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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错皇帝表对情 第九章

  树若有情时,不会得,青青如此。



  好像,花了一辈子的时间才走到这一步。

  碾压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是日渐熟悉的温度与气息。细心、耐心的挑逗的吻,从初次的生涩到现在懂得如何主动启开双唇迎接他的舌尖,与之共舞,品味蠕动的舌尖跳过她敏感的上颚,所引起一阵阵颤抖的愉悦,这些都是他教会她的。只是过去不肯承认而已,自己喜欢这种感觉,喜欢他的舌尖在自己口中挑逗,发出濡湿暧昧的水声,连自己都要融化为一滩水般,自在地任他搓揉,不住地灌溉着羞耻心都被蒸发一般的快感。

  彼此交错的呼吸声在静谧的空间里,听来竟分外清晰,但是她却没有办法制止自己口中断断续续的喘息,那高热的深吻像要持续到永远,像要将她整个人的灵魂都吸入他的身体里面,直到她的意志不再属于她,而成为他操纵的傀儡。

  不知何时被压倒在床上,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走进这个房间,这儿又是哪里,只知道他们俩终于独处后,他就以数不清的吻征服她,吹走她的理智,瓦解她的犹豫,拆卸她的武装。

  武装?自己好像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没说。

  “唔……等……啊……等一下,圣上!”乘着他转向吮吻她粉颈时,谦谦终于找到开口的机会,“我……”

  “喊我‘阙’,现在我不是你的‘圣上’,只是一个渴望你的男人。”埋首在她的颈边,用力一吻她脆弱的耳后,谦谦发出喜怒参半的呻吟。

  “这儿吗?我又找到一个你的弱点。”他邪恶的笑着。

  “不是的,听我说!”泛着桃红血色的双颊“因为先前无数的吻而微肿的唇忿忿地噘起,“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先告诉你,所以请你等一下!”

  “抗议无效,我说过一旦开始我就不会停的,我不等。”蛮横的口气,他故意将半个身体的重量压上她,让她充分了解自己火热的欲望已经等不下去了。

  “所以这件事我非说不可呀!”双手好不容易固定住他的脸,谦谦认真地说:“这件事很重要!听我说,我……”

  “你不是你而是你。’扬起眉,他打着哑谜说。

  谦谦愣了愣。

  “你想说的就是这件事吧?冷少傅实际上并非男儿身,而是女儿家,那夜间进禁宫内意图窃取过去奏章的假宫女,就是你本人。”

  “你已经知道了?”呆然地张着嘴,谦谦几乎不晓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没错。那夜你留宿宫中,我命人在宵夜中下了安睡剂,所以乘你熟睡而毫无防备的时候,我用自己的双眼证实了你真实的性别。”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却一直让我误会你……”

  “没有看出真相?对。”他爽快地承认,并摇头说:“难道你从不奇怪自那夜之后.我对你的态度一反先前的点到为止,而出奇的积极热情吗?当我晓得你是女儿身之后,要我还能保持君臣之分.而不对你有妄想;这实在强人所难。要知道,我可说是对你一见钟情,只不过一直以为你是男人而不得不死心放弃。我发现真相时,有多么欢喜你是不会晓得的。”

  “而你却一直让我以为自己的秘密完全没被发现,还苦恼着该如何告诉你,才不会让你误以为我是故意犯下欺君之罪,太过分了!”

  捉住她气愤相向的小拳头,压在她头两侧,让她摆出投降的姿态,赵阙丝毫没有愧疚的说着:“与我苦恼自己竟会对一个漂亮的臣子起了歹念的烦恼相比,我这么一点点的还牙,应该不为过吧?是谁害我差点误以为自己的眼睛不对,为什么会看上一个男人而百思不解。”

  “我怎么晓得你会看上找!我只是为了报复那些陷害我父亲的人,所以才拼命在科举里求取好的成绩,我也不是高兴自己生得这副模样,要是我再生得有男子气概一点。你是不是就不会拿这种事怪罪我了?你说!终究说来,根本就是你自己好色!跟我到底是男是女无关嘛!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呵呵,你这口无遮拦的小嘴,一点都没学乖啊?”

  “我说的都是事实!”

  “好吧,也许你说得也未必不对。我是好色,好你的美色,谁教你的脾气和你的容貌一样吸引我,谁教你的聪明才智和你的诱惑魅香一样让我割舍不下,准教你那生得明明就是女人的脸,却硬要假扮男人,还假扮得有模有样,害得我魂牵梦萦,不得安睡。你的罪过就是你身为我的梦中情人,就不该出现在现实生活中来烦我,我不想这样牵肠挂肚的念你、想你、要你!这么说总可以了吧?”

  明明该是引人生气的话,可是谦谦却无从气起。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也都是她想说的每一句话。她也想问,为什么自己清楚知道他是不能为一人所有的万圣之尊,他的温柔、他的宠爱、他的嘻笑情语,都要与三宫六院的女人共享,甚至他还有一位钟情已深的正院皇后,自己却还是想……想从那些女人身边横刀夺爱,将他据为己有。

  就算不能永久,在这一刻她也不要他想起其他任何女人,除了她,不要他看谁、吻谁抱谁。

  谦谦浮起一丝笑意。

  “怎么,就算你说不对,我也不管。总而言之,我好不容易将你拐到这种地步,我不会给你退缩的机会了。”

  她摇着头,主动地将身子贴上他强健的胸口,“不够还不够。牵肠挂肚算什么,我要将自己刻在你的记忆里脑海里、身体里、血里、气里,让你无时无刻都想着我、要我、眷我、恋我,直到你好我一个人的美色。在那之前,怎么样都不够。”

  “贪心的小女巫。”他那双平时锐利的眼,此刻映满着她的身影,温柔的眯起,“你打算把我从头到脚吃掉吗?”

  “对。”微使劲,在他没有反抗的状况下,谦谦轻易地反客为主,趴到他的身上说:“我倒要尝尝看皇家的血肉是否更美味?”

  粉色的舌尖透出菱红的双唇,妩媚地舔着嘴角,不自觉摆出雌性捕获雄性的天赋本能,诱惑着雄性的臣服,她在他眼前炫耀般的挺起身,缓缓地以雪白的十指解着自己的衣扣说:“今晚,你就是我的正餐,宵夜加点心。我要把你吃得滴血不剩,就算你向我投降,我也不会放过你。”

  “就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子而言,你还满敢说大话的。”他手握盈盈纤腰,相应于她的挑逗,以飒爽剽悍让人不觉倾倒的俊脸,同样不轻易臣服的笑了。

  “我学得很快,谁晓得,说不定这种事,我特别有天分。”她丢开外袍,朝腰带前进。

  “那,这天分也只能用在我身上。”他也开始宽衣解带,双眼贪婪的盯住她。

  “这就得看你表现能否令人满意。”附上一吻,她脱掉自己的白袜。

  “年头真是不同了,竟会有你这样的女子。”索取另一吻,他裸裎健硕的胸口已经暴露在她的目光下。

  “真抱歉,我抛弃女人的羞涩已经很久了,所以做不来娇羞小女儿的模样。”

  虽然手脚一直不停地脱去一件又一件代表她最后矜持的衣物,但是到头来剩最后的一件薄薄肚兜儿,自己却还是不免犹豫了。

  从来没有让自己以外的人,见过这副初生婴儿般光溜溜的自己。

  以了解的目光,他覆住她的手,“最后这一件的荣幸,可否留给我。我向来最喜欢拆开惊喜的包装,发掘底下蕴藏的宝藏。”

  “看来我的修炼还是不到家。”叹口气,谦谦晓得自己脸红了。刚刚说的话就像自掌嘴巴。

  “这样有啥不好?不论你是娇羞或是大胆,我没见过第二个比你更让我惊喜连连、心动不已的女人了。而我,梦想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小心翼翼如同呵护最宝贵的物品,他—一解开肚兜上的系带。

  就在薄衫尽褪的瞬间,谦谦以双手交叠在胸前,“等一下。”

  “你真懂得吊人胃口,这回又怎么了?”他苦笑着,歪着头问道。

  “你不公平!”她指控。

  “此话怎讲?”他不解。

  “我都已经脱得一丝不挂,可你的下胯遮市却还在,这不是不公平是什么?”往丝被里躲起,谦谦忿忿不平地说。

  一瞬间瞪大了双眼,赵阙  笑弯了腰,眼角迸出泪水,原本触火即发的气氛就像瞬间化为乌有。谦谦起初不解他笑什么,可是见他越笑越嚣张,自己就一肚于闷气怒火。

  他每多笑一声,自己就多羞恼一分,最后她决定不再听他继续嘲笑下去。

  才跳下床,就被他的大手捉了回来。“等等,你要去哪?”

  “总比待在这儿听你嘲笑我不懂事的要好。”谦谦给他一记白眼。

  “你这个小傻瓜,我不是在嘲笑你。我只是奇怪你对男人根本一点都不了解,居然也能瞒过那么多人,连我都差点被你这个假男人给骗了!”

  “我又怎地不了解男人了?”哼,不是她吹嘘,在男人圈子里过了十年生活,她可不是混假的,论男人那死要面子不管里子的臭德行,她可比谁都清楚。

  无视她如同逆毛猫般生气的反应,将她软玉温香的身体抱个满怀,细细在她耳边低语说:“男人的耐性可不比女人,要是我现在除去这下胯遮布,恐怕在你还未准备好前,我就会先忍不住将你扑倒了。傻瓜。这是为了你能与我共享云雨之欢,而不是只让我一个人快乐而做的保护措施。懂了没?”

  这下子谦谦可就真的哑口无言了。

  “不要一脸想挖地洞钻进去的脸嘛!”他逗着她抬起脸,“我不介意你在这方面的无知,相反地,我高兴得想飞上云端。”

  温柔的吻如雨点般撒落,“这种事你想知道的话,我会一五一十地教会你,你也只能从我这边学习。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欲私欲死的快乐。”

  “啊……不要……”

  她试图封闭双腿间隐密的空间,阻挡他发烫的手继续前进,她还以为没有什么会比亲吻带来更多快乐的感受,可是她错了。他用不可思议的手抚触过她身体的每一寸,一点一点地将她燃烧,连空气都会刺痛她敏感的肌肤,而那股火焰不知要延烧到何处般,令人不安。所以当他碰触到她温热的双腿间时,她不自觉地抵抗起来。

  “不要担心,我不会做任何让你不高兴的举动,乖,把自已交给我。”他在她耳边低语,哄诱出她的身体顺从。

  “对,就是这样,再张开一点……不要担心,你好美,不管么地方都让人美得想要—一亲吻。”

  她揪紧了枕头,整个身子高高地拱起,狂烈燃烧的羞耻心,在感觉到他指尖探入自己体内的同时,不觉地轻叫着,眼角流下了无意识的泪水。“感觉到了吗?我的指尖在你的体内,不可思议,好紧、好热,就连最上等的丝绒都比不上你带给我的触感。”

  滑动的指尖在她体内勾引出一阵阵令人战栗的快感,伴随着他沙哑淫荡的言词,更加煽动了她敏感的反应。她紧紧地勾住他的颈子,呻吟着连自己都不了解的无意义话语,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

  “我知道,亲亲。你等不及了,我也是。可是你的触感太棒了,我真舍不得太快离开你的体内。”

  湿热的舌尖舔舐着她万万没料到的地方,电极般的刺激快感让人晕眩,她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痉挛地收缩,短暂地发出低泣后,瘫软在他的手中,任由满足的黑暗将她的意识带走。

  “谦谦?谦谦?”

  感觉到有人在呼喊她,浑身却沉浸在一种陌生的慵懒中,她缓缓地睁开双眼,不了解刚刚发生什么事,只是呆呆地看着赵阙  微笑的脸。

  “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晕过去?我都还没正式……说不定你在这方面真的很有天分呢。”

  “我……怎么了?”想要举起手,却又觉得好累,真想就这样睡着算了。

  “你刚刚丢下我一个人神游太虚去了。”

  扶起她虚软无力的身子,“现在就弃械投降还太早了些。你说过会‘奉陪’我到底,你不会忘了吧?难道你要让如此激动的我,孤独的一个人解决吗?”拉起她的小手往自己身下一带。

  谦谦一碰触到他灼热的欲望,脑中晕眩的迷雾一下子散去,“我……我不胖。

  “啊?”以为她还没清醒,赵阙  好笑地摇摇她的肩。

  “我是说我不曾食言而肥。”红着脸把话说完,她大着胆子摸索着他的身体说:“现在,总该轮到你脱下这玩意儿了。”

  亲吻着她的脸颊,赵阙  很高兴地说:“我欣赏重承诺的女人。”

  悉悉嗦嗦的声音过后,他裸裎的身体就像是完美石雕的线条,充满了刚强坚毅的曲线,而不管谦谦再怎么大胆,她乍见到他坚挺的部位时,也不免畏缩了一下。

  “我会很温柔的,一切交给我。”

  事到如今似乎也只有相信他了。何况他刚刚一直都很温柔,自己也没有忘记当他的指尖在自己体中勾引出的快感。谦谦闭上双眼,顺从地将自己交给他。

  “啊!”灼热的硬物突入的瞬间,谦谦禁不住僵直了身体。“不要……你骗我……会痛!阙,停下来!”

  制住她不安分的腰,忍耐着想要一鼓作气占有的冲动,“亲亲,放松,不要用力,你越紧张的话,就会越难过的,相信我,接受我,求你。”

  睁开眼,望着他同样强忍着某种痛楚的脸庞,谦谦不觉软了心,缓缓地接纳着他一分一毫的推进,那种怪异的感觉就像有某种东西入侵到她的身体里面,将她的身体变成不属于她的东西。

  他像是完成什么巨大工程似的,安分地驻留在她体内,“好了,我已经全部进入你的体内了,感受到了吗?我;们合而为一了,谦谦。”

  合而为一?结合。突然间,谦谦心中有种神圣的感动。自己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某人真正属于她,她也属于他,两人共有同一生命般的“结合”。双臂紧紧的环住他,谦谦此刻想要永远地将他锁在自己的怀中,让他再也不能离开了。

  “还没结束呢,贪心的小女巫。”赵阙像在承诺着永恒的说:“你休想丢下我一个人再跑去神游了,这一次我们要一起飞到最高的云端去。”

  当他开始在她体内以忽快忽慢的不同节奏移动,她感觉自己就像化身成为浪花,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冲击被拍打上岸,粉身碎骨的瞬间,退去,还原,再次的冲上高峰,却又再接近另一波高潮的冲击。

  在那反覆而通人疯狂的仪式下,谦谦发出浑然忘我的呻吟。哀求他的怜悯释放,无法再承受更多喜悦的降临,热度不断的攀升又攀升,直到她连续好几次的哭叫高潮过后,他抵着她最深处的顶点时,终于放弃意识允许彼此坠入那片璀璨的热火,燃烧至什么都不留为止。

  “我还以为自己真的会死掉。”恢复呼吸后,这是谦谦第一句说出口的话。

  “这代表你非常满意我的表现吗?”

  “说得好像我有其他对象能比较似的,我又不像你……  经验丰富。现在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动弹不得。”

  “呵呵,你只是还不习惯而已。我就说嘛,你需要把自己养胖一点,养得有体力一点,才不会被这点‘劳动’给打败。”赵阙笑着将她拥入怀中,亲吻着她的发梢。

  “这点劳动?你说得简单。每次都这样,我有再多条命都不够用。”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闹别扭的样子好可爱。”

  “我才没有闹别扭!”

  “那为什么嘟着一张嘴?”

  “因为我觉得很尴尬嘛,浑身都是臭汗,想要冲凉净身,可是……”

  “没力气起身是不是?”赵阙以了解的笑容点着头,“我有个好提案,我们一起洗吧!”

  “不要,那样好丢脸。”

  “你全身都被我看光了,还有什么好觉得丢脸的?”

  虽然不会笨到被他的花言巧语骗得心花怒放,可是她实在很想洗澡,最后只好点头同意让他抱自己到别室的热水池中共浴。

  泡入散发着花草香浴的水池,背靠着他宽阔令人安心的胸口,任凭热水抚慰她发麻无力的四肢,谦谦舒服得想阖上双眼,就这样在他的双臂中沉沉睡去。

  打破一室的宁静,谦谦问出了自己刚刚没机会问的问题,“圣上,你发觉到真相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把我以欺君之罪起诉?却反而给我机会为父报仇呢?”

  “我说过,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就别喊我圣上了。”掐住她的鼻尖,赵阙略施小惩。

  “唔……好嘛,我不再犯就是。可是你也不可以移转话题呀!”转过身子,谦谦无比认真地看着他。“告诉我,这些事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没处罚你的原因吗?”他爽快地点出问题后说:“理由有两个,可是我只告诉你其一。”

  “其一?是什么?”

  “老实说,除了你生而为女外,考上状元,任太子少傅,在宫内献策等等无一不是真正靠自己实力的。我不会为了一个人以实力争取到这样的地位,却因性别不同而生气。简单的说,孔子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也有人说让女人碰触政事将会败国亡朝,但我却不这么认为。论才能智慧,管他是男是女,无多大差别,过去武后都能为唐朝掌政,可见得女人不是没有才能,只是不被允许有才能。像你化身为男人却没有被人发现,最主要的理由是大家都不相信一个女人能考得上状元,而不是你装男人装得很像。你只是利用这个盲点达到目的而已,我反倒觉得自己学了教训,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谦谦高兴地笑了笑。能遇上如此明事理、知变通的君主,不但是自己的福气,也是天下万民的福气。

  “很感动吧?我也觉得自己真是难得正经,说得出这么一番大道理。”他搂着她的腰,贴到她的耳边说:“这么棒的一番话,值得赏个吻吧?亲亲。”

  “值得,值得。”捧着他的脸颊,谦谦凑上去就是一个大响吻,“你这种前一秒正经下一秒疯癫的性格,我已经完全习惯了,不会再让你吓到了。”

  “状元果然不笨,学得倒是挺快的。”有点可惜自己没逮到机会多捉弄她,赵阙笑嘻嘻的说:“你猜得到为什么我不告诉你‘其二’的理由吗?”

  “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要我从何猜起?”

  “不告诉你的理由,就是怕你听了之后会……”他故意卖起关子。

  “会怎样?”

  上钩了。赵阙抚着胸口说;“怕你会心碎呀!”

  “到底是什么理由呀!”

  赵阙摇摇头,就是不说。

  “你到底说是不说?”嘟起嘴,谦谦双手扳腰,双眼瞪得老大地看着他。

  没办法,谁教他将自己的好奇心给挑起,她非要问个明白不可。

  “嘻嘻。你真的猜不到吗?我聪明的小傻瓜。”一把将她擒入怀中,赖着她柔软的胸脯,赵阙嘻皮笑脸地说:“我没有立刻揭穿你的另一个最大的理由就是——到口的天鹅肉还没吃呢!怎舍得砍你的头,那不是太暴殄天物了吗了”

  “赵阙!”谦谦烧红了脸,双手齐力地将他的脸往水中压,“你这个好色皇帝,吃水去!”

  “哈哈哈哈。”他笑着将她也拉入水池中,“幻想破灭了吗?小傻瓜?”

  “谁会对你有幻想呀!滚开,我不理你了!”

  啪沙啪沙两人在水池中打起混战,弄得整问浴室都湿淋淋的,最后力不敌人,谦谦让赵阙拦腰抱起,还余怒未消的用她的小拳头不住地使出“粉拳攻势”,被打得满头包的赵阙最后只好求饶的说:“停战,停战,我只是开个小玩笑,别气了。”

  “哼,我不信,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对不对。你根本从头到尾只图我的身子,现在终于把我骗到手,你可以派人砍我的头啦!”  

  将她抱回寝室,赵阙一边擦着她的身子,一边说:“我若只图你身子,那日乘你睡着时,我便可把你囚禁起来,日日夜夜和你欢爱。可我没那么做,你不是该信我的真心绝非假话吗?”

  “……你的话总是半真半假,谁知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她扭过头去佯装不理地。

  他转回她的小脸,认真地说:“这不是玩笑话,当我说我绝不会放你离开我的话时,我是无比认真的。就算你现在要逃,我也不给机会了。”

  “等你厌倦了我,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让我厌倦呢?我还想多活几年,好和你斗斗嘴。”

  “可是……我不想成为后宫的女人,也不可能永远做你的臣子。”

  “嘘。”他止住她的唇,伸手拈熄一盏灯火,“这些问题,等明天再说,今夜我除了你,什么都不想去想。我也要你脑中只想着我就够了,明白吗?”

  圈住他的颈子,再度将温热的身子贴紧他,谦谦欣然同意。偷来的时间是如此短暂宝贵,她不想面对现实,暂且让她做愚蠢的逃兵吧。

  无叹荷花晚开辜负东风,珍惜这一夜夜短情长,那怕另日聚散匆匆,也能不枉一生。

  @  @  @  @  

  赵荃打开了藏于大庆殿深处的密门,满腹都是未解的怒火,今日一上早朝,才晓得昨天赵阙  做的好事。瞒着他偷偷去打击宫内间谍一案,捉到了康王与汪柏等贼党。原本这件事他就有意交给他全权负责的,可是他昨天在宫内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来向自己报告一切始末,谅在他也许奔波一回忙坏了,自己也就捺着性子等他今日早朝前来跟自己说清一切,结果早朝都过了,还是不见他的人影。

  气得赵荃只好遣开众人,拨空下来看着赵阙  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阙?你在吧?怎么搞得,连灯火都灭了,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他摸索出怀中的火把子,点燃了地下宫殿通道上的火把,走进平日赵阙  用功的地方。“赵阙  ?赵阙  !”

  见到空无一人的书室,赵荃转向寝室,终于在床上找到盖着棉被睡大觉的他,动手一掀,他边骂道:“赵阙  ,都日上三竿了,你还在做什……哇!”

  “呀!”谦谦大叫一声。

  “哇!”同样被吓醒的赵阙  也惊叫。

  三个人同时你看找。我看他,一时谁也说不上话。还是赵阙  先恢复神智,手脚快速地将谦谦以被单包裹起来,可是赵荃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了,他颤抖地指着弟弟和他……  不,是她!

  “你……你不是冷谦谦吗?你什么时候变成女人了!”赵荃呆愣的说道,随即又摇头说:“不,这事其次,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赵阙  !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冷少傅会在这里!你、你们……做了什么?”

  “皇……有两个皇上?我是不是头昏眼花了?为什么会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我该不是在作梦吧?这是怎么一回事?”同样处于震惊状态的谦谦,自言自语地看着左、右两边的两兄弟,完全不明白状况。

  唯一清楚所有来龙去脉的赵阙  叹了口气,他先安抚谦谦说:“放心,你没有疯,这也不是在作梦。你看到的我……是赵阙  。这位气急败坏、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仁兄,是赵荃。也就是说,我和他是兄弟,我们两个是如假包换的孪生子,但是他才是正牌的皇帝。我只不过是他的影子皇帝而已。”

  接着他看向赵荃说:“皇兄,这一切我会跟你交代清楚的,现在能不能请你先到书房去等一下,等我与她更衣过后再说。”

  当下除了点头,赵荃还能做什么,他抚袖留下一句“别让我久等”后便离去。

  “对不起,吓着你了吧?”

  回过头,赵阙  问着谦谦,只见她尚未从那天大的秘密震撼下恢复,他也只好静静地起身替她准备一套自己的单衣更换。

  “这到底……我从头到尾都是被耍着玩吗?”谦谦一脸的炫然欲泣。

  “小傻瓜,怎么会说这种话呢?”赵阙  皱起眉,捉起她的手说:“没有人在玩弄你,他是他,我是我。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的,我会证明给你看!不要再说什么‘被耍’的话了。”

  “不然,你要我怎么想?你们……你们谁是真的,谁是假的,谁是那个我爱的,谁是那个我不爱的?我已经全然搞不清楚了。我是天底下最可笑的大傻瓜,居然连自己的心交给谁都分不清楚!”愤怒的叫着,伴着泪水,谦谦推开他伸过来的手,“不要碰我,我不认识你,我认识的圣上只有一个,不是两个。你们……这样玩弄人心很好玩吗?”

  “谦谦!你冷静一点。”他无视她的反抗,紧紧地抱住她的身子说:“从头到尾就是我一个,没有别人了。自从我发现你是女儿身后,我就排除一切赵荃和你接触的机会,一直都是我在接近你。之前也是,除去在宫中议事之外,我才是那个对你有企图的人,赵荃他……他心中只有周妃,所以不可能对你下手。你回想一下,就会知道哪个是我,哪个是他了!”

  “你骗我,骗得我好惨!”

  “对不起,可是我不能告诉你这个秘密,因这事关重大,甚至会危害到你自己的生命。”

  “那又何必现在让我知道!”

  “因为现在不同了。我不是说了……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他将头倚靠着她的肩,像要汲取她的力量似的低语着:“从我出生以来,我不被允许拥有任何东西,一直都是孤单一个人的,要是让世人知道我的存在,不但这生命必须被斩断,连哥哥也会被人从皇位上拉下来也不一定。那些陈旧的陋俗就像规定女人不能为官一样,世上也不允许双生皇帝。那是不祥之兆。可是我母后要我们违抗命运的安排,让我们不向命运低头,证明双生的皇子不会给皇室带来灾祸,只要能妥切的掌理国家大事,王朝一样能兴盛。”

  “你该懂的,全世界的人都不懂得我无所谓,但你该懂的。因为你一样勇于对抗命运,不因为自己身为女人,而放弃为父报仇的使命,不是吗?所以,我才会被这样的你吸引,被你的力量、你的勇气、你的不屈服于命运所吸引。

  因为我们都是同一类的人,同样在这个看似没有希望的世界,寻找一线生机,不是吗?”

  听完这番话,谦谦冷静了下来,她伸手抚摸着他的发说:“这么多年,你一直都过着怎样的日子呀?阙。”

  “那些并不重要,我也不觉得苦。老实说,没有你出现的话,我想我这一辈子就做个逍遥自在、永远不懂得爱情的影子皇帝,可是直到你出现在我眼前,我才开始渴望阳光,想要光明正大地拥有你。你是我头一个想要拥有的女人,即便是为此必须与皇兄决裂。”

  讲到这事,谦谦担心地抬起头看着他,“皇上他……你打算怎么跟他说呢?”

  “我还不知道。”赵阙  苦笑了一下,“他恐怕会很不高兴吧。因为我从没说过自己要离开这个地下宫殿过,我也不知道他会有何反应。说不定……母后曾经说过,如果我们兄弟必须要有一人牺牲,那也是我。所以皇兄如果生气地要我的命,我也不能拒绝。至少,这是我允诺过他的,我的命就是他的命。当我对他没有用处的时候,他随时可以取走。”

  “不,找不要!”谦谦慌张地抱住他说:“不要谈什么决裂,不要说什么离开。我……我不要你死!”

  “傻瓜,那只是如果而已。”赵阙亲吻着她的泪水说:“现在有了你,我也不想死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好陪你过神仙眷侣的日子。”

  “那就别吓我,跟我保证无论如何都要留在我身边。”谦谦现在知道了,如果自己失去了他,自己的心一定会随着他而去。

  “总之,先和皇兄谈谈看再说吧!”赵阙  无法给她任何保证,只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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