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要!”激动的抱紧他的身体,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量,只知道她不能也不想失去他!她用力的在他耳边嘶声呐喊:“要是你不在我身边,我怎么可能幸福?起来!我要你起来!”
“夫人……”秦柏安眼角泛起晶莹的水珠,他想伸手拥她入怀,却连一根手指都沉重得教他移动不了。“抱歉,我、恕难……从命……”
想不到这辈子他唯一一次做不到她的要求,竟是这般的场景!
她痛哭失声,拼了命的摇晃他。“不管!我不管!你起来!我要你起来!”
“别哭,不准为、我、掉任、何一滴、泪……”水珠顺著眼角滑落,秦柏安费力的吐出每一个字。“你的笑是、我最大的、幸福,我、唯一的、爱……”
佘郁禾紧紧窝在韩桦怀里,易感的她感动得喷泪,哭得比当事人还带劲。
抬眼望向天际的蓝天,韩桦的喉咙像梗著巨大的鱼骨,不得不为秦伯对母亲的深爱所折服。
对母亲而言,秦伯就像空气一样自然的存在,自然到几乎没有存在感。
或许这也是他聪明的Honey之所以设计这场景的理由,以极残忍的方式让母亲认清秦伯的付出,是怎生的浓烈且刻骨铭心。
“只有你能给我幸福!只有你啊!”仿佛儿子和未来的媳妇儿完全不存在,更仿佛回到多年前那个敢爱敢恨的年纪,她呐喊著始终不敢透露的矜持。“你起来!我要你给我幸福,我只要你起来啊!”
“夫人……有你这句话、柏安、此生无憾……”
“不!你起来啊──”
倏地,由韩桦身后走出一名男子,赫然是玩魔术的罗淇笙。
只见他轻松的拍了拍手,用力弹了下指尖。“游戏时间结束,醒来吧!”
“靠!你别再哭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受不了一路哭回房里的Honey,韩桦几乎要跪地求饶了。
“人家感动嘛!”频频抽面纸拭泪,佘郁禾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眼泪。
“你连老妈的分都哭去了,那老妈哭屁喔?”无力的跌进床里,他真想拿耳塞把耳朵塞起来。
“夫人不用哭,她开心都来不及。”她边擦眼泪边反驳。
原来在韩桦不肯“配合演出”后,佘郁禾异想天开的想到罗淇笙,心想或许玩魔术的人会有制造假象的可能,也许还能撑撑场面蒙到个好结局。
孰料这个魔术师可不是泛泛之辈,身怀催眠绝技,不过几个指令便让秦伯陷入催眠状态,然后两兄弟再在秦伯的身上“加工”,点染些许红色颜料增加可信度。
原本在带夫人前往“舞台”前,佘郁禾还担心计划会凸槌,没想到演出超级成功,成功到逼出她点点泪花,也算是给她这个一编剧”小小的奖赏。
不过这一来可苦了两位“领衔主演”的老人家。
在罗淇笙解除催眠的指令后,秦伯奇迹似的恢复全身的活力,而且身上一点也不会感到疼痛,两位主角惊讶的面面相觑,然后在听见魔术师的解说之后,松树下立刻多了两尊关公像──
原以为生离死别在即,在哀伤氛围的笼罩之下,或许错过这最后的机会,便难再倾诉一生的爱恋,两位老人家拼了老命的表白自己真实的心意。
可是在迷咒破除后,想起自己在小辈面前“谈情说爱”的模样,便觉无地自容,个个面红耳赤,相偕逃离现场。
“还敢说?”觑著她连哭都教他心折的侧颜,他想想都觉得好笑。“看你以后怎么面对老妈跟秦伯,敢这样恶整他们两位长辈。”
对啦!当时他看了也差点哭出来,都嘛因为现场的气氛所感染:但现在想起来真的很好笑,尤其是他俩逃离的模样,根本只能称之为挟著尾巴“烙跑”了。
“对厚,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她惊愕的张大嘴巴,完全没想到该怎么收尾。“完蛋了!我一定会被他们剥皮的啦!”
“玩嘛,再玩啊!连淇笙都被你拖下水,我看他短时间内也不敢再来我们家露脸了。”没好气的念了她一句,嘴角却压不下上扬的弧度。
“拜托——淇笙他一年才来几次?而我是要永远住这里的耶,我比较危险好吗?”
不晓得会不会被两位长辈追杀、毒杀或暗杀?她开始担心自身的安全,浑身“皮皮剉”。
韩桦瞪著天花板,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他翻身侧躺,觑著她的背影。
“Honey。”
“嗯?”讨厌啦!一包面纸都快让她用光了啦——她发誓以后都不编剧本了,跟戒赌一样,她要戒、写、剧、本,否则剁手!
“你刚说什么?再说一次好吗?我没听清楚。”好像是挺中听的话耶!他掏掏耳朵,恳求她再次证明。
她将腿上“累积”的面纸团用双手捧起,全送进垃圾桶里,不怎么认真的回答道:“我说我比较危险啦!”
“不是这一句,再前面一点。”音感不对,节奏感也不对。
“前面一点?”她偏著头想了下。“淇笙他一年才来家里几次?”
“不对,也不是这句。”太离谱了,跟他想听的那句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是要永远住在这里的?”气死!下次讲话要用录音机录起来,他要是想再听一次,给他按重播键就行了!
“耶!”他兴奋的嘶吼了声,冷不防的由身后抱住她。
“吼——你干么啦?”猛然惊跳了下,坐在床沿的她差点没跌下床去,她惊讶的怪叫起来。
“Honey、Honey、Honey,我爱死你喽!”毛手直接覆盖在她的胸口,嗯——大小刚刚好,完美!
“你怎么突然……”她红了脸,不意他突然冒出爱语,害她又想哭了啦!
“你不是才说要永远住在这里?”空出左手握住她软嫩的右掌,指尖穿过她的指缝,十指紧紧交缠。“意思就是你这只手要戴上我们的婚戒,然后我们会生一大堆小萝卜头,在后院的草皮、树林、温室里跑来跑去,一辈子都不分开。”
才刚稍歇的泪意再度冲上鼻心,她眨了眨眼,硬是眨掉眼眶里泛起的水气。
“韩少爷,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你怎么说都好,求婚也行,求爱也罢,只要我们能永远在一起就好。”
心里同时窜起的是感动和挣扎,而她犹豫著自己该向哪边“投诚”──感动的是他终于不再惊惧他父亲所带给他的阴影,愿意承诺一世:挣扎则是盘算著夫人和秦伯可能暗算她的机率。
唉!两难啊——
“Honey,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喔!”圈住她的腰将她往后拉,轻易将她拉上床,恰巧坐在他盘起的腿间。
“等等啦!总得给我一点时间考虑考虑。”到底是小命重要,还是爱情重要?她暂时还分不清孰轻孰重哩!
“你该死的还要考虑?!”
“一辈子的事耶!哪个女人能不考虑?”
“Honey,你不爱我。”
“我爱你啊!”
“那就答应啊!”
“还没啦!再让我想想咩……韩少爷,你的手在干么?”
“我看你短时间恐怕找不出答案,但别的事我们可以先做?”
“先做什么?”
“做爱,然后生一堆小萝卜头。”
“干么那么急著生?”
“万一你考虑到我妈那年纪还不答应,到时就生不出来啦!”
“……”
慵懒园艺师,脑袋还挺精光的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