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明天就是金海恬回国的日于,但这晚奕南还是抱着电话踉她讲个不停,恍似热恋缠绵,难分难舍。
“是吗?那位意大利设计师真是有慧眼哪,懂得请你当他的专属模特儿,真是算他运气好!”奕南眉开眼笑的,一直在夸耀电话那一头的金海恬。
“哈——啾!”中中无缘无故地打了个大喷嚏,而且正好喷在奕南窝着的那张沙发上。
“中中!”他不悦的跳了起来。
中中丢给他一记如春花灿烂般的笑容。“呀哎,抱歉,三哥,我鼻子好痒,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奕南瞪着她,她是故意的,她根本就是故意的,他知道全家人都不喜欢金海活,所以每当他在跟金海恬讲电话时,他们就故意找他的碴。
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跟中中那幼稚的丫头计较太多没建设性的,他还是想想他的金海恬吧。
她明天就要回来了,这太棒了,他总算有机会可以向自己证明他是喜欢金海恬的,这两个礼拜以来对詠歌怪异感觉都是假象,都是他太想念金海活才会去注意别的女人,才会被小詠歌分去了注意力……
想到这里,奕南连忙又把心思放回电话上。
“是呀,海恬,我还在。”重新执起听筒,他又恢复他迷人的感性笑容。“刚才呀?没什么,我家的猫打了个喷嚏,我们继续讲我们的吧。”
中中噘起嘴唇,该死!她三哥竟然说她是小猫。
她气不过,索性站起来从奕南面前走过去,故意用力的踩他一腿,然后嫣然一笑,“抱歉,三猫,小猫又不小心踩到你了。”
“中中!”奕南快抓狂了,她到底想怎么样?
在看杂志的奕西忍住笑意,伸手招唤中中过来。 “中中,过来这里坐,别胡闹。”
中中心有不甘的走到奕西身边坐好,这下奕南总算可以好好讲电话。
“哦,刚才没什么,是小猫不小心拉尿了,所以我才会叫得那么大声。”他笑了笑。“我们讲到哪里了?对,你就你明天回来后要马上到阳明山洗温泉,没问题,我陪你……”
“三哥太过分了,不陪卢姐姐聊天,就只会陪这个金姐姐,好不公平。”瞪着笑意勃飞的他,中中抱怨着。
拍拍她的手臂,奕西微笑地说:“顺其自然吧,中中,总有一天奕南会知道他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谁。”
中中嘟着唇。“我真怀疑!”
* * *
金海恬搭乘晚班飞机回家,奕南穿上他新购置的新款西装,准备以最帅的姿态到机场接机。
经过连日来的国际热线,他自认和金海活的感情已经突飞猛进、一日千里,甚至,他根本已经以为自己是她的未婚夫了。
“三哥,你不要去!”奕南临出门前,中中抱着他,死命不让他走。
“你这是干什么?”奕南一根一根扳开她的五指爪,对她的举动又好气又好笑。
“总而言之,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中中又挂回他身上,竭尽所能的缠住他不放。
哼哼,虽然她是小孩子,不过她也多少懂一些,看他们每天讲电话的热情劲儿,今晚一见面,他们不“那个”才怪哩。
她怎么可以任由她三哥献身给金姐姐,那对卢姐姐太不公平了,她一定要想办法阻止才行!
“让他去吧,这种人留着也没用。”奕北冷嘲热讽地说。
“我说三少爷呀,那种女人有什么好,你还不如去约泳……”芳嫂住嘴了,幸好她没一时口快把詠歌的名字结讲出来,否则詠歌肯定不会开心。
奕东独裁地道:“奕南,现在我以大哥的身份命令你,你不准和金海恬有任何来往,也不准你去接她!”
“哪里那么严重?”奕南丢还给他们一个笑容,皮皮的根本不理他们的警告和抗议,今天他是接定金海恬了,谁也无法阻止他!
大家正闹成一片之时——
“电视……”行优原本闲适地在吃水果,但此刻她眸光定格在电视荧幕上,拢起了秀眉。
“你说什么,行优?”奕西靠过去,倾身温柔的问她。
他们是家里唯一没有加入战局的一对,不过,当然他们也是希望奕南能留在家里最好。
“詠歌出事了。”行优凝重地说。
奕西将目光投向电视萤幕上,他的脸色也变了,他心一凛,严肃地扬声道:“大家安静!”
顿时,每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在家里奕西说话向来很有分量,起码比奕东那强制手段受欢迎多了。
大家的眼光一致集中在电视萤幕上。
现在为您插播一则最新消息,今天下午五点五十分,土城发生一起枪击案,两名歹徒还在与警方对峙,超级日报卢姓女记者在案发现场受到流弹波及,目前正送医急救中,伤势应无大碍……
“天啊!”中中第一个失声叫了出来。
瞪着电视萤幕里的那则突如其来的消息,奕南的心直往下沉。
詠歌受伤了……
奕北挑起了道刚厉的眉朝着奕南逼近。“詠歌受伤在医院,这样你还要去机场吗?”
奕南拧着眉头。
扪心自问,他当然想去看詠歌。
可是,他的心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向着詠歌呢?自从她生日之后,这几天他已经刻意不去想她了,他也努力把重心放在金海恬身上,该死的老天,竟用这种方法要来考验他的真心!
“詠歌在台湾没有亲人,大家一起到医院看看她。” 奕东宣布。
芳嫂大感安慰地道:“好好,大少爷说得对,大家一起去,她一个女孩子无依无靠的,现在又受伤了,没人探视怎么哟……”
“你们去吧,我要去机场。”奕南穿起风衣,头也不回的走出大门。
他知道自己此举铁这会招来天怒人怨,可是他已经决定了,在他未证实自己的心之前,他不会轻易行动,要不然可就糗大了。
毕竟他一直当詠歌同性,詠歌她……她大概也把他当姐妹淘吧,而新闻不是讲了吗?她的伤势应无大碍,所以他何必在第一时间抢着去看她?
“三哥!”中中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的卢姐姐被枪伤了,而她三哥意冷血的执意要去机场接那个金姐姐?
“没良心的家伙,让他去!”奕东愤愤然地把大门用力甩上,大有断绝兄弟情之意。
* * *
上了高速公路之后,奕南一路都以一百二十的速度狂飙,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把车开得这么快的一天。
他心绪纷乱,詠歌不知道伤得怎么样了?她怕吃药,也怕打针,可是被流弹波及不可能不用开刀吧……
该死的歹徒,眼睛不会放亮一点吗?要伤就去伤那些警察,伤害他的小詠歌就太该死了!
带着忐忑的心情来到机场,奕南频频看手机,直盼望它会响,为他带来一点卢詠歌的汛息。
他懊恼的锁紧眉宇,既然如此牵挂她,他何不干脆跟大家过去医院算了,来什么机场嘛,太口是心非了。
奕西应该会打电话告诉他情况吧,毕竟奕西从来不会对他咄咄逼人,况且,他想,奕西早就看透他的心,远比他自己还早看透。
“嗨,奕南!”
有人搭上他的肩膀,奕南转过头去,就见金海恬微笑的站在他身旁,也算半个明星的她,戴着一顶咖啡色圆帽,遮住了她大半个脸颊。
奕南定了定神,他不能再想詠歌,他应该要在乎的女孩是金海恬才对。“我怎么没看到你走出来?”
金海恬微微一笑。“透过关系,我从特别通道出来的。”
“原来如此。”他想试着对她笑,可是却一个微笑都挤不出来,都什么时候了,詠歌情况不明,他当然笑不出来。
金海恬很自然的将行李交给他,神秘地笑道:“谢谢你来接我,到我家去坐坐吧。”
“去你家?”奕南一怔,去她家可不是轻松的,她老爸是商场有名的狐狸,要是知道自己这个有名的花花公子在泡他女儿,不来个三堂会审才怪。
“对。”金海恬拂拂头发,眉梢轻扬,无比美丽。 “你还不知道吧,我自己在敦化路有一层公寓,楼高三十二层,有一面景观窗,视野很好,可以看到台北市美丽的夜景。”
经过连日来密集的通话,她发现屠奕南似乎不是她原先设想的草包男人,他虽浪荡,但有个性,男子气概更是十足,这与她欣赏刚强男人的择偶条件不谋而合,所以她不排斥和地进一步交往看看。
“我们走吧。”金海恬轻快的挽住他的手。
奕南被动的由她挽着离去,他知道自己此刻看起来的样子一定道貌岸然极了,可是他一点都无法控制自己的面都表情,让自己稍稍露出一些得逞姿态。
现在,他心中的女神——金海恬邀请他去她家,而且还是到她的私人住处去,这代表着他们的关系将有大跃进,这是他的好机会不是吗?对于女人,有什么比当她们的入幕之宾更令人暗爽的呢?
可是,为什么他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感觉?
或许他即将拥有金海恬的胴体了,然而他却更加渴望拥有卢詠歌的消息,一直到深夜,他的手机一直没响过。
* * *
从被歹徒的流弹伤到,一直到被救护车送进医院的急诊室,卢詠歌一直是清醒的,她清楚的回答急诊室医生的问题,然后她被推进开刀房,因为有四分之一颗子弹嵌在她的右上臂。
她弄不懂自己怎么会那么勇敢,对于受伤连哼都没哼一声,直到被麻醉,她才渐渐失去意识……
当她睁开眼睛,她的视线之内出现好多张焦急的脸孔,有奕东、奕西、奕北、行优、中中、芳嫂、老纪、崔总编、范纲佑和她报社的同事们。
“哇!卢姐姐,你终于醒了!”中中的少女热泪在见到卢詠歌睁开眼睛之后,就立即夺眶而出。
“詠歌呀,你总算醒了,没事了、没事了!谢天谢地,谢菩萨保佑,医院的东西没营养,我赶快回去给你煮点吃的带来!”芳嫂说着,赶忙拉着老纪先送她回去炖煮。
奕北撇撇唇,不以为然。“芳姐也真是的,医院的伙食怎么会没营养?真是乱说话。”
“她疼詠歌嘛。”奕东笑着接口。
“詠歌,感觉怎么样?伤口疼吗?”奕西关心地问。
“还好,只是小手术。”卢詠歌一开口才发觉声音哑哑的。
“要不要喝杯水?”细心的范纲佑立即殷勤的为她倒了杯水。
“我拿给卢姐姐喝!”小鬼灵精中中迅速从他手中抢过水杯,在她三哥还没大彻大悟之前,她可要小心好好守住她的卢姐姐,免得被色浪染指。
面带微笑,崔总编辛辣地说道:“小詠歌,这回你因公受伤,伤养好了才回来上班,超级日报没有你不会垮,不要急着回来知道吗?”
卢詠歌感激的看着他。“我知道了,总编。”’
可是,中中却瞪着高大俊帅的崔总编,没好气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卢姐姐还不是为了报社才受伤的,你讲话好没良心。”
“哎哎,中中,教授不是这个意思……”卢詠歌连忙要阻止,可是显然是亡羊补牢,因为中中早已说完了。
崔总编不以为意,有趣地看着中中。“敢问这位仗义执言的小小姐,你是……”
中中扬扬眉毛,“我叫屠奕中啦。”
“屠奕中……”崔总编念着这个名字,似乎饶富兴味,他笑着对卢詠歌道:“小詠歌,你的客人好多,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保重。”
卢詠歌点点头。“谢谢总编。”
崔总编领着报社一干同事走了,霎时间病房只余屠氏一族。
卢詠歌环顾四周,还是没看到她最想看的那张脸孔,她不由得问道:“奕南怎么没来?”
“我派他到新加坡出差!”
“他去接金姐姐了啦!”
奕东与中中的话同时进出,病房的气氛一下于降到最谷底,卢詠歌听着他们两个的“口供”,直觉告诉她,她应该相信中中说的话。
奕北狠狠的瞪了中中一眼,他看着卢詠歌,加重语气道:“你别听中中明说,奕南真的到新加坡去出差。”
卢詠歌苦笑一记,奕北善意的补充反而让她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觉没有错。
那天为了去机场送金海恬,所以奕南让她一个人落寞的度过生日,而今天,大家都到了,可是他又为了接金海恬回国而对她发生意外连句问候都没有。
她该象以往一样,大方的不跟他计较吗?
不,不管她大不大方,也不管她要不要与他计较,他真的让她太伤心了,如果他对她稍有些关心,她也不会这么难过。
事已至此,她再也无话可说,这段暗恋情事,真要随风而逝。
* * *
奕南行色匆匆地步入医院,他暗忖,才早上七点,应该不会有人这么早来看詠歌吧,他正好可以安静的跟她谈一谈。
谈什么呢?他对自己苦笑一记,当然是谈关于他昨晚“恶意的缺席”。
昨晚他那柳下惠的表现引来金海恬一晚激赏有加的眼光,天知道,如果不是詠歌有事,面对金海恬的百般妩媚的诱惑,他早就占有她了。
可是他昨晚真的没有心情与金海恬亲热,一想到泳歌伤况不明他就心急如焚,偏偏全家人像跟他杠上了似的。一直到早上他离开金海活的私人住所,他们都没有给他半点消息。早上他在金海恬熟睡之际离开她的公寓,他匆忙向报社留守人员打听到卢詠歌住院的地方便风尘仆仆的赶来了。
“我想知道卢詠歌小姐住哪间病房?”他向柜台询问。
“左边直走第三间。”看到如此俊帅迷人的大帅哥来问路,柜台小姐连忙打起十二分精神,亲切有礼地回答。
“谢谢。”奕南依她所说的路径而去,转动门把,病房内悄然无声,詠歌不会还在睡吧?
他笔直地走进去,不期然与病床上正安安静静在看杂志的卢詠歌四目交投,两人都有一分钟的愕然。
时间滴答走过,奕南率先回过神来,他走近病床,看到她手上注射着点滴,但精神还算不错。
“早。”他突然有种与她已好久不见的感觉,压下那份异样,他关心地说:“我看了早报,报上说你伤到手臂,现在情况怎么样?”
可笑,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凭他与她的“交情”,她的一切,他竟是从报上得知的。
卢詠歌没什么表情,淡淡地道:“动过手术,没有大碍,医生说多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什么时候出院?我来接你。”他殷勤的说,潜意识想弥补他昨天没有在第一时间赶来的歉疚。
“到时候再说吧。”
卢詠歌偏过头去,她竟不想看到他的脸,他伤她伤得太重了,如果她昨晚就在枪击战中死掉,他也不会在乎吧。
他会这么早出现在这里,想必又是奕东他们逼他的,来看她是那么勉强的事吗?他竟吝啬给她一点关心。
昨晚,他和金海恬发生什么事了?天雷勾动地火?
想到这里,她的心揪痛了起来,就在她动手术、性命交关之际,他正和金海恬亲亲热热共度春宵……
该死!卢詠歌,你怎么可以小里小气的想这些无聊的风花雪月,你不是暗自决定不再爱他了吗?那么你就该提得起、放得下,从今而后,屠奕南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你再也不必将他放在心上知不知道?
可是她……她算是没什么风度可言,她真的好恨他昨晚的选择!
“小詠歌、我……”
她冷漠的态度让他急了,她对他不曾闭塞,即使他再过分、再没把她放在心上、再怎么使劲去追别的女孩,她都不曾这样过。
“你还想说什么?”她问得直接,声音深沉而成熟,反正不爱了,也无所谓了,她并不介意听听他要说的话。
卢詠歌冰冷的瞳眸直视着他,那眼光让他一悸。
她为何用这种眼光看他?
她……怨恨他?
他不会看错,她确实在怨恨他,而她也应该怨恨他,即使是普通朋友,像昨晚那种紧急情况,他说什么都不该选择金海恬而放弃她。
但,因为是她,他偏表现得漠不关心。
嘿,尝到了苦果了吧,詠歌现在把他当陌生人,再没有从前的亲昵。
奕南的眉毛蓦然紧锁,眼中烧起在乎她的火焰。 “詠歌,我知道自己昨晚很过分,我……”
“詠歌,早点帮你买来了,快趁热吃了吧。”范纲佑兴匆匆地推门而入,看到奕南也在,他有丝惊愕,但他还是礼貌的对奕南点了点头算是招呼之后,便直接走到她病床旁。
“谢谢你。”卢詠歌振作了一下,她对范纲佑一笑,吃起他买的早点来。
“今天觉得怎么样?”范纲佑关心地问。
“伤口还是有点疼,不过不要紧,总编不是交代我可以休息到我满意为止吧?”卢詠歌沉静地微笑。“所以我打算休息到领年终奖金为止。”
他笑了,打趣道:“不会吧?你真要这样做?”
“当然,难得有机会做超级日报的米虫……”
看两人有说有笑。有问有答,奕南知道她是故意不理他的,便识趣的退出病房,但愿时间可以让她气消,让他们的感情再像从前,他会再找机会跟她解释的。
奕南一走,病房立刻下片沉寂,卢詠歌落寞的盯着早点看,半晌没再动一口。
她真的不想这样,她也讨厌这样虚伪的自己,但若没有这样,她永远也无法对奕南真的狠下心来,毕竟这份感情已经第六年了,她爱他爱得自己好狼狈,不是说放就可以放。
“屠奕南终于知道要来看你了。”范纲佑看着她,叹了口气,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深深爱着屠奕南。
卢詠歌没有回答。
“詠歌,和我交往,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伤害。”范纲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他一直想说的话。
她想都没想就摇头。“对不起,学长,我不能答应你,现在我只想一个静一静。”
范纲佑无奈的站了起来,他早就知道她一定会拒绝自己,因为她是个聪明女孩,不会用别的男人来填补她不再爱屠奕南的空虚。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他走了,早晨的阳光斜斜照进病房,卢詠歌抬眼看向窗外,冬季的树木有些枯萎,她半眯起眼,心绪纷乱无比。
其实她有千言万语想对奕南说,可是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事情走到今天这种地步,是否多少也要怪她自己?
一直以来,她都扮演奕南的哥儿们、知己、家人。恋爱顾问和小学妹的角色,从来就没有对他表白过自己的心意,久而久之,当她被定位成“好朋友”之后,她开始不知道从何开口。
她很想告诉他,她爱他,可是她又无法忍受他可能会有的诧异眼光,也无法接受他会拒绝她的可能,朋友要如何恋成情人?这是个难题。
五年了,她以为只要自己不断对他付出,就一定可以获得报偿,他到最后也一定可以明白,但她显然错了,他是明白她对他好没错,但他却错以为他们是兄弟之情,他以为她是他的难兄难弟,也以为她把他当成自己可以谈心的姐妹淘。
怎么会错得那么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