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烦人啊!”杜伦綦祯眯起微醺的眸子,望向老总管,嗤冷地弯起嘴角,“ 我说老莫,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爷儿,不是小的胆子小,而是王爷最近也因忧心国事而心情不好,所以您还是别 让他生气了。”老莫急急解释着。
不知慕王府近来招了什么秽,前阵子少福晋跟人家跑了,从那时候起,爷儿每天只 知酗酒度日,紫禁城统领的职务也不干了,不但让老王爷气炸了,老福晋也终日以泪洗 面。
唉!这样的家,该怎么走下去呀?
“是吗?我阿玛也会有事烦心呀?他不是成日只会与林大人到街坊古玩店去比美谁 的眼光好吗?”綦祯撇撇嘴,一脸的不相信。
“您误会王爷了,他虽然平日对您……对您像是不甚关心,可是心底还是疼您的。 ”老莫不知如何解释,就怕越描越黑。
认真说来,这事也该怪老王爷,当年他不该逼迫綦祯贝勒牺牲所爱,为了“门当户 对”四个字,而娶了贺将军之女欣欣郡主。
这下可好,少福晋一直不安于室,成天就只知往外跑,结果认识了一个市井小地痞 ,被诱拐离家。
当时綦祯贝勒身为紫禁城宫内八旗统领,又为接待北藏大王来此而分身乏术,所以 来不及追回少福晋。
此事不久后在北京城内沸沸扬扬的传开来,百姓众口铄金的指出綦祯贝勒为了初恋 情人,故意冷淡欣欣郡主,导致她捺不住春闺寂寞,因此才新婚不到半年,便跟别的男 人跑了。
唉!这个传闻可是深深刺激了贝勒爷,为此他镇日与酒为伍,甚至与王爷反目成仇 ,这个家……就这么……变得乌烟瘴气,不知何时才能回复以往呀?
“是吗?我阿玛也会关心我?”綦祯眯眼看着手中的青花瓷杯,冷沉的眸子泛过几 丝寒光。
“这……天下父母心呀!”老莫苦涩的说道。
“哼!”綦祯嗤鼻一笑。
“杜伦王爷到——”
突然,房门一阵高喊,杜伦王爷随即进了府邸。
“爷儿,别再喝了。”老莫苦劝道,这状况要是让王爷撞见,他们爷儿俩一定又会 发生严重口角。
“走开!”他一手挥开他。
“爷……”
“老莫,你就别再劝这个孽子了。”杜伦王爷一进厅,就看见綦祯坐在案边,手执 酒壶,一脸醉意。
想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连宫中也不去,皇上刚刚可下了令,如果他再如此沉沦, 就罢了他统领的职务。
“听见没?我的阿玛大人要你别管我了。”綦祯嘴边的笑容加深,双目的瞳仁更为 深邃。
“老莫,你退下。”杜伦王爷沉声说,老莫也只好退出大厅。
“你是怎么搞的?放着宫里的事不管,你知不知道皇上今天把我叫了去,彻头彻尾 的训了一顿!”杜伦王爷怒意勃发,愤而拿起案上的酒瓶往旁一搁。
“阿玛,您这是干嘛?”綦祯扬眉一笑,眯着眼看着自己的亲爹。“皇上真怪罪下 来,您就请他冲着孩儿来,跟您念这些有什么用?”
“放肆!”杜伦王爷对他严声斥责,“你这话要是给旁人听见,告到了皇上面前, 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是是是,是我不对,行了吧?”綦祯笑着直点头,“阿玛, 孩儿的酒呢?”
“你还想喝?!”杜伦王爷为之震怒,“为什么你这孩子就是说不听呢?”
“反正我这一生已经毁在您“自以为是”的心态下,已不知道还得听你什么了,阿 玛大人。”他眉宇一蹙,低首轻笑了声。笑中带着许多的无奈,什么“孝子”!多讽刺 的两个字,为了这两个字,他把所有的一切全牺牲了,为了欣欣,他甚至做了负心汉, 可是所得到的代价又是什么?
“你这孩子,我这么做全是为了我们慕王府、为了你呀!”杜伦王爷老眉深皱,其 实他会这么势利眼,不也是为官之道?
“是吗?那我算是领教了你的“为我好”了。”綦祯语带挖苦。
“你……算了,”杜伦王爷猛一挥袖,突地又想到一件事,“别再消沉下去,三天 后是老佛爷的六十寿诞,说什么你也得进宫维持宫中安全。”
“那不是大内侍卫的职责吗?”他根本无意此行。
“皇上只信任你,已指名要你。”杜伦王爷目光如炬地望着他,那眼神好似在告诉 他,这档事绝不能推辞。
綦祯重重地吐了口气,“算了,既然是皇上开了金口,我还没意思拿自己的脑袋去 抗旨。”
“啐,其实你心里明白,皇上宠你,巴不得能收你为额驸。”说到这儿,杜伦王爷 一双眼又发亮了。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了?”綦祯眼底有着挑衅的意味。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辜负了皇上对你的期待,更别净做些他想包庇你又于法不容的 事。”杜伦王爷眼眸闪着星火,他真是拿自己儿子没有办法。
想想他也贝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可他偏就喜欢驳斥他、忤逆他,气不气人哪?
“哈……我从没要人包庇过我。”他嗤笑了声。
“反正老佛爷寿诞那天,你一定要参加就是。你可以气我、恨我,但是我希望你千 万别拿整个慕王府和上上下下数百条人命开玩笑。”
撂下这句话,杜伦王爷便大步跨出了大厅,徒留下一脸愤懑的綦祯。
***
老佛爷寿诞之日,皇上特地命人设宴御花园的金鲤池畔。
大红灯笼傍树而挂,底下丝筑齐鸣、管箫合奏,洋溢着和谐的喜悦;百官莅临、皇 亲国戚满座,将这场面烘托得热闹不已。
惟独冷眼看着这一切的,便是慕王府的綦祯了。
原以为他无声无息罢工了几天,皇上必会撤下他八旗统领的身份,哪知道正如他阿 玛所言,皇上宠溺他,不但没有为难他,竟然还升他为大内都统,从此他可以名正言顺 的掌理五旗,也就是镶白、正蓝、镶蓝、正红、镶红,身份甚至在亲王与郡王之上,已 成为大清旗主,总称为“和硕贝勒”!
对于自己能够突如其来的得到这份荣耀,綦祯真不知自己是幸还是不幸啊!
幸运的是,“和硕贝勒”是多少人求不得、央不到的;不幸的是,这样的称谓也就 意味着他从今后不得再颓废度日,必然得重新振作,回到宫内尽忠职守。
“綦祯,真难得又在这儿见到了你。”
五阿哥德亿突然来到他身旁,轻勾唇角笑了笑。
“是啊!老佛爷寿日一我不能不来。”綦祯坦言不讳,“你也知道我阿玛的个性, 我是说不过他的。”
“其实能见你重振以往雄风,我也为你高兴。”德亿轻叹了声,“想当初你要娶欣 欣郡主为妻,我就百份之百的不赞同,因为她的个性根本不适合你。”
“哦!”他挑起眉,“怎么说?”
经过几天的心灵沉淀,綦祯已没有那么恨了,毕竟他没爱过欣欣;即便她跟人跑了 ,他所在意的只是一股被绿云罩顶的愤怒。
如今已事过境迁,仔细想想,一切也算是回到原点,对他而言并没什么差别。
“她心性不定,又过于孩子气,和你在一块就好比一个是冰、一个是火,你说能融 洽吗?”德亿仔细分析。
綦祯扬起炭抹似的浓眉,表情是难得的不驯,“听你这么说,好像我是个糟老头似 的。”
“不不不,你可别误会,你可是咱们大清王朝里众人眼中最英俊潇洒、文武双全的 才子啊!”德亿赶紧解释。
“哈……”綦祯摇摇头,他哪会听不出德亿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呢?
没错,在王室中,他社伦綦祯可说是众格格们心目中最俊帅标致的男人,在他还未 迎娶欣欣之前,可有不少女子倒追他,还引来不少兄弟视他为情敌呢!
当然,德亿也是这些人的其中之一。
“你笑什么?”
一抹心照不宣的微笑在綦祯唇边缓缓浮现,“我笑你总爱拐弯抹角骂人,放心吧! 虽然我老婆跑了!我也没意思跟你抢。”
“此话当真?”
果然,德亿还真是害怕此时已是孤家寡人的綦祯会看上他所喜欢的女人。
“我没意思欺骗你,再说,对于女人,我已经不再有感觉了,她们充其量只是让我 发泄精力的工具而已。”他撇开嘴角,冷冽地说。
得到他这样的保证,德亿终于松了口气,“来吧!别净在这儿站着,过去那儿和八 阿哥还有十三阿哥好好的喝两杯。”
“也好。”
大红灯笼内的烛光跳跃在他高耸的颧骨上;让他的五官线条更加的深邃迷人。“你 先请,我在附近再做一次巡视,马上就过去。”
“哈……我现在终于明白我皇阿玛为什么那么器重你了。”德亿隐隐一笑,这才离 开他面前。
綦祯贝勒摇摇头,才转过身,正好察觉一个东西直朝他正面袭来。
他利落的一个闪身,身躯跃起,双腿前后交替一夹,回身落地——就在这时候,一 个娇俏的小女孩已经奔到他面前,天真地望着他,“这位大哥哥,你能把我的布球还给 我吗?”
说话的人正是十八格格雪签。
由于她的生母乃平民女子,前些日子皇上才寻获她,得以让她认祖归宗,接来在宫 内长住,所以他们并不认识。
綦祯皱着眉,望着她的眼神里满是疑惑,“这位姑娘,你是……”
“我叫索雪签。”她甜甜一笑,突然眉头又皱了下,“不不不,我现在不姓索了, 改跟皇上姓。”
原来“索”是她生母的姓氏,从小到大她一直跟着母亲相依为命,也一直以索雪签 为称呼,直到日前她被接进宫后才改换了姓氏,可是她到现在还一直不习惯,暗地里对 宫内的礼节更是充满了厌恶。
“跟着皇上姓?”
綦祯的一双剑眉差点倒竖,这女子究竟是谁?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拿皇室宗亲开 玩笑!
“是啊!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对劲耶!”雪签伸出柔荑,纤纤玉指在他面 前轻晃了下。
“说!你究竟是谁?”
綦祯再也不客气了,他一只大手突地用力抓住她的玉腕,眼神强烈地质问。
虽说这整个京城内贝勒、格格、郡主有上千上百个那么多,他并不是每一个都认识 ,可是这女子从方才到现在一直开口污辱皇姓,他又怎么能让她再这么嚣张下去?
“你抓痛我了——”雪签大叫了起来。
“说!你是打哪窜进宫里的?”綦祯目露冷光的逼近她,该不会是这阵子他怠忽职 守,让敌人有乘机寻衅的机会?
“我……我是十八格格。”雪签蹙起一双柳叶眉,吃疼地说。
綦祯非但不放手,反而将她钳得更紧,“放肆!任谁都知道皇上底下共有十七位格 格,何来的十八格格?”
“可……可我就是十八格格啊……”雪签一只纤细的柔荑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折腾 ,已出现紫红的指印,疼得她眼角淌出了泪雾。
“你还要争辩!”綦祯的力道又加重几分,几乎快捏碎了她的手骨。
就在这时候,一位宫女突然跑了来,远远地就喊道:“十八格格……你怎么跑那么 快,让玉儿追也追不着……”
綦祯望了过去,神情顿时一窒。这位宫女他见过,以往她都是服侍在老佛爷身边, 常在长宁宫进出。
綦祯立即放开她,盯视着眼前这位陌生女子,“你真是十八格格?”
“我骗你做什么?”雪签委屈十足地反问。
这时候玉儿已奔来这儿,她先向綦祯请安,“綦祯贝勒吉祥。”
“起喀,玉儿我问你,她是……”綦祯立刻将玉儿抓到跟前,低声探问。
“她就是十八格格雪签格格啊!”玉儿笑了笑。
“可皇上不是才十七位格格,这十八格格是……”
“禀綦祯贝勒,雪签格格是前阵子皇上才从民间找回来的,至于详细情况我也不太 清楚,不过老佛爷可是喜欢极了咱们十八格格呢!”玉儿极有分寸的回答。
突然,一个流传在宫内的传说便窜进綦祯脑海,还记得他曾听某位大臣说过,皇上 曾在一次民间游历时,一时情不自禁落了种,可以后再去寻人时,那对母女却已不在该 处,莫非这女子就是传闻中的那个小格格了?
綦祯突地挥袖跪下,“十八格格,恕綦祯有眼无珠,刚刚冒犯之处还请您见谅。”
雪签望着他,突然甜甜笑道:“起来吧!你这么跪我,可让我不好意思极了。”
綦祯眉头轻蹙,沉着声说:“谢十八格格。”
当他一站起,雪签立刻瞪着他脚边的那只布球,“我的布球可以还给我了吧?”她 又漾起了一抹可爱笑容。
“哦!这是当然。”
綦祯立刻弯腰拾起,递到她面前,可两人在双手不注意交握之际,雪签的小脸竟然 一阵羞红,含羞带怯地垂下了脸。
綦祯见此状况,双手连忙一撤,却也因为这么一个不注意,雪签的布球没抱好,滚 落到一旁的金鲤池内了!
“啊——我的布球!”她张大杏目,大叫了声。
他立刻眼明手快的跃进池里,可奇怪的是他居然可点水行走,一直到布球旁边便一 个前滚翻将布球抱起,腾空飘到她面前。
“你……”
雪签像傻了似的,直瞪着他的衣裳,奇怪,他的衣裳怎么连一点儿都没湿呢?还有 他刚刚居然从天上飞过来,这……好奇特喔!
“球在这儿,十八格格。”他含笑俯视她。
被他这么一瞧,雪签整张脸都覆满红霞;她低头羞赧道:“谢谢,你……你真的好 厉害喔!”
“在下从小练武,称不上厉害。”他眉宇暗自一蹙,心想五阿哥与八阿哥已经在那 儿等着他了,他实在无意再和这个小格格纠缠。
“什么?你会武功?”十八格格咧开嘴,却不想让他走。
“没错。我……”
“你叫什么名字?”雪签偏着脑袋想了想,转头对玉儿问:“你刚刚喊他什么贝勒 ?”
“在下乃慕王府的杜伦綦祯。”在玉儿还没答话之前,綦祯已自行说道。
他已被封为“和硕贝勒”,地位已在格格、阿哥之上,可他并不想仗恃这项优势在 宫内耀武扬威。
“哦!你就是皇阿玛最器重的綦祯贝勒啊!”
雪签蓦地张大眸子,能认识大清王朝最年轻有为的贝勒爷,可是令她既意外又兴奋 。
“呃……”她这么恭维,让他不知该不该承认。
“那我能不能向你讨个要求?”她咧开嘴笑说。
“格格请说。”他的双手已不自觉的握紧,嗓音也变得沉重起来,只是天真的雪签 听不出来罢了。
“你教我功夫好不好?”
以往她和母亲住在乡下时,就好喜欢与邻居们玩骑马打仗的游戏,可往往都被那些 讨厌的男人给摔得鼻青脸肿。如果她有功夫,以后她回乡下看他们时,她就要找那些让 她摔跤的臭男人报仇泄愤。
“什么?”他心底一提。
“是啊!我很勤学的。”她漾起一抹可爱的笑花。
“练武不是一蹴可几,很辛苦的。”綦祯凝起眉说。
“我不怕辛苦。”她漾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就算是辛苦,但能经常与他在一块儿, 她也甘之如饴。
“我想格格是说笑了。”
綦祯冷冷的撇撇嘴,对于她这种孩子气的要求一笑置之,再瞧瞧她那细皮嫩肉的模 样,恐怕武功还没练,光练个基本功便磨掉一层皮了。
真要磨一位格格的皮应该是挺有意思,不过他并没兴趣。
“我没说笑,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她倒是极为认真。
“在下不敢,十八格格乃千金之尊,练武之苦不是你所能承受的。”綦祯说道。
她仍是不放弃。“可——”
“格格别说了,我还得四处巡视,就不陪你了。”他阻止她再说下去,继而转身离 开。
“喂!”雪签伸手想拦他。
“格格,你就别再唤了,綦祯贝勒好比皇上的左右手,他可忙了,所以他是不会答 应你那种要求的。”玉儿不禁想笑。
“是吗?”雪签泄气地垮下双肩。
“您就别恼了,我们再去玩布球吧!”玉儿指着她手中湿淋淋的布球。
“对呀!我们再去玩布球去。”看着手中的球,她又想起他刚刚为她捡球的英姿, 会心一笑后,又朝园子里奔去。
远远地,五阿哥德亿笑着对八阿哥说:“你瞧,我们那位新来的妹子好像对万人迷 的綦祯有了好感。”
“他呀!就是那张脸会骗人。”十三阿哥也道。
“不止那张脸吧?他无论任何的行为举止、肢体语言,在女人眼里他就是神,这些 可都是咱们比都比不上的。”八阿哥弯起嘴角,“你们瞧,说曹操曹操就到。”
“这位阿哥吉祥。”綦祯作揖道。
“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好比亲兄弟,你还客气什么?”八阿哥挑起眉,笑眸着他。
“那么谢谢八阿哥抬爱了。”
綦祯还以冷笑,他哪会听不出他话中的椰榆味道?自从皇上封他为八旗统领起,八 阿哥便对他有了计较心态,只是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哪里,这可是咱们的真心话啊!你们说对不对?”他转而问其他阿哥,只见他们 全都点头称是。
只见綦祯仅是一个劲儿地摇头,笑了笑,“以一敌三,很累的。”
“哈……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幽默了?”十三阿哥眉宇突地扬起,“对了,一直 没找到欣欣是不?”
闻言,綦祯眸子猛然一紧,“还没。”
“我看,干脆找她阿玛贺将军开刀。”十三阿哥又道。
贺将军一向凭恃自己拥有兵权,往往是目中无人,好不容易现在你身为“和硕贝勒 ”,可以说说他,杀杀他的锐气。
“算了,我不能假公济私。”綦祯目光微拧。
他又怎会不明白他们这几位阿哥真正的目的是想借刀杀人呢?由于贺将军一向在沙 场上战功彪炳、杀敌无数,将几位阿哥的战绩全都掩盖住,因此皇上经常以此为题,大 骂所生的皇子没有一个是将才!
几位阿哥长年受尽屈辱,好不容易得此机会一雪前耻,又怎会放过他呢?利用綦祯 自然是最好的方法了。
可綦祯可不是笨蛋,怎会轻易让他们所掌控?如果他真是个心无城府之人,也不会 为皇上所器重。
“可是——”
十三同哥打算继续游说,却被五阿哥制止。“算了,德希,你一味的想靠别人为自 己争口气,这样怎能成大器?”
“五哥!”他没想到德亿会这么说。
“好了,今儿个是老佛爷寿诞日,别再说这些了。走,我们过去喝一杯吧!”五阿 哥为綦祯解围。
“那三位阿哥,我先走了。”
綦祯拿起酒杯,直接走向老佛爷玉宴之处,此时三位阿哥又开始窃窃私语了——“ 五阿哥,你刚才为何要阻止我继续说下去?”十三阿哥不服气,如果綦祯能帮这个忙, 岂不是爽事一件?
“难道你瞧不出綦祯并不愿意?”德亿瞧着綦祯的背影。
“可我们央求,他不愿意又能如何?”十三阿哥撇嘴道。
“这你就不懂了,要綦祯为你做事你就得拿出真本事,光要胁是没有用的,你懂吗 ?”
“他就那么?”
“这是他有这份能耐,好了,我们也上前敬酒吧!否则老佛爷又会说我们比不上綦 祯了。”
他们这些话全都落入走在前面的綦祯耳里,他嘴角只略微一扬,脚步更加笃定的往 前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