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敢乱动,甚至连呼吸都必须放轻,因为洞的另一头已清晰地传来说话的声音。
“郑恬人在哪儿?”一道锐利的男人声嗓,隐隐含着怒气。
“殿下不是说要让太子妃那几个不成材的表兄弟来做这事吗?怎么是您自个儿亲自来了?”另一道娇细的女嗓扬起,但同样隐含着郁恼。
郑恬神志一凛,认出这正是郑瑜的嗓音。
如此说来,跟她在一起的男人莫不是——太子殿下?郑瑜竟是跟太子有奸情?!
寻思至此,她身子颤了颤,萧隽察觉到她的惊骇,臂膀更加收拢,下颔紧贴在她耳鬓处,吹拂着温热的男性呼息,这占有性意味浓厚的姿势撩得她心慌意乱。
洞的另一头,那对男女仍继续争论。“殿下说啊!如何是您亲身上阵?”
“孤问你郑恬呢?”
“我哪知道她去哪儿了啊?那个狐媚子!就只会迷惑男人,哼!”
“你……”太子似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一阵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像是有人正脱落衣裳。“殿下,我好热……”
娇娇的、柔腻至极的细嗓,似是低吟,听得郑恬脸颊不禁发烧。
太子彷佛也极为震惊,语气带了点气急败坏。“你莫不是……这媚药是孤让你给你那族姊吃的,你如何自己吃了?你这蠢女人!坏了孤的事……”
媚药?郑恬心口剧震,那杯茶水果然有问题,郑瑜竟是偷偷下了媚药……想到原本喝下药的人该是自己,她不由得感到后怕。
若是她真傻傻地喝了那杯茶,若是太子殿下随后进了那间厢房,那她岂不是……寻思至此,郑恬蓦地脸色刷白,心头却是瞬间翻扬怒火。
身后的这男人早就知道了吧?方才他会逼问她和太子殿下是何关系,怀疑她妄想攀高枝,就是以为她是随着郑瑜一同来此与太子幽会……他究竟将她当成何种女人了?她在他心里,就那般下贱淫荡吗?
可恶!可恨极了!一股说不出的酸楚在胸臆间翻腾,郑恬忍不住挣扎起来。
“嘘。”萧隽连忙紧扣住她,在她耳畔警告地低语。“莫要乱动。”
“你……放开我。”她气得想哭,眼眶泛红,嗓音极度沙哑。
“乖恬儿。”萧隽猜出她因何而恼,吐着气音哄她。“是我误会你了,莫恼。”
她偏要恼!她抓起他的手,狠狠在手腕处咬一口。
他倏地吃痛,却不敢喊出声来,咬牙忍住。
而另外一边的动静逐渐暧昧起来——
“殿下您可真坏,人家可是把身子和心都给了您,您还骂我坏您的事……”
“瑜儿别闹!”
“我偏要闹,坏家伙,还有底下这个小小坏家伙……”
“瑜儿……哼……该死!就你这副样子,出去也只是丢人现眼……你们给孤仔细守住外头,不许任何人过来!”
“是,殿下。”
屏退了闲杂人等后,太子的动作似是急切起来,气息粗喘,即便郑恬藏身在数步之外的凹洞里,也能听见那口水交融的情/色声响。
她知道萧隽也听见了,因为他将她搂得更紧,俊脸整个埋入她莹腻的颈窝。
“殿下,快进来,殿下……啊!啊……”
女子娇柔的媚吟在洞内缭绕,伴随着男人声声激动的粗喘,交织成一篇情/yu的乐章。
郑恬听得脸颊发烫,浑身都不对劲,萧隽同样忍得辛苦,耳根窘红,大滴大滴的汗水自鬓边滑落,不知怎地,怀中佳人的胴体好似比平常更柔软,像是要化成一滩水,味道也更香甜,刺激他敏感的嗅觉。
若不是情况尴尬,他怕是早就将她推倒了,如今却只能强忍着,唯有胯/间那不听话的小东西自有意志,坚硬地翘起。
郑恬感觉到了,吓得气息一颤,下意识地想推开他钢铁般的钳制。“你……别抱那么紧……”
她不动还好,这一动那处更火热了,硬如烙铁,他不觉顺势往前一顶,磨蹭她俏臀的凹沟处。
他在做什么!
她紧张地掐住他的手,指尖陷进他掌肉里,他却浑然不觉疼痛。
另一头,太子和郑瑜战得更激烈了,肉/体的撞击声和着暧昧的水声,教人听了脸红心跳。
“恬儿……”萧隽含住郑恬小巧的耳珠,哑哑地低唤一声,噙着某种不自觉的压抑与恳求。
这样的口吻令郑恬不禁忆起那一夜,他借着酒意孩子气地要她喂食,要她帮他洗脚,那副近乎无赖的模样看着有种难以形容的可爱……
想着,她心窝甜甜地一融,可转瞬又想起他在梦中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又是一股闷气横堵心头。
他缠着她干么?去找他的思思啊!人家出身名门、才貌双全,她有哪一点比得上了?
可恶!她再次举高他的手,又是狠狠咬一口。
这次他依然没有喊痛,却是用手将她晕着霞色的脸蛋扳转过来,吻住那调皮的樱桃小口。
怕被人发现,他不敢吻得太深,可只是这么缠绵地舔着、咬着,已足够令她失神,一阵阵地酥麻。
……
为免郑瑜怀疑,萧隽并未直接带着郑恬离开,而是特意绕回会芳园正门,带着一队人马等在那儿,作势派亲卫去迎请郑恬出来会合,接着再让沁芳去通知郑瑜的大丫头春兰,说是侯爷临时回京,如今在门口等着,因此恬夫人先过去了。
由于郑瑜中了媚药,和太子酣战一场后,筋疲力尽,被送到园内某间厢房休息,此刻正沉沉睡着,春兰怎么叫也叫不醒,只好编个借口说是夫人头痛,刚刚才吃了药睡去。
沁芳点点头,自去回话,于是萧隽便光明正大地带着郑恬先行回府。
进了侯府,萧隽原本是想让郑恬陪同自己一起回清风阁,郑恬却坚持回梧桐院,萧隽只得由她去了,沐浴过后,换了衣裳,信步走来梧桐院。
梧桐院的婆子和丫鬟见到他,纷纷行礼完便识相地退下,守院门的守院门,看屋子的看屋子,沁芳和香草也待在外间,里间只留萧隽和郑恬独处。
郑恬倚在窗边的软榻上,半干的秀发披散在身后,浓黑如墨,衬着她清丽的脸蛋更显白皙娇嫩,穿着件月白色绣蝴蝶穿花的中衣,拢着一床毛毪抱膝而坐,整个人远远看着像尊搪瓷娃娃,精致可爱。
她彷佛没听见萧隽进门的声音,径自出着神,呆呆地看着自己一双白嫩的小手,十指纤纤如春葱。
萧隽望着她,不由得也跟着望向她的手,不久前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曾握着自己那处,那绵软的触感,妙不可言……
想着,下腹那处似乎又有异动,萧隽顿时感到些微尴尬,深呼吸让自己镇定,耳根隐隐发热。
他走向郑恬,在榻边坐下。
她察觉他的动静,震了震,连忙将自己的小手藏进毛毯里,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教他看着不禁莞尔,低笑一声。
她抬头瞪他,清澈如水的明眸似是掠过一丝懊恼,娇哼一声,撇过小脸。
还在生气呢。
萧隽想起她在回侯府的一路上怎么也不肯跟他说话,不禁长长一叹。
“饿了吗?”他柔声问。“厨房应该已经准备好晚膳了,要不要命人摆饭?”
“我不饿。”她依然不看他。
“你不饿,我可饿了。”
“那你自己吃啊!”
看来真跟他闹上别扭了。
萧隽无可奈何,大手溜进毛毯里,找到令他迷恋的小手,轻轻地握住,她却使劲甩脱,他再握住,她又甩,来回数次后她才认命地由他圈握着,只是那张小脸更加冷凝了。
他笑笑,拇指在她掌心温柔地画圈圈。“还在气我误会了你?莫恼了,之前是我想差了。”
她不看他,樱唇撇了撇。“你早就知道瑜妹妹跟太子之间的事了,对吧?你让人盯着我们的行踪,特意赶过去会芳园,是不是就打算抓个现行?你……你莫不是以为我也……”
她蓦地顿住,贝齿死死地咬住唇,唇瓣因翻腾的情绪微微发颤。
他默然不语,无法否认,在听闻属下来报时,他的确误会她可能也和太子有所牵扯,所以才会那般狂怒地浑鞭策马赶往会芳园。
他的沉默印证了她的猜想,她气得脸色刷白。“你把我郑恬想成什么样的女人了?”指甲狠狠地掐进他手掌肉里。
这回他可不像之前躲在假山洞里一声不敢吭了,而是夸张地龇牙咧嘴,作出一副痛苦不堪的神态。“恬儿别掐了,好痛啊。”
“痛你个头!”
“真的痛嘛。”俊眸朝她眨了眨,好委屈。
她看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男人何时变得如此无赖了?不是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吗?这么轻轻一掐就喊痛,骗谁啊!
“少装可怜了!我才不会同情你。”她哼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