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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的伪装 第一章


  台北天母

  “你去哪里鬼混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冷誓桀甫进门,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大厅赫然灯火通明,陡亮的光束几乎让他睁不开眼。  

  他眯眼凝视着沙发上的人,“义父还没睡?”  

  冷誓桀对邹鸣的态度向来是逆来顺受,但近年来他有些变了,变得叛逆,是想做困  兽之斗吧!  

  邹鸣在黑道上素有“残暴教父”之称,大、小帮派无不对他惧畏三分,而冷誓桀是  邹鸣一手带大,承传其暴烈的行事风格,处事手段可谓青出于蓝,更为凶恶。  

  但是冷誓桀的残酷却是邹鸣重用他的原因之一。不过养虎为患,邹鸣焉有不知的道  理,所以他一直以毒品来控制冷誓桀的心神与行为,这也是为什么冷誓桀对他暗藏敌意  却无法反击的原因。  

  “你在美人窝中翻云覆雨,可忘了我的交代?”风流成性是冷誓桀的一大缺点,也  是邹鸣的忌讳。哪个男人在云雨的同时还能办得成大事的?  

  “我找女人玩玩而已,不会碍事的。”冷誓桀满不在乎的道。他清楚自己对邹鸣还  有利用价值,邹鸣顶多口头说说,还不至于要他的命。  

  三十岁的他早就养成无畏的个性,即使面对死亡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唯有在毒瘾  发作时,那种生不如死的苦痛却是他怎么也难以忍受的,而且症状一次比一次剧烈。  

  然而想起邹鸣以往的事迹又不得不令人咋舌,十五年前他便凭着自己的智慧与狠劲  ,在欧洲的黑道打下一席之地,五年的努力,转眼间居然成了欧洲首屈的大毒枭。他不  仅贩毒,更有一手调配毒剂的绝活,让吸食者没有面色腊黄、容易疲累、加速苍老等这  些一般吸毒者会有的后遗症。  

  不过近年来他渐渐放弃了欧洲毒品市场,将触角转移到东南亚,可以想见这其中大  有问题!  

  “那我要你办的事呢?”邹鸣又问。  

  “要找个人没那么容易。”冷誓桀简单回答。  

  “你知不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我心急如焚,你却悠哉惬意,别逼我对你动手!”  邹鸣怒极斥责。  

  冷誓桀整个人埋进软皮沙发中,满脸无所谓的点上一支香烟。  

  “找了那么多年,若有头绪早就找到了。”他吐了口烟继续道:“义父,我已经很  尽力了,只是那女人是死是活我们全然不知,只知道五年前她丧夫、丧女后曾在台湾落  脚过,说不定她早已离开这里了,我们却像疯子到处搜寻……”  

  “住口!少拿这个藉口来搪塞我,杨夙岚是台湾人,除了这里她无处可去!”邹鸣  暴跳如雷,害怕冷誓桀说的是事实。  

  “养父,你别忘了她那位生化、科技双料博士的老公井上村可是道道地地的日本人  。”  

  “井上村和他的女儿早在五年前就被我炸死在实验室里了,在日本,杨夙岚已没有  亲人,她不可能还留在那里。”邹鸣断言道,毕竟日本对杨夙岚来说是个伤心地,她不  可能还待在那里。  

  “那就得怪养父了,炸死人以前就该先将东西拿到手,现在可好,不但找不到那价  值上亿的程式,还得四处去找那未亡人,真是苦差事。我想……会不会那玩意儿刚好就  放在实验室,一起被你给炸了?”  

  冷誓桀的语气中有丝幸灾乐祸,虽然他是被邹鸣养大的,但邹鸣可没有对他付出半  点关爱,只有训练、磨难与永无止境的毒品伺候,这也是他为何会有迥异的双重个性的  原因。  

  “不可能!前一晚我已经彻底搜过那里了!”  

  “你确定没有任何遗漏?”冷誓桀故意激怒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存心挑衅我吗?小心我以后……”  

  “限制我的毒品?养父,你能不能换个花招,老用这招牵制我,你那张老脸还真厚  啊!”  

  事实上,多年被毒品的折磨下,冷誓桀不仅性格多变,也养成他偏激的手段与思想  ,他甚至想一死以了结!  

  近半年来,他脑中、心底不断产生各种死亡的念头,而且越来越严重。  

  “你果真是翅膀硬了,敢顶嘴!”邹鸣激动地全身发颤。  

  “我会变成这样,说穿了还真是拜您所赐。”一股浓浓的恨意蒙上冷誓桀的黑眸,  那抹烈焰居然也骇住了邹鸣这位老江湖。  

  邹鸣暗忖,他得找人看着他才成,这小子已经不是他所想像的那般好应付,他得小  心提防才是。  

  “听说你打算搬出去?”邹鸣聪明地转变话题。  

  “对,地方已经找好了,位于台北市中心的大厦,占地一百多坪,挺舒适的。”冷  誓桀捻熄香烟,起身打算上楼。  

  “誓桀,你什么时候学会先斩后奏了?”邹鸣沉声唤住他。  

  “养父有的是钱,我帮你花花有什么关系。”他回眸露出一抹冷笑。  

  “你给我回来坐下,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邹鸣终于提到今晚的重点。  

  “我能不能拒绝听呀,呵……睏死我了。”他伸了个懒腰,无视于邹鸣眼底窜升的  怒意。  

  “看样子,你今晚耗费了不少体力。”邹鸣嘲讽地说。  

  “好说,才两个人而已。”他只是想在温柔乡中找到释放与解脱。  

  “既然如此,我送你个女人如何?你可以把她带进新屋,这样你就不用天天在外头  找女人了。”邹鸣观察着他的反应。  

  冷誓桀蓦地脸色一沉,“你想限制我的行动?”  

  “只是关心你。”  

  “我不需要,而且一个女人哪能满足我的胃口?”他岂会猜不着邹鸣打的是什么主  意,用毒品控制还不够,现在竟想找人来监视他!  

  “由不得你,你是我一手养大,当然得听我的。”邹鸣严峻的脸上出现狠色。  

  冷誓桀煞住脚步,不着痕迹地倒抽一口气,憋住满腹的怒火道:“没错,我只不过  是你的玩偶,随便你怎么操纵。”  

  撂下这句话后,他便头也不回的拾级而上,完全不顾邹鸣眼中的怒意。他觉得好累  ,是否“休息”的时候到了?  

  ※※※  

  坐落于忠孝东路上的一楝华厦内突然传出女子惊恐的喊叫声!  

  “你走开!”  

  许心怡看着酒气冲天的男人一步步逼近自己,下意识只想逃,但庞大的身躯完全挡  住了她的去路,她只能不断地往后退,直至整个背部都贴着墙。  

  “小姐,你既然是我养父找来的女人,就该好好伺候我,干嘛还装淑女,得了吧!  ”  

  冷誓桀摇摇晃晃地走到她面前,一只手正要搭上她的肩,却给了她逃脱的机会,她  从他的腋下钻出了桎梏的小小空间。  

  冷誓桀虽然醉了,但还没醉到丧失行为能力,只见他迅速反身一抓,就抓住许心怡  的长发,并猛力将她拉回臂膀中。  

  “女人有一头长发是最美的,但也是最笨的。”他嘲弄的弯起唇角,望着怀中怒火  高涨的女人。  

  她很美,但个性太火爆,她究竟是邹鸣打哪儿弄来的?  

  “说说你的来历吧!”他勾魂摄魄地浅笑。  

  坦白说,冷誓桀的长相虽不属帅哥级,但一张脸是又酷又邪,全身上下充斥着致命  的吸引力,尤其是那笑容,总是诡魅得直透人心,明知他是恶人,女人却抗拒不了。  

  “我的来历?”心怡警戒地看着他。  

  “是啊,你和我养父是何关系?你的名字和背景?”他眼眸半眯,企图看穿她的意  图。  

  “我姓许,许云风是我父亲,你养父和我父亲是世交。”心怡硬逼着自己压下想朝  他挥拳的冲动,因为现在时机未到。  

  “许云风?‘竹风帮’帮主?”冷誓桀微愣。  

  “没错,我是听我父亲的话来这里与你见面,他说你需要我……”接下来的话,她  怎么也难以启齿。  

  “我需要你?哈哈!的确,我非常需要你。”他脸色一转,变得迷幻且欲望高涨,  “我刚回来,你是不是得先服侍我更衣?然后上床?”他抓住心怡发丝的手并未放松,  反倒越往自己身上一带,抓得更紧!  

  心怡疼得掉下泪来,“你放手啊!”  

  冷誓桀的嘴角扯着邪笑,欣赏她甜美的脸蛋上交织愤怒的表情,“你够辣,不管你  是不是养父派来监控我的,我要定你了!”  

  他的嘴正要欺上她,心怡急得往他胯下猛地一踢,冷誓桀当下闷哼了声,放开对她  的桎梏,心怡眼看机不可失,立刻夺门而逃。  

  “阿强、飞仔,你们还不快追!”冷誓桀急急唤着在另一间房里休息的保镖。  

  他们俩是跟随他近十年的心腹,同样对邹鸣存有极度的不满。  

  “老大,怎么了?”  

  “把那女的追回来,快!”他抚着下体嘶吼着。  

  两名保镖愣了下,随即迅速向外追去。他们原以为待在客厅会坏了老大的好事,哪  知道那女的还挺凶悍的!  

  他们追到楼下时,刚好看见她的倩影飘过街口,他们赶紧跟上。  

  心怡快速地穿越车水马龙的街道,转进附近的社区小公园,却猛地撞上了一堵肉墙  ,她惊愕地抬起头,却望进一双深棕色的瞳眸中,一眨眼工夫,它似乎又蒙上一层黑紫  色。  

  天,这男人有双会变色的眼睛!  

  “对不起。”心怡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能再沉迷于这个陌生男人多变的眸光中,她  打算闪过他继续往前跑。  

  “小姐,等等……”霍子樵弯下腰拾起掉落在他脚边的一支蝶翼形状的发夹,“你  的东西掉了。”  

  心怡正要接过,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转身就跑。  

  “你给我站住!”两个彪形大汉突地现身,在她背后叫嚣着。  

  心怡闻言停了下来,她双拳紧握徐徐转身,打算豁出去了。  

  练就一身功夫的她可不怕他们,她只是不想惹事,虽然跟在冷誓桀身边并非她自愿  ,但为了报答许伯伯的恩情,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邹鸣与许伯伯曾是黑道中的搭档,在邹鸣的要求下,许伯伯答应让她跟在冷誓桀身  边监控他的一切行为,她明白方才的一时冲动,极对不起收留丧失记忆的她当女儿的许  伯伯,也辜负了他这五年来的教导和训练。  

  心怡为自己刚才的莽撞而后悔,但愿一切还能挽回。  

  阿强瞥了眼在一旁不动声色的霍子樵,“你是谁?还不快滚!”  

  霍子樵绽出笑容,“要让你们失望了,我就住在这个社区里,没办法照你的吩咐去  做。”  

  “你说什么?找死啊!”  

  阿强与飞仔同时挥拳,眼看就要打中霍子樵的俊脸,心怡却出其不意地对他们横扫  一记飞腿,两个男人被撂倒在地。  

  她立刻将霍子樵拉到身后,催促道:“你快走!我不想害你。”  

  “邹鸣找来的角色确实不简单,你这个臭女人果真是个麻烦!”飞仔起身跨前一步  ,“你们两个今天都别想逃!”  

  话语甫落,他们又再次出手,心怡也摆开拳脚应付。她的身手俐落、矫捷,劲道十  足,霍子樵在一旁看得很清楚。  

  但以一敌二已是吃亏,她还要分神保护一直杵在一旁的笨男人,她感到力气逐渐告  罄,遂收式喘气道:“你们放过他,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反正她总是得回去,否则她怎么对许伯伯交代。  

  “算你聪明,快走!”阿强箝住心怡一只手臂以防她再次脱逃,并瞪了霍子樵一眼  ,“算你今天运气好,老子就放过你,下次别再让我遇上。”  

  他带着心怡正要迈开步伐时,霍子樵冷冷的声音便自身后扬起,“今天总算让我见  识到何谓男人中的败类了!以多欺少,你们面子挂得住吗?”  

  飞仔猛地转身,这不要命的家伙又撩起他的怒火,“你当真不想活了是不是?那我  就成全你。”  

  他迅速朝霍子樵笔直挥出一拳,却被霍子樵轻巧的箝住,猛一翻转,反剪于身后。  

  心怡原本凝在心中的骇意渐渐被惊讶所取代,瞧这男人的身手,转瞬间快捷如风,  才一招就将对方给制伏了。  

  原来刚刚他只是在欣赏着她被逮的糗状?  

  “先生,打个商量,放了她,我也放了你。”霍子樵微勾起唇角,露出一边浅浅的  酒窝。  

  他那无害的笑容令心怡目眩不已。  

  “不可能的事!”飞仔咬着牙,死都不服输;阿强见状,箝着心怡的力道更紧了。  

  “哦?那还真是可惜,平白无故断只手,可不好受啊!”霍子樵以指尖掐住飞仔的  虎口,霎时令他痛彻心扉!  

  霍子樵噙着笑意,微眯着眼看着对方痛苦的反应,那地方是“掌点穴”,他当然知  道一掐则痛全身。  

  “好……我放。阿强,放了那个臭婊子!”这时候,飞仔还不忘损人。  

  阿强没辙,只好将心怡放了。  

  霍子樵也言出必行的松了手,对他们勾起嘲谑的笑意,“我难得回台湾一趟,不想  再和你们计较了,滚吧!”  

  飞仔与阿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悻悻然地逃开了。  

  霍子樵扬眉叹了口气,一回首却迎上心怡那双充满怨怼的眼神。“小姐,我救了你  ,你不开心!”  

  “谁要你救来着?”该出手时不出手,装模作样!  

  “天哪!敢情是我多事了?还是你原就喜欢和一堆男人在大街上玩东追西逐的游戏  ?”霍子樵虽语似惊讶,话中却带有嘲讽之意。  

  “你……你这个臭男人有什么权利这么说我?明明有功夫还想靠女人来保护,丢不  丢脸!”心怡真想一拳挥掉他脸上那抹惹人厌的得意。  

  在怒瞪他的同时,她似乎又瞧见他眸色的转变。不可讳言,这男人的确有双深邃的  眼眸,衬上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足以令人迷醉,况且刚才他使出那套拳脚时英武  有力,全身散发出一股自傲的神采,再加上那结实、挺拔的身子,还真让人无法忽略或  遗忘。  

  “我见你打得正高兴,想让你展现英姿,难道这也错了?女人的心思真难懂。”他  耸耸肩,一脸轻狂。  

  事实上霍子樵根本就不想蹚这淌浑水,他这次回台湾,主要是探望奶奶,而半个月  探亲的时光一晃眼就过了,三天后他就得回到旧金山继续执行纬达交付的工作。  

  这一去又不知何时才能再踏上国土,想来还真有些不舍,尤其是对奶奶的那份离情  。  

  “你这只看不起女人的大沙猪!请你记住,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被抓。哼!懒得理  你,我要回去了。”  

  遇上这种男人,算她倒楣。转身欲走之际,却又被他喊住。  

  “你当真要回去?那又何必千辛万苦的逃呢?”不知怎地,知道她执意要回去,他  不仅不解,还有点不放心。  

  “用不着你惺惺作态。”她漠然的回答。  

  现在是报答许伯伯的最佳机会,她怎能因为一时害怕而抽身,如果冷誓桀再对她起  坏心眼,她也只好咬牙认了!  

  “刚才他们提到的邹鸣是谁?”霍子樵自认从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遇上这个乖  张不驯的女人,他就禁不住想多了解一些。  

  心怡脸色略微一黯,却逃不过霍子樵的眼睛。  

  “你太多事了吧!我的事不用你管,鸡婆先生。”丢下这句话,她立即奔离他的视  线。  

  鸡婆先生?!二十八年来还是头一次有女人这么喊他。霍子樵低首轻笑,却意外发  现仍紧握在手心的蝶翼发夹,他居然忘了还她?  

  罢了,就当是他“鸡婆”的代价吧!  

  ※※※  

  一间公寓内,老妇人正在为爱孙织毛衣。  

  织下最后一针后,她拿起来端详了一下,满意地笑了笑,眉宇间满是慈霭的光辉。  

  “还好赶上了。”她轻轻地说。  

  “什么赶上了?奶奶。”霍子樵刚开门,便听见奶奶在自言自语。  

  “快,快来试试,看看合不合身?”霍奶奶右手拿着毛衣,左手对他招呼着。  

  “奶奶,您又在虐待自己的眼睛了?”  

  他拿过毛衣迅速套上,顺手摸了摸非常柔软的毛衣,“奶奶,您的功夫越来越到家  啰,我几年没回来,您居然随便一瞧就知道我的尺寸?”  

  “你这孩子,嘴巴就是甜。”霍奶奶被他逗笑了。  

  “其实旧金山什么东西都买得到,您不要再花眼力伤身子。”他蹲在奶奶面前,看  见她身子骨依然硬朗是他最大的安慰。  

  “傻孩子,外面卖的毛衣哪有奶奶织得暖和,你明天就得回去了,我还想帮你赶件  背心。”  

  “不用了,奶奶,不然以后我就不敢回来了。背心您就欠着,慢慢打吧,下回我再  回来拿。”  

  霍子樵对父母的印象很薄弱,从有记忆以来就见他们为生计忙碌,常常法国、台湾  两地跑,在他十二岁时他们索性移民到法国。而霍奶奶不愿离开这个熟悉的地方,更害  怕语言不通的困扰,硬是不肯与儿子、媳妇一块前去,善解人意的霍子樵遂自愿留下来  陪伴她。  

  可想而知,他与奶奶之间的感情是何等深厚了!  

  至于霍氏父妻呢?两、三年能回来一趟,就算仁至义尽了。  

  “好吧!我知道你怕我累着了。”霍奶奶拿下老花眼镜,揉揉眉心,“老了真没用  ,我还真是累了。”  

  “那快去躺会儿吧,晚餐买回来我再叫您。”  

  霍子樵扶起她,带她回房间躺下,并为她盖上被子,“您好好睡。”  

  看着奶奶安详的睡容,霍子樵也心满意足的笑了。电铃突然响起,他不禁心忖,会  是谁呢?  

  打开大门后,他赫然一惊,直盯着铁门外俊逸非凡的身影,“薛副总裁?!什么风  把你吹来的?”  

  “欢迎我吗?”薛斯昊淡淡一笑。  

  薛斯昊贵为“纬达集团”的副总裁,平时忙公事便已忙得不可开交,另外还得应付  他那位小娇妻,他怎会闷声不响地大老远由美国来到台湾?  

  “当然,你可真是稀客呀!”开了铁门,霍子樵立即让开身,然心底已开始存疑。  

  “不错,窗明几净,好地方。”薛斯昊自动找了张椅子坐下来。  

  “简陋的小地方,你太客气了。喝点什么?先提醒你一声,我这里可没有咖啡。”  霍子樵撇撇唇角,眼神犀利的看着他。  

  “别忘了我也是中国人,就泡壶老人茶,如何?”  

  “没问题。”霍子樵立即端出了整套茶具,安适地坐在薛斯昊对面。“副总裁怎么  突然来台湾,该不会是太想念我吧?”霍子樵一面展现泡茶功夫,一面开始追问他要的  答案。  

  他已由龙大学毕业整整两个年头了,当时也立刻投身于龙大学幕后最大股东的旗下  ,两年来他这位当初的中国拳系的会长已为“纬达集团”出过不少任务,也都圆满达成  ,在经过岁月的洗礼以及社会的淬砺之下,他俨然从毛头小伙子变成了成熟稳健、倜傥  不群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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