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干么呀?演连续剧也没这么高潮迭起!”她骂着,从客厅这头踱到另一头。“干么呀?我犯得着这么犹豫不决吗?只要开口问一句话,只要一句话呀……”她不走了,怔怔的将愁眉不展的额心贴向雕花的玻璃屏风,眼底悄悄的漾起泪水。
一句话,注定她的下半辈子。
行,那就皆大欢喜。
不行,那就……看着办了!
抱着破釜沉舟的勇气,孙守娴决定豁出去了,她双拳紧握,冲去敲隔壁的门。
来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司空邵得。
瞧见是她,他的眉一挑,像是惊愕,又像蓦然松释,神情复杂得让她差点就改变主意退缩了。
可是……不准逃,就这么一次,给自己也给这个婚姻最后一次机会,不准选!
若再逃,她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你犯什么嘀咕?”
“过来。”朝他瞪着眼,她喉头猛然窒住,干声丢出第一个窜进脑子里的想法。
她还不想将心事闹得人尽皆知,起码在还没跟他谈开之前,她不想张扬。
才刚被一堆酸话夹攻的司空邵得已经积满一肚子无处可发的呕气,虽然高兴孙守娴楔而不舍地又跑来关切他、甚至愿意召他回家,但是一时之间,他却气不过她极具命令的气焰。
当下,他的口气比她更狂妄、更骄恣。
“你这是什么口气?”
气他的不肯配合,也气自己的紧张兮兮,她努力稳住,一口长长的气息自胸口吐尽,“我有话要说。”讲完重点,也不理他的反应,她掉头冲回半掩的大门。
有话要说?
司空邵得猛然一震,忘了仍窝在屋内等着他扯八卦的盟友,拔腿跟在她身后。
孙守娴没有回眸瞧他有没有跟上来,笔直的穿越客厅,走进主卧房,下意识的朝挂在墙上的巨幅结婚绣帘瞥去,暗叹一声,慢慢的在床沿坐下。
而司空邵得状似悠闲的倚墙而杵,凝望着她。
她有什么话要说?
他的心忘了跳,在等待!
等了几秒,又过了几秒,见孙守娴只顾愁眉苦脸,却闷声不吭,他急躁的粗声催促。
“说呀!”
“呃,我想说……”又停下来了。
明明心里头急得很,偏又得捺着脾气等她愿意说,咬着牙,司空邵得的语气更显得狂暴蛮横了。
“什么话那么难开口?”
因为关系到一辈子的幸福,即使下定决心,她仍是有口难言的挣扎着,直到那双霸气的黑眸不由分说的闯入她茫然不安的视线,逼着她揭晓……
“我们真的不能再这样过下去了。”
话一脱口,四目凝望的眼神窜进了苦涩的笑意。
如果不是气氛沉重僵凝得冻人,听她贸然低诉着这句开场白,他铁定笑场。
但,他没那心情,反倒是气势磅礴的恨声嘲笑,“你还知道这一点呀?”
没料到他开口就是这么句反嘲,她张口,半天还犯着结巴,好不容易才顺下怒讥回去的冲动。
“你……”
“知道不行再这样下去,就代表你知道反省,有进步了。”
孙守娴猛地坐直身,银牙狂咬。
猪八戒,他再这么不知好歹的处处讽刺,她就忍无可忍了,她就……算了,就再给他一个机会!
忍一时之气,换一辈子的幸福快乐,这口气,她愿意咽下。
“我们的生活真的缺少了那么点什么。”他并不笨,这么明显的一再暗示,他该懂才是。
偏偏,司空邵得是只呆头鹅。
他是悟到那么一点点,只不过,思绪的方向跟她不走同一路,走偏了。
“你别是嫌我们之间的火药味不够,成天跟我斗气、闹别扭,我已经受够你的无端挑衅了。”
孙守娴濒临失控。
“司空邵得,你是拼了命的想破坏我的心情不成?”
唷,连名带姓叫他了?他也不服输。
“我?孙守娴,现在是谁在无理取闹?!”
“我已经很努力在跟你讲道理,你可不可以闭上嘴?只要听我说就是了。”
“我为何要?”
“你……”她气得一口白牙几乎咬碎。“随便,如果你非得要跟我争个输赢,那你最好还是走吧。”
“你就只想说?”
“没错!”
这么说,小娴她就是执拗的想主导一切,只要他闭上嘴,守份的当她的乖“孙”子?!
脸色变了变,司空邵得站直身,朝她逼近一步。
“你这是在找我沟通?还是又想找我吵?”
“司空邵得!”孙守娴气恼的脸色从红变黑,再转换成灰沉的死白。“你是存心不让我好过?”
是谁让谁不好过呀?
他无奈又气愤的耸肩叹气,又烦又怒的心要他转身就走,别歪得任她揉捏,但深爱她的情愫却……让再度双手盘胸,留在原地。
“你就只会推诿责任啦,好,你想说,我就听你说个够,说呀,说呀!我就在这里,哪儿都不去。”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精神沉重得快撑不下去了,或许,她会立刻翻脸,不由分说地再将他赶出门,然后,过几天在江律师的办公室又一堆狗屁倒灶的争执,签字后一拍两散,隔几天,再败在他的软硬兼施里,重回他怀抱。
这几乎已经成了一种规律的模式了,而她,已经不想周而复始的搞这种毫无建树的休夫轮回了。
不行,这次非得将问题彻底解决不可!
“说呀你,支吾什么?”
“我……”
“吞吞吐吐的,你怕什么?”见她迟疑,他烦了,忍不住出言相激。“你都已经敢对我颐指气使了,怕?笑话,还有什么是你不敢说、不敢做的?”
又是叫她抓狂的“敢不敢”!
她恨这个字眼。
牙床磨得摇摇欲崩裂,她的手张张合合的想冲过去撕碎他的狂脸,可是,她忍住了。
“或许,你听我说,我们……或许、我们可以……呃……咳咳……你会再考虑……我是说……或许……我们该试着、考虑小孩的事情?”说得零零落落,总算将埋了许久的心事掏出嘴,她惊得全身冒汗,全神贯注在他的反应。
现在,就看他怎么说了。
只不过,他的反应却让她揪紧的心陡然滑落万丈深的谷底,血淋淋的痛着。
她这番话将司空邵得的惊骇撩拨到最高点。
成天绞尽脑汁思索小娴的心事究竟为何,却怎么也没料到竟就是这码子回锅旧事,害他像是听到外星人已经占领了地球,惊得合不拢嘴,骇得眼都凸了。
“养小孩?你是不是在发神经?!”
孙守娴痛到全身无力,只能傻瞪着他,木然的张口结舌,连气都无法喘。
他不想!
阿得还是不想要有个孩子!
“这就是你想说的?”见她似乎受挫过剧,他勉强压住惊愕与炽焰般的反弹,企图以理性的分析来拉回她显而易见流失过多的理智。“小孩?一个小鬼?”
孙守娴沉默的微点头,等着,换他说给她听。
她知道他会说,他一定会的!
“为什么?你是哪根筋不对劲了?”没听她气愤的扬声抗议,他以为她又软化了。“无缘无故,我们干么要生个不受欢迎的鼻涕虫来累死自己?你想过这一点没?”
她可以原谅他用鼻涕虫来嫌弃连影子都还没半丝的孩子,可是,不受欢迎?
新的怒火迅速席卷全身,她不假思索地揪起臀边的枕头,将它朝猝不及防的他扔去,正中目标;然后,她又丢了另一个,再一个,连抱枕也没放过。
不受欢迎?他竟敢这么憎厌他们原本可能会有的孩子?!
泛泪的眼眶又红又狰厉,孙守娴将手边能拿得到的武器全都砸向司空邵得在瞬间又火冒三丈的怒脸。
“出去。”
“孙守娴,你别又来了!”
“滚!”
“你……该死!”
“我该死?”怒气腾腾的红眸早已漾满热泪。“对,我的确是活该,这种事情也值得挂心成这样,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了。’”
她完全不掩的排斥与驱离,又将他恼得鸡猫子鬼叫。
“一下子要我回来,一下子又赶我出去,你他妈的真当我是你生、你养的歪种呀?像在叫狗一样。”气愤不平的司空邵得恨恨地在心里补上一句,连狗,恐怕都比他活得要有尊严。
在她面前,他早就将所有的狗屁自尊都给抛进太平洋了!
“没错,我就当你是狗在使唤。”孙守娴也气得口不择言。
“你……”
“而现在,我要你快滚!”
“女孩子家,你给我留点口德……”
“是你自己说自己是狗,我不敢反驳你;如果你听不顺耳,那更好,大门在那里,你请便。”
又烦又躁,她又卯足劲地赶他走,司空邵得仰首怒叹连连。
“拜托,你别老是……”
“滚!”
她动怒,泪眼汪汪的瞪着他,而他,最心疼又不舍的就是她这副受了委屈的怨容。咬牙切齿的吞下火气,他不自觉的抬步上前,轻搭着她的肩膀。
“小娴……”
“别碰我。”肩一扭,她恨得、气得瞧也不瞧他一眼。“你走就是了,我懒得跟你罗唆了。”
“你!”
“滚啦!”
面对面,两人的口气呛得像着了火,四目凝望,除了爱,还有犹豫不决的退让与质疑。
半晌,司空邵得犯着响咕。“看吧,你就是这样,三言两语就跟我杠上了,我这辈子女人见多了,就是没见过像你这么嚣张的。”
他不埋怨还好,一埋怨,句句都犯了她的忌讳。
嫌她嚣张?还有,他在说什么?什么女人见多了?
孙守娴真的死心了!
“很好,算你没张眼,女人见了这么多,偏就娶了我这恶女,也算你走狗屎运,我良心发现,主动将你的不幸一一扫除……”
“你他妈的又在讲什么疯话?”
“我在说,请你滚蛋,以后,谢绝拜访!”
这么说,她又想闹离婚就是了?
爬了爬乱发,他完全没辙了。
“还想生孩子呢,像你这种火爆脾气,谁敢跟你生小鬼呀?恐怕连小鬼都不敢投胎到你的肚子里。”
他这又是气话,她知道,也一再提醒自己别浪费时间在鸡蛋里捡骨头,可是,这次他的气话又重重的伤到了她的心。
“你给我闭嘴!”
“怎么,就准你州官放火,不准我百姓点灯?”
孙守娴努力张大泪眸,望着司空邵得,缓缓道:“你走,好吗?”
她如果叫叫嚷嚷,一如以往,他恐怕没这么容易收兵走人,可是,这回她的心平气和叫他心一紧,再也控制不住的捧握住她的手往胸口压去,冀望能就此平弭战火。
真正的、完全的化干戈为玉帛,虽然,他并没抱持太大的希望。
如他所料,她瞧也不瞧他一眼,却迅速的将手缩回,搁在自己的腿上。
他无奈一叹。
“我就在隔壁,你想通了就过来。”临走,仍心有不舍的替她拭去垂在颊上的泪滴。“等你平静下来,我们再好好的谈。”
他走了,留下惆怅满心的孙守娴。
无力的躺靠在床头柜边,她怔望着墙上挂的结婚绣帘,浑然不觉泪水已经爬满失去血色的苍白面颊。
这次,大概真的玩完了!
***
“小娴找你谈什么?”
一坐下,司空邵得不理会吴承安好意的攀谈,接过江闳恩递来的海尼根,猛仰首一饮,半罐啤酒进肚。
见他挫败的样子,两人交换了道担忧的视线。
“阿得,你还还好吧?”
“哼!”
看得出来,事情大条了,超级大条。
夜深了,吴承安不想走,怕出事,但是留下来……
“承安,你先回去吧。”越来越进人状况的江闳恩立即拿定主意。“反正我没事,这晚就索性赖在这里了。”承安家里有老婆等门,没回去,又是一个女人会担心。
浓眉颦紧,吴承安无声点头。
而司空邵得开口了,声音低沉又陪哑的叫他们一震。
“你也走!”
“怎么,我借你的地方喝点小酒,不行呀?”
“不是有人在等你?”
“她呀,早就被我打发了,让小姐枯等在床不是我的做事原则,你也不是不知道。”目光瞟着吴承安,他努努嘴。“你就回去了,免得明秀又打电话来捉人。”
吴承安不安心的走了,而江闳恩也没多嘴的想自司空邵得口中掏出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陪着司空邵得,以防不时之需!
只是,两个男人都心知肚明,司空邵得需要的不是他,而是隔壁那个没声响的女人。
她没事吧?
拼命的灌江闳恩喝啤酒,司空邵得自己喝得不多,因为,他哪有心情喝醉呀!
***
一整个晚上,手机响了又响,有他的,有闳恩的;有公事,也有私事;偏偏,就是没有他等待的那通离婚电话。
司空邵得彻夜未眼,却很有骨气,不回头、不找人,也不拨电话去罗哩巴唆。
这种事情,她也有得闹?!“他妈的鬼心事,想生孩子就开口呀,闷什么闷?还拖着我的心情上山下海!”他真的很火。
只是,一个孩子?
他真的以为她已经断了念,都没听她再嘀咕……况且,一直以来,他们不是都很陶醉在甜蜜的两人世界吗?有个小鬼窜进生活里,会破坏一切的呀!
如果小娴真的想要呢?
挣扎在自己的心结里,这个夜,特别的长,也份外难捱。
第二天一早,门铃响了。
是小娴?
司空邵得惊喜万分的冲出卧室,怕被烂醉如泥的江闳恩抢了个先。小娴难得先低头呢,怎不让他几乎要喜极而泣了呢!手碰到门把时,他又下了个决定。
只要小娴真的想要个孩子,那,就生个孩子吧!生活的变化?哼,没啥大不了的,只要她高兴,就算把他的世界翻过来,他也绝对无怨无悔!
门一开,是有人,但不是他哈了整夜的执拗女人,而是两个精神抖擞的壮汉。
司空邵得讶瞪着他们,还有他们身上绣着字的制服,一头雾水。
他们谁呀他们?
“司空邵得先生?”其中一个开口了。
“我是。”司空邵得猛地在肚里暗咒一句自己的愚蠢。
是呀,他真蠢,小娴何必按门铃?她又不是没钥匙!
“你就是司空邵得先生?”
“我说过了,我是。”
来人没太在意他又辣又呛的斥哼,爽快的侧过身,一摆手。
“这些是你的东西。”
“我的?”他瞪向他们身后,低抽了口气。
确实是他的东西没错,很眼熟,眼熟到他都可以记得它们是何时、在哪里买的,因为,那是小娴充满爱心的礼物,是他们几次出游前、后买回来的行李箱。
对方也不罗唆,一确定他就是收件人后,将待签的档案夹塞进他手里,啪啪啪啪,手脚利落的开始工作,两人合作无间,三两下就将那几件堆在楼梯间的物品一一搬进屋子里。
他们都没撞到他,因为愕然的他已莫名其妙地被逼到门外杵着当柱子了。
“这几件箱子要摆哪儿?”
司空邵得答不出话来,
对方只瞄了他一眼,确定木然的收件人似乎不太济事,便自作主张地罚它们靠墙排排站。
木然的干瞪眼,司空邵得视而不见的瞪着货运工人的动作;这些行李箱先前那被搁在储藏室,瞧虎背熊腰的工人扛得吃力,里头肯定塞满了东西。
当然,可想而知,全都是他的东西!
小娴来真的?
司空邵得慌了!
前一晚好心留下,却被司空邵得奸诈的灌醉的江闳恩没被吵醒,反倒是吴承安不太放心,一早就跑来盯哨,顺便当司机,押着肯定怠勤的司空邵得进公司。
结果,他一出电梯便瞧见了那一堆大箱小箱。
“这是什么?”
司空邵得还呆站在那儿,动也不动。
“阿得?喂,你愣什么愣?”瞧他眼也不眨、气也不喘,活像是入定了,吴承安不放心,上前去推了他一把。“回魂哪你,这是谁寄给你的?”
“不必你管!”
听出他口气中的呛焰,吴承安闷了闷,见他还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惊骇相……算了,他就牺牲到底吧,不激激阿得,谁知道他会愣到哪一年呀!
“噢。”心意很正大光明,可是,探视的眼光不死心,就只差没跳上前去扒开那堆行李。“你的东西?”
又是“东西”!
他开始对这两个字过敏了。
“不关你的事。”司空邵得有点在磨牙根了。
偏偏,吴承安是不见黄河心不死,没激得地狱门开,他不放弃。
“呵,原来是你的东西。”
怒哼迭迭,司空邵得的目光泛着嗜血的凶戾。
“我说,不关你的屁事。”
“唷,迁怒呀?”
“我说,不关你屁事!”这回,他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丢出齿缝了。
聪明的人,会立即乖乖闭嘴,点到为止就行了;而吴承安是聪明人,也很想逃命去了,却不忍心袖手旁观。他了解阿得的脾气,若他真倒霉的当了他的出气筒,他也认了,谁叫他们是朋友嘛,就是别让他将心事给堆在骨子里发酵,那就惨了。
他得内伤,而他们会世界大乱的!
“什么时候被小娴丢出来的?”
司空邵得只瞪着他,不想他的打破砂锅问到底。
吴承安也不太在意他恶劣的冷漠态度,毕竟是自己要自讨没趣的,只是,忽然想起方才在大厅遇见的那两个身穿搬家公司制服的壮汉,不禁浮起好笑的惊叹。
“这么近,还请搬家公司的人动手哪?而且还这么一大早?”
就是说呀!
可是,话说回来,请不相干的外人丢他的东西,他恨归恨,却还算能接受;若她蠢到自己动手,那他就真的会发火了。
这么重的东西,万一弄伤了她,那还得了?!
见司空邵得真捺得住性子,任凭他撩拨也不动肝火,吴承安低吁着佩服,再接再励。“小娴好像真的当真耶,怎么办?”
怎么办?
剑眉扰得极近,啪一声,司空邵得下意识的望去,赫然察觉一枝笔被他折成两半。
这……谁的笔呀?怎么会在他手上?
吴承安也瞧见了他的动作,暗暗咽着口水,再试。
“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听他气呼呼的怒咆回嘴,吴承安眼睑微掩,遮住飞掠过眼底的那抹松懈。
呼,他总算开口了。
“你的东西都被丢出来了,小娴她似乎不打算再让你回家了耶,怎么办?”
他以为他不知道吗?
“阿得,你怎么办?”
哼,凉拌蛋炒饭!
怎办?哼,凭她这几下子,就想翻出他的手掌心?
“休想,别作梦了。”
“谁休想?”
听吴承安一句一句的进逼,司空邵得睨瞪着他,像是这会儿才讶然察觉到他的存在。
“你在这干么?”
呵呵,他问这什么话呀?
难不成,他以为先前是谁在跟他叽哩呱啦的呀?还问这种会让人笑死的话。
“想什么?还不去上你的班。”
“你呢?”
“你没看到我有事要忙吗?”
看吧,他就知道今天有人想旷工了,幸好,他不辞辛劳地跑这么一趟。
“呃……”吴承安啼笑皆非的耸耸肩,“所以,我来当司机,专车接送呀。”
“你给我滚远一点!”
“啊?”他难以置信的张着嘴。
阿得该不会真忘了今天有会要开、有客户要见?
没错,司空邵得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听吴承安像在吊嗓子般的咿咿啊啊,他觉得烦死了,可是,他现在没精神扁他一顿。
他的确想扁人,可是,承安不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