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已知道她工作的地方,迟早会跟她碰上面的,她再逃避也只能逃得了一时,又不能辞掉这里的工作离开,她还等着孩子治愈后回来一起生活。
打开房门,对着幽暗的空间叹了口气。她还是该好好面对宇勋谈一谈,反正他都已经有对象了,即使见了面也不能改变什么。
“回来了。”
幽黑的室内突然窜出一道男声,令季雨洁惊吓了好大一跳。
下一瞬,室内灯源亮起,一个男人坐靠在沙发扶手,抬眸望向门口的她。
“你……你怎么进来的?”季雨洁内心猛的一颤,双眸却是一眨也不眨地凝着眼前的男人。
即使多年不见,他的模样还是清晰印在她脑里,心里。
他仍是蓄着一头半长微卷的墨发,深麦色的肌肤配着深峻的五官,外型落拓潇洒,那略显粗犷的俊容仍一眼便深深撼动她。
他穿着黑色直条纹长袖衬衫,搭配深灰色长裤,衬衫领口松开两三颗扣子,露出内搭的黑色棉衫。
即使没有西装、领带的正式穿着,他仍散发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韵味,比年轻的他更有魅力,更令她心跳紊乱。
特别是他正一步一步逼近她,将她逼退到墙角,直到背贴上墙面,她心跳怦怦然,更感受到他曾熟悉却又陌生的温热气息拂过她的脸庞。
“你……”季雨洁努力瞪大一双水眸直视他,内心却是紧张 慌乱不已,就算此刻面对的是闯空门的小偷都无法令她这么惊惶。
“你不认识我了吗?你跟我的关系是债务问题?那海安是怎么来的?人工授精吗?”宇勋深幽的黑眸微眯,目光却异常犀利,一字一句说得怒火中烧。
总算见到思思念念的人儿,他应该感动、激动,立刻抱着她拥吻一番,但一想到她千方百计逃避躲藏他,他就难掩这些日子的焦虑愤怒。
“我……我……”她没有逃避他的视线,一双美眸仍紧瞅着他的怒眸,但她心口却微微揪疼,眼眶开始漫上水雾。
“对不起!”她轻抿唇瓣,不自觉道歉。“海安……还好吗?”边说两行泪液边不由自主缓缓滑落。
没料到她突然就落下泪来,宇勋蓦地心口一窒,所有怒气指责全消散,他松开紧拧的眉心,收敛犀利的目光,一双黑眸顿时充满浓情与不舍。
“别哭……”他伸手抚上她的脸,想起两人分别前夕,她悲伤的泪颜,在多年之后,仍不经意会闯进他的梦里。“别哭。”
他张臂将贴靠在墙上的她拉近,一双长臂紧紧搂住她娇柔的身躯。
“对不起……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可是海安他……”伏在他的胸膛,她一时忘了挣扎,只感觉这个曾经熟悉的怀抱轻易触动了她内心脆弱的一面。
她声音哽咽,双肩微微颤抖着。
她想念儿子,非常非常想念,把儿子送走那天,她简直肝肠寸断,之后日日以泪洗面、失魂落魄,若不是好友翊希强迫她出门,硬要她陪着逛街、喝下午茶,她还真的不知道一个人怎么度过难熬的分分秒秒。
“海安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治好他的病。”感受到她害怕忧虑的情绪,宇勋下颚抵着她的头顶,声音温和地保证。
“谢谢。”季雨洁轻声道谢。
有他一句话,她可以暂时放心把儿子交给他了。
她有些困难的抬起头,退开他温暖有力的怀抱。
他再也不是她能依赖撒娇的对象,这个怀抱也早已不属于她。
“除了谢谢,你没别的话对我说?”虽然分开一点距离,但宇勋一双手臂仍环着她,不想松开。
“没有。”挪开视线,季雨洁淡然道。
她感受到伏贴在她腰际的大掌热度,跟他的亲近令她身体燥热,即使两人曾分离这么多年,她却仍清楚记得他带给她的感动情爱。
她其实想摆脱开他的手臂,和他保持安全距离,但却无法挣脱他强而有力的怀抱。
“没有?”宇勋黑眸再度一凛,语气透露着不悦。
她瞒着他生了个儿子,逃避了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见到面,竟然没话对他交代?
“那个……祝你幸福。等海安治愈了,你派人将他送还给我,我们绝不会介入你的生活。”季雨洁低头轻声说道,心口却泛起一股酸。即使这些年早说服自己遗忘了他,但一旦见了面,她仍无法坦然释怀。
“祝我幸福?儿子是我的,既然知道他的存在,你们就不可能再离开我的生活了。没有儿子跟心爱的女人,我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她一副急着摆脱他的样子,实在令他恼火。
“你将来还会有孩子的,可是我只有海安,请你不要从我身边夺走他好吗?”
她抬眸望着他,眼眶再度泛泪。
当初将海安交给他,她一方面担忧他也许会不承认孩子,不愿意救助医治他,另一方面却也害怕,一旦他得知海安的存在,会不会此次不让他回到她身边。
“不要哭,你怎么变得这么爱哭?”宇勋无声叹口气,伸手轻揩她的泪,刚升起的一丝怒意再度消散无踪。
“你即将要娶新宇金控的千金,她会为你生孩子的,如果你认了海安,对你跟她都不说好的决定。请让海安回来我身边,我会好好照顾他,更不会影响到你的未来的人生。”季雨洁声泪俱下地哀求保证,她绝不会用孩子当筹码,要小海安认祖归宗,向长合集团分家产。
“我没有要娶新宇金控的千金。”难道她逃避他,是怕介入他的情感,成为绯闻的第三者?“我承认姚馨妮是我现任交往的对象,之前是有媒体推测双方联姻的可能性,只是知道海安的存在后,我发觉内心其实对你一直存着感情,我前两日已经向姚馨妮提出分手,我无法再和她继续下去。”宇勋真挚的说道。
季雨洁听了惊愕地瞅着他,一时无法置信。
这些年,她再无法为其他男人动心,而她透过报章杂志一直知道他身边的女伴不断。
九年间至少交往过八、九位女友,严格来说数字不算多,且他向来维持一对一的关系,并没有传出左拥右抱的花心绯闻。
但他交往的对象全是上流社会的名媛,有家世、有身份,个个都是温柔美丽的千金小姐,在经历了那么多条件优异的女性后,他怎么可能对平凡的她仍是心存感情,甚至惦记?
在她仍因宇勋的告白而惊愕之际,他已俯身覆上她微启的唇瓣。
他温热的唇贴上她的,令季雨洁更是瞪眸为之心颤。
她无法理性地推离他,竟任由他吮吻舔舐她的唇。
他的吻炙热而狂野,轻易便挑起她感官的快感,她无力抗拒地与他唇舌纠缠。
宇勋大掌托住她的后颈,将她更贴靠近他,一只手探入她衣襟。
他清楚记得她的身体的敏感带,他大掌滑过的地方令她不禁轻颤。
“不!”她不该放任他继续下去的,但她拒绝的声音,却薄弱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虽然她的身体轻易就对他产生反应,但理智却提醒她,不该放任情欲奔流。
在两人分开这么久,在她清楚两人背景的悬殊,知道两人没有结果的未来,在他已有条件匹配的交往对象时,她不该再跟他有了牵扯。
然而她的理智却被他的激情迅速淹没,她想拒绝的声音全化为呢喃。
他狂放的释放,仿佛漂泊已久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寻找到了归宿,她紧紧的攀着他、包覆着他,他的身体被满足,心灵被撼动。
他不仅是一时冲动的情欲释放,更是让沉睡在心底的那份情感,全然苏醒,炽热的窜流。
他恋慕她美好的身体,对她深浓的情感欲望,仿佛年少时的他,不断地想向她索取更多更多。
“你变得好性感。”他喘息着,浓浊的声音落在她泛红的颈间。
即使要了她好几次,他仍不餍足。
她感受他的激情,感受他的心跳脉动,和他一次又一次的结合令她身心撼动,狂喜却又悲伤。
“雨洁,”惊见她眼角淌出泪珠,宇勋惊愕不已。“对不起,弄痛你了吗?”
他一时太贪心,竟对她肆无忌惮的索求,他未曾对一个女人如此欲求不满过。
“雨洁,别哭。”宇勋急忙退离她,半撑起身子,一手抚拭她的泪颜。
季雨洁却是摇摇螓首,轻抿粉唇。
她落泪,因为感动,因为惊觉自己还眷恋他的怀抱,对他的感情丝毫未减,他如此轻易便掀起她渴望他的狂潮热浪。
她落泪,因为悲伤,因为她配不上他,她不该放任自己沉溺在短暂的情欲中。
她落泪,因为自责,自责不该搅扰他的生活,害他跟女友分手。
“雨洁,我只是一时太想你了,下次绝对会节制的。”误以为她流泪的理由,宇勋歉疚自责着。
他将她从沙发抱了起来,走进浴室,帮她冲洗沐浴。
她任由他为她服侍,将两人洗净,用浴巾包裹彼此,再被他抱上床。
她躺在他的臂弯中,汲取他身上的皂香,贪恋他身上的温热。
只要一夜就好,让她幻想着今夜他是属于她的,她闭上眼,和他紧紧相依偎。
宇勋看着躺在臂弯里的季雨洁,她不言不语却令他感觉她似乎心事重重,不再是过去那个可以轻易了解的单纯女孩。
他亲吻了下她的发旋,这才意识到见面至今,她还未对他展露一抹笑颜。
她还爱着他吗?是否愿意给他机会再延续两人的情缘?
其实,不管她的答案如何,他也绝不会再放手了!
他想娶她,想建立一个家,有她、有海安,一个活泼温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