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是整排的豪宅,守卫森严,风景秀丽,环境清幽。
宋致渊降下车窗,和社区守卫说了几句话,守卫通报后放行,车子开进停车场。
停好车后,他微微侧过头,眸色深沉,皮笑肉不笑地道:“副理,今天就麻烦你指教了。”
那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欢欢喜喜想接受“指教”的样子啊……单沛馨心里喊苦,脸上装淡定地点头,打开车门下车。
马卉琪多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也跟着下车。
哥哥真奇怪,昨天特地夜宿,留下来帮忙照顾单姊,早上离开前也多做了一份她的早餐,说明他已经放下成见,怎么说话还是冷得掉冰渣?
三人走到其中一间豪宅的雕花门前,门口的侍者确认了宋致渊的身分,放他们进去参加生日宴。
屋里觥筹交错,语笑喧阗,光看衣着打扮就猜得出来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士。
宋致渊英俊的脸孔不苟言笑,一身笔挺合身的黑色西装,衬出他冷峻高贵的气质,宛如不可一世的王子,走进这些政商名流之中完全不突兀。
单沛馨瞪着他的背影,总算明白前生为什么这么讨厌他,除了自大的个性以外,那种与生俱来的有钱人味道,是一般人学不来的,让她这个穷人妒恨得牙痒痒啊!
宋致渊仗着一八二的身高,环视一圈现场,很快地找到宴会主人,领着单沛馨和马卉琪走到何董面前。
“何董,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一点小意思。”宋致渊彬彬有礼的奉上手中的礼盒。
何董笑呵呵地接下,转交给一旁的下属,嘴上好奇地问:“你送了什么?”
“拉菲酒庄的葡萄酒。”宋致渊回道。
何董一听,笑容更和蔼了,“很好,有品味,年纪轻轻礼数就做得这么好,哪像之前那位……”他的目光瞥向左后方,像是刚刚才发现她一样,嘲讽道:“单副理,你也来啦,这样也好,看宋先生多懂客户心,多学学啊。”
单沛馨表面微笑,内心却立即变身喷火的酷斯拉,就算何董已经不是她负责的客户,他还是抓到机会就要酸她一下,真讨厌。
何况拉菲酒庄是啥啊,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
“右边这位有点眼熟,她是……”何董的老婆表情微妙的盯着马卉琪。
宋致渊的心喀噔了下,比起离家许久总是不露面的他,妹妹被父亲和小妈拉去参加名门聚会几次,被认出来是很有可能的,怎么出门前他没想到?
他不动声色地用身形遮掩住妹妹,挡住何董老婆的目光,“只是助理而已,既然礼物送到了,我们也该回公司了。”
何董热情地拍拍他的肩膀,“来了就待一会儿再走,我请五星级厨师弄了许多菜,不捧个场就是不给我面子。”
“何董,这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等一下我带你认识我几个朋友,他们在大陆设厂,搞不好需要你们公司的精密仪器。”何董说得豪气,要帮他做业绩。
话都说到这分上,再拒绝就破坏感情了,宋致渊只好道:“谢谢何董。”
宋致渊趁着其他宾客上前和何董搭话时,将妹妹拉到一旁说悄悄话。
单沛馨将他们的互动看在眼底,不只附耳说话,马卉琪还拉他衣袖,两人挺亲密的,奇怪,那太子爷怎么会是和章黛儒订婚?
她努力回想前生到底有什么细节是她忽略的,偏偏前生的这段时间她是恋爱脑,能想到的几乎都是和彭骏庆之间的回忆,还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何况何董的生日宴她前生根本没参加过,事情发展似乎有变。
她揉了揉眉心,不知这样的改变会带来什么影响,索性就当作是好事,搞不好这是她偏离原本命运的预兆。
宋致渊和马卉琪谈完话,领着她回来。
马卉琪拿着手机假装讲了一下电话,随后对单沛馨露出一抹抱歉的笑容,“单姊,我家有点事,我可以跟你请假吗?”
马卉琪讲电话的模样演得太仓促,借口太虚,单沛馨瞄了一眼面容冷肃的太子爷,那张脸像是如果她不答应,他会跟她唇枪舌剑的架式,她收回眼神,心想,大概他也明白马卉琪笨拙,在这个充满名贵人物的场合,要是出什么差错就会被她钉得满头包,宋致渊这是怕马卉琪被她欺负吧。
她暗叹一口气,果然在别人心中,她是个动不动找碴,形象很黑的主管,唉……
她也因为宋致渊护着马卉琪的样子,联想到他之前帮她的作为,终于想通了他的桃花是怎么来的。
他就是骑士精神啊,只要被他护个一、两次,就算那张脸冷冷的,还是帅得不要不要的,哪个女人会不动心?难怪他这么受女人欢迎,章黛儒喜欢他,马卉琪和他感情好,看这样子,部门两大美女任他挑了。
他想在美女面前刷好感度,她也不是不能成全。
“可以。”她点点头。
似乎很讶异她这么好说话,宋致渊和马卉琪互看一眼。
单沛馨双手在胸前交叉,对宋致渊意有所指地道:“就当作还你人情。”
宋致渊微微挑眉,没有多说什么,马卉琪则是好奇地瞄向他,实在很想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她也明白现在不是好时机。
“卉琪,家里不是有事吗,快回去吧。”单沛馨催促道。
“我送她出去搭计程车。”宋致渊语毕,二话不说带着马卉琪往门口走,有意无意地将她护在怀里,挡住其他男人探究的目光。
单沛馨目送他们离去,心想,宋致渊真积极啊,说没有在追马卉琪她是不信的,这一出去,两人搞不好还要依依不舍个半天,她索性不等他了,去长桌拿食物和香槟吃吃喝喝,享受起来。
她不知道,宋致渊送走马卉琪,是怕会场有其他政商名流认出马卉琪,程家家大业大,一被发现,一窝蜂人挤过来攀谈,届时不只难以解释程家千金为何出现在这里,在单沛馨面前也会曝光身分,这是他和妹妹都不希望的。
他们兄妹身分证上用的是母姓,这件事情在上流圈不是秘密,但对媒体还是用父姓,替父亲保留面子,也幸亏如此,他们隐瞒身分混进公司才能不被发现,妹妹想体会底层人员的辛苦,他则是不想继承公司,不过也因此看清公司有哪些腐败的地方,即使认真投入了工作,也还是对这间公司毫无感情。
单沛馨边喝香槟,小手忙碌地塞了几块甜点进嘴里,露出幸福的表情。真是太好吃了!
在她吃得正起劲时,一个在宴会里像火车头冲来冲去的胖男孩不长眼的撞了上来,他的身高正好只到她的腹部,不只把她撞得倒地不起,眼冒金星,受重击的肚子一阵反胃,差点吐出来。
最夭寿的是手里的高脚杯掉落,碎玻璃割伤她的手心和手腕,痛得她嘶嘶哀叫,眼泪都迸了出来。
接待人员注意到这边出状况,跑了过来,“小姐,你没事吧?”
一名珠光宝气的妇人从围观的人群中挤了出来,看到宝贝儿子闯了祸,非但没有向单沛馨道歉,反而是把也跌倒的儿子拉起来后,紧张地问道:“我的小心肝,你有没有事?”
胖男孩不分由说号啕大哭,妇人看到他膝盖上的擦伤,对接待人员和单沛馨噼头就是一阵怒骂,“你们怎么搞的啊,害我儿子受伤!”
接待人员无奈,刚才他就劝她别放小孩乱冲乱跑,她偏不听,这下出事还怪别人,“这位太太,你家小孩跑来跑去,撞到这位小姐,他是自己受伤的。”
妇人更加不满的提高分贝,“意思是我该道歉?小孩好动是正常的,自己不闪开还怪人!”
单沛馨被这么一撞,有些头昏眼花的,偏偏小孩哭声震耳,妇人还像老母鸡一样扯着嗓子尖叫,她更不舒服了,她扶着额头说道:“我不跟小孩计较,你跟你儿子离我远一点。”
她身体不适口气差,但没有恶意,然而听在妇人耳中,却是挑衅意味十足,“你这是什么说话态度!”
接待人员连忙介入,“我代替她向你道歉,现在你儿子比较要紧。”说完,他向提着医药箱赶过来的同事递一个眼神。
对方意会过来,牵起男孩的手,哄道:“乖,我们到旁边擦药。”
妇人看儿子被带走,又怒瞪了单沛馨一眼后连忙跟上去,事情在混乱中告个段落,围观的人没戏看就跟着散了。
接待人员扶着单沛馨到一旁的沙发休息,说了声去找别的医药箱就离开了。
她静静坐了半晌,总算没那么晕了,反胃感也压了下来,但视线仍然煳煳的,她揉了揉眼,慢半拍地发现是隐形眼镜被眼泪冲掉了。
尴尬了,她通常只会放一组备用的在包包里,早上用掉了,偏偏她度数挺深,这下真的变瞎子了。
在她不知所措时,一道伟岸的身影踏着稳重的步伐,走到她身前。
她仰头,看不清楚那张脸,以为是方才那个接待人员回来了,“先生,找到医药箱了吗?手很痛。”
那身影沉默了片刻都不接话,视线一会儿落在她泪痕未干的脸上,一会儿又落在她伤痕累累的右手上。
在她对于对方迟迟没有开口或动作感到困惑之际,又看到另外一道模煳的身影疑似提着什么东西赶了过来。
“小姐,抱歉,久等了!”
单沛馨顿时瞪大双眼,她认出来这是接待人员的声音,那她眼前这位是……接待人员连忙打开医药箱,手忙脚乱地用镊子要夹出她手心的玻璃,或许是从未做过这种事情,太紧张,没夹出来,反而在她的伤口胡搅一通,她痛得皱紧眉头,额上都冒出了冷汗,但她仍紧咬着牙,不喊出声。
“我来。”宋致渊淡漠的嗓音响起,他拿过接待人员手中的器具,在她面前蹲下,慎重地执起她的手,小心且迅速地夹出玻璃碎片,再将碘酒滴在她的伤口上。
这比刚才更刺痛,像拿千根针刺她,她倒抽一口气,想抽手,但他紧握不放。
“不要闹。”他低喝。
单沛馨疼得眼泪不受控制地又落了下来,觉得自己狼狈极了,怀疑他挟怨报复,咬牙切齿低喊,“宋致渊,别弄了,很痛!”
宋致渊不理她,迳自继续替她处理好手腕的伤口,这才抬起黑瞳,冷静地望着她,“别娇气了,还有哪里受伤?”
她不吭声,只是用泪汪汪的双眼瞪着他模煳的影子泄恨。
“你不出声我就自己检查。”语毕,他作势要动手。
单沛馨连忙往后缩,憋屈地道:“尊重两个字你会不会写?我是你上司。”宋致渊礼尚往来,“因为怕痛就耍性子,你还有脸拿身分压我?”
她被呛得语塞,红着耳朵撇过脸。
他没忽略她红通通的耳根,略微沉重的心情好了几分,但嘴上依然不温柔,“快说还有哪里痛,我耐心不多。”
单沛馨扁扁嘴,闷声回道:“右腿。”
当她把裙子缓缓撩起来,他才看到她小腿外侧一片擦伤。
他一边替她处理伤口,一边蹙眉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一旁的接待人员解释,“这位小姐是被一个莽撞的小孩撞到的,那碰撞声大得整个大厅都听得见,搞不好有脑震荡,等一下还是带这位小姐去医院检查吧。”
宋致渊面色凝重地颔首,他本来就有这个打算了。“简单处理一下伤口我就带她去。”
单沛馨闻言,不乐意了,“等等,我不要去医院。”
宋致渊冷哼一声,拿出绷带替她包扎手上的伤口,还故意用了点力。
她唉唉叫,眼底燃起熊熊火焰,浑身的毛都炸了,把不要随便招惹他的原则扔到脑后。“宋致渊,你找死吗?!”
“几岁了还怕看医师?”他嗓音带冷。
单沛馨眯起眼,命令道:“事情的先后顺序你会判断吗?听着,何董说了要介绍其他人给你当客户,你先离开就是不给他面子,别忘了,业务代表公司的门面,不管我怎样,你得好好完成你的工作。”
他没想到她拒绝是因为这个原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她依旧摆着高姿态,“扯你后腿这件事,就当我又欠你一份人情,现在,回去做你自己的事情。”
宋致渊沉默了半晌,把她拉起身,牵引她的左手挂在他的右胳臂上,“好好揽着。”
“你干么?”她一脸莫名。
“你的隐形眼镜掉了吧,刚刚连我都没认出来,放你一个人在这里,要是跌倒或撞到人,岂不是丢脸?你刚刚说的,业务是公司的门面,你不要再给我添麻烦。”
单沛馨的胸口剧烈起伏,火气直冲脑门,差点化身恶犬咬上去,“宋致渊,你最好祈祷待会儿工作不会出错,我绝对会用最高标准审视你!”
宋致渊的嘴角几不可察的翘起,这张以往觉得面目可憎的脸,居然变得有几分可爱,或许是妹妹替她画的妆比较淡,看起来顺眼多了,也或许是刚才那番工作至上的言论,很对他的味。
他带着她回到何董面前,何董果真介绍了三、四个老板给他认识,他递完名片,向其中一位说明公司业务时,不时用眼角余光瞄向一旁的单沛馨,她帮他应付其他人,游刃有余地解答提问,那张丽容笑容可掏,即使看不清对方的脸,眼神也很诚挚地放在客户的脸上,没让任何人察觉她的不对劲。
他不知为何,深深记住了此刻的她,那么的倔强、敬业,却又让人心底产生一丝怜惜。
十几分钟后,宋致渊和那些老板订下参观公司的时间,谢过牵线的何董,带着单沛馨往门口的方向走。
突然,她的脚步一阵虚软,他眼明手快地扶稳了她,“怎么了?”
她嗓音虚弱地回道:“头……头晕。”
“你刚才在强撑?”他气恼,果然有脑震荡吗?
“你凶屁……”她闭了闭眼,忍住腹部传来的恶心感,“刚刚还好,谁知道越来越晕……”
宋致渊伸臂搂紧她的腰,脸色又沉了几分,“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抵达医院时,她已经在副驾驶座晕了过去,好在做过一番检查后,没有大碍,只是需要休息,护士替她打了破伤风,并将伤口重新上药包扎。
他打电话到公司替她请了假,在观察区病床旁守着昏睡的她,移不开落在她脸上的视线,觉得自己是第一次正眼瞧她。
她被前男友纠缠,他不同情她.,昨日她在聚会上的自白纵使再委屈,他还是无法完全认同她这个人,顶多愿意放下过去的不愉快。
但是,从这一刻开始,他想好好的、认真的了解她。
了解这个名叫单沛馨的女人。
单沛馨在医院醒来时,已经晚上八点半了,她模煳的看到眼前有一抹人影,还在琢磨是谁时,对方先出声询问她的情况,这让她惊讶极了,宋致渊把她送来医院后,居然没有马上离开?!
震惊过后,她乖巧地回答头不晕了,他疑似点了点头,接着起身说要去叫护士过来。
她汗颜,清清楚楚记得自己昏迷前因为疼痛没了耐性,把不能和太子爷交恶这件事扔到脑后,朝他大发脾气,他送她到医院已是仁至义尽了,居然还照顾她,他这个人真是太正直了。
护士带了医师过来替单沛馨做检查,确定她没什么问题后,表示她可以回家了。
宋致渊替她办好手续,拉着跟瞎子没两样的她走向停车场时,她突然有些不自在地道:“晚餐我请客。”
他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上次还会说谢谢,这次就不会了。”
她羞恼得涨红了脸,这个男人是不是不呛她浑身会不舒服啊?
“不吃就算了!”
“我没说不吃。”
她松了口气,正打着如意算盘,这样他们又两清了,他又幽幽地补了一刀——
“但不能抵销欠我人情这件事。”
单沛馨正要勾起的嘴角勐地一僵,但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请客这句话既然说出口,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她还是吩咐他找一间他喜欢的店共进晚餐。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用餐时他主动念菜单给她听,或是帮视力不好的她夹菜,那态度似乎不再冷冽无情,反而隐约透着几分温柔。
嗯,肯定是因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的关系,这是一种朦胧美。
离开餐厅后,他开车载她回家,但不是将她载到公寓大门前就离开,而是亲自扶她到房门前,确认她进家门后才走。
单沛馨道过谢,进屋后,背靠着门板,梧住还残留他掌心温度的手腕,不得不说,她心里是有些感动的。
随即她赏了自己一巴掌,阻止自己萌发不该有的心思。
只要有人对她好,死去的心就死灰复燃,这么容易动心太可悲了,彭骏庆还不够让她醒悟吗?不会有人真的喜欢上性格糟糕的她,何况,太子爷讨厌她,他只是因为骑士精神所以做到这个地步罢了。
她身心俱疲地进浴室梳洗,出来时戴上眼镜,坐到床边,一边吹干头发,一边打开笔电,登入私人信箱,看到一堆彭骏庆寄来的信,她匆匆关掉,一封也不想打开看,改上FB转换心情,没想到他连FB也没放过,他在她的涂鸦墙上公开留言数十则,呼吁她不要再躲他,也不同意分手。
而私人留言里,他贴了几张Line截图,是她答应他要偷公司机密的证据,警告她再不和他见面,他就要把“秘密”告诉她公司的人。
她瞪着截图片刻,吹风机何时脱手掉落,她不知道,半晌,她浑身脱力地倒在床上,头发披散,身子蜷缩成一团,将浑身颤抖的自己抱住。
她究竟该怎么办?
一整夜辗转难眠的结果,就是隔天梳洗时从镜子里看到一对黑眼圈。
单沛馨盯着碍眼的黑眼圈片刻,用毛巾擦完脸后戴上隐形眼镜,化妆遮盖自己的憔悴。
当她出门时,碰巧撞见隔壁的情侣也要出门。
小杨冲着她友好的微笑,“单小姐要上班啊,要不要顺道坐我们的车?”
阿宽立刻凶恶地对她警告道:“不准坐我的车!”
小杨依然笑得温柔,头也不回地赏男友腹部一下肘重击,阿宽凶巴巴的脸立刻扭曲,被家暴不敢吭一声,看起来怪可怜的。
单沛馨憋笑,外表看起来,小杨比较温顺无害,阿宽比较血气方刚,还以为小杨被吃得死死的,没想到是相反啊。
小杨又道:“这两天晚上敲你的门你都不在,单小姐最近很忙吗?”
被这么一问,她想起自己前天睡在马卉琪家,昨天又晚上十点左右才回来。
“找我有什么事吗?”她困惑地拿下口罩问。
“只是想找你吃个饭,增进一下邻居感情。”小杨的笑脸温煦如春。
单沛馨一怔,心里不禁感叹小杨不计前嫌,只是她一句不再找麻烦,就如此友善对待。
“你们还是学生吧,不能让你们请,我请你们还差不多。”她接着道:“至于约哪天……我得看一下我的行事历再回覆你。”
小杨点头,“那我们加个Line吧。”
她拿出手机,把多日关机的手机开机,和小杨互加Line好友后,连忙把手机又关机,无非是彭骏庆又来电,她心烦不已,这男人该不会时时刻刻都在打她的电话吧?
她匆忙告别,怕赶不上公车,小杨再次热情邀约她搭他们的车,她终究还是盛情难却,坐上了阿宽的车。
她和小杨坐后座,途中阿宽不屑跟她说话,她则是边缘人性格,能不说话就不说,若不是小杨滔滔不绝的找话题聊天,恐怕气氛会一路干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