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寻府,每天都可以看到让人惊奇的画面——二殿下开始和超级管家出双入对,紫非鱼俨然成了最贴近玉瑭璕的人,两人眉目传情,好不甜蜜。
他灿烂的笑容一下子把冬阳的光彩都盖了过去,整天带著迷恋的眼神在她身旁打转,就算是瞎子都知道,他有多么地喜欢唐寻府的当家主子——玉瑭璕殿下!
对他黏人的功夫,她只是浅笑以对,放纵他的“纠缠”,而她的笑彻底地把他俘虏,让他甘心整天绕著她转而不厌烦。
这日玉瑭璕上早朝,紫非鱼亲自送她去,并且傻呵呵地在皇城外等她一起回府。
因为恋著她,所以他压根儿不感到辛苦或者麻烦,反而巴不得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时时刻刻把她抱在怀里,亲吻蜜语,永远都不会厌倦。
他的瑭璕啊!
她的美,她的冷,她的笑,都像紧箍咒一样牢牢把他的心禁锢在她一人身上。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在这个陌生的空间、陌生的国家遇到让他心动无比的女子,心动到一看到她就洋溢著幸福的感觉,一看到她就什么都忘了,一看到她觉得此生不枉。
穿越时空而来,就是为了和她相遇吧?紫非鱼喜孜孜地想,这是命运的安排啊!
看著一批朝臣鱼贯而出,他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身穿淡紫色镏金朝服的玉瑭璕。
“殿下!”在人前,她还是他的殿下,而私底下,她则是他的玉瑭璕,他最爱的女子。
她和臣子们礼貌客气地道别,然后走到他面前,“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吧?”
她不想坐轿回去,这段时间,朝堂里每次上演确立皇太女的争论戏码,害她不但要面对玉璟瑄的挑衅,还要遵守对风吹彻的承诺。这些让她觉得好累,只想找个地方和紫非鱼散散心,放松自己的情绪。
他让护卫们把空轿抬回唐寻府,然后吩咐下属牵来两匹白马。
“我想骑马出去会是不错的选择。”他笑道,“这两匹马出自川沃国第一牧场的景家,听说是上等好马。”这些是闻棋告诉他的。
“是啊,毕瑄国的很多战马也来自川沃国。”
她点头,然后上了马,准备和他策马而去,此时身后却传来一道轻佻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看来,最近二殿下过得很舒畅呢!”
两人转头一看,只见玉璟瑄懒洋洋地勾著风吹彻的胳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们。
“托大殿下的福。”玉瑭璕讥讽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回头对紫非鱼说:“我们走吧,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别有深意地看著玉璟瑄和风吹彻,然后给了风吹彻一记挑衅的眼神,得意扬扬地和她策马离去。
“她似乎很喜欢那个管家,出人意料啊!”玉璟瑄看著他们的背影,整个人靠在风吹彻身上,“也许,我该从他身上下手?”她已经磨刀霍霍等著和她交手,谁知她竟只顾著和小管家谈情说爱,让她郁卒不已。
“璟瑄,不要再惹二殿下了。”风吹彻皱眉。
“怕我伤害她?”她懒懒地问。哼,反正时候未到。
“我不想你受伤。”他牵起她的手。
她回头对他妩媚一笑,“这还差不多。”
再看向玉瑭璕离去的方向,这样的对手,斗起来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
不知不觉,玉瑭璕和紫非鱼来到了翡翠山下,这里有一片辽阔的草地,清新的空气,不同于城内的压抑气氛,在这里足够让一个人放下所有包袱,享受大自然最原始的洗礼。
“累吗?”他轻轻地揉著她的肩膀。
“不累。”她看著不远处相依相偎的两匹白马,再看看和她依偎在树下的紫非鱼,满足地吁了口气。
“我现在才发现毕瑄国的冬天一点都不冷呢!”他笑道,本以为秋天那么萧冷,冬天应该会冰冷彻骨才是。
她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毕瑄国的子民吗?”
“应该不是吧!”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算不算是毕瑄国的子民。
应该不是吧?
这是什么答案?
“那你从哪里来的?”
“呵呵,你终于想要了解我了啊?”紫非鱼笑嘻嘻地坐在她旁边,一手不老实地握起她的手,著迷地轻吻著。
她一手把他的脸拍开,“正经点,我在问你问题呢!”
这家伙,何时才能稳重点呢?
总是像个小孩子一样腻在她身边,用依恋的眼神看著她,不时还要抱抱才肯安份点。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突然神经错乱,才会接受这家伙!
“挑个你容易接受的说法,我并不是燎迹大陆上的人,所以下属于这边的任何国家。”总不能告诉她,他一不小心在山上迷路,然后就到这边了吧?
鬼才会相信他咧!
“从东方大陆来的吗?”玉瑭璕猜测。
“算是吧。”他点头,然后拉起她的手,“我们今天是出来玩的,不要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我们来跳舞!”
“跳舞?”
“对啊,我教你!”他开心地抱著她说。
今天她穿的朝服很正式,那么就叫她跳华尔兹好了,美丽又高贵,最适合他的瑭璕了。
“来,跟著我的脚步,一拍两拍,对对,一二三四……好极了,继续跟著我的脚步……”
“你从哪里学来这些古怪的东西?”
“这在我们那边是很正规的舞步,比如说有什么宴会啊都会跳的,叫做交际舞,而我们跳的是节奏优雅的华尔兹,我个人觉得跳这种舞很有利于舞伴之间增进感情,就像这样。”紫非鱼在她脸上偷香成功。
“我看根本就是你自己编出来的吧?”玉瑭璕不大相信,真不知道他的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呵呵,就算是编出来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喜欢就好,我喜欢这样搂著你,喜欢你身上的味道。”他把头埋在她的颈项,著迷地说:“为什么你这么美呢?让我沉迷不能自拔……”
他搂著玉瑭璕在初冬的一片略显枯黄的草地上旋转著,整个心也随之飞扬起来。
“因为我美,所以你才喜欢吗?”她常常听到紫非鱼说她美,他是因此才对她迷恋吗?
“我喜欢你身上的气质,冷然清幽,有点高不可攀,却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反正我只知道,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完蛋了,彻底沦陷了。”何况美人他瞧得多了,只有她的这种美才合他的胃口。
“为何你总能肆无忌惮地说喜欢呢?”她靠在他的怀里问,她虽然喜欢他,可是却没有办法像他这样大声地宣告。
“因为我喜欢你啊,满满在我的心口都是对你的喜欢,如果不说出来,我会闷坏的。”紫非鱼笑道,拍拍自己的胸口,“在这里,有好多‘我喜欢瑭璕’一直叫嚣著!这么多的喜欢,让我知道我是多么地爱你!”
玉瑭璕嘴角扬起,眉角翘起,笑容像花一样盛开在一向清冷的脸庞上,就像在雪地中绽放出一朵绝美的罂粟,让人无可自拔地为她而沉沦。
“哦,你不要这样笑看著我,我会受不了的。”他摸著心口哀叫,“虽然看不到你的笑我会死,可是看到这么美丽的笑我更难以自持了。现在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不笑了,这不知道拯救了多少人,佳人一笑,何止是倾国倾城啊!”
“就会耍嘴皮子。”她无奈地摇头,已经很习惯他夸张的表达方式,“我不笑是因没什么事值得笑,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怎么会没有值得笑的事呢?你仔细想想,从小到大,真的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你开怀大笑吗?”
原来她的冷脸是习惯所致,他一定要把她这个坏毛病改掉,不然他哪里还敢奢望看到她未来精彩绝伦的脸部表情呢?
她的笑意渐渐隐去,“小时候,和姊妹一起玩会笑得很开心,可当我们渐渐长大,距离越来越远,甚至连见个面都成了奢望。”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我们单日学文,双日学武,课程都安排得满满的。我八岁时被母皇送进军营,只因大家说我有破军之势,将来可以成为一个大将军。军营的生活严谨枯燥,人人都很正经,对我这个皇女虽然尊敬,但在训练场上依旧严厉,白天我要练武,晚上要熟读兵书,还要熟悉各种阵法以及破解之道,每日时间都很紧凑,忙著学习各种技艺,哪里会去找值得开心的东西呢?”
第一次听她说起过去的事,他静静地聆听著。
“十六岁那年,从军营回到朝中参政议事,公务繁忙,不时还要领兵平乱,直到去年四国围攻圣朝退兵,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毕瑄国。身为皇女,有太多事不能自主,有时我甚至不知自己为何而生,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都是累赘。”
所以她一直都不开心,特别是因为皇位的问题,她们姊妹之间的感情已经永远都回不到最初的纯净了。
“哇,难得见你一次说这么多话,现在有没有觉得心里好点?”紫非鱼心疼地拥著她,“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就很难放开心胸来享受生活的乐趣。”
“是吗?”玉瑭璕淡淡地问,依在他怀里,觉得心安,对他的依赖越来越多,心情却舒缓不少。但一想到朝堂之事和玉璟瑄的挑衅,她就变得心烦,这种感觉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