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嫩男入侵好可怕 第3章(2)

  虽说席慕瑶计划在谭谚心中留下好印象,可惜谭谚扶着她回到家时,正好碰见张妈上门煮早饭,眼看她肮脏的运动外套就被谭谚拎在手边,而她运动裤上的恶臭也还没洗掉,张妈果然吓得花容失色,当场开始「侦讯」。

  拗不过张妈的打破砂锅问到底,再加上谭谚就在身边她也不好意思说谎,只好乖乖把事情经过和盘托出。结果不说还好,这一说,张妈歇斯底里,差点没把她拉到医院做全身健康检查,就怕她有内伤,或被驾驶的呕吐物传染了什么疾病。

  她好说歹说才打消张妈的念头,只是她虽然逃过了全身健康检查,却没逃过张妈的再次「监禁」。

  有鉴于她最近大小灾难不断,深怕她时运不济又出了什么意外,所以张妈非常果断地下了禁足令,直到左脚扭伤痊愈之前都不允许她出门。

  自然,她也就没机会再和谭谚「不期而遇」了。

  她为此烦闷了好几天,好在四天后医生判定她的扭伤已痊愈,而她也终于能恢复自由了!

  因此回到D大上班的第一天,她便拿着之前就准备好的谢礼直奔财金系,打算好好地向谭谚道谢,谁知道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

  「席老师!」一名男大生突然从路旁跑了出来,在她走进商学院前连忙伸手拦住了她。

  「同学,有事吗?」虽然心情急切,但席慕瑶还是停下脚步,外表冷艳、眼神柔软地看向男大生。

  「老师,我、我……我有困扰想找你咨询,是、是关于感情方面的!」男大生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低声说出来意。

  「现在吗?」席慕瑶有些惋惜地看了眼前方的商学院大楼。

  「对,就是现在!」

  「好吧。」握紧手中的谢礼,席慕瑶忍不住低头看了看手表。

  因为没有谭谚的手机号码无法和他约时间,又怕午休他会离开办公室,所以她是特地按照课表趁着谭谚刚下课的时间过来的,虽然离开之前她曾请了位工读生妹妹帮她照看一下保健室,但实在不好离开太久。

  只希望这位同学的问题不大,别让她白跑一趟。

  「那你希望到保健室谈,还是在附近找个比较没人的地方谈?」看着紧张不已的男大生,席慕瑶心软地放柔声调。「别紧张,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尽力帮你。」

  「谢谢老师,我……我想在那里谈可以吗?」男大生扭扭捏捏地指向前方五十公尺处,位在一棵大榕树下的长形造型石椅。

  「当然可以。」席慕瑶对男大生微微一笑,然后挎着纸袋率先走向石椅,并拍拍身边的座位示意男大生一同坐下,却没注意到大榕树的另一侧被绺绺气根遮掩住的石椅上早已坐着一抹高大人影。

  「谢谢老师。」男大生小媳妇般地坐在席慕瑶身边。

  「你说你有感情上的困扰,愿意和我谈谈是怎么回事吗?」席慕瑶不只语调轻柔,就连表情也柔和了许多。

  闻声,坐在大榕树另一边的男人不禁扬了扬眉,暂时停下滑平板的动作。

  「老师,你……你有暗恋的人吗?」男大生不答反问。

  呃……这是在要求「过来人」的经验谈吗?

  虽然羞赧,但想起医护人员的职责,席慕瑶仍佯装镇定地向男大生点头。「我当然有暗恋的人。」

  「他是谁?!」男大生很激动。老天爷,老师竟然说她「有暗恋的人」,而不是「有过暗恋的人」,所以老师的暗恋是现在进行式!

  可恶,他今天本来是打算假借「恋爱咨询」,扮猪吃老虎向女神告白,谁知道他的计划才刚展开就接到这么一枚震撼弹,对方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抢走了他女神的心!

  「这不方便透露。」席慕瑶脸红轻咳,轻声转移话锋。「所以你目前正为暗恋所苦?」

  「对,我有一个暗恋许久的女性,她是我心中唯一的女神,但是我却没有勇气向她告白。」男大生按捺住心中的震惊和嫉妒,反过来套话。「老师,如果你是我,你会告白吗?」

  「这要看情况,如果对方也有好感那么我当然会直接告白,但如果对方对我的心意毫无所觉,我就会努力制造机会让对方加深印象、提升好感,之后才会选一个恰当的时机告白。爱一个人并不可耻,你不用如此胆怯。」

  「但是我的女神有很多人喜欢,我实在没自信……老师,那你对你的暗恋对象是选择直接告白,还是努力制造机会?」男大生一双眼紧紧盯着席慕瑶,不放过她脸上丝毫的情绪变化。

  「我选择努力制造机会。」

  「既然老师你说爱一个人不可耻,那你为什么不选择直接告白?」男大生恨得牙痒痒。

  「那是因为我和对方才认识不久,所以不想太过冲动。」

  「老师,你真的好慎重……」怎么办?对方到底是谁,他想直接诅咒那个人!

  「老师,可不可以和我说说你的暗恋对象是什么样的人?你别误会,我不是想八卦,我只是想做参考,如果对方和我暗恋的女神是同类型的人,那么也许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呃……」讨厌,要她和学生聊暗恋对象?好尴尬,但是看着学生那哀求的眼神,她又不忍心拒绝……

  算了算了,谁叫她是保健室护士呢,关爱学生本来就是她的职责。

  「好吧,我暗恋的人……是个很温柔又见义勇为的人,他曾经救过我两次,若不是他我早就没命了,他也帮了我许多忙让我很感激他。但是他非常优秀,无论各方面都很受欢迎,我没什么自信,不过不努力永远不会知道结局,哪怕机会不大,我都愿意为他成为更好的女人,直到他喜欢我的那一天。」

  男大生呆若木鸡,完全没想到席慕瑶竟是如此痴情,就连坐在另一侧的高大男人身体也瞬间僵硬,完全没料到自己竟会听到如此深情的告白。

  她怎么会这么傻?

  坐在大榕树另一侧的男人——也就是谭谚,神色复杂地握紧平板,再也无法惬意地观看外币汇率。

  自相遇以来,他不是没发现席慕瑶眼中的恋慕,也从未忽略她含羞带怯、小心翼翼地靠近,可惜她看到的他……并不是真正的他。

  他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只是为了符合恩师和师母的期望,早日打入校园,让全校同事及学生尽快接纳他,事实上他依旧是那个黑暗深沉的男人。

  即使戒掉了夜生活,也无法改变他冷漠无情的本质。

  但这个小女人却为了他这种男人,说出如此痴傻的话,她的眼光……也未免太差了。

  「老师,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爱那个男人!」男大生脸色难看,再也无法隐藏心中的嫉妒和愤恨。

  席慕瑶羞涩摇头,完全没注意到男大生已脸色大变。「是他好到让我这样爱上他……」

  轰!

  这句话宛如一枚炸弹,无预警轰炸了谭谚的心,但同一时间,榕树后方却突然传来席慕瑶的惊诧声。

  「同学?你……你干什么?住……住手!」

  「老师你好残忍,你怎么可以那样爱上别人,我爱的人其实是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该死,出事了!

  谭谚连忙搁下手中平板,起身奔向大榕树的另一侧,只见男大生正以体格优势将席慕瑶强压到石椅上,单手扣住她的双手俯身想要强吻她。

  「老师我爱你,我爱你啊!」

  「住、住手……」席慕瑶慌乱地挣扎,却因为气力不敌而无法反击或逃脱。

  王八蛋!

  谭谚皆目欲裂,心中顿时怒气冲天,前所未有的怒火让他无法思考,只能听从本能伸手捉住男大生的后领,将人狠狠扯到面前,然后朝那张该死的嘴脸挥出拳头。

  砰!男大生立刻倒地不起,捣着脸颊蜷缩在草地上哀号。

  「谭、谭……谭谚?!」席慕瑶吓坏了,不只是因为谭谚突然出现看到她丢脸的一幕,更是因为他竟然痛殴学生。

  要是他被记过处分要怎么办?

  席慕瑶心急如焚,顾不得向他解释缘由就连忙蹲到男大生身边。「同学同学,你没事吧?」

  「他是学生?」谭谚神色自若,眼神却是异常冰冷。「抱歉,我以为是校园又有变态色狼入侵,所以直接采取了非常手段。」说完,他也蹲到男大生的身边拉开对方捂在脸上的右手,粗鲁地检视伤势。「既然你是学生,为什么对席老师做出非礼行为?」

  男大生本来在哀哀叫,闻言瞬间脸色发白,尤其当他对上那双足以冻裂人心的冰冷黑眸后,更是无法抑止地全身颤抖。

  完了完了,他非礼席老师不只被人当场捉包,而且对方竟然还是他本科系的专任助教,他这下子真的完蛋了!

  「谭老师你别这样。」席慕瑶不忍心好好的一名大学生人生就此烙下污点,因此连忙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地打圆场。「这位学生只是一时冲动才会……才会……反正我也没事,这件事我们就别追究了。」说话的同时,她也不停转头四处张望,暗自庆幸这附近并没有其他人目击到这一切。

  「你没事?」谭谚语调轻柔,可眼神却转瞬更加凛锐。「只差一点,你就要被强吻了,若不是我人在附近,也许会有更可怕的事发生你知道吗?」

  席慕瑶表情僵硬。「但毕竟……毕竟我终究没事。」

  谭谚眼角抽搐,差点不顾一切地当场变脸暴走,管他什么彬彬有礼、温和可亲的好老师好同事形象,他只想握住这小女人的肩膀,大声质问她是不是疯了。

  对于这种以武力逼迫他人就范的人渣还有什么好宽恕的,她的宽容根本不是仁慈,也许更可能是姑息养奸、纵虎归山!

  他愤恨地握紧双拳,多想无视她的请求,直接将男大生押到教官室记他一笔,甚至将人送到警察局让他一生后悔莫及,可偏偏……偏偏……

  「谭谚,拜托……」席慕瑶伸手揪着他的衣角,继续向他恳求。

  他抿唇凝视着她,明知道该拒绝,明知道不该心软——

  「你确定?」该死!

  她忙不迭地点头。「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他的人生才刚要开始。」

  他嘲讽勾唇。「但愿他真能记取这次教训,别再重蹈覆辙。」

  「他绝对不会的!」

  他轻哼,不再看她满是哀求的眼神,而是冷冷瞪着脚边的男大生。「你真该为了席老师的善良而庆幸,如果我是你,就会马上向席老师跪恩道谢。」

  「席老师对不起,还有谢谢你!」男大生立刻从善如流,强忍着脸痛,翻身跪到了草地上向席慕瑶叩头。

  「别、别这样……」

  「要我不追究这件事也可以。」谭谚打断席慕瑶的仁慈。「但你必须写篇悔过书给我,忏悔你所犯下的罪行并发誓一生不会再犯,如果办不到,就直接跟我去教官室。」

  男大生面无血色,哪里不知道谭谚压根儿是在逼他把自己的认罪书交到他手上,只要谭谚想,随时都能让他翻不了身,但他若是不乖乖照做,今天恐怕无法全身而退。

  两害相权取其轻,男大生几经思虑,最后还是咬牙点头答应。「好,我今晚就把悔过书寄到助教您的信箱。」

  「我要白纸黑字,外加你的签名盖章。」谭谚冷眼望去。「等哪天你成为出色的商人再去投机取巧,在这之前,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玩花样,财务金融系大三的保伟志。」他指系指年级指姓名,果然有过目不忘的好本领。

  男大生瘫坐在地,全身力量彷佛在一瞬间被抽光。

  谭谚再次乘胜追击。「我已将刚刚的对话全部录音,你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明天中午之前我要在我的办公桌上看到你的悔过书,就这样。」说完,不给男大生反应的机会,他牵着席慕瑶转身离开。

  一路上,席慕瑶几番想开口,却总是欲言又止。

  虽说她想向他道谢,却觉得自己刚刚逼他睁只眼闭只眼过于强人所难,但若是改口向他道歉,又像是直接承认了自己妇人之仁、不公不正,所以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怎么打破沉默。

  「你的手没事吧?」谭谚主动开口,早就发现她一脸纠结,忍不住在心中轻叹,这个傲娇又别扭的小女人哪……

  「当然没事!」她唰地一声抬头,又惊又喜却也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那个……你没生气吧?」

  「我看起来像生气吗?」他勾唇微笑。

  老实说看起来不像,但感觉起来……却冷冷的让人不敢靠近。

  「……你在笑。」她只好陈述事实。

  「是啊,我在笑,所以我怎么可能在生气呢?」他继续微笑,总是用笑容遮掩心中的黑暗,扮演人见人爱的好老师好同事。

  所以她爱上的根本不是他,而是伪装后虚伪的他。

  席慕瑶摇摇头,忍不住实话实说。「但是我觉得你在生气。」

  谭谚骤然停下脚步,缓缓转头看向她。「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你的眼神没有半点笑意。」她沮丧苦笑。「所以我果然还是惹恼你了对吧?我为我刚刚的强势感到抱歉。」

  谭谚怔楞无言。

  「我知道我让你为难了,你明明救了我,我却不可理喻地要求你忍气吞声,不只毁了你的好意,更像是赏了你一巴掌。」她自责认错。「你有你的立场原则,我却侵犯了那些,真的很对不起。」

  「……我并没有因为这件事生气。」

  「那你是在气什么?」他人真好,都这种时候了还在安慰她。

  我只是在气你太笨太傻,更气你爱上的那个人其实不是真正的我!

  谭谚在心中无声吶喊,却在吶喊过后立刻被这个想法给惊呆。

  他为什么要在意她爱上的是不是真实的他?或许该说,她爱不爱他又与他何干?

  像他这种没心没肺的男人从来就没有爱,也从来不在乎爱,他只适合无情无爱的一夜放纵,但曾几何时他却开始在乎起这个小女人,甚至在乎到这种地步?

  她根本就不适合他这种男人,她值得更好的!

  「你果然是在安慰我……」等不到他的回答,她不禁再次露出苦笑。「但就算这样我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这已经是你第三次出手救我了,本来今天我就是准备了谢礼想到系办向你道谢,谁知道……」话语声突然一顿,她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糟糕!我的谢礼!」

  她连忙惊呼转身,吓得谭谚也忍不住跟着回过身。

  「什么谢礼?」他拉住往回奔的她。

  「就是我准备要答谢你的礼物,之前我一直拎在手中,该不会是刚刚不小心掉到花圃里了吧,你等我一下,我去找回来。」

  他再次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回身边。「我去帮你找,也许那个学生还没离开,你去只会徒增尴尬。」重点是他才不相信那个男大生,人性不可信,他不可能再让她靠近危险。

  「呃……说的也对。」

  「东西是什么颜色?」他问得仔细,却突然想起自己的平板似乎也遗落在石椅上,因为这个小女人,他竟也难得胡涂了。

  「是一个浅绿色纸袋,上头有复古枝团花绘。」她试着形容。

  「我知道了,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等等,谭谚!」她低头看了眼时间,叫住了他。

  他回头。

  「再三分钟上课钟就响了,你待会儿还有课要上吧,就别那么麻烦再跑回来了。」她可不想耽误他教书。「纸袋一定在花圃,你若是找到就直接拿走,若是没找到我之后再补给你一份。但除了这份谢礼,最主要的是我想请你吃顿饭,不知道你这几天有没有空?」她有些扭捏却目光笔直地看着他,很努力为他放下矜持,试着做个直率主动的女人。

  她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但她知道爱情唯有努力才有可能得到回报。

  他的眼神盈满踌躇,明知自己不可能响应她的感情,他却无法直接开口说No。

  「你……没空吗?」她面露失望。

  「我有空!」不忍她失望,他的嘴巴竟不经大脑控制擅自开口应允……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的吗?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席慕瑶笑逐颜开,双眼晶亮得彷佛夏夜闪耀的群星,让他不禁再次恍神,失控地喃喃回答。

  「后天晚上……」

  「好,那我们就约后天晚上!」她喜不自胜,一扫之前的怅然。「那到时我们下班后见,不过我们一起从学校离开好像不大方便,那等我回家准备好了再去敲你家大门可以吗?」反正他们住对面嘛!

  他可以说不可以吗?

  谭谚猛然回神,却发现一切都太迟了。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实在不好出尔反尔,尤其她还露出这么开心灿烂的笑容,更是教他难以启齿。

  该死,为什么面对她,他就无法保持冷静淡漠?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她而脑袋当机,甚至心软得一塌糊涂,这绝对不是个好现象。

  但令人灰心的是,面对这情况,他似乎完全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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