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毓呵然悠笑的说着,朝那不动的优雅身躯迈步而去。
“一气化三式是明宗的武招之一,由你使来更让本皇子确定你真的仅存三分功力。”否则如此近的距离,岂会只是震退他而已。
“咳,少初也非常高兴能协助三皇子确认此事。”不好妄动,就动嘴皮了。
“那么本皇子该感动爱弟你的主动协助了?”
一步步走向她的声,冷笑高扬。
“三皇子言重了,好的互动是未来相处的基础,少初只希望替我们之间的相处有个……欸,难忘的开始。”
“想以一气化三式重伤本皇子的开始,确实难忘。”
当健臂从她身后环上时,火热的气息随之贴上她淌着血丝的颈侧,舔舐着那被锐气擦出的伤口。
“本皇子该怎么回报你这难忘的举动呢?”
“想来三皇子不会容许少初发挥施恩不求报的品德了?”
“呵呵。”朱毓沉笑的声已带着沙哑,大掌已开始抚着她的娇躯,“本皇子有恩必回、有仇必报,又岂能对爱弟你例外。”
“三皇子想对少初报的是恩还是仇呢?”
“就以你竟想再一次的对本皇子痛下手段,爱弟认为本皇子该怎么做呢?”不待她回应,朱毓已再道:“嗯,相信爱弟你的气色已养好。”
站在身后的朱毓,一掌已亲匿的抚着她的颈颚,长指轻扣的要她仰首。
“少初爱弟好好唤本皇子一声夫君,或许为夫会手下留情。”
“夫君?!”对从后上方低俯而来的唇,她低笑的指着心口道:“纵然少初想唤,这却告诉我,办不到;毕竟这原就不属于你朱毓该得的答案。”
“冥顽不灵!”朱毓眸凛声轻,眉目中隐抑已久的狰色渐浮。“想找罪受,本皇子就成全你!”
指掌攫紧她一肩,一股强悍的内劲带着吞噬之威,骤然冲入体内,一如在“云漱斋”功力被封时的彻入心扉之剧——
“世上大概不会有人和少初爱弟你一样,让本皇子思之若狂、爱之入骨,同样地,对你这一再玩弄推拒的折磨,恨,也到了令人想彻底毁了你——”
“呀——”
尚来不及从冲击筋脉的烧灼烈痛中缓息,震撼人的锐气再次从背脊穿透,凄嚎夺喉,独待的封气锁脉之能,已彻底封锁了她残存的能力。
“你身上的禁制除非本皇子亲自解,否则连明宗那老家伙也不可能有办法。”
朱毓抱起连声都发不出的虚弱身躯,放到一扇琉璃大窗前的高脚桌几上。
“只要你再落到本皇子手中,绝不会有再次的脱身机会,到时别怪本皇子真是摧花魔手。”睨锁的眸芒噙着狞色的冷笑。“本皇子绝对会彻底实行这句话!”
浑噩的意识与再次为内劲反冲所伤的虚软身躯,令她只能任由对方摆布,却依然不改其利舌反讽。
“三皇子寸发细丝的……胸襟,向来‘大’得令少初……记忆深刻。”
“本皇子真想知道……”朱毓拉过窗旁的垂纱,将她的双腕缠缚上造型独特的窗框,解下她的月牙色长裤,“究竟将你玩弄折磨到何种地步,可以好好挫你这令人牙痒极的自信与词锋。”
“唔!”当双足被无情的臂膀给架开时,她微弱的惊喘。
“爱弟此刻是痛还是害怕?”见到她瞬锁的双眉,他狞笑地问:“求求本皇子,说不得本皇子会有怜香惜玉的心情。”
“呵呵……”苏少初匆笑起,强撑起螓首在他耳边低语,“只可惜少初说过,对上你朱毓,厌恶是唯一的——”
不及说完,她猝然仰首,缚在窗框的双腕手指根根蜷握起,壮硕一举悍入。
“说些本皇子想听的话如何?少初爱弟。”舔吻她别开螓首的嫣红面颊,对折磨她的兴致正高。
“下流与……无耻吗——啊——”
从牙关中吐出的声,被一记深深冲刺的重入而中断,炽烈的欲望激烈的贯穿着!
他恨死她的难以捉摸,想狠狠的撕开那份超然于外的定若,却又爱死进入她体内,听她喘息的呻吟,哪怕是痛苦的,也只属于他。
“只怪爱弟你净爱说些迷人的话,迷人到令本皇子只能失控。”
眼前与她对视的瞳眸焰灼,浓浓的充满欲望与征服,甚至更像是宣誓独占的胜者,一再的占有他终到手的猎物。
“别再说任何本皇子不爱听的话,会出事的……嗯。”
他舔吻她因喘息而张开的红唇,攫吮她已不知如何反应的粉舌,强力的吸吮直至她感到舌端传来的暖痛而想别开,却为他的唇齿紧囚着。
“少初爱弟,让你的身体清楚记得是属于谁的,胜过期待从你这美丽的唇中说出的话要容易得多!”
终于放开对她唇舌的惩虐,肢体的律动依旧着。
“少初……还有更迷人的话……想说……”在这不停进出的节奏中,苏少初咬唇,迸出的声清楚道:“少初只让认定的人碰我,不属少初……认定的人碰了我,下场跟结果可别怨呀!”
再一次的她对他说出了这句话,朱毓唇角阴森狠勾起。
“果真是迷人到令人怒恨的话——”
随着他粗声的哑吼,驰骋的力道将她重压上窗墙,凶狞得像要撕开她般,令她嚎声叫出——
“你苏少初这一生的认定只能有我——”
阳光透过窗上琉璃灿影映照重重垂纱,映出持续律动交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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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起,“夕映城”是座以落日红霞闻名的东方小城,围绕小城四周的净是各类果物盛产地,因此这座小城也是来自各处的商人、商队批进大量果物后的落脚地。
入秋后正是甜柿与绿柚旺季,“夕映城”街市常见红红绿绿的甜柿与绿柚堆满市集两旁,批发进货的商人和百姓们来来去去极为忙碌。
因应而生的小酒馆极多,但规模最大的该属城内的“荭倌酒苑”,这是一位老尚书的旧宅改装成的酒馆,和一般酒楼不同的是,“荭倌酒苑”背倚枫林小溪,面迎林荫绿野,苑内更是花草扶疏、小湖垂柳,一些偏静喜好清幽的文人雅上大多往这走,二楼更为一些高雅士绅与商人谈事时的饮酒赏景之用。
当一名美艳高雅的黄衣女子在十多人的随护下走进荭倌酒苑时,在场的人见到莫不惊艳于女子绝伦的美貌。
“陆少夫人,这边请。”荭倌酒苑的二老板元长青亲自招呼这位娇客往二楼最名贵高雅的厢房。“酒菜都依夫人喜好备妥,就怕穷乡僻壤、粗野之味,还请陆少夫人您见谅。”
“哪的话,这荭倌酒苑我就爱它远离尘嚣的清静,连酒菜功夫也朴实有味,这份味可不是繁华的帝都可比拟的。”
“蒙陆少夫人之口,荭倌酒苑的‘碧赋’房永远为少夫人而留。”
“你这二老板可比你家大老板像样多了,倒是他来很久了吗?”红唇轻笑的问此行的目标。
“三天前便到夕映城。”
“哟,这回倒是认命了,这几年寻他踪迹比期待天下红雨还难。”
“哈哈,那场赌约不但让心上人的位置永远改观,也重挫他的尊严,再加上他向来善感,要再与往昔之人相见,难免心中有隔阂。”对他们之间交情极为熟悉的元长青持平笑言。
“若非他的善感和我家相公有那点相同性,再加他们有联系,还真难猜得到他的行踪。”
“猜到?!”据他所知是另一个男人的受难,才换来这个情报。“听说陆少夫人对少宗主彻底再上了一门‘为夫之道’,才让陆少宗主吐实。”
陆家少宗主陆明朝,对比他年长几岁又明艳过人的娇妻,是出了名的……爱护,只要娇妻美目一横,他马上压下英雄气概,展现小男人本色。
“看来,你元老板在帝都的灵通耳目也不少,今天能与他一见,想必也有你元老板居中协力了?”
“朋友向来是他心中的看重,我不过找一条台阶让他顺势而下。”
经过架在水池上的长木回道,来到了一处雅致的门前,上头挂着「碧赋”的绿底圆木牌。
“我随行的人就劳烦你了,元老板。”
颜珊珊朝领路的人颔首,步进元长青为她推开的房门内。
一入眼便是前方开敞的大窗外枫红溪景,怡人的秋色衬映厢房内的简单素雅,和一个以紫色系绳缚着一把剑,背对她的拔挺身影,对方此刻只是迳自饮着酒,没说话也没转身。
“这么久不见,从没想过沉默会与你画上等号呀!忧郁少年。”
颜珊珊在对方眼前坐下,主动拿起桌上的酒坛,推开小酒杯,直接拿过一旁的碗,替自己斟了满满一大碗,仰头自饮,这画面与她高雅艳美的形象甚是不搭,连眼前原打算对她视若无睹的人也纠皱起双眉。
“哟,不论过了几年,你这副少年派的纯情长相、气质,处处矛盾的德行,真是万年不变呀!”颜珊珊端详他,咋舌的摇摇头,一口气再饮掉一大碗酒,享受酒劲冲上的感觉后,水袖一擦,感到满足了。
对桌的男子已经放下酒杯,原就一脸凝着万古愁似的双眉,为眼前这才貌艳冠群芳而有武林第一美人称号的女子言行,双眉已纠锁如球。
“想当年,每年总有几回,咱们几个至交相约南边关的潼家庄,以酒量下赌局,第一个躺下的就要当最后一个躺下的仆人三天。”颜珊珊追忆往昔。“最奇妙的就是,第一个和最后一个躺下的,几乎都是那位你避了几年的家伙。”
在众人清醒时,都有苏少初第一个醉倒的印象,但往往最后一个醉倒的傅遥风又发誓,在他还没醉倒前看到少初还坐在身边劝酒与他对饮。
“也因为第一与最后皆为同一人,以致几年来无任何仆人产生,但是第二个倒下的你和最后一个倒下的傅遥风,倒是常在无形中被她奴役去做牛做马。”年轻往事一开话匣,真教人欲罢不能,颜珊珊柳眉挑向眼前一脸郁色再加几分大爷已渐不爽的男子汉脸色。
“话说回来,傅遥风做牛做马还可知是为着长公主,可怜的你……竟然锁定了这世上最不懂良心为何物的人贡献少年纯情,得到的结果……唉!忧郁少年,珊珊姊姊我内心真是同情你呀!”
话说得叹息,却见眼前的人眉头更深锁,神态更带恨,嘴角更咬牙,额鬓有抹青筋挑浮,依然不见言行回应。
“我说……小书方,你这几年去过帝都进过皇宫吧!”颜珊珊在对方扬高一边疑问之眉时,直接捂着双颊夸张惊问:“你其实进过皇宫被去势了吧?沉默的无言从来不是你的性格,疯话、杂念才是你呀!”
话才落,重物落桌的声也同时响起,流星剑手李书方直接拿过一旁的酒坛,朝桌上重重一放。
“人生有八苦。”他终于缓缓开口,声有些压沉,又有些幽幽地凉飘。“你颜珊珊果真是主导五阴炽盛之苦的代表。”
掀过封坛油纸,拿起酒坛仰首一灌,像是展现男性气概般。
“这么久以来,你对我的看法就跟你的德行一样,恒古不变呀!”再听到熟悉的对话,颜珊珊丽颜粲笑。“我也还是那句回应,什么时候我主导得了你流星剑手的色、受、想、行、识这五阴?”
“以前我认为你只荼毒了陆明朝,现在我相信你荼毒周遭每个人,只要一见你就五阴失调,不苦都难!”
“那你更不要得罪我了,我竟然有折磨武林高手的能力,看来杀你流星剑手可不费吹灰之力。”
挑衅的话当下令李书方眉目一竖,身上的紫绳一拉,长剑凌空而起,翻落在方桌中央。
“对根除造苦的祸害,我向来不会心软。”额鬓挑浮的青筋终于绽出,深锁的双眉加了点扭曲的怒。“直接说明今天这场见面的来意!”
“我说小书方,当年一场赌,可也断了你该有的侠心?”
“你为谁来?”
“你很清楚,能让我颜珊珊亲自出马开口的人,永远只有一个。”
“这唯一的一个竟不是你相公。”可怜的陆明朝,堂堂陆少宗王,在爱妻心中,地位永远可以往后挪。
“当我颜珊珊的相公就该有能力,明朝的本事和身分,毋需我为他做太多担忧。”
李书方抬眉的疑惑之意甚明。“但是你开口的这一个,能力、本事不但非常人可敌,连你颜珊珊过人的智慧都不见得有她认真起来时的聪明,何须靠人救?”
“会找上你,就该知道这个对手不是个易与之辈。”
“依苏家在皇室和江湖的力量,还怕救不出人吗?”
“若对方是皇室中人,那就非四大家族可妄为。”
皇室?“不会是传言中的三皇子朱毓吧!”以前他多少听傅遥风和颜珊珊提起过苏少初不得不离开苏家的渊由。“去年少初和这位三皇子之间的事,我也听明朝兄稍微提过。”
“你听明朝提过?”颜珊珊美目大睁,笑容闪过杀气。“你们何时见过的?怎么明朝没对他最亲爱的娘子说过?”
“只是临时的偶遇。”虽知说溜嘴,李书方依然面不改色,轻描淡写。“难道这事还没善了?”
“善了!朱毓吗?”仿佛他说了多荒谬的话,颜珊珊不客气的大笑,“你多少该听明朝谈过这位三皇子,善了从来不在他朱毓的认知中。”
她内心不忘想,回去要对自家相公重新再教育,让他知道对妻不尽诚实的结果将会有怎么样的下场。
“只能说,朱毓那只天家妖魔是个智谋绝不在少初之下的人,但这人的可怕和手段却绝对在少初之上。”
“天家妖魔?”
“少初对朱毓的称呼。”
“听起来,这是狼笑虎残忍,虎笑狼冷血吧!”
在李书方的认定中,少初也算妖物一只。天家妖魔对人世鬼妖,完全是两只和常人有距离的妖物。
“朱毓这个人根本是虎狼的综合,你可以想象一个穿着华服的俊美权贵,享受着刚从人身上割下来的血肉,鲜血是他最好的装饰,微温的人肉他当最可口的享受,尤其当他笑起来时,就只有一种感觉,令人不寒而栗的妖就该绝迹于世。”
“我的剑只杀尘世造苦人,没法收妖伏魔。”
“没做过怎么知道你的剑斩不了妖魔?”
“看你还活着就知道了。”她颜珊珊根本是另一种妖。
“这不就对了。”颜珊珊马上拍着手,万分认同他的话,“我看起来像妖,可我其实是人,所以我还活着;但是三皇子看起来是人,其实是妖,你的剑一定不会留情。”
“你和她都有—个共同点,占尽口舌之利后,讲理的人就会叫笨。”
“你是说刚刚在和我讲理呀?”她盈盈漾笑反问。
李书方那抹浮出的青筋再浮一条交错过去,若回答她是,无异承认自己笨。
“我不必回答这种蠢问题。”缚剑的紫绳再一动,桌上的长剑回到自己背上。“我会告诉长青,暂时我都不会再来荭倌酒苑,直至干扰消失。”意思很明白,别想再找到他。
“你这不孝子!”
“呃!”颜珊珊一句话钉住要起身的他,且明显震住。
“别忘了,当年那场赌局你输了,少初也如你所愿,定下一个永远的名分。”
“你、你、你——住口!”李书方几乎是跳离她三步远。 “不要再提那件事——”
“这么充满意义的往事怎么能不提!”颜珊珊起身,娇挪步伐朝他走去。“当年你流星剑手李书方对少初表白情意,完全不在乎女大男小的年龄差距,还表明只要能得到她的感情,任何条件你都答应。”
“你敢再说下去,我、我——”紫绳再一扯,背上长剑落到手上,朝走来的人示威的指着。“别说我不念故交,出剑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