂能……”
见他们贪恋泥娃娃的美色还想要将他带走,翩翩想施展法术惩戒恶人,但法术却失灵,心急如焚赶紧飞奔至雷仲远的身前护着他,“不可以,谁都不能抢走我的泥娃娃。”
“翩翩闭嘴。”小迷糊果真只会坏事,庆幸的是她忘了改口唤他的名,否则事情就糟了,看来这场格斗是很难避免了,雷仲远一把抓住她的手将人带到身边。
“原来还有一个小美人……嘿嘿,”晶亮瞳眸映着两道怒火,圆圆的脸蛋更加可爱,让克夫忍不住伸手想轻捏红润的脸颊。
眼见魔爪将要触摸翩翩的脸蛋,雷仲远终于忍无可忍的出手扭断克夫的手臂,一掌狠狠打至他的头颅,所有的动作皆在一瞬间完成,克夫来不及惊呼出声,人便应声倒地晕死过去,其余三人见此情景皆陷入震惊中。
“哇,好神!”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就已经将敌人制伏,她的泥娃娃实在太厉害,翩翩忘却身书何地,频频拍手叫好。
喝采声拉回三人的思绪,准备拔刀相向时已被雷仲远飞快出手解决,霎时马儿惊慌奔离,越执力被马儿狠狠摔落地面,眼见部下被人在一瞬间解决,越执力狼狈站起身赶紧亮出大刀。
“你不是要到唐军营地求和吗?”愿长身躯直立,嗓音低沉富有磁性。
“原来你是……男人!”太注意他的容貌却没想到此时此地不会有平民百姓出现,更何况还是个绝世美女,不!是绝世……美男子。
很显然的,他尚未从震撼中恢复,雷仲远忍住想揍人的冲动。
绝美容颜覆上寒霜,深沉的眸子透射出一股威慑,眼前的美男子不禁令他连想到战场上那位骁勇善战的唐军大将,“你是……雷……仲……远?!”
每回两军交战他总是站在最前线,见过他的突厥军都已经到阎王那报到,想不到越执力竟然认得他,“正是在下。”
“砰!”越执力合言吓得口吐白沫当场晕厥。
“嗄?不会吧!就这样晕过去了?”原以为有好戏可看,想不到越执力竟然如此不中用,翩翩走向前想将他摇醒,无奈越执力撞上石头,脑袋已经开花血流如注,纵使被她摇醒也只剩半条命,哪还能与雷仲远对打。
翩翩跳起脚双手攀着雷仲远的颈项,眼眸不停审视她美丽的容颜,左看右瞧总觉得他还是一样“温柔可人”,怪哉!越执力究竟怕什么啊?还没开打怎么就知道自己输定了?
“你有这么可怕吗?”翩翩不禁狐疑问道,见他不回答,自己又想不出结论,双手索性不停左搓揉右捏捏,试图想在他美丽的容颜制造出可怕的鬼脸。
“翩翩。”深沉的眸子进射出可怕的光芒,警告的语气掺着骇人的怒意。
翩翩根本不理会他,继续搓揉,但容颜依旧美丽,只好作罢,“连小老鼠都比你可怕,越执力未免太膑小了。”
“你……”面对他的一颦一笑纵使有再大的怒气也会化成乌有,况且他只是佯装怒气想吓吓她而已。
“你果真是我的克星。”雷仲远轻捏她的俏鼻笑道。
“你的功夫了得,万什么不一开始就将他们给摆平呢?白白让人吃在上腐。”小嘴心有不甘地队得好高,不停擦拭他的下巴。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现在应该在唐军营地求和。”这小妮子果真不安份,连他哪里被摸到都晓得,唉!她的好奇心可真会坏事。
“原来如此!那现在怎么办啁?”知道自己又坏事,翩翩赶紧低下头忏悔,事实上心里还在为克夫被教训的事喝采,如果可以,她还真想揍克夫几拳,顺便放鞭炮庆祝。
“马匹若认得回突厥营区的路,那就麻烦了。”突厥军求和之事他回营区后还可以补救,但若是让颉利知道身旁的几名大将身受重伤,届时改变投降的决定,决心死拼那么将会引来无谓的牺牲。
战争非常残酷,人命仿佛蝼蚁,纵使他已经想尽办法缩短战争的时间,但两军交战依旧死伤无数,就连自己也不知道已经杀了多少人,唉……
“马儿都在那里呢。”当马儿惊慌奔逃她便运用定身术将马儿留下,翩翩指着不远处的马匹兴奋笑道,幸好这回法术没有失灵。
“你可真机灵。”顺着翩翩所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四匹马皆定身在数十尺外,雷仲远稍稍松口气赞美着她。
“不用赞美我啦。”事实上会运用定身术将马儿留下是因为她没有骑过马;他的赞美让她有些心虚,翩翩的笑容显得尴尬。
“要把他们绑起来让我来就好。”见他挽起衣袖准备绑人,翩翩施展法术将四人紧紧捆绑,还将克夫绑得特别紧。
“别再施力,克夫会痛醒。”若不是眼尖,还不晓得原来小仙女也会记恨。
“喔!”被发现了,翩翩一脸无辜的模样,乖乖听话放松捆绑克夫的绳子,暂时放过他。
见雷仲远毫不费力扛起越执力庞大的身躯将他绑在马上,翩翩不解问道:“你把他绑在马上做什么?”
“当然是要将他们先留在这里,另外派人将这四个人运回唐军营地医治。”收受越执力身上的信函,雷仲远继续搬人的工作。
幸好北方的马高大健壮,一匹马可以承受两名俘虏的重量,雷仲远来回巡视确定安置妥当,准备开口唤翩翩上路,却发现她正在偷捏克夫替自己报仇,“翩翩,请收回你的纤纤玉手。”
“啊!”又被发现了,翩翩迅速抽回手不停傻笑,掩饰刚刚小鼻子、小眼睛的行为。
“为什么对阶下囚如此宽恕?”她两眼一转随意找个话题分散雷仲远的注意。
话一出口,才发觉自己问了一个好烂的问题,答案不就是以德报怨、以德服人嘛!
“自古以来北方游牧民族就是中原地区的严重边患,今日虽将他们灭亡,但来日依旧会强大,届时依然又会侵犯国土,如此一来战事仍是会不断反覆进行;若是突厥军投降于大唐,能将其组织与结构打乱,把游牧民族视为大唐子民,安排他们纺织耕种给予安定温饱的生活,那么他们便会甘心臣服大唐,唯有如此太平盛世才会到来。”雷仲远喃喃分析。
在战场上见过他的突厥士兵全死在他的刀下,如此毫不留情不禁是儿了保家卫国,主要目的更是为了缩短战争逼迫突厥军提早投降,牺牲少数人的性命换取多数人太平盛世安定的生活。
“辛苦你了。”原来这里头有这么大的学问,亏自己竟用以德报怨、以德服人八个字就草草形容完他的用心良苦,翩翩踮起脚,轻轻吻着他的脸颊以慰劳他。
“有你这句话再多的辛苦都化为乌有上俯身轻轻吻着她唇畔若隐若现的小梨涡,雷仲远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