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懊恼的小脸上,马上改挂上一抹不安的表情,当然是装出来的。
“老公,不好意思,我刚刚失态了。”她努力地摆出温婉小女人的形象,希望他能够忘了自己悍妇的一面。
暗暗轻叹一声,“没什么。”他掀开被子,下了床,拿起挂在床尾的睡袍穿上。
瞪住他赤裸的背部,她大惊失色地掀起密密地盖住自己的被子……幸好幸好,虽然身上的浴袍有点凌乱,但该在的还在,不该在的也在。
那也就是说,昨天他没有跟她……那个啰?
昨天是他们的新婚夜,而他却选择忍了下来?她还以为他会趁着她酒醉,而要了她……好吧,她承认,她是故意喝醉的,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的新婚夜。
虽说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但不代表她有那个勇气去跟一个陌生男人做呀!
至少,她还没有深入认识龙泉这男人就要跟他做,她就是孬,不敢跟他做这个、做那个,翻过来、翻过去。
她将脸埋入被子中,忍住想要尖叫出声的冲动。
怎么办?直接跟龙泉说:“喂,我还没有作好心理准备,等我准备好了,咱们再来做爱做的事吧!”
不行不行,这样活像黑道大姐头在威胁人一样,只怕她才刚说完,龙泉就要她包袱款款地回家吃自己。
“老公,人家好害羞,可以等人家准备好再做吗?”这样吗?还是不要好了,她怕自己还没有说完,她就当着他的面吐出来!
这样不行,那又不行,那该怎么样才行?她沮丧地大叹出声。
“妳还好吗?”低沉的男声在她的头顶响起,逼使她急忙忙地抬起头来,露出一抹温婉的浅笑,“我没事。”
错了,她现在快要疯掉了!
“没事就好,对了,妳快去梳洗吧,咱们待会就要去机场。”梳洗过后的龙泉,除去他不苟言笑的严厉样外,其实,他还蛮帅的。
看过太多帅哥美女的雷祈儿,也禁不住为他的俊帅而微微失神,不过只是一瞬间而已。
“去机场?为什么去机场?”她几乎要尖叫出声,为什么突然要去机场?
“去夏威夷,因为我们要去渡蜜月。”龙泉没有被她几近尖叫的质问吓到,反而缓缓地替她解释。
去渡蜜月?那种鼓励新婚夫妻做爱做得没日没夜的蜜月旅行?
“妳不想去?”他皱眉。
她连忙用力地摇头,“不不不,我当然想啦!有哪个女人不想去渡蜜月的?”但她还不想跟他做,所以不想去渡蜜月!她心中吶喊着,但另一句话马上浮上脑海,截断她的退缩,不能使金主不悦,不能使金主不悦……
“那我去梳洗了。”不敢在他面前多作停留,她借故逃开,为自己赖来一点适应的时间。
她以为自己将不想与他处之一室的情绪掩饰得很好,只是她忘了,龙泉并非一般的男人,他早将她的紧张与不安看穿了。
他真失败,不是吗?不然,他的新婚妻子,他所爱的女人怎么会惧于与他共处一室?
但,他很快会修改这个错误的。
他发誓,他会给她一个完美难忘的蜜月旅行。
第一天到达夏威夷,雷祈儿正大光明地时差的理由睡了整整一天,逃过了与他做亲密接触的可能。
可是因为睡了一整天的缘故,她在第二天清早便早早醒了过来,甫睁开眼,便瞧见龙泉那张沉沉睡着的样子。
他很俊,也很帅,让身为专业造型师,见惯了各种俊男美女的她也不禁仔细看着他的脸。
可惜他总是板着脸,脸上鲜有笑意,不然他必定能迷倒一大群女人,如此一来,她突然又觉得他板着脸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至少,不会有一大群女人要跟她争老公。
他的眉很浓,鼻梁直挺,嘴唇有点薄,但又不算很薄,是很适合亲吻的类型,她想知道,他吻起来是怎么样的感觉?
有点傻呆地盯着他的唇,雷祈儿控制不了自己狂飙的想象力。
蓦地,那两片好看的唇瓣张合起来……“祈儿?”甫睡醒的男性嗓子,低沉沙哑,却有着难以言喻的性感味道,着实叫她的心跳失了速。
“呃、早!”有点尴尬地看着他,她傻傻地绽开一抹笑,对他挥了挥手,道早安。
他并没有马上睁开眼睛,依旧是轻阖着双眼,只是拥着她的手臂稍稍收紧,让她更贴近他。
炙热的体温从与他相贴的身体传来,她的呼吸不禁加快,听那些口不择言的朋友们说,男人清晨是欲望最强烈的,她们的男人一大早醒来就会抓着她们做尽所有男女之间能做的亲昵之事。
难道他这么早就“发情”?难道她逃过了昨天晚上,却逃不过今天早上被他吃干抹净的命运?
“今天想要到哪里玩吗?”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他没有再进一步地亲吻她或是将她身上的衣服通通剥掉,只是缓缓地开口问。
他就这样抱着她,让彼此感受对方温暖的体温而已。
他的举动,教她好困惑,明明她感觉到他的欲望,因为那不能忽视的坚硬正抵着她的小腹,可是,他却没有对她做出任何可以替他解决这个问题的动作,只是紧紧地抱住她,彷佛……在确定她就在他身旁似的。
他真的好难懂。
“祈儿?”得不到她的响应,龙泉睁开眼睛,看向一脸困惑的她,“怎么了?”
“没、没有。”她摇了摇头,怕自己真的开口问他,为什么没有对她做出那种好亲昵、好暧昧的事;要是真的开了口,只怕她到那个时候真的会被他顺理成章地吃了。
“真没有?”
“真的!”她点力地点头,以示自己所言非假。
“那么,妳今天想要到哪里玩?”他们有整整两个星期的时间,可以待在夏威夷这边渡蜜月,再有多余的时间,他们还能飞到拉斯韦加斯玩几天,所以他们的行程可以随心所欲,不必走马看花。
他的问题,又教她困惑不已,像是如此强势的男人,不是都爱发号司令、作主意的吗?怎么相反的,他却如此绅士地问她想到哪里玩?
“还没有睡饱吗?”瞧她还是傻愣愣的,反应迟钝,再加上她睡功一流,龙泉以为她还没有睡够,“咱们可以再睡一会,再决定到哪里玩。”他建议道。
“不、不是,我已经睡够了。”再睡下去,她就要腰酸背痛了,所以她急急地摇头,“我只是想不到夏威夷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而已。”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她故意撒了谎。
其实夏威夷,她在学生时代已经来过好几遍,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她早就知道、也玩过了,只是那几次都是跟同学以半打工、半旅行的方式来这里,没有动用家里半毛钱,所以纵使是她的家人,也不知道她曾经来过夏威夷。
“今天去冲浪,好吗?”挑了一个她应该会有兴趣的活动,果然,他瞧见她的眼睛一亮。
发现自己表现得太过兴奋,一点含蓄的感觉也没有,她马上收敛起太过的表情,轻声细语地道:“可是我不懂冲浪……”
这个没有骗他,虽然她来过几次,也玩过几次冲浪,可是不知道是她天资不佳,还是那块该死的冲浪板跟她有仇,她才站上去就再次摔进水里。
“没关系,我来教妳。”
什、什么?他刚刚说了什么?他要教她?
雷祈儿瞪大一双眼儿,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你……你懂冲浪?什么时候学的?”
龙泉的唇微微一扬,看着她小脸上的惊讶,“大学的时候,跟一些澳洲的交流生一起去玩,那时候顺便学的。”那是他在大学时代时热衷的水上活动。
“我以为……你那个时候会忙着到公司学习。”因为她的弟弟也是甫上大学,便被爸下令到公司学习如何接掌一家企业。
他双眸一黯,没有告诉她他并非大学时才开始学习接掌龙门,而是在他还是个小孩儿的时候已经开始了。
“待会吃过早餐后,咱们就去冲浪吧。”放开她翻过身下床,他没有让她看见他眼中因回忆起泛起的悲伤。
因他的放手,凉意袭上她,使她打了个冷颤,方才待在他热呼呼的怀里,她完全感觉不到原来这房间的温度这么低,在他放开她的一瞬间,房间中的冰冷温度教她忽地想要黏着他,不想离他太远。
事实上,她真的伸出了手,震惊地瞪住自己伸出来的小手,她急急忙忙地将这只“叛徒”收回来,免得“它”再次做出令她丢脸的事。
老天,她居然会想念这男人的体温,难不成她的身体,比起她的理智要更早地接纳了他?
“祈儿?”他的轻唤,唤回她因震惊而迟钝的神智,“妳真的没事?”他的眼中,有着她能看懂的关心与担忧。
这个男人在担心她,这个认知,不知为何教她的心跳失了速,快得像她刚刚跑完一千公尺似的。
“祈儿?”
“我……我没事,我只是、只是有点饿了。”她慌张地再次撒了谎,转移话题的同时别开自己的脸,不让自己继续盯着他的眼。
龙泉的墨眸闪过一抹失望,她对他的认识不深,不将心事告诉他是正常的,他如此安慰自己。
但心情还是该死的糟!为了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坏心情,他先行走向盥洗室,“我们先梳洗一下,去吃早餐吧。”
“喔……好。”她狐疑地看着他的背影,他刚刚……好像生气了,是不是?她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害他生气了吗?
得不到答案的她,闷闷地走向另一间盥洗室,默默地拿起牙刷刷着牙。
瞪着镜中的自己,她继续想着,却没发现,从不将旁人情绪看得太过重要的自己,竟然为了他不明不白的怒气而烦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