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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娇医 第九章 别人赏花她赏参(1)

  卫容渊正在检视李家和孟采华名下的庄子,还有这些年孟采华固定出入的某些地方,卫夏就急匆匆来报,今日有人上李家求诊,看样子病得很重,急得快把李家的大门敲坏了孟大夫见了人,问明情况,便让丫鬟带上医箱坐上马车出门,他连忙一路跟去,见到马车去了承恩寺。

  “承恩寺?”卫容渊有点糊涂了,大户人家遇到急病,确实会让小厮坐马车上门请大夫,至于市井小民绝不可能有马车,最多能弄辆牛车带着病人直接上门,可是承恩寺……

  他摇了摇头,“承恩寺没有自个儿的大夫吗?”

  “承恩寺有个大师懂医术,但只能看点小病。”

  卫容渊觉得好像遗漏了什么,承恩寺怎么给他如此熟悉的感觉?因为他曾在那儿的桃花林跟未来的岳父“协商”吗?不对,肯定还有其他的事……

  “我进了承恩寺查探了一下,还打听长期寄宿之人,并未有可疑人物。”

  “若是承恩寺有问题,孟大夫不会将你带到那儿。”卫容渊的目光不经意落在手上的资料,一道念头闪过脑海,他终于想到了,连忙翻阅找到其中一张。

  这是孟大夫固定前去义诊的大杂院,里头住着孤儿寡母,孟大夫为了帮助他们,在桃花林附近买了一块地,交由他们种植药材。

  卫复见到卫容赖手上的资料,立马反应过来,“这个大杂院在承恩寺后山。”

  卫容渊点头,“看到这个大杂院,很容易误以为孟大夫在此义诊是因为承恩寺的关系,且住的都是孤儿寡母,孟大夫有心帮衬多看顾也是人之常情,绝不会想到还有其他原因。”

  “云贵妃真的在这儿吗?”

  “你先去查这儿的户口。”

  略微一顿,卫夏反对道:“这事不妥,查了户口,一天之内,其他势力就会察觉,最怕是还没证实就迫不及待一把火将整个大杂院烧了。”

  “没错,是我太心急了,这事不能查。”

  “我私下悄悄打探。”

  卫容渊摇了摇头,“不好,即便你可以不惊动其他势力打探,这个大杂院的警觉性也会很高,毕竟是孤儿寡母,就怕招来闲言闲语。”

  “今夜我潜进去打探?”

  卫容渊略一迟疑,“一家家打探?”

  卫夏唇角一抽,这个主意好像不妥当,他又不可能一家一家摸进去,确定躺在床上的女人是不是云贵妃,可是除此之外,他还真想不到其他法子。

  卫容渊抚着下巴想了想,“我们索性认定云贵妃就在这儿。”

  卫夏不解的搔了搔头,“公子是什么意思?”

  “我只要认定云贵妃藏在那里,并正式向云贵妃下帖子求见,若是云贵妃不在那儿,李家大可一笑置之,若是云贵妃在那儿,李家会有何反应?”

  “李家会急着送走云贵妃。”

  “这是一种可能,不过仓皇之间,李家很难另寻更隐密的藏身处,更别说还有其他势力盯着,如今云贵妃不动比动更安全;还有一种可能,他们察觉到我在试探,索性置之不理。”

  “若是第二种可能,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但还是能赌赌看,若不是孟大夫带路,我如何发现云贵妃的下落?若是能因此让孟大夫看清楚一件事——我已经盯上他们,今日找不到,明日也会找到,难道他们能一直避着不跟云贵妃连络吗?孟大夫还不如帮我递帖子给云贵妃,请云贵妃果断的做个决定。”

  闻言,卫夏忍不住要抱怨,“我真搞不懂云贵妃在想什么,皇上都已经派人寻来了,为何她还躲着不肯出面?”

  这还用得着问吗?云贵妃肯定对皇上有什么心结。卫容渊转头看着窗外,“可惜景溪镇很少下雪,要不,我可以带那丫头去桃花林赏雪品茗。”

  “……”卫夏觉得好茫然,公子实在是跳得太远了,他完全摸不着头绪。

  “卫春,送个口信给小神医,明日一早请她赏一棵百年人参。”卫容渊有些无奈的承认,比起赏雪品茗,相信她对百年人参更感兴趣,不过想想他还真是悲惨,竟然得仰赖可以用钱买到的玩意儿诱她出来一见。

  “……”卫夏觉得自家公子真是了不起,竟然邀请小神医赏——百年人参!

  “对了,我的百年人参丢哪儿去了?”卫容渊立马跳下软榻,四处寻找他的百年人参。

  一旁的卫夏差一点看傻了,难怪近来老爷子笑口常开,这样的公子多么生动有朝气啊!

  李安然觉得香满楼都快变成集市了,三天两头来一趟,又不是真的来这儿用膳,还占了人家一个雅间,实在过意不去,可是为了百年人参,她只能厚着脸皮来了。

  不过,真的有百年人参吗?上次的藉口是有很重要的东西要交给她,结果是她的生辰礼物,虽然跟她理解的不同,但不算撒谎,今日言明有百年人参,想必他拿得出来百年人参吧。

  她来到这儿后,十几年人参经常可见,但五十年人参仅只见过一次,至于百年人参,那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影。

  叩叩叩!李安然敲了门,待卫容渊的声音传出来,她连忙推门而入。

  “百年人参在哪儿?”李安然迫不及待的四处张望。

  卫容渊的脸立刻拉得又臭又长,“百年人参有我重要吗?”

  李安然差一点失控的点头说有,还好脑子最后一刻转了弯,避重就轻的道:“你不是请我来赏百年人参吗?”

  “百年人参又不会长脚跑了,先坐下。”

  李安然懒得在这种小事上争执,就近坐下,卫容渊没等她追问百年人参,直接递了一张帖子过去,她见了不由得一怔,眨了眨眼睛,“这是干啥?”

  “请你将这张帖子送到未来岳母手上。”

  未来岳母?李安然唇角一抽,他会不会太自动自发了?算了,若她胆敢在这上头跟他纠缠,保证他又开始倒数计时。“你怎么给我娘下帖子?”

  卫容渊愉悦的唇角上扬,这丫头是不是承认他是未过门的夫婿了?“未来的岳母见了就知道了。”

  李安妖?好想翻开帖子,也不知道这家伙在搞什么鬼,可是她不能,这太失礼了,这又不是她的帖子。“你直接将帖子送给门房就可以了,干啥要我转交?”

  “我想你啊。”

  李安然瞬间成了熟透的虾子,见了面总要撩她一下,这个男人是撩上瘾了吗?

  “……不要废话,你给我娘递帖子是什么意思?”她要冷静下来,不能因为他随意撩一下她就小鹿乱撞,这个男人满肚子都是算计,也不知道这回又在算计什么。

  “未来岳母拿到帖子之后你就知道了。”

  李安然一脸敌意的打量他,“你还是老实说,你又在谋算什么?”

  “无论我在谋算什么,我最终的目标只有一个——”卫容渊倾身向前,“尽快将你娶回家,你赶紧给我生个孩子!人家二十二岁,孩子都好几个了,我呢,连个影子都还没瞧见,真是心塞。”

  “……”应该心塞的人是她,上一世十五岁还是初中生,法律上称为未成年少女,岂是男人可以肖想的?可是如今这个男人已经在打算跟她成亲生孩子。

  见她神情不对,卫容渊微眯着眼,“你不会在想如何甩掉我吧?”

  “……我以为今日是来赏百年人参的?”其实她很想告诉他,女子最佳生育的年纪是二十三到三十,未满二十生孩子不好,可是她的单纯医学理论落入他耳中,肯定会遭到他扭曲解读成——她很乐意为他生孩子……她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了解他。

  “嫁给我,百年人参就是你的。”换言之,他们还是先来讨论成亲的事比较重要。

  “……我还用不到百年人参。”她只是好奇想看一眼,为何会扯到成亲的事?没见过比他还“卢”的男人,无论说什么,他总是有法子扯到成亲的问题。

  “百年人参可以备而不用。”

  “如今我只要看百年人参就好了。”李安然想咬牙切齿了。

  “我还以为你会想拥有这棵百年人参。”

  如今连个百年人参须都没瞧见,她怎么可能惦记着拥有它?“你到底有没有百年人参?你不会是为了骗我出来,刻意谎称手上有百年人参吧。”

  “我当然有百年人参。”卫容渊从旁边的椅子上拿起一个匣子,递过去,然后很骄傲的,扬起下巴,“打开来看看。”

  深吸一口气,李安然小心翼翼打开匣子,不由得惊呼一声,两眼闪闪发亮,“这就是百年人参!”

  “这棵百年人参不算什么,我还有不少,有的比这多上五六十年,甚至上百年。”

  “……”李安然觉得更心塞了,为何百年人参出自他口就成了萝卜似的?

  “若是你喜欢,我给你几棵百年人参当聘礼。”

  “……我还不想嫁人。”李安然赶紧关上匣子,推回去,百年人参再诱人,她也不会傻傻的将自个儿卖了。

  卫容渊还是欢喜的笑了,这丫头只说不想嫁人,没想说不想嫁他。

  “你笑什么?”李安然突然觉得心里毛毛的,哪儿错了吗?

  “我开心啊。”

  “百年人参赏完了,我回去了。”

  李安然赶紧起身落跑,不过刚刚到了门边,听他送上一句“别忘了将帖子交给未来岳母”,她差点摔了一跤,最后连她自个儿都不清楚是怎么离开香满楼的。

  虽然很想偷看帖子,但李安然自认为是个有品的人,再好奇也不能做,只能忍着,待回到家,立马送到娘亲手上,答案就会揭晓了,可是一看到娘亲的表情,她就觉得大事不妙了,这张帖子肯定有问题。

  “娘,有什么问题吗?”李安然的声音微微颤抖,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后悔了,明知道他满肚子算计,怎么还如此听话将帖子交到娘手上?

  半晌,孟采华突如其来的问:“关于云贵妃,你知道多少?”

  顿了一下,李安然一脸的尴尬,“能知道的都知道了。”

  怔愣了下,孟采华终于搞清楚了,“你跟卫公子很熟?”

  “……还可以。”李安然目光微微一闪。

  当母亲的岂会看不出女儿的心思,孟采华温柔的伸手摸摸李安然的头,“娘真是粗心,竟然忘了我的闺女长大了。”

  “娘,我还小。”李安然真心觉得自个儿距离嫁人还远着很。

  “及弃了,不小了,不过娘舍不得你太早嫁人,至少要再留个两三年。”

  李安然稍稍得到安慰,娘是习医之人,知道女子不宜太早成亲生子。

  “卫公子很好,只是卫家……”孟采华轻轻摇了摇头。

  “卫家怎么了?”

  “卫老爷子曾是先皇潜邸的侍卫长……”

  孟采华仔仔细细从头道来,最重要的是卫家经历的那场劫难,一场大火烧死了儿女、媳妇烧尽了卫老爷子的野心,可惜他想退下,先皇却不见得愿意放手,因此他有了爵位,明明身在江湖,但是背后站着坐在龙椅上的那一位。

  李安然久久无法回过神,娘细数的事有些她知道,有些她不知道,可最令她难过的是卫容渊早早就失去父母,他的父母死在那些野心份子的争夺中,而他却要为这些人做事,不难想像他心里有多苦。

  “娘想告诉你,卫家只怕永远摆脱不了权力斗争,如今他们看似远离京城,可事实上他们一直深陷京城权力的漩涡中。”言下之意,她若是要嫁给卫容渊,日子只怕不可能如现今一样安宁。

  孟采华很了解女儿,她懒散惯了,凡事不上心,这也是她明明很聪明却看不出来聪明劲,连暄儿都觉得她不长进。

  “……娘,我又没说要嫁给他。”不过,她怎么觉得说得很心虚呢?他是想娶她,但她可没有那种非嫁他不可的认知。

  “娘不盼着你高嫁,只愿有个男子懂你、珍惜你,愿意让你做想做的事。”孟采华自知忙于行医,疏于管教女儿,以至于将她养得性子野了,不可能安安分分待在后院的一亩三分地。

  “娘,我是个大夫,若是嫁人之后不能行医,我宁可不要嫁人。”卫容渊连百年人参都愿意拿来下聘,应该是不介意她行医吧。

  “卫公子若愿意包容你,由着你的性子,娘不会反对,只是你要想明白,心里有个准备,将来可能会面对什么。”

  略微一顿,李安然转而问道:“若爹必须回京,娘有何想法?”

  “夫妻同心,生死相随。”孟采华毫不迟疑的道。

  李安然附和的点点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既然已经有了约定,不是生与死不可跨越的距离,还有什么艰难越不过的。”

  “你已经想清楚了?”

  “娘,人家又没上门提亲,这会儿操心将来要面对什么,这会不会太可笑了?”

  论嘴上说得天花乱坠,没有实际的行动,这都只是空谈。

  “你知道这是给谁的帖子吗?”孟采华突然转回原来的话题。

  李安然怔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想起榻几上的帖子,“这不是给娘的帖子吗?”

  “不是,这是给云贵妃的帖子,三日后卫公子会登门拜见云贵妃。”

  李安然觉得脑子当机了,怎么变成云贵妃?

  事到如今,孟采华还也没什么好隐瞒,细说当初救了云贵妃的经过,也是她决定收养暄儿,因为身为大夫,她不能对这个好不容易来到世上的小生命置之不理。

  这会儿李安然完全明白了,爹说娘答应云贵妃,未经允许,不能道出她的下落,她只当男女有别,娘更适合跟云贵妃往来,原来贵妃和皇子真正的救命恩人是娘,而卫容渊显然早有察觉,目光已经转移到娘身上,等着娘行动……她一直觉得自个儿很聪明,如今看来,她真的差了一截,不能比啊!

  见李安然闷闷不乐,孟采华笑着问:“怎么了?”

  李安然承认反应没人家快,但不是真的笨,很快就想清楚这个帖子有何问题,“我没事,只是在想这张帖子,卫容渊说三日后要拜见云贵妃,是真的知道云贵妃的下落,还是想试探我们?”

  “昨日娘去见云贵妃,因此泄露云贵妃的下落,确实有可能。”孟采华可没忘记昨日云贵妃的反应,显然已经预料到这样的结果。

  “他也有可能只是猜测,并未证实,就等着看我们将自个儿的底掀了。”那个家伙满肚子算计,如何会平白无故教娘转递帖子?

  孟采华沉吟半晌,叹了声气,“猜测又如何?夫人终究要面对,既然人家正式下了帖子,我们当然要大大方方等着人家上门,相信夫人也是这么想,事到如今,再躲躲藏藏也没意思,毕竟对上的是皇上,夫人难道还能拗得过皇上吗?”

  李安然好想翻白眼,明知拗不过,为何还要苦苦挣扎?

  孟采华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好笑的摸摸她的头,“感情的事不是外人能看透的。”

  李安然倒是认同,夫妻吵架,旁人最好别凑热闹,要不,原本是床头吵床尾和,最后可能变成一场非要争出输赢的战争。

  “娘,既然人家说三日后,你就等到三日后再递帖子吧。”若没有利用这个机会吊一下他的胃口,她实在不甘心。

  孟采华笑了,纵容的道:“好,就教他等上三日。”

  “娘真好。”李安然甜甜的回以一笑。

  这丫头难道没发现她跟卫容渊拗上了吗?孟采华很少插手管孩子的事,她自个儿知道分寸就好了,于是笑而不语,将帖子收进匣子,等着三日后送给云贵妃。

  有人上门求诊这样的事,偶尔来一次不觉得奇怪,但三天两头就有人上门求诊,难免教人生出疑心,若是暗中监视的只有皇上的人,这倒也无妨,偏偏还有其他势力,孟采华就不能不另寻理由出门。

  其实大杂院有很多入口,承恩寺只是其中一个,因为从这儿进入更能掩人耳目,孟采华便习惯走这儿,既然如此,她就配合承恩寺找了一个祈福的藉口,顺道带上女儿,当着众人的视线大剌剌的出门。

  进了承恩寺,经由捷径绕到后山,就看见大杂院的木牌竖立在路旁,李安然终于知道云贵妃的藏身处,不能不说这真是一个好地方。

  因为天冷,她们进入大杂院并未遇见任何人,一路到了云湘住的屋子。

  孟采华将女儿留在外面,独自进入屋内见云湘。

  李安然没有听壁脚的习惯,东边看看西边看看,发现每间屋子旁边都有一小块地,全是辟来种菜的,只有云贵妃的地摆上竹桌竹椅,还有几盆梅花盆栽,有大红梅、绿萼梅、龙游梅……见到这样的景色,她就知道云贵妃是一个很讲究的人,即使环境再不好,也会尽力过出有品味的生活。

  李安然走到竹椅坐下,竹桌上还摆着一盘棋,白棋、黑棋罗列分布……有可能是主人摆出来的残局,或是主人先前跟人家在此对弈……她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云贵妃应该是这个大杂院唯一有这样品味的人。

  看着棋局,李安然觉得手好痒,可是她没胆子出手,免得将好好的一盘棋毁了。

  “你还真悠闲。”卫容渊的声音在她前方响起。

  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吓了一跳,李安然恶狠狠的抬头一瞪,又不是猫,怎么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你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我还以为你胆子很大。”

  李安然又忍不住一瞪,“胆子大就禁得起惊吓吗?”

  “我确实认为如此,至少我看你天不怕地不怕。”

  “真爱说笑,有谁真的天不怕地不怕?”人都有软肋,她也不例外。

  卫容渊在她对面坐下,“今日火气真大。”

  “若是你被人家算计,你火气不大吗?”

  “我也是逼不得已,不赶紧跟皇上交差,我如何娶妻生子。”卫容渊倾身向前,声音转为低沉温柔,“我担心你等得太心急了,我可会心疼。”

  “……我一点也不急,我娘说了,至少要再留我两三年。”李安然可以感觉到脸儿红通通的,全身都要烧起来了,真是讨厌,不管什么场合,这家伙总会找机会撩她,好像不撩她,他就会吃亏。

  卫容渊笑了,笑得开心又灿烂,好像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心情很好。

  李安然有一种脑子当机的感觉,这是什么情况?

  “岳母喜欢什么?”得到支持,卫容渊当然不必添上“未来的”,往后他要做的是使劲的讨好岳母,有岳母在岳父面前帮腔,岳父见到他就不会臭着脸。

  岳母……李安然终于搞清楚状况了,原来她刚刚将自个儿出卖了,真是无言啊。

  “怎么不说?岳母究竟喜欢什么?”

  李安然紧握双手,免得失控扑过去揍他、踢他……不,她觉得还是挠得他面目全非,咬得他见血比较爽快,保证一点情色的意味都没有。

  卫容渊突然幽幽一叹,极其哀怨,“你怎么不能体谅我?岳父太难缠了,若是岳母再不护着我,我们何年何月方能成亲?”

  李安然不禁生起愧疚感,应付她爹确实不容易,她不能成为他的助力,至少不要扯他的后腿……不对不对,她何时答应嫁给他了?

  “卫公子,夫人有请,”孟采华的声音突然传过来。

  李安然好想用双手遮脸,刚刚他们的对话全教娘听见了吗?

  卫容渊不着痕迹的瞥了李安然一眼,心情无比愉悦,然后赶紧站起身,恭敬的向孟采华行礼,“有劳孟大夫了。”

  孟采华转身先行进屋,卫容渊不疾不徐的跟在后面进屋。

  卫容渊先是行礼问安,接着双手呈上一封书信,“这是皇上派人送至卑职手上,请娘娘过目。”

  “你的动作倒是很快。”云湘的口气带着讽刺。

  “卑职只是尽力,卑职相信寻到娘娘之日指曰可待,因此事先请示了皇上。”

  早在英姑确定云贵妃活下来的可能性很大,他便透过卫门的管道请示皇上,随后皇上也透过卫门送来书信,这不难理解,皇上的情话难道还能一个传过一个吗?

  云湘百般不愿的接过信件,几近粗鲁的拆看,取出叠为方胜的信笺,怔了许久,方才小心翼翼打开,上头只有四个字——思你,速归。

  卫容渊提得高高的一颗心渐渐落下,皇上送来的书信好像消了云贵妃的怒气。

  “你有何安排?”

  卫容渊还来不及回答,卫春的声音就从外头传进来,“公子,承恩寺被襄州府衙的衙役包围了。”

  云湘冷冷一笑,看了卫容渊一眼,“不愿意我回京的人可真是紧追不舍。”

  虽然有许多不解,但首要是安排云贵妃离开,卫容渊赶紧打开房门下达指示,由暗处的卫夏和四名手下护送云贵妃和孟大夫经后面小径下山,暂时避到他们的杏林庄园,而他和卫春带着李安然经由承恩寺前去迎敌,这也就是说,李安然必须假冒云贵妃,方便云贵妃他们有时间逃离。

  “还是我来好了。”孟采华怎么可能让女儿冒险。

  “孟大夫,晚辈带着小神医行动更为方便。”他要抱要搂真的比较方便。

  “娘,我会照顾自个儿,您不必担心。”李安然搞不懂何谓行动更方便,但是跟着云贵妃绝对最安全,当然是让娘亲跟着云贵妃走人。

  孟采华不敢拖延,交代闺女凡事不要逞强,便跟着卫夏他们一起离开。

  “不要怕,凡事有我。”

  李安然点头回应,她相信他的承诺,相信他会保护她。

  卫容渊回以一笑,转而询问卫春外面的情况,得知有人向府衙告密,说是有盗贼藏匿承恩寺,府衙便命捕头带上一队衙役前来查看,承恩寺的住持一得到消息立马前去交涉,就怕衙役扰了寺内的夫人小姐,坏了承恩寺的名声,如今两方还僵持不下。

  卫容渊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襄州知府不可能随便接下这个案子。”

  卫春点了点头,“若是诚亲王府,襄州知府不会不给这个面子。”

  卫容渊也认为诚亲王府的可能性更大,倒不是武阳侯府的面子不大的消息,武阳侯府如今乱得很,关起门来就斗不完了,管不了外头的事也是有靠山的,没点分量的人不可能使唤得了他。

  “可是,若非诚亲王的亲信出面,襄州知府应该不会贸然配合行动。”

  “公子认为诚亲王派了亲信来这儿?”

  “不只是亲信,只怕还带了诚亲王的书信或者信物。”

  “诚亲王也太大胆了,这可是跟皇上抢人。”

  “皇上可还不知道这其中有他一份。”

  “公子还要继续对诚亲王的事保持沉默吗?”

  “这事等我护送云贵妃进京再说。”凡事讲证据,但也讲时机,他未掌握明确证据就由着别人传话,这很容易给敌人制造机会脱罪。

  卫容渊神情转为严肃,“承恩寺的住持若是劝不退府衙的衙役,这事只怕要我出面与襄州府衙交涉,不过,我就是能劝退襄州府衙,我们离开的路上恐怕也不得安宁。”

  略微一想,卫春就明白了,“诚亲王的亲信应该带了不少人来襄州。”

  “他们清楚这次要面对的是皇上,又没有叛徒相助,不派出高手很难成事。”这也意谓他们今日要脱困不太容易。

  卫春微皱着眉,若只有他们主仆两人,绝对可以脱得了身,但是带上一个娇滴滴的小神医,这场仗不好打。“公子,要不要放出求救信号?”

  “不到必要,我们还是自个儿脱困。”他可不会轻易在敌人面前曝露实力。

  “我们要如何撤退?”

  “我们带他们进山里转转。”他们人少,只能利用熟悉环境的优势,避免正面交锋,设法把人甩掉。

  这时一阵吵闹的声音传过来,卫容渊和卫春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承恩寺的住持想必挡不住了,他们该出面了。

  卫容渊转身帮李安然重新系好披风,帽兜几乎将她半张脸给覆盖住了,可以防止人一眼就看出这是个冒牌货。

  “别怕,你只要紧跟在我后头。”

  “我知道,我会隐身在你后头,保证不让人瞧清楚我的容貌。”

  “我们走吧。”

  卫容渊鼓励的一笑,转身带头走在最前面,李安然在中间,卫春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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