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敢不接那霸王的电话,马上就有得瞧。
等她冲进屋内抓起电话筒时,电话已经响了至少十声以上。完蛋了!
果然,霸王的怒火完全不受空间阻隔。瞬间沿着电话线狂烧而来,“孙佛儿,你在摸什么,胆敢不接我的电话?”
老天!孙佛儿立刻伸长手臂,将话筒拿得老远,吐着粉红的小舌头,秀眉皱起,他想震聋她呀!
等怒吼声稍歇,她才抓回话筒柔语安抚道:“对不起嘛,山月,人家怎会故意不接你的电话,你——就别吼我了啦,好不好?”
她的柔声细语显然生效,震耳的叫声立即转柔,但语气仍有些忿忿不平:“为什么这么久才来接电话?你不知道我等得好着急,还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他差点就要扔下电话冲回家了。
“对不起,我没事。”他的关心让她感到一丝丝的甜蜜,心中倒也真的升起歉意,“我刚想出门去逛逛书局买书,锁了门电话声才响起的,人家真的已经尽快跑进来接电话了,你没听见我到现在还在喘气吗?”她开始撒娇,根据经验,只要她一撒娇,通常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她的一百零一招果然有用,霸王的语气顿时有如轻风徐来,温柔得不得了。
“还喘呀,那你休息一下好了,先听我说话。我刚想到最近香港有一个中国古文物展,听说这次的展览品都是不可多得的精品,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两人同居的这些日子以来,关山月对她已然有些了解。也知道虽然佛儿念的是医学,可是她对音乐艺术一向很有兴趣,即使生在现代,在琴棋书画方面也颇有涉猎。
“这都要归功于她那爱好艺术的父亲和身为钢琴演奏家的母亲吧!毕竟艺术除了本身要有天分之外,环境的薰陶和父母的鼓励更重要。
“中国古文物?”
她音调里明显的惊喜让关山月微微一笑,当他接到邀请函时,就知道她会喜欢的。不知怎地,他就是想取悦她,因着这前所未有的想法和情绪,不知不觉间地开始留意起能让她在意的事,知道她爱好音乐艺术,他就尽量抽时间陪她去聆听音乐会、欣赏画展;她喜欢自然山水,放假时,他就带她上山下海去度假。
“有,我当然有兴趣。山月,人家要去啦,你带我去参加好不好?”
“这有什么问题。如果不带你去,那我告诉你做什么呢?”
“哇,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孙佛儿欣喜之余、什么甜言蜜语都出笼了,一大堆恭违奉承的话脱口而出,也让关山月笑逐颜开,在心里大喊值得。不过……下次有这种“好事”时,他一定会记得当面对她说,这么一来,嘿嘿!甜头才多呢!
在一阵甜言蜜语之后,他才心满意足地道:那就这么说定,你先准备好,把学校的上课日期调整一下,我们二十二日出发到香港。你没去过香港吧!趁这个机会我带你好好逛一逛东方的繁华之都。然后再参观二十四日的展览。”
“好,就这么说定了。她兴高采烈的应允,心中充满了被疼爱的欢喜,虽然大家都很疼她,可是,除了父亲之外,他是第一个这么肆无忌惮宠她的男人。“山月,谢谢你!”
她软软的声音唤得他的心都化了,心一热,恨不得她就在眼前任他恣意爱怜。心里想着,嘴里也暖昧地低喃道;“现在说的不算数,今晚我回去后,我要你用行动表示你是如何的感激。”
他的弦外之音让她听得面红耳热,娇斥道:“色鬼,我不和你说了。”说着就想挂电话。
“好佛儿,你先别急着挂电话。”他急叫,“你刚说要出去是不是?昨晚怎么没听说?你要去哪里?”
“我也是临时想到书局去找些专业方面的书籍,既然是临时,当然就没办法事先通知你罗。”知道他的霸王脾气大概又发作了,她极力安怃着:“你别担心,山月,我会请警卫先生帮我叫车,也不会四处乱跑,一找到我要的书就马上打道回府,这样你说好不好?”
不知怎地,除了到学校上课的时间之外,他总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门,甚至连她到学校的时间都要严格控制,有时候因为指导学生或做实验而要晚些下班,都要打行动电话报备,虽然他不会故意刁难,但他这么紧张她,让她的一些女同事很羡慕,可是她自己却觉得很头疼。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堂堂一名医学博士,却被当成无行为能力者,她皱眉又叹息,却为了耳根清静、而不得不屈服于他的“关心”。
“唔……”自己既然不能陪她出门,也只好如此了。“要不是要送你的新车还没装配齐全,我也不必担心你会不会遇到什么计程车之狼。”
“有车子也不见得会好到哪儿去,光是停车就是一大问题,报纸上不也报导了很多因停车事故而与人发生冲突的事件?还有人因此被砍成重伤呢!”
她本就不赞成买车,人手一车,要台湾的马路不塞车简直是刁难。可是他说治安不好,坚持出门自己开车会比较安全、比较方便。
喘口气地又接道;“何况计程车每天都有数以千计的乘客,是运用广泛的大众交通工具,你不能因为一两个害群之马就心存偏见,小小的台湾哪来那么多的计程车之狼?只要我们自己多注意,不会有那么多危险的。”
“我——可是——”
“我保证会很小心,你安心上班吧,我要走了,bye!”她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不如此,他不知道会罗唆到几时。
商立站在关山月的办公桌前已经十几分钟了,也就是说他亲爱的表哥、好友兼上司,已经发了十几分钟的呆。
商立看着又是皱眉又是傻笑的关山月,心中迷惑不已,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该不会是——
“你恋爱了?”
“什么?”关山月突地回神,撞见他那调侃的眼神,立即白他一眼。“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不先敲门?”
“呵,翻脸了?”商立不受恐吓,对他眨眨眼,用一副“别装了”的神情追问道:“快说,到底是哪位佳人,竟能突破我们关大总裁比万里长城的城墙还冷硬结实的心墙!是谁?我认识吗?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瞧他猴急的模样,不禁让人怀疑谁才是那位要结婚的新郎。
“急什么?”关山月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连人影都还没见着,就在问婚期?
“呃——”是哦,他搔搔头,“我是替你着急嘛,不过,你会这么说,那就表示是有其人其事,不是我在瞎猜罗?”盯着关山月的眼睛发出急切的光彩。
关山月笑而不答。
瞧他神秘兮兮的笑容,商立更加心痒难耐,立刻装出可怜的样子求他。“说啦,我们是好兄弟耶,看在我为了你的婚事,不知有多少次被我娘叨念得耳朵长茧,你就别吊我胃口了。”
“三天!”关山月竖起三根指头,不容打折地开口道:“你来代我的位置三天,我要休假。”
“什么?这种没天理的话你也敢说?”商立跳脚鬼叫,活似被追得满地跑、要被捉去宰了的火鸡。“你这小子良心被狗吃了是不是?上上个月才自动休了十来天假,害我忙得恨不得将自己劈成两半,到现在体力都还没恢复,我都没说话,你——你还敢要求放假?”他用颤抖的手指着关山月,一翩“痛心疾首”的模样。
在公司里,两人的兴趣、能力各有所长,关山月敏锐果决是决策者,而商立是精细谨慎的执行者。也因为谨慎,所以他一向比关山月忙,少有忙里偷闲的机会,不过这是个性使然,他也很甘之如饴,明知关山月的工作量也不少,可是看他总是一副优闲的模样,他就心里不能平衡。
关山月一掌拍去直逼到脸上来的手指头,凉凉地道:“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不勉强。”他拿起企划书又开始翻阅。
“呃——”这么好说话?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商立脑筋一时转不过来,顿了顿。怀疑地问:“你是真的想休假?”
“当然是真的,骗你做什么?我原本是想乘机带佛儿去香港参加“禾年”的古文物展,顺便培养一下感情。可是……既然你都忙不过来了,我只好作罢。只是这么一来,就要对佛儿失信了,希望她不会生气才好。唉,你就不知道,佛儿对这场展览是很期待的。”他的神色有些黯然,声量转弱,“好怕佛儿坚持自己去,她长得这么迷人,万—……”
万一被抢走……光想到要是母亲大人知道是他不肯牺牲,才害她希望落空——商立脸部立即一阵扭曲,连忙点头答应。
“好了,好了,我什么都答应你,拜托你行行好,明知道我的胆子小,心脏也不好,你就别再吓唬我了。”才说完,就瞧见关山月一脸得意,像只偷腥成功的猫,他心里立刻警铃大作。
太可疑了!以这小子的条件,光是站着什么都不做,就有一堆名门佳丽自动粘上来,交女朋友哪需要这么小心伺候巴结的?别是他自己想偷懒吧!
虽然有这样的怀疑,但被压榨惯了的商立仍不改谨慎本色,小心翼翼地问:“佛儿是你的宝贝女友,我未来的嫂子?”
商立的投降,是关山月意料之中的事,因为迅速地掌握对方的弱点并加以利用。是重要的谈判技巧,而他关山月本来就是一流的谈判高手。
“对,她就叫孙佛儿,很可爱的名字吧?”想起佛儿,关山月得意的脸色顿时柔和许多,眼底满溢的爱恋更瞒不过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商立,何况他根本不想瞒。
看来这小子是玩真的!商立心里顿时有了底。
“我早决定就是她了,可是……”这次俊脸上的黯然是真的,不再是作戏骗人,他叹口气,苦笑不已。
“吃瘪了?”商立惊讶地瞪着他,那个佛儿小姐真敢给你铁板撞?”如果是,他商立就有偶像了!
“她不是故意拒绝。”关山月轻叹,想到她嘟着嘴骂他霸道不讲理,他就有点泄气,“我自认对她很认真,可是她却不当一回事。”
“哇呜,好惨哪。”商立扬眉睇着他伤神的模样,恨不得现在就能见他新任的偶像。
微扬的剑眉掩不住威胁气息,关山月斜睨着他。“你——好像很高兴哦。”
“哪有?”感觉灵敏的商立马上喊冤,明明有也要打死不承认,他这个表哥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良心。“什么时候约她出来吃吃饭,大家认识认识。”
“不急,反正你早晚会见到的。”看在他“自愿”暂代职务的份上,这次就算了!关山月靠回椅背,转瞬间又恢复一身耀人的光华。
商立松口气,记起今天两人都没应酬,遂快刀斩乱麻地道:“今天晚上吧,就这么说定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连拒绝的机会也不给,他转头就走,到了门口,突又停了下来,“你确定她是你单身生活的终结者?”
“当然,没什么能阻止我的,你等着喝喜酒吧。”对自己,他可是很有信心的。
“少臭屁了,现在不是遭报应了吗?”商立嗤鼻道,虽然对他很有信心,但仍忍不住想糗他,机会难得嘛,“小小的挫折算得了什么?反而更能激发我的斗志和平日难得一见的潜力。”
商立受不了地翻翻白眼,“看在追妻受挫的份上,我就做做好事,决定舍命固守公司,好让你早日娶得美人归!”
“谢啦!”他笑着感谢商立的好意。
“今晚你请客?”商立乘机敲诈。
“那有什么问题。”
店里灯光明亮,空气里回蕴着悦耳的钢琴演奏声,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任君选择,孙佛儿正伫立于书海里,埋首在手上摊开的厚重书籍里,忘我地翻阅着。
一名西装笔挺的男士来到她身畔观察了一会儿,见她没反应。忍不住开口轻道;“对不起!”
“呃,”孙佛儿抬首看向来人,“有事吗?”她注意到自己并没挡到路嘛!
男子似乎知道她的想法,微笑道:“我不是要向你借过。”
“那——”咦,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怎么看来好像有点面熟。
“孙佛儿小姐,你好,我是宋振新。两个月前我们在宋家的祖屋见过一次面,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他大方地帮助她挑起记忆,态度斯文。
“啊,我想起来了。”孙佛儿因记起对方而松了口气,还好没出糗!她最怕在路上被人热情叫住,而自己却想不起对方是谁。她伸出手和他握手寒暄,“好巧哦,在这里遇见你,你也是来买画的吗?”对于宋振新的主动打招呼,她感到有些惊讶。她以为他们富贵的宋氏一家在她和宋振岗解除婚约后,会立刻和她这平民百姓撇清关系,完全忘记她这个人了呢!
“是啊,我是想来吸收点新资讯,顺便找几本书回家看,”瞥见他们似乎成了视线的焦点,他提出建议:“方便找个地方聊聊吗?”
“呃,”她也发现两人目前的处境,“好,这家店的楼上好像是咖啡厅,你先上去,我去结个帐。”她抱起叠在一旁的书。
“我们一起去。”他体贴地帮她拿书,一同到柜台结帐后,才缓步上楼。
来到咖啡厅,两人点了饮料。
“宋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等服务生送饮料的空档,孙佛儿忍不住好奇同道。
“我不可以只是单纯地想找你聊聊天?”他眨眼笑道。看着她清丽的美颜,他心中有说不出的欢喜。自从上次见了她之后。他对她可说是印象深刻,所以方才见到她,他真的有些惊喜。
“少来了,谁不知道你宋先生是大忙人一个,现在又是上班时间,哪来多余时间和我这种平民老百姓聊天?”
他也许没关山月忙,但身为宋氏企业里的高级主管,想来也清闲不到哪儿去。
宋振新等服务生放好他们点的饮料离去后,才开口道:“平民老百姓?你还在为上次的事情介意吗?”黑亮的眼瞳里泛起一抹歉疚之意。他正襟危坐,诚恳地向她道歉;“我为我们兄弟上次的失言和堂弟振岗的失信,郑重向你表达最深的歉意。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我……我是开玩笑的啦!”宋氏一家人对她的误解,她从来不曾放在心上,“我上次不也说了,那个婚约对我们双方来说都不公平,何况我本来就没有履行婚约的打算,所以这也不算失信。再说;你们不认识我,对我也完全不了解,会有什么误解也很正常,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谢谢你的宽宏大量。那……我们算是朋友吗?”从她的言语和表情,他看得出来她真的不介意,松了一口气后,他迫不及待地伸出友谊的手。
他……应该还有希望吧?他因希望燃亮的眼瞳里闪着爱慕之意。可惜她并没发觉。
“当然!”有何不可?她也是大方的人。扬眉握上他的大掌。四目相对,两人同时笑了,气氛随即也轻松许多。
“啊,对了!振岗的婚礼就在下个月一号,到时候希望你能拨空参加。其实也不一定要等到振岗结婚,我爷爷常常念着你呢,我们这几年来一直派人在找你,可惜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上次你匆匆离去,他还来不及和你多聊——所以他心里一直对你感到歉疚,如果可以,我爷爷他老人家很想再见见你,和你聊一聊呢!”
宋老太爷?孙佛儿想起那位威严又重信诺的老人家,心里也有丝好感,在现代社会里,那么守信重诺的人是不多见了。
“宋老太爷是长辈,本来我是怕打扰了,不过既然他想见我,这是我的荣幸,改天我一定会找个时间去拜访。”
“真的?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现在就约个时间吧!”宋振新一见她答应。一脸惊喜地追问,活像怕她跑了似的。
“做什么这么急,你该不会是怕我黄牛吧!”
她斜睨着他。
“没有。我怎么会怕你黄牛。”他一副受了天大冤枉的表情,眼里却闪着顽皮的神采,“我只是怕你贵人多忘事嘛!
“你——”她嘟着嘴,不服气地道:“只是换了个好听一点的形容同而已,意思还不都是一样。”
原来是在这儿,他一直担心她还沉迷在书局里,忘了回家呢!
“佛儿!”关山月倚着门,爱怜地瞧着正趴在床上看书的人儿。
“唔”孙佛儿应了声,依然沉迷在书香世界里,连头也没抬。
他浓眉一蹙,似乎对她的忽视颇感不悦。迈步走进房里,双手抱胸,双腿跨开,高高地矗立在床前。
罩在阴影下的孙佛儿还在努力地啃着她的“精神粮食”,浑然不知她忘我的态度已经惹恼了某人。
关山月扬了扬俊眉,大手一拨,拍开惹他厌的书本。
“呀,你——晤”孙佛儿惊跳起来,愕然地看见他就在眼前,还来不及说话,他就将她推回床上,随即扑身而上,压住她香软的娇躯,趁她开口要说话,一口吻住她鲜嫩甜美的红唇,灵舌也顺势探入她口中,强迫她一起嬉戏。
突然受到袭击,她直觉地想推开他,但在他高超的吻技下,不到几秒钟她就投降了。
孙佛儿暗叹口气,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受罚”,不过她知道他一向都有理由,她若不识相点先安抚好他,等他一开始算帐时,她就有得瞧了。
轻轻合上眼帘,温润如玉的藕臂也环住他的颈项,从被动转为主动。温柔地回应他急切又微带惩罚意味的热吻。
像过了一世纪,他才甘愿地移开唇瓣,用手肘撑起身,瞪着她的模样仿佛在等她认错。
“怎么啦?”她捧着他俊得会勾魂的脸庞问着。
“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理我!”他忿忿不平地指责她,好像她犯了多严重的罪行。
“我……”什么嘛,她白了地一眼;嘴里忍不住辩解:“我看书看得太入迷没听到嘛,又不是故意的。”
“你有晤了一声,表示你听到我在叫你,却故意不理我。”他提出证据反驳。
“有吗?”她拂去在脸上搔痒的发丝想了想、她真的没印象。“好吧,是我不对,我不该因为看书而不理你,可是你都已经处罚过了呀,起来啦,你好重那,我都快没办法呼吸了。”推着压在身上的负担,他真的好重喔。
“哼!”关山月一手支在床面,动作俐落的翻身坐到床侧、并随手拉她坐起身。“念在你是初犯,这次就饶了你,以后敢再犯,嘿嘿……”他奸笑数声,盯着她道;“到时你可别怪我喔。”
“是,小女子谢主隆恩!”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爬梳着凌乱的长发,不想看见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来,我帮你,”她的回答让他龙心大悦、他拿起一把精美木梳,有模有样的当起美容师。
孙佛儿一头浓密的长卷发,在光线下,随着身体的摆动,不时闪耀着乌亮柔丽的光泽,散发着令他心动的馨香气息。
关山月自认对长发没有偏好,可是佛儿的一头青丝,却倍受他的呵护,让他不惜放下身段,当起她的“贴身男仆”,为她梳理长发,编织花样。
可是台湾这种闷热潮湿的气候实在不适合留长发,她长及腰部的头发让她觉得很累赘。今天上街的时候,瞧见人家一头清爽短发,让她好生羡慕,顿觉头上像压了一堆沉重的铁丝,所以……
“我想找个时间去剪短头发。”她舒服的咪着眼享受他的服务。他的动作很温柔,又有耐心,让他梳头真是一种高级的享受。
“不行!”他恶霸地喝阻她的痴心妄想,这头乌黑闪亮的青丝可是他的最爱,谁敢对它动刀动剪?“你的发质好,留长发再适合不过了,剪什么剪?不准!”
“可是——”她还意图争取自主权,头发长在她身上,她就有权决定。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说了不许剪就不许剪。”他瞪着她,霸道的眼神让她不敢再多说,可是脸上的不平之色仍然很明显。
为了彻底消除她剪发的念头,他决定换个方式。将他编织好的长发拨到她身前,调整好位置,拿条雪白的丝巾,绑个漂亮的蝴蝶结后,推她到穿衣镜前,两人一起盯着镜子。
“瞧!这么美丽的长发怎么打扮都好看,剪了不是很可惜吗?”
“唔——”她看着镜里的影像,”好看是好看,可是太长了整理起来真的好麻烦,洗头也很不方便,而且在这种天气很不舒服的。
“我知道。”他自身后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深深地凝视镜里美丽的倩影,用着温柔的嗓音道:“我知道留这么一头令人艳羡的长发很不方便,可是…一”他低头在她粉嫩的红额印了个吻,“我真的好喜欢你这模样,为了我,不要剪好不好?”
“你……好吧!”不得不投降,她就是对他难得的温柔毫无抵抗能力。反正都留这么久了,再麻烦也习惯了。
“乖!”他又在她颊上啄了下,美好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又亲了几下,逗得她笑着缩进他怀里直躲。他玩兴一起,立刻使出一阳指,搔得她又叫又笑,瘫在他身上。
“哈哈,别啊、不要玩了,哈哈,我……我投降。”她无力地抓住万恶的指头,“我——该去煮饭了,你肚子不饿吗?”
住在这里,他坚持不肯收房租,她便以作饭聊表心意,反正她自己也是要吃的,至于清洁工作则另有专人负责。因为他舍不得让她弄粗一双白玉小手。
“好吧,今天就到此为止。”想起今天提早回来的目的,他依依不舍地停手。将她推出怀里,手指抚着她笑得红艳夺目的小脸,“今天不煮饭,我们出去吃大餐,介绍个死党给你认识。你先换上我们上次买的小洋装,我到客厅等你。”他又在她脸上亲了下,才合上门离去。
是让佛儿融入他真实生活的时候了,他决定开始让她认识他的朋友和亲人。
孙佛儿抚了抚被亲的粉颇,甜甜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