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虎深呼吸的和缓紧张的情绪,他舒展眉眼,让自己看起来像睡著似的,而微敛起的深眸却敏锐的观察周遭的一切,他要知道她们到底是谁?
「紫玲,我们要不要先清洗一下他的身体?」瞥见床单上的一抹血渍,红潮爬上了苏艾伦的脸,她连忙推了下眼镜掩饰燥热。
是她,那个在公车上跟踪他的长辫子女孩,厚重镜片遮去她晶亮的黑瞳,未施胭脂的脸蛋朴素自然,羞红的娇靥散发出成为女人後的妩媚动人,要不是那悦耳低柔富磁性的嗓音,他还真认不出她。
她可以是冷艳高贵,媚态横生的女郎,还可以清秀的宛若邻家女孩。虽看不出实际年龄,还好不是未成年的高中女生,他可没恋童癖。
温紫玲梭巡了下满布残汗湿透的庞大身躯,目光肆无忌惮将他从头到脚看得仔细,最後落在他大腿部分的浅红,假若被人采集到什麽血液指纹查出艾伦可就糟了。
在两个女人大剌剌的注视下,他必须强抑著身体的浮躁,身体内血液逆流冲向鼠蹊部位,他咬住牙关咬到牙龈发痛。
而艾伦替他松绑时的抚触更让他意志力面临空前绝对的考验。
温紫玲沉吟了会儿,用被单翻滚一下他巨大的躯体包里起他,适时的替他解危,正当他松了口气时——
「也好啦!替他洗一下身子冲乾净。」
飞虎浑身一震,她们还要帮他洗澡?不会吧!他可是个堂堂五尺之躯的大男人耶。她们到底是不是女人?
「可是待会儿你动手。」苏艾伦两颊火热,始终不敢看飞虎,否则她就会发现他眼皮微微颤动。
「又不是没看过有什麽好害羞?」温紫玲忙著清理床褥也没留心他,她暧昧的斜睨了下苏艾伦,「做都做过,别不好意思了。」
「紫玲!」她的脖子开始充血。
「好啦、好啦!真是胆小,以前你在医学院时,看护八十岁的老先生也没见你眼皮眨一下。」
「那不一样。」她叹道。
温紫玲贼贼的笑,「是是!一个是老人,一个是男人。」
「紫玲!」
「好了,不笑你,快将他抬到楼下。你抬头,我抬脚。我说一、二、三。」
两个女人费尽吃奶的力量想将他搬运到楼下浴室。他假装昏迷任她们抬起,蓦然一抹熟悉的女性独特幽香飘人他的鼻翕,他顿时血脉偾张,裹在床单下昂然的男性亢奋猝然勃起坚挺,顶著柔软的丝绸布料摩擦。
艰难地控制胯下紧绷的痛楚,他额头渗出的冷汗泄露出他已清醒的事实,可惜两个女人忙於处理掉他,再加上他身体及里著他的被单因昨夜销魂而湿透,因此没有人发现他身体异常。
「他还真重。」温紫玲发著牢骚。
「别抱怨,就快到了。」苏艾伦也不好受,尤其是弯下腰吃力抬高他上半身同时,她隔著层层衣服的胸部若有似无的与他身体相触令她浑身一阵轻颤,脑中充斥昨夜缱绻与无边春色,她乳尖突地变硬,乳房像充气的气球胀大撑著衣服,使得宽大的T恤变紧,而她浑身像著了火,香汗淋漓湿了背,比昨夜的性爱更刺激了她全身感官。
她身上甜美的馨香,急促的心跳声,还有轻柔的碰触在在骚动著他的欲望,他再也忍不住了,抽搐痉挛的下腹就在身子滚出被单那一刹那喷洒出种子——
「哗!」身子沉入水中的同时,他的头撞到硬物,臀部著陆的剧痛令他不由得额峰一紧。可恶!她们居然像丢垃圾一样将他丢进浴缸。更丢人的是长那麽大,他头一次像十七、八岁的毛头小鬼一样早泄。
「咦?他眉头好像动了下。」苏艾伦揉了下眼。
「有吗?你眼花了吧!」温紫玲也端详了下他阳刚严峻的男性面孔,真不知道艾伦挑中他哪一点?
飞虎神色一凛,不著痕迹的徐徐舒展人中。差一点忘了他中了迷药,是待宰的老虎。
「别说那麽多,我们得动作快一点处掉他,毁尸灭迹。」
她们还真当他是具尸体?他心里苦笑不已。泡在温热的水中他感觉浑身舒坦,一扫筋疲力竭的酸痛。虽然被利用当成种马的他此刻被她们当死尸处理,不过,还好她们没用烫人肉或冷冻人肉的方式招待。
「我去拿他的衣服。」苏艾伦别开了视线,尴尬的涨红了脸,无法对和自己一夜交欢的他那刚猛健硕充满力与美的身躯视若无睹,她慌张的离开。
「真是的!把他当洗初生婴儿一样不就好了。」温紫玲快速的在他全身上下抹肥皂。
是另一个女人的手,却无法燃起他心中炽烈的欲望。这是怎麽回事?是他精气一没二衰三力竭,或者是因他早泄的关系?当她粗鲁的刷洗他身躯时,让他想起替臭狗小毛又洗又刷的情形,那狗儿是合帝寄养的,每次替它洗澡简直像打仗般累人,还好合帝回国就带走了它,他才从狗劫解脱,谁知这会儿又变成遭女难。
「好了。」温紫玲松了口气,揩去额头的汗。
「紫玲,衣服拿来了。」苏艾伦自浴室外递进衣服,意思就是要温紫玲自个儿想办法帮他穿上。
「受不了你!亏你做看护做了四年。」叨叨絮絮的她放掉浴缸中的水後费劲的扶飞虎倚缸坐起,然後去接过衣服,接下来一手扶住他一手替他擦身,俐落替他穿上乾净的衬衫,并且将他单臂横过她的肩,吃力的抬高了他的腿套上内裤及长裤後,她整个人没力得快虚脱了。朝门外喊,「你可以进来帮我扶著他一下。」
「噢!」苏艾伦怯懦的推开门缝,确定温紫玲的确将他衣服穿上後才如释重负,忙不迭的推门而入,她站到他另一边搀起他粗壮结实的胳臂。
「如果我没帮他穿衣服,你是不是打算就一直蹲在门外偷窥?」她揶揄著脸红的苏艾伦,没想到经昨夜缠绵的艾伦由少女蜕变成为女人後,粉嫩嫩的水颜不可思议的漾著娇美的红晕,宛若经淬励磨制的宝石散发眩惑人心的光泽。
「紫玲!」苏艾伦微愠的薄嗔,「我才没有偷窥,你别胡说。」可惜虚弱的嗓音不具说服力。
「是是,你是正大光明的瞄可以了吧?」温紫玲抛个促狭的眼神。
苏艾伦嘟著小嘴,羞窘、懊恼的送她个大白眼。
「好好,不笑你,我们先送走他,我再陪你去医院检查。」
「检查什麽?要验孕也没那麽快,至少要四个礼拜。」
温紫玲笑得邪恶,「不是验孕!我是怕这个大家伙昨夜太粗暴,而且你又是第一次……」
「温紫玲!」後悔交了这最佳损友,苏艾伦低垂著头,恨不得此刻有地洞让她钻,而发烫的脸足以煮沸开水,脑海挥不去是纵欲淫逸的交欢。
温紫玲恣意肆笑著,「要走了吗?如果你想把他留下来过夜我也不反对,我可以帮你向公司多请一天假。」
「温——紫——玲。」
☆☆☆
「完了!PUB开了。」苏艾伦颓丧的斜望车窗外对街的店,再回瞟车後座睡得跟死猪一样的飞虎,好歹他借了她精子,总不好将他随地一扔。
「那现在怎麽办?」温紫玲是很想把他当垃圾丢掉,然後拍拍屁股走人。
「PUB里有他认识的人,一看他倒在店门口自然会照顾他,但如今……」
「你是怕他没人照料是不是?」温紫玲截断她的话,蓦的灵机一动,「那简单,直接送他到医院去,至於接下来就与我们无关。」
「可以这样吗?」不知道为什麽在她心头萦绕著一丝不舍?
「可以啦!我们只要佯装路过救到昏述在路边的他,然後抬他进医院就莎哟哪啦。」
「那好吧!」
「OK,就随便找家医院。」温紫玲启动引擎,烧了几圈後找到一家医院。
依照计画的丢给医院,她们逃之夭夭。
在她们前脚一踏出门後,飞虎马上一骨碌的从担架上一跃而起,吓坏了正欲替他检查的医生和护士们。
「我没事!」飞虎抱歉的行礼,目光如炬的射向她们离去的背影消失。有事的将会是她们。
^&^
「听说你被女人绑架?」
飞虎一进门就听到文魁忍俊的嘲弄,缓缓地视线拉向在场了然的每个人,最後停在阴柔冷肃的鬼夜身上。
「你说的?」
鬼夜不置可否。
「既然看到了为什麽不阻止?」害他失身。
「你的能力应足以自保,毋需我出面。」鬼夜依旧不卑不亢的冷淡声调。换而言之他会被女人擒住数日表示他能力太差。
「老虎,你这几天在干麽?」星龙老学究上前拍拍他的肩,替大夥问。
飞虎闷闷的坐下。「生孩子!」
「你,不太可能吧?」刀魅上下打量飞虎,最後停留在他肚皮。
「刀魅,把你那恶心的嘴脸收起来。」
剑影低沉的开口,「是那个女人吧!」
文魁挑了下眉,「你该不会被人强上了?」抿著嘴憋笑。
「没想到有人会要你这颓废的老虎的种。」
「总比你好吧!堂堂大明星死皮赖脸的贴著人家,人家还不屑一顾。」飞虎反唇相稽。刀魅追不上女朋友是众所皆知,而女朋友只是刀魅自个儿认定的。
「飞虎,你想打架是不是?」刀魅俊脸忽青忽白,卷起袖子。
「好啊,来呀!谁怕谁。」他正好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可宣泄。
「你们够了没,要打架去外面打。」文魁没好气的扫了眼针锋相对的两人,「这阵子幽皇和武阎到日本去处理帮派争地盘的事;合帝和他老婆去了欧洲,帮中大小事务各自管理,星龙,大陆上海方面毒品倾销的事你要多留心,别让台湾沦为毒品转运站;还有剑影,没事去马来西亚走走,监视那些角头到底在做什麽?」
剑影冷硬阳刚的线条变得严峻,看来又要和老婆分开了。
「你可以带舒欣一起,就当是度假。」文魁适时补上一句,「鬼夜这一次会跟著你。」
原本赞同文魁提议的剑影乍闻鬼夜同行,脸色霎变,「我不要可不可以?」因为有鬼夜出现的地方就会有死人,他不要他老婆涉险。
「可是舒欣已经兴高采烈在整理行李了耶?」文魁似笑非笑,先斩後奏。
剑影低咒一声快步离去。
「老大你还真坏心,真不知道朱朱怎麽受得了你?」飞虎庆幸自己不是被整的那一个。朱朱是文魁的老婆,爱慕了他十馀年,从小文魁就开始对朱朱堰苗摧残,思想改造兼洗脑才会死忠的爱他。飞虎想想还真是恐怖。
「等你爱上了就会知道。」文魁唇际漾著幸福的微笑,「至於你嘛!我想这一两个月大概你没空吧!」
老谋深算、老奸巨猾的让人咬牙切会。飞虎撇撇嘴,不想让文魁称心。
「我本想幽皇的冷绝正好有空,既然你不需要……」文魁笑得像老狐狸。
「就是掌控天地门情报网的冷绝?!」鬼夜深邃幽瞳揉过一抹暗光,是豹子遇上强劲的对手时的兴奋光彩。同为天地门的合之杀手,不同的是鬼夜专司狙杀,而冷绝负责地下情报搜集。两人身分因合帝、幽皇而互为表里,却谁也没见过对方。
「那冷冰冰的怪物要来?」刀魅浑身起阵鸡皮疙瘩,一个阴冷的鬼夜就令人毛骨悚然了,再加个很绝无情的冷绝,两个都不好惹。
「冷绝又不会咬人,你怕什麽?」星龙困惑的推了下眼镜。
「冷绝是不会咬人,只会杀人不见血。」刀魅闷声咕哝。杀人最厉害的莫过於杀人於无形,不用枪或刀的置人於死地,香港曾经有个黑社会大亨倨傲又寡廉鲜耻,自以为是天神可以操控人命,结果一不小心犯到了冷绝大忌,不晓得冷绝真面目是他一大失误,後来据闻因负债累累而跳楼自杀,至於真相如何也只有天知,地知,冷绝知。
「冷绝不坏,只是心黑了一点。」飞虎颇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那你究竟要不要冷绝帮你呢?」文魁不觉莞尔。
飞虎双目熠熠生辉,「当然好,放著那麽好用的人不用太浪费了。」
「意思是你自己的私事要一个外人来帮你?」鬼夜睥睨的视线明显写著「你真没用」四个大字。
飞虎不以为忤的笑了笑,「有何不可?我正好乐得清闲,你不在的这段期间,我还可以帮你顾店,顺便替你照顾霍姬。」坏坏的咧嘴一笑,露出小虎牙。
「希望我回来你小命还在。」鬼夜冷诮的扬眉,肃杀之气无形迸射。他对霍姬有信心。只是最近念恩与他争风吃醋让他颇不舒服,飞虎这一挑衅无疑多少激起他的火气。
撂下狠话,鬼夜笔直的离去,留下错愕的众人面面相觑。
「看来念恩真的卯上了鬼夜。」飞虎嗤笑一声。
文魁斜睨飞虎一眼,「小心玩火自焚。」
「我可什麽也没做。」他连忙撇清,「纯粹是念恩对平白多了个大他十岁的父亲不爽而已。」
「你敢说你没加油添火?」刀魅搭上他的肩,早看扑克脸不爽,难得看鬼夜动怒真是大快人心。
「我想阁下加的油比我还多。」飞虎轻拨开刀魅的手。
「你们还真无聊。」星龙打个哈欠,走进电梯,「我回去工作了。」
文魁梭巡他们一眼,好笑又好气,「玩归玩,别忘了正事。」看来捉弄鬼夜的事,他也是知情默许。
「是!」
万籁寂静的夜空,飞虎回到警察局後的研究室,这里与宿舍分离,独栋完全属於自己的空间。
失踪了七天,警局里堆了山高般需要化验的物品让他忙得头昏脑胀,一连五日都打地铺睡在警局实验室,好不容易赶完急件,他才得以回窝。
拖著一身倦怠,飞虎猛打哈欠,甫踏进门时,一阵冷冽的刺骨寒意袭上心头,他机警的背抵著墙,快通闪电的指缝变出四支手术用的利刃。
「什么人?」
落地窗口,一阵冷笑伴随飘扬的窗帘而波动,一个人影倚坐在背光的窗台。
「如果我要杀你,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阴森森的沙哑声音如鬼魅如幽冥地火流窜在屋内,音量低沉不大却可以让整间屋子每个角落都听见,包括站在玄关口的飞虎。
「冷绝。」
「文堂飞虎看来并不怎麽样嘛,难怪会被女人摆平。」含讽带刺的冷笑不留馀地。
「我从不觉得我有多厉害。」飞虎将实验用手术刀揣入怀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全身漆黑的冷绝与暗夜融为一体,若非那冷锐骇人的利芒掠过黑暗,谁会发现黑夜里阖暗的人形影廓。
「要喝点什麽?」飞虎怡然自得走到冰箱前。
「不必了,我不喝啤酒,也不喝冰开水。我只是受文魁之托来帮你找人。」
飞虎挑了下眉,从冰箱取出冰啤酒。他的冰箱的确只有冷绝口中那两样喝的而已。
「线索。」
飞虎沉吟一声,「我只知道她们是医学院毕业……」
「她们?」冷绝双眼眯起一道摄人的光芒,「你的桃花运不错嘛!」
「我可不认为那是桃花运,正碓点应该是桃花劫。」想起被人当作种马,他脸颊肌肉抽搐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可怜的男人尊严居然栽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手里。「等你真正遇到,你就不会这麽轻松。」
他嗤了一声,「我没你那麽不济。」
冷绝不愧又冷又绝情,骂人不带脏字,不冷不热的语气真懂得打击挖苦一个男人的自尊。
「算了!小人专逞口舌之利,我不跟小人计较。」飞虎可也不是省油的灯。
「你想激怒我?」音调不疾不徐。
「我有这个本事吗?」和鬼夜一样的怪物,能不打交道最好。
冷绝静默了片刻,「继续。」
「我要找的人叫艾伦,至於是否是真名我也不清楚,这就烦劳你啦!」
「另一个呢?」
「温紫玲。」
冷绝讥诮的挖苦著,「就这样。你的线索还真是少的可怜!」
」我相信这点线索对你应该足够了。」若不是文魁公私皆忙,他可不想烦劳这冷冰冰的非人类。
「三天,三天後给你消息。」
「那就多谢啦!」只闻风声拂过窗帘的振荡频率,不闻人声,可见是离开了。飞虎呼了口气,灌下口冰啤酒,舒缓紧绷的情绪。冷绝无形外游的杀气真叫人不寒而栗,为了抵御那冷肃逼人的寒意,他连背脊都湿了一大片。还好他跟冷绝打交道的机会不多,否则十条命都不够磨。
^o^
「是你。」
苏艾伦瞪视门外捧著玫瑰的宋齐福,正考虑该不该甩上门。「听你公司同事说你把工作辞了?」宋齐福这回是以虔诚的心,百分之百的真诚来追求她。
「这不劳阁下费心。」递出了辞呈就无法避免开诚布公。
「那你以後的生活费,小孩子的养育问题怎麽办?」
「我自己会想办法。」好烦!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照顾你。」
好伟大!「很抱歉,我对被人照顾没兴趣。」一旦他介人她的生命,接下来就是被贴上他的标签,再来不用老妈拿刀逼她,流言也会将她和他推入婚姻。
「为什麽?为什麽不给我个机会,还是你心中还有别的男人?」犹如妒夫的口吻吼得她耳鸣。
[是又与你何干?」她也火了,用力摔上门。
不理会门板砰砰的敲击及他的乞怜哀吼。
「怎麽又来了?」温紫玲被吵得不得安宁。
苏文伦含愧的望著从楼上下来的温紫玲。「抱歉!吵到你了。」
「没关系,这本来就是你的家。」她猛打哈欠,眼皮沉重逾千斤。
「我看你暂时住到我租的地方好了。」
「不用了,我觉得你应该离开一阵子,他找不到你自然会罢手,至於伯母要来之前或有人来找你,我会通知你的。」温紫玲再度倒卧沙发阖上了眼。
终於叫嚣的噪音停止了。
「你去把东西收一收,等我睡饱了再送你回去。」总算可以安稳的睡了。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苏艾伦走到楼上去收拾。
她就是「艾伦」吗?
矗立沙发畔颀长的人影一身漆黑,面无表情的凝眸沙发上蜷缩的人影,纤瘦荏弱,酣睡的甜美容颜宛若婴儿纯真自然,冷不防的一道雷电击中他的胸膛。
「有人在吗?」门外急遽的敲门声惊吵到她,只见她长如羽扇状的睫毛煽了扇,迫使他不得不遁去,突然一阵恐怖尖锐的吼叫几乎掀翻屋顶,还好他闪得快。
温紫玲一古脑的站起,眼球布满血丝,杀气腾腾的走到门口,「干麽?」
被她骇人的阴沉面孔慑住,门外的男子嗫嚅,「我……我来收报费。」
「我家没订报纸。」「砰!」甩上大门。
躲在黑暗中的他未离去,静静的看著她窝回沙发继续补眠。小妮子火气挺大,跟调查资料不符,会不会是调查有误?但这的确是苏艾伦的家,还是说他寻错了人?
「艾伦。」敲门声再度响起。
「来了!」辗转反侧的温紫玲濒临发飙,猛拉开门乍见门外的宋齐福,想都不想的摔门。
「等……哎唷!」宋齐福走到一半想到她没收下花於是折返,谁知道待遇比刚刚更惨,他的鼻子好痛!
苏艾伦自楼梯探下头,「是谁?」
「还不是那只阿福。」睡意去了一半。
「真是的,我去赶他走。」
「不必!你不用下来,我去。」温紫玲打从内心发出冷冷的桀笑,敢吵她睡觉,简直是七月半鸭子不想活了。
隐身黑暗中的他看了也不禁打了个寒颤,不知道这个罗刹女要干麽?只见她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喂,警察局吗?我们家门口有个……」
他抿嘴嗤笑,笑声没入风中。
^V^
散步在林荫下,轻风徐徐。
「真不敢相信你真的打电话叫警察。」苏艾伦哭笑不得,忆起宋齐福与警察百口莫辩的模样,若非她出面只怕事情闹更大。
「是你心肠太软!他才会吃定你。」身穿医院制服的温紫玲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不想提昨晚气人的事。「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她晃了晃手中牛皮纸袋,「全都在这了。」幸福溢於言表。
「有了!」肯定的嘛!
艾伦不掩娇羞,「医生要我多注意身体,刚怀孕的初期症状不是很明显,所以要格外小心,其他一般孕妇常识念书的时候都有教。」
「那就好。」温紫玲蹲下身聆听苏艾伦的肚皮,「不知道他听不听得见我说的话?」
「没那麽快啦!」
「你待会怎麽回去?」温紫玲直了身子,黛眉微颦,碍於工作不能送她。
「坐计程车,别担心,我会自个多加小心。还得谢谢你陪我产检。」
「顺道而已,谈不上谢。」她瞟了下表,「我得回去上班了,到家的时候记得拨电话给我。」
苏艾伦挥手向她道别,旋过身,低头想多看一下检验报告,谁知一阵狂风袭来,她手中的纸竟被吹散,忙不迭的弯下腰去捡。
「你的。」
「谢谢。」她低著头接过大手的主人递来的检验报告,谁知大手主人的指缝却紧夹著薄纸,怕把纸扯破的她猛地抬起头,震惊的眼瞳收缩了下,「你……是谁?」是他!那个借种的男人?他怎麽会出现在这?幸亏眼镜遮去她的惊骇。
「苏艾伦,是你吧!」飞虎打量了下资料上所载,笑得迷人,半眯的虎眸闪过促狭的光彩,「我也认识个叫艾伦的女子。」
「还我!」她使劲抽回自己的资料纳入袋中,垂首敛眉不敢迎视他敏锐犀利的目光。还好她这副清纯模样任谁也不会联想到她就是那妖艳的红衣女子。
「我有这荣幸可以认识你吗?艾伦小姐。」他咧会一笑,弯下腰行个绅士礼。
「很抱歉,我没兴趣和你认识。」闪人要紧。她倒退著走却因惊惶而脚下一个颠簸的整个人往後倾……
「啊——」糟了!闭上了眼的她双手挥舞著宛若溺水的旱鸭子,恐慌的发出高分贝的尖叫。
如果因她不小心而流掉了好不容易得来的胎儿,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没事了。」飞虎乍见她往後栽,心跳在瞬间停止,他反射性的搅她入怀,直到她怦怦的心跳唤回惊魂甫定的他,他始松了口气,揉抚著她背的大掌不停颤抖。
「谢谢。」意识到她在某个温暖熟悉的臂弯中,她半撑著眼,脸儿发热。「你可以放开我了。」要不受他惊吓,她根本不会那麽慌慌张张。
「不行!看你这麽不小心,我怎麽可能放你一个人独自生活。」他吓坏了,捧起她苍白的小脸,认真的眼神散发坚毅下定决心的光芒,「我们结婚吧!」
苏艾伦的眼瞪大如牛铃,下巴快掉到地上,不敢相信从他口中吐出来的爆炸性字眼。他……他在说什麽?
「艾伦,你愿意嫁给我吗?」他不由分说的当众吻住她娇艳欲滴仍震愕微启的双瓣,探入他渴望已久的芳泽。
苏艾伦只觉脑子一片空白以致忘了要呼吸,登时眼前一黑,耳遢隐约是惊骇的虎啸……
「医生、医生,快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