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一脸得逞的快意,屣名威忍不住一问:“为什么你这么想要这张照片?”
望着她满足的笑颜,展名威心中也莫名燃起一丝曙光,只是这一道光还没来得及在他眸底间酝酿,就被她随之而来的一盆冷水硬生生给泼熄了。
“我刚刚不是说了?我只想怀念一下,并没有别的意思。”
他咀嚼她的话,心情不觉沉到了谷底,怨怒的问:“不过是一场令你弃之如敝屣的感情,有什么好值得怀念的?”
弃之如敝屣?“你一直都是这样看待我们之间的过去吗?”
他那样充满不屑与满不在乎的语气,使得一股新的愤怒又在她眸中凝聚,她狠狠瞪着他,巴不得目光能够穿透他的身体,好让她看清楚,这个男人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当然,前提是——如果他还有那种东西的话。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注解?”为了不让她看出他眸间的落寞,他再度披上了冷淡与傲慢的外衣。
她定定凝视着他,内心翻搅着种种沮丧与悲衷的情绪,“你真的以为,被深爱的人背叛的痛苦,一点也打击不了我吗?”
她困难的说着,仿佛很不愿意说出这一段话似的,“我知道你从来就不曾爱过我,你甚至认为自己从没谈过一场真正的恋爱,但你有必要一而再地在我伤口上撒盐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忽然间,他似乎不太能明白她的话,一脸愕然地问:“你认为当初是我背叛了你?”
“事实如此。”
“这是一项相当严重的指控。”他想也不想,郑重的反驳。
“事到如今,你还想否认?”她没想到他竟会是这样一个敢做而不敢当的男人!“你就这么认为我好欺负吗?”
瞪着她眸内逐渐浮现的怒气,他脑中一片惊愕,百思不得其解的问:“我到底该死的对你做了什么了?”
哼!演得还真像!一副不明就里、满脸疑惑的模样,当是别人抹黑了他似的!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的叶凯茵,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回呛,这男人还真是个天生演戏的料!
“你还要继续装迷糊下去吗?”她心中漾起一股对他的蔑视,一字一句的提醒,“当初是谁把承诺当放屁,对我承诺了一辈子,到头来却当着我的面,拉着别的女人上了床?”
如此心狠绝情,不负责任,事后却又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着实令人不解。
展名威不得不承认,今晚这些不实的指控对他而言,都像是一颗颗超级震撼弹。
为了理出一丝头绪,他忍着气再度追问。
“你的意思是,当初是我悔约负诺在先,还在你面前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他小心翼翼,抽丝剥茧的问。
“何止!”她没好气的补充,“最令我佩服的是,那天你非但不遮不掩,还相当有气魄啊!连个理由也没扯,就把我给轰出门外了!”
听到这里,展名威总算听出一丝端倪,虽然尚不能确定真正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但有一件事他绝对能肯定——他莫名成了代罪羔羊。
“你确定那天看见的人……是我?”他露出一抹遗憾的表情,“完全都没有误判吗?”
“当然。”她挺起背脊,满脸都是厌恶的神情,“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那一天是我眼花了,认错人了吧?”
“不,我只想问,在我们交往的那一段期间,我是否曾经告诉过你,其实我还有几位弟弟?”他泛出一抹苦笑的又问。
“你是说过,又怎样?”对啦!他是曾经跟她提过,家中尚有另外三位弟弟,但是兄弟人数的多寡,与他的“外遇事件”又有何干?
这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的事吧!
只见展名威神色顿时严肃了起来,虽然语气仍十分轻柔舒缓,但接下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席话,却足以令叶凯茵呆愣当场……
四胞胎?
啧!如果她还会相信这种不经大脑的鬼话,她就吞掉她自己!
经过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的一夜后,她的头痛死了,仿佛有人举着一把铁锤敲打她的脑门似的,使她两只耳朵嗡嗡直响……
唔!不对!不是她耳朵在响,是水声,从她房里浴室传来的水声,但房里除了她之外,没别人了啊!
最令人心惊是……她还躺在床上,那浴室的人是谁?
猛然被这恐怖思维吓醒的吵的叶凯茵,一脸宿醉的从一床凌乱的被窝里爬了起来,这时候从浴室传来的水声也停了,令她松了一口气,认为自己实在太过大惊小怪了,心付着,爸妈与一对弟妹都还远在美国的那一端,屋里除了她,还会有准呢?
“醒了?”
“嗯……”
“还想l吗?”
“唔嗯……嗯……呃?”怪了,她怎么好像出现幻听啊?
“你早餐都不吃的吗?快正午啰……”
不对啦!是房里有人正在跟她对话!
再度掀被而起的叶凯茵,循着房内声音的来源方向望去,却见着一幕相当活色生香……不对,是令人垂涎……呃!也不对!总之,是一幕足以教她惊心动魄、错愕莫名的画面!
眼前的男人显然刚结束一场洗浴,一头微乱的发丝还是湿的,古铜色的肌肤也沾染着水气,在晨光下闪闪发亮,泛着金色的迷人光辉。
由于他还是赤裸着上身,一道长而高雅的性感弧线,从他裸露的颈项、锁骨、胸膛,一直蔓延到他结实而紧缩的腹部小肌,隐没在一条雪白的长毛浴巾之下……
她失神地盯着他修长的大腿好一会儿,不禁倒抽了一口气,忍住尖叫的冲动,颤然一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最重要的是……
“你干嘛还穿成这样啦!”
岂知,他随之而来的一席告白,威力强大到让她差一点听得掉下巴!
“千万别告诉我,昨夜孟浪如狼的叶社长在酒后乱性硬是强迫了个男人跟她上床之后,隔天醒来就打算拍拍屁股不认帐了?”这根本是兽行!
接着,他继续对她穷追猛打,将昨晚发生的一切经过,巨细雕遗的复述一遍,当说到她在床上如何力大无穷,硬逼他就范的哪一部分,她眉头都皱得可以当场夹死一只苍蝇了。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像个浪荡女似的,恬不知耻的拉个男人上床?
“你少在那里胡扯了,我才不信你说的话。”
“哼!早知道你会这么说了。”好加在,他老早有防备,将她昨晚的一切兽行,全数录音存证。
取来搁在床柜上的手机,他面不改色的按下播音键,然后放在她手上……
凯茵,你醉了,早点休息吧!
呜……为什么你偏偏是四胞胎?究竟是哪个笨蛋伪装你的?把他给我揪出来,我要杀了他!
这是一场阴错阳差的误会,但错误已经造成,我也很遗憾……
就在这时,手机里的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慌乱——
你、你脱衣服做什么?
我好热……
笨蛋,赶紧穿上,你会着凉的!
在家里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不想跟我做吗?
你不是还恨着我吗?
我哪有!
你甚至还算计我,故意令我难堪。
好吧!我承认一开始,我确实是一心想报复你,但现在……
喂!你说话就说话,脱我的衣服做什么?还有,你什么时候才打算把衣服给穿回去?
今晚我没打算穿着衣服睡,你也是。
你说什么?
接着,声音中断了半晌,只听见手机里传来一阵衣裙掉落的窸窣声,接着又是她温软暧昧的语调——
难道这十年来,你都不曾想念过我吗?
凯茵,你已经醉胡涂了,你根本搞不清楚现在你在做什么。
对,我以前真的很胡涂,如果我不是那么胡涂,现在的我们早就已经结婚,生儿育女了。
只闻展名威轻轻一声叹息。
或许,未来我们还有机会……
接着,又是一阵刺耳的碰撞声,突兀地在手机内响起——
凯茵,你冷静一点……现在……我们还不是时候……呃啊……快住手!我……我快受不了了……
只听见展名威的声音时而低嗄喘息,时而抑制难忍,令人闻之脸红心跳,十足性感。
最后,手机内出现一句最关键性的重点语言——
如果你已经受不了了,那就别忍了,今晚就让我们做足十年份吧!
听完最后那一句被高喊而出的“十年份”,手机也在她掌心狠狠抖震了一下;然后掉在地上。
此刻的叶凯茵,一脸呆若木鸡,怎么也难以置信,昨晚果真是她主动勾引了他,还放浪形骸的与他……
做足了十年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