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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寝一生愿意吗?(下) 第十三章 许诺赠你金步摇(2)

  宇文恭端着汤药走回内室时,就见她张眼直瞅着自己。

  「正巧药也熬好了,先喝点药,一会用膳。」宇文恭噙着笑意走近,轻柔地将她扶起。「我让人去找了糖瓜,你尝尝看味道有没有京城的好。」

  迎春安静地喝了药,宇文恭故意用手喂她糖瓜,岂料她也没闪避,直接将糖瓜给咬进了嘴,含着去苦。

  宇文恭有些受宠若惊,意外她竟如此乖顺。

  「你有要事在身,去忙吧。」迎春含着糖瓜,话说得有些含糊。

  「不急,一些事都处理得差不多了。」

  「我没事,你不用陪我。」她从未如此失态过,竟在人前哭得像个孩子,可是是在他面前,所以算了丢脸就丢脸吧。

  「我不是陪你,是让你陪我。」

  迎春轻扯了下唇,又问:「你用膳了吗?」就怕他只顾着照顾她,忘了照顾自己。

  「我让人备膳。」

  宇文恭差人备膳,不一会就有人端来几样简单的饭菜。「今日整个龙门水师倾巢而出,怡巧漕粮就在这儿,就让他们煮了大锅的杂炊,简单吃得饱就好。」

  「你居然将龙门水师都调到业县?」那可是有两万人的驻卫所呢。

  「我说要调千人,天晓得他们都跑来了。」宇文恭将榻几搬上床,两人就着两边吃饭。

  「老康那家伙还聪明得很,知道兵分二路,一半走水路,一半走陆路,结果还是用炮船直接撞过来,损坏了几艘漕船,导致里头的粮大半都浸水了,你说,我该要怎么罚他们?」

  迎春恍然大悟,原来她听到的轰隆巨响是水师搞出来的,她还以为是漕卫私藏炸药。

  「你和他们的感情那么好,你能罚多重?」

  「等漕粮的事搞定之后再论赏罚。」罚是定要罚,否则不长脑袋。

  迎春嘻笑没回应,低头吃着杂炊,却见小碟子里搁了颗水煮蛋。

  「这是你要吃的?」他知道她向来不吃白蛋。

  「让你敷眼。」

  「喔……」难怪她老觉得眼睛张不太开,「谢了。」

  「不用客气。」宇文恭噙着笑,见她气色好些,心里才跟着踏实。

  将一碗杂炊吃了大半碗后,她将往前一推,表示她不吃了,才问:「应容要将昭华移棺回卞下城了吗?」

  「嗯,明日就会运回。」

  「跟应容说,将她和王情葬在一块。」她认为应容肯定不愿意让昭华葬在王家的墓里,虽说她对王恪没什么好印象,但昭华对王情情意极深,冲着这一点,就该替昭华完成这个心愿。

  「我再跟他说。」

  「明日我想上街买一支金步摇送给昭华。」

  「钗?」

  「嗯,当初说好的,她出阁我送金步摇,我出阁她送钗,可是她出阁时,我不好送她金步摇,所以赠她一对御赐的青瓷瓶。」

  「你的伤还没好,我去帮你买吧。」

  迎春摇了摇头,「我要亲自挑一支适合她的。」

  「你待她那么好,我快吃味了。」宇文恭带着几分认真打趣。

  「如果我真是个男人,定会娶她为妻。」天底下那般善解人意的姑娘家可不多,她是真心认为娶妻当娶昭华这样的姑娘。

  「我呢?」

  「如果我是个男人,你还肯要?」她问。

  「为何不要?」宇文恭想也没想地道,却见她略微嫌弃地往后退了些,「你这是在做什么?」听不出他的话意是指无论她是男是女,他都非爱不可的深情吗?

  迎春微眯起眼,其实她从以前就觉得他和嵇韬走得非常近,甚至嵇韬非常喜欢对他上下其手,而他从不抗拒,如今想想,也许他根本就喜欢……

  「等等,你在想什么?」宇文恭急问着。虽说他不见得能将她的想法猜个十成十,但猜个大概还是足够的。

  「你去忙吧,我要睡了」她背过身躺下,懒得再与他争论。

  宇文恭见她恢复了点生气,心想没必要逼得太紧,只要依她的步调慢慢调适,别一再责怪自己就好。

  将榻几和晚膳收抬好,宇文恭在床边坐下,确定听见她入睡的匀长呼吸才起身,吩咐守在外斗的水师士兵用心巡视,才朝常盈仓最后方的一列房舍而去。

  屋里,王恪被捆绑着丢在一旁,嵇韬则和龙门水师的池参将闲聊着昨儿个事发的细节,一见他来,稍稍作揖后,便将他请上位。

  「池濯,你怎么在这儿?奉化没跟你说,要你将那堆资料汇整好?」宇文恭懒懒问着。

  「将军,我已经汇整得差不多了,横竖就是上有张良计,下有过墙梯,上头怎么贪墨,下头绞尽脑汁抢粮抢钱应付之外,还趁机贴补己用,这部分已是证据确凿,将军看过后用印就能送回京作为证供。」池濯双手一摊,表示这么点小事是不可能让他忙太久的,毕竟水师的总帐是他负责的。

  宇文恭轻颔首,回头敛笑瞅着鼻青脸肿的王恪,「王恪,招不招?」

  「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真的……」

  「嵇韬,你怎能将他打成这样?」宇文恭仔细看过王恪的眉眼后,极不认同地回看嵇韬。

  嵇韬搓起下巴,「我没打呀,是他自己撞的。」

  「胡说,谁都看得出那是被揍的。」宇文恭起身走到王恪面前,一脚将他踢倒在地,随即往他胸口上一蹂,沉声道:「最后一次问你,谁指使你的?」

  嵇韬见状,无声问着池濯——他这一招有比我好吗?

  「比较不会留下痕迹,但一个不小心会出人命。」池濯好心解释着。

  龙门水师的军纪严谨,那是因为顶头上司执法严明,底下的人谁敢造次?又不是不长眼,专门找死。

  宇文恭双眼直盯着王恪,「当初王情为了举发总督贪墨一事而遭人灭口,身为嫡兄的你胆小怕事,罔顾王情之死,如今一场暴动揭露出弓箭手的布署,身为卞下船厂主事、掌管龙太卫的你还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脚下的力道慢慢加重,直到王恪忍不住地吐出一口血。

  「是总督……人不要再踩了……」

  「瞧,你早点说不就好了,何苦找罪受?」宇文恭这才收了脚。

  「卑职……卑职又能如何?总督权势滔天,咱们难道还能反了天?」王恪泪如雨下,「我虽然没能替王情平反,可至少我将王情搜集的帐册交给了傅老板……谁知道傅老板却被杀了……」

  他不过是个小小的指挥使,除了听令办差还能如何?想找死才想反了天,就像王情一样!

  宇文恭冷眼看他,缺角的细节串连了起来,可尽管如此,对他,宇文恭始终激不起一丝的怜悯。

  「届时,我会将你押上京,你要紧咬住总督,如此我还可以给你一条活路。」话落,转身朝嵇韬比了比,他便迳自离去。

  回到仓房,走进内室,看着依旧沉睡的迎春,他惶然的心才能安稳。

  褪去外袍,在她身侧躺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感受她的气息。

  她不知道,没有她,他是真的无心理睬旁人死活的。

  一早,用过膳后,迎春略略动了肩膀,虽说没瞧见伤势,但她认为口子应该不大也不深,便要宇文恭帮她备热水。

  「伤口不能碰水。」宇文恭说着,却还是让奉化去备热水。

  「我要擦澡」这种天候闷热难受,不擦澡是想逼她去死。

  「我帮你。」

  「……再说一次。」

  「我帮你搽药,否则你要是不小心伤口沾水不是麻烦。」宇文恭再正经不过地道。

  「大人,我只伤到左肩,我还有右手能用。」她并没有残废好吗?

  话落,她发誓,她听见他咂嘴的声响,不由抬眼去,而宇文恭则从善如流的答应了。

  待热水备妥,她非常克难地擦好澡,却发现又流了一身汗,不禁暗骂卞下这一带的夏季真不适合人活。

  「跟你说帮你,你就不肯。」宇文恭进了内室,有几分幸灾乐祸地笑着,拿起梳子梳着她的发,动手替她束发。

  「宇文恭,你这个下流胚子,我到今天算是看清你了。」

  「想看清我还早,你得要时时与我相处,才能将我看得透澄。」

  她眼角抽搐,懒得听他耍嘴皮子,由着他束发更衣,感觉像是回到十年前,她第一次穿朝服是他帮她穿的,身边杂事是他都衬的。

  「走吧。」宇文恭将她伺候得舒舒服服,自然地握住她的手。

  迎春已经被迫习惯,就这样与他手牵手走经过他龙门水师的一票副将、参将、千总等等大小武官面前。

  两人进了一家首饰铺子,迎春费了点功夫才挑到一支勉强合意的金步摇,回头对着他说:「先帮我垫着,回卞下城我再还你。」她这才想起她想本身无分文,哪来的银钱买金步摇。

  「三分利。」宇文恭一个眼神,奉化便上前付了帐。

  「奸商。」

  「你也可以选择卖身。」

  迎春俏脸泛红,想也没想一脚踹去,疏于防备的宇文恭当场嘶了声,低斥道:「你上回打在胸膛上的那掌,瘀血都还没散!」现在竟然还在他腿上踢了一脚。

  「你如果想要在脸上顶个巴掌印也成。」无耻之徒,要是换作他人对她这么说,早就沉尸河底,他该庆幸了。

  「算了,打是情,骂是爱,我认了。」

  迎春眼角再度抽搐,待店家将金步摇装进匣内,她抱着木匣就走,压根不想与他走太近。

  宇文恭不以为意,不管她走快走慢,他就是随侍在她身旁,如胶似漆般的状态,教后头的奉化频频摇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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