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水深呼吸再深呼吸,平缓情绪。
“也对。”她思考了下,“或许吧。”
“你现在该不会在想,如果你先打电话过去,今天就不会看到被劈腿的现实了?”
被说中的她脸色微窘。
“你白痴啊!继续被蒙在鼓里会比较爽?”
连“白痴”也来了!江映水咬咬唇,不懂自己为何要继续坐在这被人骂,可是她又没那个胆子离开……呜……
她的手机咧?小手继续动作。
警察大人快来救我啊!
“这不是你第一次去做早餐?”黑眸瞥向在手袋里找手机的小手。
察觉他的视线,江映水动作僵止,僵硬的摇了摇头,“不是。”
“那会去做晚餐吗?”
她点点头,“如果我先下班的话。”
“哇喔……”他吹了声口哨,“你多久打电话给他?”
“天天。”
“多久见一次面。”
“我们每天见面。”她不忘解释,“我们同一家公司。”
说到此,江映水轻轻哀鸣了声。
他还是她的直属上司耶!
都分手了,还要天天见面,这不是在虐待她吗?
她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
“怎么这么惨啊!”他很没良心的大笑,“都分手了还是得每天见面,我帮你在额头写个‘惨’字算了,哈哈……好可怜……天啊!惨毙了!我的妈呀!怎么有人这么可怜啊……哈哈哈……”
他一直笑一直笑,好像她的遭遇是个天大的笑话似的,笑得江映水脸儿黑,害怕已经快转为怒气了。
“我问你,”他抹抹眼角笑出的泪水,“你看到他劈腿的事实,有没有狠狠揍他一顿?”
“没有。”她摇头。
“骂他呢?”
“也没有。”
他惊奇的挑起单边浓眉,“该不会你没有任何反应吧?”
“那个女生……就是他劈腿的那位,揍他也骂他了,我想我也不用参一脚了。”她遥望远方,“骂了打了也于事无补,我不想心痛连手也跟着痛。”
他放下弓起的长腿,改跷二郎腿,以深思的眸审视着她。“你很冷静,但这样的行为很不正常。”
现在又说她不正常?江映水深呼吸一口气、再呼吸一口气……
“那什么叫正常?”她忍着气问。
只要他敢再骂她一次……敢再骂她一次,她一定给他好看!
“那个第三者的反应比较正常。”
“会吗?”她转过头,第一次大胆与他四目相对,“你不认为歇斯底里的行为是很可怕的吗?失了形象的破口大骂,耗费精神说尽难听的字眼,又能够从破碎的爱情中得到什么呢?就算因此被骂回头,两人之间也早就有了裂痕,难道这伤口不会在未来吵架的时候旧事重提,一遍又一遍的将结痂的伤口掀开再撒盐……”
“然后就变成蜂窝性组织炎了!”
他突兀的接口,让江映水愣了愣。
“拜托,你也太扯了吧,在看到你男友劈腿的时候,脑中转过的是这些鬼东西?”
“对!”她点头,“我还跟那个女生聊过。”
他瞠目,“聊什么?”
“我问她跟他交往多久了,上过几次床。”
“用很冷静的态度?”
“对啊,不然我怕她不会理我,不给我要的答案。”
“你男友是因为你用过于冷静的态度谈恋爱,所以才劈腿的?”
他是想说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
“不,我很热情。”
“对你而言,今天的天气一定很热吧?”他仰首望天,一脸不胜唏嘘。
“不会啊,很冷。”他有毛病吗?十度的气温叫热?
“我以为你的温度计失调了。”
“什么温度计?”她完全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
“态度这么冷静,哪里热情了?”他嗤笑,“恐怕也只有你自己觉得热情,你男朋友冻得吱吱叫,所以只好去别的女人怀里寻求温暖。”
“才没有!”江映水气得双手握拳,“我在他身上花费了很多心思,我用尽心力让他开心,他也说过,我是他交往过的女朋友中对他最好的!”
“那他为什么还要别的女人?”
“因为……”她咬咬唇,音量转弱,“我不给他。”
“不给什么?”
“不……”她深吸口气,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得出关键词,“不上床!”
“所以他去找一个跟他上床的?”他笑得暧昧,“那你现在一定后悔了吧,早知道就跟他上床,这样他就不会劈腿了!”
“不,我很庆幸还好我没跟他上床!”她挺直背脊,“那个女生跟他上床了,但他们的感情却是建立在欺骗之中,他骗她我们已经分手,骗说我是他妹妹,骗了她很多事,就只为骗得她的身体。所以我很庆幸,我没跟他上床,至少,我不吃亏!”
“拜托!现在是什么年代,给不给跟吃不吃亏还会有关联?”难不成这女人是五千年前来的?
“不管现在男女生的情与性怎么变化,我还是坚持我自己的原则,太早给,男生根本就不会珍惜,那女生才跟他在一起不到一个月就跟他上床了三次,但他也并未因此对她宠爱有加,比较起来,至少我还拥有我自身的完整……”
“你好八股!”他挖挖耳朵,不以为然道:“好无趣、好守旧,太ㄍㄧㄥ了吧你!”
她咬咬牙,“没关系,你不是第一个说这种话的。”
“我就说嘛,你男友一定也这么说过。”
“才不是,是我的室友说的。”
“男室友?”
“当然是女的!四个女生。”
这人是跟她有仇吗?否则干嘛一直故意激怒她?她为什么找不到她的手机……江映水一愣,想起出门前将手机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忘记收入手袋里了。
完了!找不到人救她了!
她的眼前顿时一片黑白……
“你一定也常常对她们长篇大论。”男人又继续道。
“才不是长篇大论,我只是把我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而已。”她又不是个啰唆的人!
“你很固执。”
“我是择善固执。”
“你不容他人打破你的原则喔?”
“既然是原则,当然不容打破。”
“这么没有弹性,不会很辛苦吗?”
“你所谓的弹性不过是墙头草的另外一种意思,我对我自己的立场一向很坚持,绝不妥协。”
“这世上没有人能打破你的原则吗?”
“至少目前没有。”
“你不只固执还很绝情,难怪能那么爽快说分手。”
“你……”江映水的怒气已经到达顶点,她“唬”地一声站起,连手袋掉地也不管,生气的吼道:“这是我的错吗?为什么我被劈腿、被背叛,还要这样被你指责?你是谁?你是哪根葱哪根蒜!你凭什么骂我白痴笨蛋不正常?你一大清早坐在这里抽烟、找人调侃,我看你才是不正常!”她吸了口气,冲出最大勇气,“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