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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流年 第8章(1)

  打从武鉴钧和司徒云心自矿山返回武家堡又过了半个月,日子就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天气越来越炎热,一如两人急速升温的感情。

  两人虽然已经有肌肤之亲,但家里毕竟还有长辈,况且他们表面上也尚未成亲,所以两人至今依旧是分住在两个不同院落,再加上司徒云心身边有姜玉玲盯着,他们就算想亲热也找不到机会。

  这天,风和日丽,是玩耍的好天气。

  司徒云心推开房间的窗户,仰望蓝天,微风徐徐迎面吹来,让人感觉神清气爽。

  难得天气这么好,来放纸鸢吧!

  司徒云心在麒麟山庄时,只要一遇到好天气,一定放纸鸢,到了武家堡也想如法炮制。

  问题是麒麟山庄有现成的纸鸢,武家堡就算有,她也不知道放在哪儿,玲儿姊姊又不在,真是伤脑筋……啊,有了!

  司徒云心决定自己动手扎纸鸢,她见过麒麟山庄的二总管扎纸鸢,看起来不困难,她应该做得成。

  由于扎纸鸢得要用到一大片色纸,她找不到色纸,只好用绢布代替。至于用来做骨架的竹子,厨房有。用来连系纸鸢的麻线,厨房也有,还有用来黏纸鸢的浆糊,厨房统统有,一样不缺。

  现在只缺一双巧手,这点司徒云心可不敢打包票,因为她显然没得到母亲申梦心的真传,她母亲手巧,精于刺锈还会自己做玫瑰水,她则连一片简单的叶子都绣不出来。

  过去她母亲就时常嘲笑她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她每次都理直气壮回答是尹荷香生的,因为尹荷香也同她一样笨手笨脚,做不了针线活儿。

  为了不弄脏房间,司徒云心把纸鸢移到花园去做,反正今儿个的天气这么好,花园里的花开得这么美,不出来透透气多可惜,总比闷在房里强。

  她把一切工具和材料都准备好,这下问题来了!她要将纸鸢扎成什么形状?

  嗯……可能蝴蝶会好些。

  她左思右想。

  那就决定扎蝴蝶吧!

  订好目标后,司徒云心拿出剪刀,先剪下一块粉樱色的调布,然后开始修边,一边回忆过去二总管都怎么做,好像是先剪这边,再剪那边,然后……

  「你在做什么?」

  「吓!」司徒云心全神贯注在扎纸鸢上,武鉴钧冷不防在她背后出声,差点没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你想吓死人吗?」她猛拍胸口压惊。「我在扎纸鸢。」

  「纸鸢?」武鉴钧好奇地将她裁好的绢布拿起来瞧,好奇发问。

  「这一坨长得像面团的玩意儿,是个什么东西?」他已经发挥最大想象力,还是想不出所以然来,敬请赐教。

  「你真失礼,这是蝴蝶。」司徒云心用力拿走他手上的绸布,脸红解释。

  「蝴蝶?」武鉴钧被这答案吓一跳,别说蝴蝶,就说它是坨屎都有人信,未免也相差太多。

  「我来扎。」他看不过去,决定亲自下海。

  「你会扎纸鸢?」她怀疑地看着武鉴钧,不相信他真的会。

  「这方面我可是高手。」他自吹自擂,司徒云心则是听到耳朵长茧,梦时舅舅也都说他会,结果做得比她还差劲儿。

  「扎得好给你拍拍手,扎不好看我怎么取笑你。」司徒云心不甘心的让位,看他多会做。

  武鉴钧接过她递上来的剪刀,重新裁了一块绢布,再顺着剪刀滑行的方向左转右转,上绕下绕,一只美丽的蝴蝶就这么瞬间蹦了出来,让司徒云心大开眼界。

  「哇,是蝴蝶!」司徒云心好感动,他的手巧到令人难以置信,好厉害。

  「废话,难道是蜻蜓吗?」他睨她。「不过你若是想要蜻蜓,那也不成问题,我一样会扎。」

  「你的手好巧。」她看他利落地削竹片,好像时常扎纸鸢。「你让我想起一个人,庄里的二总管——」

  「二总管?」她不是穷人家的小孩,哪来的二总管?

  「我是说,村庄里的管二叔,他也很会扎纸鸢。」她急中生智临时扯谎,才不至于露馅。

  「是吗?」他不怎么在意。「不管怎么样,他一定没有我扎得好。」

  武鉴钧倒自信,以为自己天下第一,她倒要看看他有多行。

  「你扎纸鸢的手法,跟管二叔好像,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你们拜同一个师傅呢!」司徒云心最羡慕手巧的人,二总管不但手巧,对她更是疼爱有加,小时候还偷偷给她塞糖吃,她最喜欢二总管了。

  「这是不可能的事。」武鉴钧已经将纸鸢扎好,这会儿在繋绳子。「我扎纸鸢的功夫,是我爹教我的,这可是武家独创,别无分号。」

  「可你爹不是在你六岁的时候,就离开武家堡了吗?」哪有可能六岁的孩童会扎纸鸢,吹牛的吧!

  「可见我有多厉害,六岁就学会扎纸鸢。」武鉴钧相当自豪。「哪,扎好了,拿去。」

  司徒云接过纸鸢,原本只是一块普通的绢料,在他的巧手之下,化身为一只美丽的蝴蝶,等待展翅遨游天际。

  「干脆你也扎一只蝴蝶好了。」只有她一个人玩多无聊。

  「为什么必须得扎蝴蝶?」武鉴钧不服。「我偏要扎蜻蜓。」他是男的,放蝴蝶纸鸢多难看,还是蜻蜓好些。

  「比翼双飞嘛!」笨蛋,都不了解她的苦心。

  「原来如此。」武鉴钧恍然大悟。「那就扎蝴蝶。」

  不过虽然是扎蝴蝶,颜色还是有经过挑选的。

  司徒云心的蝴蝶是粉樱色,武鉴钧为了一展雄风,特地挑了一块黑色绸布,司徒云心虽然觉得他的想法很愚蠢,但她又不会扎纸鸢,没资格计较,也就随便他了。

  武鉴钧很快就扎好另一只纸鸢,两个人各自拿起纸鸢施放,司徒云心虽然不会扎纸鸢,却很会放纸鸢,武鉴钧不用说,本来就是高手。只见两人的纸鸢顺着风往天上飘,越飘越高。

  「你输给我了。」司徒云心使劲儿地放线,她的粉樱色蝴蝶硬是飞得比武鉴钧的黑色蝴蝶来得高。

  「不是说好要双宿双飞吗,你怎么可以飞得比我高?」武鉴钧不甘心地嚷嚷,把操纵纸鸢的丝线放到尽头,发誓一定要比司徒云心飞得更高。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逃,这句话你有没有听过?」司徒云心回嘴。「更何况放纸鸢本来就是各凭本事,明明就输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我可没有输哦!」武鉴钧冷笑。「你的蝴蝶正跟我的纠在一块儿,就跟它的主人一样厚脸皮。」

  「什么?」司徒云心闻言抬头往上看,才发现她的纸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的纸鸢缠上,即将失去平衡。

  「你这个小人!」斗不过她就毁掉她,好个无耻的男人。

  「你才是别对我纠缠不放。」武鉴钧拼命拉扯手中的麻线,不教他的纸鸢被司徒云心甩掉,嘴巴和行为各一套,气坏司徒云心。

  「放开我的纸鸢!」

  「休想!」

  两人不只纸鸢纠在一块儿,两个冤家扯着扯着,身体竟然也纠缠在一起,就如同天上的蝴蝶难分难解。

  武鉴钧突然心跳加速,好想要她。

  「走,到我的房间去。」他丢掉缠着麻线的棍子,两手圈住她的细腰,想和她行房的企图非常明显。

  「不要乱来。」司徒云心像作贼似左顾右盼。「万一被奶奶瞧见,该怎么解释?」

  「你觉得奶奶会不知道我们的事吗?」武鉴钧笑她傻。「奶奶是多精明的人,她怎么会不知道我们已经圆房,她只是在装傻而已。」

  「可是……」

  武鉴钧懒得陪她一起犹豫,干脆一把抱起她,顺便用吻封住她的嘴,省得她啰唆个没完没了。

  进入他的房间以后,他也是等不及剥掉她的裙子和亵裤,连她的衣服都没完全除去,就和她在椅子上缠绵起来。

  他的硬挺不停地撞击她脆弱的蕊叶,不停地将她带往欲望的巅峰,然后在她的娇喘声中洒下种子,祈求它们能在她的体内生长蔓延。

  事后,司徒云心无力地趴在他身上,好喜欢跟他结合的感觉,好像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武鉴钧亲吻她的头髪,比她更渴望和她夜夜相伴,每次都要找借口独处,他已经快受不了。

  「真希望赶快成亲,奶奶应该已经着手筹办我们的婚礼。」他从没如此渴望过婚姻,全是这个小魔头害的。

  「应该是吧,我找时间问奶奶。」司徒云心觉得很心虚,因为她还没空和武老夫人讨论他们的事,一心沉浸在爱河里,想想自己真的很自私。

  「奶奶应该也已经通知你爹娘,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他一想到要拜会未来的丈人和丈母娘,不禁开始紧张起来。

  「嗯。」司徒云心靠在他的胸膛不敢抬头,怕被他看到她眼底的不安。

  她和武老夫人连手撒下的漫天大谎该怎么解决,她实在不知道,看来她只能找时间和武老夫人商量,也好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隔几天,武鉴钧来到司徒云心的院落,因为她现在有个贴身丫鬟,他再也不能像以前一声不吭地打开她的房门,只得照规矩行事。

  「云心!」他在门外呼喊她,没反应,甚至连玲儿都没应声。

  奇怪,都没人在吗?

  武鉴钧先是犹豫了一下,后来还是用手推开房门,走进司徒云心的房间。

  她的房间和他先前来的时候一模一样,没什么改变,硬要说有什么不同,该是多了那只粉樱色纸鸢,她把它捡回来好好摆着,十分珍惜他的心意。

  武鉴钧的嘴角不由得勾起,觉得自己好幸福……

  「咳咳!」察觉到自己竟然在傻笑,他干咳了几声,然后走到古玩架,无聊地玩起望远镜来。

  他拿起望远镜试瞄了一下,意外发现焦距竟然已经调好,之前一直调不好,也没人会调,可现在望远镜不仅调好焦距,还有重新拆解组装的痕迹。

  武鉴钧愣住,想不透这怎么回事,姜玉玲刚好挑这个时候进来。

  「吓死我了,少爷。」姜玉玲被他吓一跳。「你怎么会在少夫人的房间……啊!我知道了,你又来找少夫人。」

  之前还信誓旦旦说要对人家怎么样,结果呢!乖得跟狗一样,少夫人要什么,他就去张罗什么,完全就是爱妻的表现。

  「先别说这个。」死玲儿,每次都消遣他,到底要消遣到什么时候?「这支望远镜。」

  「望远镜怎么了?」不是好好放在他手上?

  「谁动过这支望远镜?」武鉴钧虽然隐约知道答案,还是问姜玉玲。

  「少夫人呀,还能有谁?」姜玉玲愉快答道。「少夫人可厉害了,不但会调整望远镜,还会拆解然后再装回去,就好像在变戏法似的,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姜玉玲粗手粗脚,不会想太多,但武鉴钧却不能不去想,因为司徒云心身上有太多谜团。

  「玲儿,老夫人有帮少夫人准备衣服吗?」他想起她包袱内的衣服,每一件都是缎子,不然就是上等丝绸,价值不菲。

  「啊?」少爷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

  「裁缝。」武鉴钧不耐烦地解释。「老夫人可曾请裁缝帮少夫人做过衣服?」

  「这……我没听说。」姜玉玲犹豫回道,也不是那么肯定。

  「……我知道了。」武鉴钧说完转身就要离开房间,姜玉玲赶紧叫住他。

  「少爷,你不等少夫人了吗?」她也许马上回来……

  「不等了,我得一个人好好想想。」武鉴钧不想贸然指责司徒云心骗他,但这其中的疑点真的太多,教他不得不思考这个可能性。

  他亦不想待在武家堡面对司徒云心,怕自己一时冲动误事,干脆进城散心,也好冷却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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