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凭你一个孤女的身分,能给鬼頵华什么利益?而鬼頵华只要娶我,他就可以获得我父亲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权,你能给他什么?”江采华得意洋洋,鄙夷的目光像两把利剑射穿她的心。
颜苹果歪着头想了想。“我能给他的并不多,但是我可以给他我的心,我会好好爱他,培养我们之间的感情,这就是我所能给他的。”她脸上写满了恋爱中女子的坚定。
“你别痴人说梦话了。鬼頵华才不会要你的爱;他只不过是和你玩一玩而已。”江采华有所不甘,忿忿不平地道。
“既然你说他只是和我玩玩,那你为什么这么担心我的存在?如果他只是和我玩玩,终有一天他会回到你身边的,我阻止也没用。”
江采华被逼得说不出话来,双手紧握成拳,精致美艳的脸蛋因嫉妒和恨意而变得扭曲。
“够了!我不想听你长篇大论,你到底要不要离开鬼頵华?”
“不要。”她摇摇头。
江采华气得想赏这只不要脸的狐狸精一个巴掌,要不是老夫人严厉的声音传来,她说不定早就冲向前去了。
“够了,不许吵。”鬼陈晓君命令道。“颜小姐,你是名孤儿,对吧?”
颜苹果突然觉得老夫人脸上的笑容相当诡异,似乎自己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她头皮一阵发麻,甚感不安。
“是的,没有错。”她点头。
她以为她是想拿她的身世大做文章,没想到她却提起鬼頵华的母亲。
“你知道頵华的母亲也是个孤儿吗?”
“我不晓得。”她摇摇头。
她只听他说过他母亲身世低微,却没想到他的母亲也是名孤儿,他为什么不告诉她?对于这一点,她感到困惑。
“难道你没想过他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他只纯粹想拿你的身分来气我?想当初我恨他的母亲抢走我的儿子,就因为她孤儿的身分,现在他只不过是想利用你来告诉我,他绝不会听从我的摆布。”鬼陈晓君信誓旦旦地道,动摇了她坚定的心。
“不是这样的。”她猛摇头,不相信他会那么做。
“若不是因为如此,他为什么不告诉你实情?其实说难听一点,你不过是颗被利用的棋子。”鬼陈晓君见她有所动摇,拚命在她的伤口上猛撒盐。
是这样吗?颜苹果问着自己,洁白的贝齿咬着下唇瓣。虽然她不停的告诉自己要相信他,可是她却不明白,他明明有机会告诉她,他的母亲也和她一样是孤儿,所以老夫人才反对她的。
难不成真如老夫人所说,他和她在一块,就是为了报复?!她的心凉了半截,强烈的不安如浪潮般将她淹没。
“奶奶说得对极了,鬼頵华怎么可能爱上你这没身分、没地位的野女人。”江采华得意极了,猛往她的痛处踩。
“我相信頵华。”尽管她装作若无其事,但她明白自己的心动摇了起来。
她们说的有几分接近现实。以她一无所有的情况来说,他会选择她,这一点就足以令人大惑不解了。
即使他曾经说过他对她是二见钟情,但事实上真是如此吗?还是他纯粹拿她做婚姻的挡箭牌,以及对老夫人的一种报复行为呢?
“不管你相不相信,但頵华未曾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吧。”鬼陈晓君发出冷笑,看着她红润的脸色顿时刷白,她知道她内心已产生动摇。
“他只是不想引起我的误会……”她声音微弱地说。连她也不确定在他心中,她是被放在什么位置上。
“你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鬼陈晓君一步步攻进她脆弱的痛处,像一把带刺的刀子刺在她血淋淋的胸口上。“你只是颗被利用的棋子,等到事情一过,完全没有再利用的价值时,頵华就会把你一脚踢开,因为你根本配不上他。”
配不上吗?她绞着手指头,无言以对。
猛然间她做下决定,抬起头,望着江采华与鬼陈晓君,用坚定的口气道:“你们放心好了,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不知道这样孤注一掷对不对。但她只想弄个明白,如果事情真如老夫人所言的,她只是他利用的一颗棋子,那就长痛不如短痛吧。
“她人呢?”鬼頵华冲进屋子,眯起愤怒的双眸,质问道。
鬼陈晓君正在喝下午茶,房内只有她一人。她答非所问,“现在才下午三点半,你回来得太早了。”
他才懒得理这事,一双鹰眼锐利的射向祖母,压抑着满腔的怒火,脸色变得铁青。
“我问你,苹果人呢?”他找遍整个大宅,却看不到她的身影,一股不祥的预感升起,他知道这一定与祖母有关。
该死,早知道就不应该听从苹果的话,离开她身边。
鬼陈晓君简单地给了他两个字。“走了。”
“走了是什么意思?”他一脸被乌云所掩,心湖掀起一阵怒海波涛。她不是答应过他,绝对会等他回来,为什么他才离开几个小时,便人事已非?!
“走了就是离开这里的意思。我想你不用再找她了,她应该已经坐上往台湾的飞机。”
“你和她说了什么?”他全身散发出一股冰冷的怒气,想到苹果会离开他,八成是祖母在那挑拨离间。
“也没说什么,只不过是你的小情人不相信你,我随口说了几句就把她给赶跑了。哈哈!”鬼陈晓君发出刺耳的笑声,无视于孙子越变越难看的脸色。
鬼頵华微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走,她眉头皱了起来。
“站住!你要上哪去?”
“我去把她追回来。”他头也不回的道,淡淡的语气显示他的坚定。
“不行!”她怒气冲冲,“我好不容易把那女人赶跑了,我不允许你再去找她。你给我留下来,马上准备和采华的婚礼。”
“我说过,我绝不娶那女人为妻。”
“采华有什么不好?她有家世、有权势,可以帮助鬼家更加繁荣昌盛,人也长得不错,你为什么非要那个女人不可。难道你是想报复我不愿接受你母亲是孤儿的身分,所以找来那女孩想气死我吗?”她怒不可遏的紧握着手上的拐杖。
他慢慢旋转身子,眯起狭长的眼眸。“原来你是这样告诉她的吗?”语气里带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气势。
他身上透出森冷的气息,她心中一骇,觉得自己的气势险些被他压过。
“那又如何?我是你奶奶,我有权替你决定一切。”她恼羞成怒。
“就像你对待父亲一样吗?”他冷笑道。可惜他绝不会任她摆布。
“我这样子做不对吗?如果当初你父亲听我的话,不要娶那贱女人,现在他还活得好好的。”她气急败坏地道。想起死去的儿子,她心中那抹伤痛仍未抚平。
“可是我父亲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刻,从未后悔娶我母亲为妻。”他神色紧绷,眼神变得黝黑,“更何况,造成这桩遗憾的元凶不就是你吗?”
当初为了让父亲回心转意,她下达命令封杀他们的生路,让他们不得不离家背井,寻找另一个新天地,可是她依旧不放过他父母。
直到出事的那一天,下着雨的晚上,车中的父母亲吵了起来,母亲像是捉狂似的想要寻短见,车子失控的撞上了山壁,很快就起火燃烧,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
他那时候年纪虽小,但仍记得父母亲吵架的内容:说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为什么祖母仍是苦苦相逼,害得他们一家被逼到绝境。
其实父亲原本有机会逃出来,可是他不愿放弃被挤压在车内的母亲,直到爆炸当时,他的手还紧紧握着母亲的双手,像是象征他们永垂不朽的爱情。
鬼陈晓君闻言,脸色变得苍白无血色,胸脯激动的上下起伏不定,微颤着身子,露出狼狈的神情。
“不!这件事不是我的错。假如你父亲乖乖听我的话,我绝不会这样对待他,是你妈那只狐狸精一直紧捉着他不放,错的人绝不是我。”
望着祖母歇斯底里的模样,他沉默以对,漆黑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那张不肯认输的脸孔,眼里有着淡淡的讽意。
“如果你这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他转身离去。
“等一下!如果你敢踏出门去,我就要收回你的职权,让你一无所有。”她威胁道。
“请便。”他停下脚步,讽刺的勾起嘴角,“我早有觉悟了。有了父亲的前车之鉴,你以为我会没有防备吗?”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鬼陈晓君心一惊,看着孙子那微扬起的笑容,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心里浮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除了掌管台湾的分公司外,我也另外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公司,所以你根本无法胁迫我。更不用说这些年来,你根本不管公司的事,总公司的人都是由我来遥控掌理的,要我把你从现在的位置踢下来是轻而易举的事,但看在你是祖母的份上,我不会这么做。可你要是使出什么手段,我也不会轻易饶恕。”鬼頵华冷酷无情地道,让她知道他是说真的。
她像是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这些年来她的努力、她的付出,算得上什么?
瞥了她一眼,他毫不恋栈的转身离去,她所造成的业障就由她自己承担吧。
“等一下,你要去哪?”江采华气恼的挡在大门前,阻止他走出去。
“滚开,这与你毫无关系。”鬼頵华语气森冷地道。
“什么毫无关系,我是你的未婚妻!”她气红了眼,“我知道你是要去找那个女人。告诉你,我不准!我不准!你听到了没有?”
“我的事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再说我从没承认过你是我的未婚妻,是你自作多情。”他冷冷地道,眼中布满一层阴霾。
“什么我自作多情,我是你奶奶许可的人,我要你马上娶我。”她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命令他。
他只是冷哼一声,推开她继续前进。
“你……”她被推得跌坐在地上,看他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胸口溢满了怒火,精致的五官扭曲成一团。
当下她顾不得有什么后果,对着他大声怒吼,宣泄愤怒。
“鬼頵华,你给我记着!我一定会叫人把那个贱女人的脸给划花,让你无法认出那个女人是谁……”
她话还没说完,他突然转过身子,一眨眼就走到她面前,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虽然没有很用力,但是警告意味十足。
“如果你要这条小命,就千万别动她的主意。”
听着他维护她的语气,江采华心中充满浓重的酸味。
“如果我不呢?”她不服输的瞪着他。相信谅他也不敢对她动手,毕竟以她家族的势力,绝不会让他动她一根寒毛。
他露出诡异的笑容,但眼里没有半点笑意。
“我知道我动不了你,不过,我想有张光碟你应该很感兴趣。”
“什么光碟?”她警觉了起来,难不成自己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那上面有你与各式各样的男人交往的纪录。”
“你说什么?!”她的脸色瞬间刷白。
不!不可能,不可能有这种事。可是看着那张带着冰冷笑意的脸孔,不确定的人反倒变成是她;她吞咽着口水,神情仓皇。
“我原本不想用这一招来威胁你,但要是你敢对她做出什么事,你就等着名誉扫地。”他冷酷无情的扔下话,放开她,冷冷的旋过身子。
“这件事绝不可能是真的。一定是你在骗我,一定是!”她在他背后叫喊。
“你可以试试我说的是真是假,但后果我绝不负责。”
他的话令她身子顿时一僵,说不出话来。
虽然她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但她绝不会拿自己的名誉来开玩笑,就算她再怎么样不甘心,想到可能会有的后果,就足以让她考虑再三。
算了,放弃吧!她就不信以自己的条件,找不到比鬼頵华更好的男人,看不上她是他瞎了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