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个目标在前方,她很努力的追赶,不想错失这大好机会,而她努力的最大原因是——不想让陪在她身边的他失望。
希望自己能够配得上他。
“爱上你,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她不只一次语重心长的对轩嶲司这么说,说着这话时的表情,不是开心欢笑,而是被制约的无奈。
谁能抗拒轩嶲司的魅力?光他看着人的眼神就会让人不自禁的颤抖,尤其他还刻意布下天罗地网,把所有的温柔疼爱都给了她。
哪一个女人能抗拒?当一个对谁都冷漠排斥,不把人放眼里的男人,却对你情有独钟时?
早就沦陷了啊,早在她二十岁生日那天,在巴黎的住处看见风尘仆仆的他,放下工作特地为她庆生,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想站在他身边,和他在一起,这一点毋庸置疑。
“可我们真的能在一起?不在乎别人,随心所欲……嶲司,你是轩家人,轩家人的婚事,能自己作主吗?”恋筑神情难受的道。“你爷爷……不会同意的。”
“恋,我们在一起多久了?”听见她抬出爷爷,轩嶲司眼中闪过一抹精明,用诱哄的语气对她说:“我什么时候让你为了这点小事烦恼?这么不相信我?”
都在一起多久了,现在才想到他爷爷会反对这么重要的事,会不会太晚了点?
他这么高调的将她当成自己的女人,早就引起爷爷的“关心”,而这件事情早在爷爷反对之前,他就做出了处置,至于他与爷爷沟通的过程——她不需知道。
“可是,你舅母说你得和家世相当的千金小姐结婚……”
“好吧。”轩嶲司打断她的话。“我能理解你尚未准备好答应我的求婚,你不需拿这种借口来搪塞我,我暂时不提就是。”等到他把那些碍事的人都给解决,就非得要她答应不可了。
“嶲司,我不是这个意思……”恋筑急急忙忙的要解释,可却被他三言两语带过。
觔所在意的症结点在他眼中,根本就不算什么。
“哦?我误会了吗?等等,先坐下来,慢慢说。”他搂着她的腰坐到沙发上,刻意流露出疲惫。
他精心策画的求婚失败了,心里的吐血和不爽指数已破表,但他没表现给她看,他的怒意会针对那些在背后坏事的人。
十五年,近十五年的照料守护,他绝不放手,胆敢插手破坏他与恋筑情事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对敌人他向来不手软,刚才她情急之0说出了他舅母,很好,他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了,果然他的摊牌让那些想掌控的他人狗急跳墙了——真是个蠢女人。
“你不舒服吗?”看见他脸上的疲惫,她担心的皱眉。“胃又痛了是不是?”
“还能忍受。”轩嶲司刻意表现出逞强的一面,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敢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唠叨他的作息和态度傲慢,每一回他想摆平她的啐啐念和一堆可是,不是直接吻住她,就是用装病这一招。
屡试不爽。
“你想说什么?我听。”他卑鄙的使出苦肉计。“婚事暂时先不谈,我听你说心事,把你的问题都解决了,我们再来谈两个人的事,嗯?”
她那点心思他早就摸透了,耳根子软,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心地太善良,如果没有他和净司在一旁看着她,她可能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钞票。
“为什么不舒服还逞强?”恋筑又是生气又是心疼,马上忘了刚才她的话被打断。“你老说我三餐不正常会搞坏身体,你又好到哪里去?”抱怨叼念着他的行迳。
“啊!”他突然痛叫一声。“偏头痛又犯了。”哪来的偏头痛?当然是诓她的。
她的世界很简单,一次只能想一件重要的事,重要的人事物在她心中有排名。
家人是第一位。
所以呢,只要是家里人,不论是他也好还是净司也好,只要在她面前流露出病态、心情低落等等,都能成功转移她的注意力,她总是为了家人把自己摆在后头。
很可爱,却也令人担心。
“嶲司,你……”恋筑真是不知道该要怎么说他才好。“为什么不好好休息?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这样让我很受难知不知道?”可一边碎碎念表示她的不满,还是让他躺在她的大腿上,为他按摩头部。
轩嶲司享受的闭上眼,趁着她为自己服务的同时,在脑中策画着见不得光的手段,她那些关心的唠叨,他当成是催眠曲。
他枕在她膝上阖上眼睡着了,每一次都是这样,用这种方式转移她的注意力,她不是无从察觉,而是有时她根本就分不清楚,他到底是真的不舒服还是假的不舒服。
“唉……”叨念够了,她语重心长的叹息,十指伸进他黑发里,轻轻柔柔的梳开。
他一定没在听她说话,还发出这么平稳的呼吸声,都这样打发她的,偏偏她没骨气的吃他这一套。若没把他放在心上,怎会他一个皱眉她就紧张万分呢?所以她总觉得自己被制约了嘛。
“嶲司,我帮你把头发剪短,好不好?”她有一下,没一下的玩弄他的长发,又一次的提起动刀把他头发剪掉的提议。
他只让她碰他的头发,也霸道的不准她碰别的男人,因此她的工作室不接男顾客,一律以女士为主。
连她想帮净司修个头发什么的,他还小器的不肯,所以她和净司每回都要偷偷摸摸的。
“不好。”只是浅眠的他被她梳发的动作用醒,眼睛未睁开,简短的回她两个字,然后继续享受的枕在她膝上,享受她的十指穿过头发的感觉。
恋筑没辙的叹息,对他的答案不意外,不太明白他对他的头发在执着什么?
“那,我可以把自己的头发剪短吗?”他的头发不准动,她的总行吧?
留着一头及腰的长发是很辛苦的,就算自己是造型师,有时候也会懒得整理。
轩嶲司睁开眼睛,微眯着眼看她,薄薄的唇吐出两个字,“不准。”霸道而且不容拒绝。
“连我你都要管,小器……”恋筑软软的抱怨他的霸道不讲理,管东管西。
听她又开始叨念,而且没提起要搬出去的事,他再度阖上眼,敛去眼中的阴狠嗜血。
事情不会空穴来风,会让她兴起这念头,必定有人从中搞鬼,是什么人现在他心里有了底。
既然都摊牌了,那么,他会将事情一并解决,做个了断。
*
“什么?!”轩净司以为自己听错了,始终带着微笑的面容闪过一抹错愕。“失败了?”
他还以为这回会听见兄姊的好消息,没想到得到的答案却是——姊姊又拒绝了。
依他对姊姊的了解,哥这回带她赴日扫母亲的墓,这么慎重的事,绝对会让姊姊的心动摇,进而答应哥的求婚,姊姊就是这么单纯的女人,只要打出家人牌就一定会心软。
可是却失败了?!
比他更错愕的人,应当是他求婚再次被拒的兄长吧!
瞧他一脸黑的咧——轩净司忍不住想,有人要倒大楣了。
轩嶲司扫了弟弟一眼,神情冷漠的盯着自己摆在桌上的手,规律的在桌面上轻敲着令人胆战心惊的节奏。
他苦心为她打造一个世界,处心积虑要她成为自己的人,那些坏他好事的人,知道他为了建立她的自信花费了多少心血?!
他不想知道那些人对她说了什么,轻而易举的毁了她的自信,总之,他会把帐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放风声出去。”轩嶲司下令。“我准备和你姊结婚。”他要把那些胆敢在他眼皮底下动脑筋的人,全都给挖出来。
轩净司微微挑眉,笑意爬上嘴角,笑问:“哥,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
要是传出去了,不只是会揪出一些蠢货,更是无形的对姊姊施加压力。
想想每个人见了她的第一句话——
“恭禧你,黄小姐,听说你要结婚了?到时候别忘了给张喜帖。”
姊姊一定会错愕到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并疑惑哥向她求婚的事是怎么传出去的。
想到姊姊会有的反应,他就忍俊不住。
“啊……可怜的姊姊。”他忍不住表示,引起轩嶲司狠狠一瞪。
“什么意思?”冷俊的脸庞爬上一抹怒意,大有把弟弟给宰了的意图。
轩净司微笑,心想能让哥哥变脸的感觉真好。
黄恋筑即将嫁给轩嶲司——这消息铁定会上头条,占据各大报版面,那些对他姊有好感的青年才俊,一个一个都得死心。
虽说姊被他们兄弟俩保护得滴水不漏,但能钻缝隙的人也不少,姊姊所经营的工作室,就有不少富太太把她当媳妇人选,拚命推销自家儿子。
而且有几个还就这样见过姊姊,并对她非常有好感,虽然哥表面上没什么,可事实上他气坏了。
现在传出他将跟姊结婚的消息,不正好让那些男人死心?以往哥总体贴的不忍逼迫她,看来这回是铁了心要达到目的了。
“去做你该做的事。”轩嶲司老大不爽的朝弟弟下令,向来没什么表情的他,被弟弟那句“啊……可怜的姊姊。”给气得七窍生烟。
这小子跟他作对上了瘾,很好,总有一天,他会让这小鬼再也笑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