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心上人?”巴可蕾愣住。
“我二哥曾经跟我说,他爱上一个人,但那个人不知道爱不爱他,我问他是谁他又不说,我猜……他说的那人是你,你们曾经朝夕相处,他很可能对你日久生情,你又暗中的关心他,用膝盖想也知道,这肯定是啊!”项雨洁说得煞有其事。
“别乱猜了,我要走了。”巴可蕾满脸通红,她难以想象项仕鸿是会把心事告诉妹妹的人,就算他心里有人,她也不敢自己对号入座。
她草草把西瓜椰奶吃完,拎着随身背包走向户外,她的机车就停在那儿。
她盘起长发,从坐垫下取出全罩式安全帽戴上,也把黑色风衣穿上,再戴上黑皮革手套。
“你今天晚上还要去巡逻啊?”项雨洁也跟着她走到户外来,问她。
“是啊!”巴可蕾浑身躁热,厚重的安全帽令她快热疯了,她坐上机车,发动,想飙车吹吹风。
“风雨无阻吗?”
“嗯。”
“从这里到山上很远耶!”
“习惯了,我有机车。”
“真是精神可嘉,我二哥知道一定会感动到流泪的。”
流泪?他才不会。
“我走了。”
“骑慢点,下星期见了。”
“好。”巴可蕾盖上安全帽的前盖,循着项家私人庄园的对外道路一路前行……
项雨洁看着巴可蕾远去,她小脸漾着微笑,立刻回屋里,奔向电话打到二哥家。
“二哥,我用一点小小的计谋,编派说找不到你,终于替你拿到第一手消息了。”
“快说。”
“可蕾老师她很关心你喔!之前她的车会在山上抛锚,是因为她上山去替你巡逻,现在她骑的是机车,戴着全罩式安全帽,穿着黑色风衣,天天都去耶!我想要是我不爱一个人,不会为他这么做的。”
“很好,重重有赏。”
“嘻,谢了,我要游法国三十天,包括机票跟食宿。”
“没问题。”
“还有……允许我继续和可蕾老师当好朋友,我很喜欢她。”
“当然可以。”
项仕鸿挂上电话,眼眉都是笑意,妹妹雨洁是他派出的女间谍。
他算准了巴可蕾中午没课,一定会选在那时送学费来还他,于是他派了同是学舞的妹妹到办公室来待命,伺机缠上她,要她当家教,时间久了自然成了朋友,彼此可以聊心事,他自然可以窥知巴可蕾那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且妹妹天生机伶,小嘴又甜,任谁都难以抵挡她的友善攻势,今天他总算等到了一个答案。
他就觉得巴可蕾不是那么没心肝的女人,这结果令他惊喜。
既然她爱他,那他就不客气了。
她还是他的菜,随时准备吃了她。
山上下着蒙蒙细雨,风有点大,巴可蕾不畏风雨,加足马力上山,在到达项仕鸿的豪宅时,她放慢了车速,疑虑地看着院落外半开的大门——
为什么他的门半开着?
她从来没见过他的门开着,他要是在家,应该会设定保全,要是有访客,门也应该关上啊,莫非是……
有状况!
她绷紧神经,全身上紧发条,转动车钥匙,熄火,脑子里闪过一幕幕项仕鸿被蒙面人挟持的画面,那些人可能搜括了他的财物,然后把他给……
她心拧得发痛,担忧着他,不敢再往下想,警戒地望向山路有没有可疑的人车,但山路空空荡荡,毫无人烟。
她下车,把车牵到围墙旁,没空拿下安全帽,她不出声地走向半开的大门,屏息地倾听门内的声响……
老半天,里头静悄悄的,她侧身,钻进门内,偌大的院子暗沉沉,屋里缀着些微灯光,唯一亮灯的地方是游泳池的方向。
她小心翼翼地走向他的屋子,隔着窗往里探视,客厅好端端的,没有任何异常,却也不见男主人踪影。
她紧张了,胆大心细地往游泳池的方向走去,突然地煞住脚步……
项仕鸿人在泳池畔,好端端的躺在屋檐下的休闲椅,从她的方向看去,休闲椅呈四十五度角,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衣着整齐,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可是,不对啊,他怎会睡在那里?外面正下着雨呢!
会不会是他被害了,挂了……那些蒙面人故布疑阵?
她骇异着,心脏快负荷不了巨大的变故,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她会一辈子伤心。
她无声地走向项仕鸿,伸手探了他的鼻息,他不只有呼吸而且热气灼人,她安了心,他真的只是睡着罢了,那也太不小心了,连门都没关。
既然他没事,她也不能久留,得快点走人,以免被他发现。
她正要收回手,手却被紧紧扣住,害她吓了一大跳。
“可蕾小姐,干么偷偷摸摸的进来又偷偷摸摸的走?”项仕鸿睁开深黑的眼,玩味地看着她一身黑风衣,头上戴着全罩式安全帽,全副武装的样子。
他可是等她很久了,外面的门是他开的,他相信她巡逻时发现,一定会进来瞧瞧,果真如他所料。
“我……我戴着安全帽,你怎么知道是我?”她满眼慌张,想要抽回手,但他硬是紧握着。
“我当然知道,你的样子我非常清楚。”他臂弯一收,将她拉向自己。
她心一阵热,一闪神跌坐在他怀里,他顺势拿下她的安全帽,如云长发像瀑布般飘然倾泻而下,惊悸的美眸对上他炯然的目光。
她默然地别开脸,挣扎着要起身,但他的臂弯却紧钳着她。
她羞恼地望向他,她要是运了真气,大可以甩开他,可是她并不想因此伤了他。
“你到底是来干么?”他好整以暇地问。
“我……我是路过,看你门没关,就……顺便……进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状况。”
“又路过?”他淡笑的俊脸逼向她。
“我……”她瞅着他唇上的笑意,双眼蒙眬,嘴里吐不出半句话。
“还不从实招来?”他质问的嗓音低沉迷人。
“招……什么?”她不是装胡涂,而是脑子突然变浆糊了。
“那么关心我,难道不是因为爱我吗?”
她哑口无言,他大剌剌地把爱挂在嘴上,相对的显得她胆怯,她完全没有预期到他会突然这么问她。
“可蕾,诚实地面对自己,那一夜绝对不只是生理需求对吗?要是那样,你根本就不会走进我家了。”他重新向她要一个正确的答案。
她小脸烘热,他是要她亲口向他证实他们之间有爱情存在,她曾答应过自己再有爱情来临时,要大方地面对,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了,她却变成哑巴……
“我那么令你不安?”他轻抚她雪白的小脸,紧瞅着她无助的大眼睛。
“是……”她垂下眼帘,低叹般地吐出一个字。
“你要我对你承诺未来,才愿意承认你是爱我的?”他深思熟虑过,也许是他以往的记录令她却步。
“不是……那样。”她怎敢要他那么做?未来对她也还太远,她还没想过要结婚生子。
“那到底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告诉我。”
“你……真的爱我吗?”这才是她想知道的。
他笑意渐深,没有回答真的或假的,搂紧她,恳求道:“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让你彻底体会我的爱。”
“你……好肉麻。”害得她心怦怦跳。
“我是。”他只对她肉麻。“你要吗?”
“我……要。”她没有时间考虑,她深深明白再放弃这次机会,他绝不会再向她开口了,她得面对自己真实的心意,她不害怕失败,她想爱他。
他展开怀抱,温柔地将眼眶泛红的她紧抱在怀里。
“你的衣服会湿掉……”她担心身上湿漉漉的风衣会把他的衣服染湿了。
“别担心。”他没放掉她,反而更紧的拥抱她,性感的唇缓缓逼近,鼻尖轻摩着她的。
“是不是……雨洁告诉你我会上山来?所以你开了门,把我引进来?”她闭上双眼,他的气息如此熟悉美好,她抗拒不了他。
“没那回事。”他一语带过,不透露任何玄机,浅笑的唇轻柔地碰触她柔嫩的唇瓣,款款施压,舌尖抵开她的唇,交缠住她甜美的小舌,深深地吻她。
她再也想不起其他的问题,他的吻攫住了她所有的心神,除了给他最甜蜜的响应,她什么也不想再问,没有人逼她走进这里,她是自愿的,因为她爱他。
细雨绵绵的静夜,两颗想爱的心似野火狂烧……
他们都想用爱抚平之前的心碎。